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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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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事了?我們又不是小娃兒,哪能像從前那般?”

“小姐說得是。唉呀,這衣裳全濕透了,又沒衣服換,扶玉身體強壯倒不怕因此生病,但是小姐你……”

“虧得此時是孟秋,用爐火烘烘衣物便很快會幹。若擱仲冬,我倒不能駁你這話了。”錢寶萊點點扶玉的腦袋瓜兒嗔道。

扶玉的視線一下被她手上的手絹吸引了:“小姐,這手絹看著眼熟,好像你以前不見了的那一條。”

錢寶萊怕扶玉看出什麽端倪,忙收回手絹:“物有相似有何奇怪?別說了,趕快把衣服擰幹些。”

扶玉跟在錢寶萊身邊多少年了,還不了解她?她這種模樣,肯定是有事情瞞她!

各行

陸向謙很快置了爐火進屋。他不好意思待在房中,便借口去看看蘇玉軒那邊的情況,剩下錢寶萊和扶玉兩人在屋中烘幹身上的衣物。

扶玉又纏著錢寶萊問手絹的事。錢寶萊被她問煩了,特意拿出大小姐的身分斥責了她一通,扶玉才安分下來。

雖說安分了,可扶玉心裏還是不服氣兼好奇。

衣服差不多烘幹時,陸向謙也回來了,手裏還拎著滿籃子的甜點。他把甜點盒放在書案上,招呼錢寶萊和扶玉:“我帶了些甜點過來,想著你們淋了雨,該點吃東西暖暖身體。雖說比起甜點,送些熱湯之類的比較好,可……”

他還未說完,錢寶萊便打斷了他:“好了,陸哥哥,我覺得甜點也不錯。你邀我來,不是說這些吧?”

陸向謙頷首,順道坐了下來:“其實也並無重要之事,本是打算與你聊聊這些年的近況。”

錢寶萊剛用過午膳,並不是很餓。那甜點盒就置在二人之間,她低頭伸出指尖描著甜點盒邊的紋路,垂眉淡然道:“說來話長了。”

際向謙理整齊長衫,淡淡笑道:“這雨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下,倒很適合談些往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如何,怎會一個人經營家業?成財成輝他們又在哪裏?”

陸向謙口中的成財成輝都是錢寶萊同父異母的兄弟,她往上往下還有幾個姐姐妹妹。

錢老爺有六個妻妾,其中錢寶萊的母親最得錢老爺歡心。聽聞她母親娘家雖並不似錢家那樣家大業大,但也算得上是富貴人家。她母親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知書達禮,錢老爺自娶到她母親之後,就像撿到了寶貝似的,哪能不捧在手心,含在嘴中寵著疼著?

錢寶萊出生滿月時,錢老爺還特地請了全城人喝滿月酒,對她的喜愛程度遠遠超過了正室和其它幾房姨太的兒女。更難得的是,正室與其它姨太對她們母女也非常客氣親切,完全沒有那些大戶人家會有的明爭暗鬥。

托這樣的福,他與錢寶萊還有她的兄弟姐妹們關系十分融洽。這樣友愛的家族他還曾一度艷羨過。

自重逢以來卻未聽錢寶萊提及她家人之事,從蘇玉軒那邊也聽說了錢家這些年的變故,他很想知道內情究竟如何?

“知道這些又有何用,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錢寶萊頓住描摹紋路的手,無任何起伏的平靜說道。

扶玉在旁邊聽著,卻難過起來。想讓陸少爺別再問下去,可又覺得此時多嘴並不適合。

“小萊……”

錢寶萊苦笑一聲,道:“看我,又讓你為難了。我並不想提及過去的事,可我現在還喚你一聲陸哥哥,那任何你想知曉的事我都會一一言明。十三歲那年,母親生下小笙,父親因此非常高興。在小笙滿月那天,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會他讓繼承家業,不許任何人異議。可沒過多久,父親卻因急病去世了……”

窗外雨勢仍然有增無減。暖爐裏木炭燃得正旺,偶爾發出啪啦的聲響。隨著錢寶萊的述說,幾人的思緒被拉遠,回到了當初的年少模樣。

******

從校場回到府上,雨已經停了。燕懷舒還未能坐下喝口茶,張公公就過來傳宇成帝的口諭,讓燕懷舒即刻進宮。

如此著急,燕懷舒以為出了大事,換上軍服匆忙趕往宮中。

宇成帝一個人坐在臥榻上裹著錦被發呆,聽到張公公宣燕懷舒進禦書房,把被子一掀,探出腦袋朝門口望去。

燕懷舒進來就看到宇成帝穿著便服裹在被子裏呆呆地坐在臥榻上,他跪下行禮。禮還未行完,宇成帝便開口道:“免禮了,起來吧。”

燕懷舒起身:“謝聖上。不知聖上如此著急叫微臣過來,有何要事?”

宇成帝哭喪著一張老臉:“小燕,有人想謀害寡人!”

燕懷舒朝一旁的張公公望去,張公公不好意思地嘿嘿幹笑了兩聲,不敢看燕懷舒。那個一直或明或暗跟在宇成帝身邊的史官張丞此刻躲在盤龍梁柱後面奮筆疾書,至於寫的什麽,燕懷舒大概也猜到了。

唉,時隔多日,宇成帝的被害妄想又犯了。

“聖上……您已經不止一次這麽覺得了。”

“小燕你要相信寡人。寡人最近總覺得後背發涼。昨天到禦花園散步,感覺背後有人推了寡人一把,寡人現在腰還痛著呢。”宇成帝一本正經道。

“聖上可有傳太醫診治?”

“今日的藥也喝了。小燕你快替寡人想個法子找出是何人欲加害寡人。”

燕懷舒能有什麽法子?此時卻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不知聖上可有眉目?”

“寡人覺得那幾個不肖兒很可疑。寡人年歲已大,他們怕是坐不住了。”

說到這個,燕懷舒嘆息道:“聖上既然如此寵信賢王,何不立他為太子?也好讓其它幾位皇子死心。”

宇成帝苦著臉道:“唉,論待人接物,暉兒確實勝人一籌。若論治世之道,他卻不是那塊料。”

“聖上心裏可有合適的太子人選?”

“論來淵兒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只是他為人謹慎多疑,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麽。太過叵測,只會讓人忐忑,並不是當皇帝的好料子。寡人一共才十三個孩兒,拿得出手的也就那兩三個,寡人實在很擔心百年之後,這西嶼無明君領導。”

所以才會如此害怕死亡麽?

燕懷舒正因他的話而有所深思,他卻很快回到了正題上:“小燕,你到底想到法子沒?”

“這……聖上,無憑無據的事,微臣實難從命。”燕懷舒板著臉回答。

“小燕!”

“微臣先派幾名心腹護在聖上身邊,也會加派人手在暗中保護您。之後會想法子調查清楚,您意下如何?”燕懷舒實在沒辦法,也不能直接對皇帝說他是被害妄想,先安撫好他再作打算。

宇成帝想了想,裹緊被子點頭同意。

看來是沒什麽事了。燕懷舒打算告退,又忽而聽得宇成帝的問話:“錢家小姐最近如何?”

燕懷舒怔了怔,很快淡然答道:“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她並無任何不軌舉動,聖上大可放心。”

宇文帝撇嘴,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有你監視她,寡人自是放心。寡人擔心的是萬一有戰事,你不得不離開都城,這又該如何是好?”

“如今西嶼國泰民安,邊疆也只偶有些瑣碎戰事,微臣大概還會在都城待很久。”

“七夕也快到了,寡人後宮的那些嬪妃都在翹首以盼。可上次宴會才過不久,國庫還未充實……”

燕懷舒恍然,宇成帝言下之意就是想請錢寶萊出面。原來他說了一大堆話,這個才是重點。

燕懷舒毫無表情,很是淡定地說道:“微臣會妥善處理。”

宇成帝很滿意地點頭,說要休息便讓他退下了。

燕懷舒離開禦書房後打道回府,在禦花園的走廊裏卻偶遇反方向走來的宇文星淵。他向宇文星淵行了禮,打算離開,宇文星淵便叫住了他。

“琰王有何事?”

一襲藍龍紋樣華服的宇文星淵凝眉沈聲道:“早聽將軍威名已久,平日卻甚少與將軍往來,本王欲邀將軍同飲一杯,不知將軍可願賞臉?”

燕懷舒雖是宇文清暉好友,但和宇文星淵的關系卻一般。二人平素沒什麽來往,雖不至於互相敵視,卻形同陌路。偶爾碰見也如剛才那樣,隨意寒暄幾句便作罷。

他此時卻主動邀他,其中深意燕懷舒豈能不在意?

“琰王既然邀了本將軍,本將軍自然奉陪到底。”

宇文星淵淡然一笑,“明日本王便恭候將軍大駕。”

燕懷舒揣摩著對宇文星淵忽然邀約是何意的疑問回府。剛到府邸大門,便見錢寶萊和扶玉,還有……陸向謙三人停在大門的石階下說著話。

錢寶萊神情寂寥,面色有些蒼白。陸向謙對她說話,同樣是面露愁容,還兼帶些心疼神色。錢寶萊只是乖巧的不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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