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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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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戀戀不舍地退離他身邊,嬌羞地點了點頭。

看著林嬌嬌轉過身欲往她藏身的方向來,錢寶萊立即躲到了假山的另一側。

林嬌嬌沒發覺到錢寶萊的存在,徑自從錢寶萊藏身的假山走過,去往太德殿。等錢寶萊從那假山另一側走出來再往剛才他們談話的地方看時,那男子的背影已經慢慢消失在昏暗的回廊當中。

這麽快就走了?要不是林嬌嬌和他抱在一起,錢寶萊還以為他是一只鬼。

燕懷舒要知道林嬌嬌外面有人,還不知道是什麽反映。錢寶萊不再去想林嬌嬌和那男子的關系與來頭,卻臆想起燕懷舒的反應來。

要不要跟他說一聲,提醒他一下?他知道真相後那個反應一定很有趣。

“寶萊?”有聲音在錢寶萊身後響起,把正陷入臆想中的錢寶萊嚇了一跳。她腳步一虛,整個人從假山旁跌了出去。她急忙站穩,手向前滑出幾寸撐到假山石壁上,卻被石壁凸起的尖端卡住。

“撕拉”一聲,錢寶萊聽見她衣袖撕裂的聲音。待她收回手一看,衣袖果然被撕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你沒事吧?”剛才出聲喊她的人上前幾步,關切地問。

錢寶萊擡頭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沒想到居然是陸向謙。

“沒事,嚇了一跳而已。”

“……”陸向謙沈默了,半晌才又問:“你是小萊嗎?”

錢寶萊聽得這個稱呼,楞了楞。許久沒有人這麽叫過她了。錢寶萊心頭忽然湧起一股熟悉又有些難受的情緒:“這個稱呼我許多年沒聽過了……陸哥哥。”

“小萊!”陸向謙聽見錢寶萊的反問,竟激動得顫抖著身子。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欲抱住錢寶萊,卻被錢寶萊伸出的手擋開。

“十二年前陸哥哥你離開都城,從此音訊全無。沒想到相隔多年,我們卻以這種方式再見。”錢寶萊平靜的開口,一點都沒有見到故人的那種激動興奮。

陸向謙呆呆地站在那裏,面對著與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錢寶萊,他有些難過:“你是在怪我嗎,小萊?”

“與其說在怪你,不如說是難以置信。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當年我和父母離開都城回梁城,半路遇到山匪,父親為保護我和母親被殺害了。後來母親帶著我逃回梁城,不久之後她卻病倒了。為了照顧她,我不得不從小……”

“沒想到你會遇到那些事。抱歉,陸哥哥,我沒有在怪你。只是時過境遷,你我到底都不是從前那無憂無慮的孩童了。”

“是啊,之前見到竟沒能認出你。現在你已經成為都城首富,還是……將軍夫人。”後面幾個字他說得極慢,像要碾壓軋碎那些字眼般陰沈。

“將軍……夫人?不過是聖上的旨意罷了,我與燕將軍並無任何感情可言。倒是陸哥哥你讓我驚訝,你怎麽成了禦醫?”

“說來話長,等日後有機會再詳細說給你聽。難得故友重逢,我想好好看看你,聽聽你這些年的狀況。”

“我……”

兩人正沈浸在舊友暢談的氣氛之中,錢寶萊忽然覺得有股殺氣逼近。

一個高大的陰影出現在陸向謙背後。越過陸向謙,錢寶萊看到燕懷舒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正陰沈地看著她。

他走路沒聲音的嗎?

“錢寶萊,你在這裏做什麽?”

陸向謙聽到燕懷舒的聲音,怕燕懷舒誤會錢寶萊,他連忙轉過身欲解釋。錢寶萊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你不長眼睛麽?我在這裏做什麽還用問?”

這小萊怎麽說這種話?只會越描越黑!陸向謙急忙補充說:“燕將軍,你別誤會,我和小……夫人只是在此偶遇……”

“原來陸太醫你在這裏,陳太醫在到處找你。”燕懷舒並沒有因撞見錢寶萊和陸向謙孤男寡女待在這種地方談話而有所動搖,只是很冷淡地說道。

陸向謙略有些為難地看向錢寶萊。怕他一走,燕懷舒會欺負她。

錢寶萊卻朝他笑了笑,“那你就過去吧,我們以後還可再聊。”

陸向謙見她如此淡定,想到她剛才說自己與燕懷舒並無感情可言,才略放下心,向她道了聲保重便匆匆回去太德殿。

見他走了,錢寶萊用眼角斜睨著燕懷舒:“你怎麽也過來了?聖上沒要你繼續陪他喝酒?”

“見你出去這麽久,便來尋你了。你與陸太醫認識?”

“你居然這麽關心我?不是正好趁我不在,好跟你的心上人聊聊天?你說陸太醫麽?我們是老相識,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面。”

這女人說話總帶刺,像只刺猬那樣不近人情。罷了,他也沒資格說別人:“你是醉了,胡說些什麽?好了,該回府了。”

錢寶萊確實不想在宮裏呆著,很悶。她點點頭,率先走在燕懷舒前面。經過燕懷舒身邊,燕懷舒忽然捉起她的手,讓她嚇了一跳。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做什……”

“衣袖怎麽了?”

原來是發現她衣袖撕開了麽?錢寶萊收回手,頗有些心疼地開口:“不小心弄壞了。真可惜,這件衣裳是我最喜歡的。”

秘密

可能喝了酒的關系,也可能是窺入車簾裏的夜風很舒服,也可能是一路的車行聲太有節奏的緣故,錢寶萊一下睡著了,回到將軍府時才被燕懷舒叫醒。

她毫無顧忌地從車輦上走下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大哈欠,漫不經意地向燕懷舒道安:“我實在太困了,之後你隨意。”

欲回房裏去,卻被燕懷舒拉住:“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錢寶萊確實困得不行,連掙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說完,燕懷舒就直接扛起錢寶萊,把她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大步往他們的“新房”方向走。

還沒把車輦駕回去的車夫見到此情此景,不禁老臉一紅——將軍和夫人真是恩愛啊!

又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兩腳虛空,胃裏被晃得翻江倒海的感覺,錢寶萊不舒服得清醒了許多。她掄起拳頭捶打燕懷舒的後背:“你放我下來,要做什麽!”

“安靜一點,會吵醒其它人。”燕懷舒也已經習慣了錢寶萊捶打他的力度,像蚊子咬似的,不痛不癢。

“那你放我下來……嗚……我想吐……”本來就喝了酒,現在又被他這樣晃著走,錢寶萊話沒說完整,胃裏就有一股洪流欲噴湧而出。

聞言,燕懷舒才把錢寶萊放下來。剛一放下,她就連忙跑到走廊的扶欄邊往外吐。他搖搖頭,嘆息道:“不是提醒過讓你少喝了麽?”

錢寶萊邊吐邊在心裏把燕懷舒罵了個幾百遍。到底是誰害她吐的?居然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吐出來舒服了許多,錢寶萊擦掉嘴角的殘物,直起身來。不料眼前忽然出現一塊繡著桃花叢的手絹,然後聽到燕懷舒冰冷淡漠的聲音:“擦一擦。”

錢寶萊像見鬼了似的順著手絹的方向往上看,才敢確定這手絹確實被握在燕懷舒手裏:“你……這是……林小姐送的?”

好端端提嬌嬌做什麽?燕懷舒板著臉:“燕某的。”

錢寶萊一臉仿佛吞了蒼蠅似的扭曲表情——手絹是他的?

這麽個粗野男人居然隨身帶手絹?她是不是在做夢?

見她像被什麽嚇到了的樣子,燕懷舒擡手直接往她嘴上擦。等錢寶萊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麽時,他已經收起手絹:“走吧。”

“去哪?”

“書房。”

“去書房做什麽?”

她問題真多。燕懷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你走不走?不走的話燕某就扛你去了?”

還要來?錢寶萊忙不疊搖頭,覺得自己跟他硬碰硬自己肯定要吃虧。此時應該戰略性投降:“走就走。”

她這種脾性,實在讓燕懷舒很難想像她是個商人。

話又說回來,他這手絹,錢寶萊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一進書房,錢寶萊被眼前所見嚇到了——架子上除了數不清的書卷,還有不少裝著花卉的花瓶,房內縈繞著淡的花香味。置在荷塘繪屏風不遠的軟塌上鋪著……粉紅色的錦被?

堆著書卷的書案上還有一個繡繃,繡繃固定了條繡了一半牡丹花手絹。

書房東西雖多,卻整理得井井有條,讓錢寶萊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哪裏是書房,分明是個姑娘的閨房。

“脫了。”燕懷舒徑自走到書案旁,拿起繡繃旁的繡具,背對著錢寶萊說。

錢寶萊尚在懵懂中,聽得他簡潔明了的兩個字,她臉一紅,用手緊緊捂住領口:“做什麽?”

燕懷舒拿著繡具回頭,見錢寶萊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放心,你這樣的燕某看不上。”

什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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