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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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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有用!]

顏維的頭瞬時“嗡”的一聲就大了起來。

若是平時她跟阿包開玩笑被許程禺聽到,最多尷尬一下。

現在明明是要做戲給惠子看,許程禺卻猛地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這可跟她營造的,自己已經徹底被許程禺放棄的景象截然不同。

安撫他是第一位的。

顏維迅速給阿包使了個眼色。

阿包機靈,一把攬過惠子,直說服裝師那邊更換了今晚上的衣服,要一起去看看。

惠子顯然不相信這麽刻意的理由,“維姐的頭發就剩一點點了,我馬上弄好。”

“不著急,一會兒換了衣服,頭發還要亂,走了走了。”

阿包硬摁著惠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拉出了門,臨關門的瞬間,惠子還頻頻回頭,卻發現顏維一直在緊緊盯著她放在口袋裏的手,想要偷拍的心,只能作罷。

待兩個人把門關上的瞬間,顏維才再度把眼眸落到許程禺身上。

想來是剛剛下了大夜,饒是洗了澡,眼下的青黑也分外明顯,臉色有幾分憔悴,頭發軟趴趴的慫在額間。

很隨意的裹了一件大大的羽絨服,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病嬌的美。

再加上他那股子又委屈又生氣還憋著一口勁的表情,讓剛剛還頗為頭大的顏維不由的笑了起來。

許程禺立刻炸了毛。

跟別的男人在機場摟摟抱抱,回來後不找他,等他找到了她時,聽到她跟別人說那樣的話,她竟然還笑!

許程禺從來沒覺得這麽生氣過,當下看著顏維的表情,就像是被搶了食的小狼狗。

虎視眈眈的。

“你哄哄我啊。”許程禺又重覆了一遍這句話。他倒是想知道,顏維嘴裏的哄哄,到底是什麽。

顏維挑了挑眉,笑著湊上前去,看著許程禺那副氣鼓鼓的樣子,揉了揉他的發,聲音難得輕柔。

“我跟你道歉,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跟助理說話開玩笑的。”

“你哄人都這麽沒有誠意的嘛。”許程禺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但其實剛剛炸毛的一顆心已經在瞬間被撫平。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一句話自己竟然就被哄好了,只能故意冷著臉。

顏維就像看小朋友似得看著鬧別扭的許程禺,隨手從背包裏掏了一根之前去游樂場買的棒棒糖,遞了過去。

“那給你糖吃好不好。”

許程禺突然就楞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顏維肯定不記得十年前的那個男孩子了,甚至她都不一定會記得她隨手送出的那根棒棒糖。

就像她現在,很無所謂的從包包裏隨意掏出一根棒棒糖就送給他一樣。

其實許程禺的成長道路順遂,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狗血黑暗又冷漠的事情存在,他能出現在秦淑雲的那場葬禮上,也不過是因為許應權找了個機會,教給他相應場合禮儀罷了。

那是晏家最鼎盛的時候,許家也會給幾分薄面。

而十一歲的許程禺,因為自幼跟著許應權生活,其實早已經洞悉人情世故,是個成熟的小大人了,沒有人會把許家長孫去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對待。

人前人後,畢恭畢敬。

只有顏維,站在那裏,羸弱而孤寂。

她哭得安靜,在角落裏更是隱蔽,若非許程禺想要離開那個壓抑的環境出去閑逛一下,也一定不會見到她。

看到突然出來的許程禺,以為他是被葬禮的氣氛嚇到,把摩挲在掌心裏很久的棒棒糖遞給了他,“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快樂了,那我把我的快樂送給你啊,你要記得,一直開心。”

那雙眼眸清亮而悲傷。

連同那顆棒棒糖,一起落在了許程禺的心底。

那其實真的是許程禺第一次吃到棒棒糖。

這種廉價的糖精制品,許應權一向不屑於此。

許程禺突然很想問問她,還記不記得,她曾經也這樣,遞給過一個少年一顆糖。

但他知道,那段經歷絕對是顏維此生都不願意再去回憶的時光,他出現的年齡不對,時間更是不對。

更何況,她都不願意相信21歲的許程禺會愛她永遠,又怎麽會相信,一個11歲的男孩子,會第一次悸動。

許程禺輕輕吐了一口氣,故作不屑卻又有幾分期待的問道:“這種唬人的招數,你是不是經常用?”

顏維被他孩子氣的問題逗笑了。

原本想說,除了你這個“小朋友”,她會需要給誰棒棒糖啊。

可想著她畢竟是惹人生氣的一方,道歉還是應該虔誠一點,於是頗為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

眼看著許程禺不太相信,又加了一句,“你了解我的,我哪會隨便哄人啊。”

這一句話,才讓許程禺故作高冷的眉眼不受控制的飛揚出快樂的情緒。

他突然就想了周其廉說過的那句話。

要會撒嬌。

好像,真的有用!

顏維的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口袋裏裝過糖果了。

最早是孤兒院裏,糖少得可憐,只有表現好的小朋友才會擁有一顆。

顏維那時候性格乖張,糖其實少得可憐,所以每一塊她都分外的珍惜。

她把它們叫做快樂。

後來到了晏家,秦淑雲不僅會給她糖吃,還會搜羅來世界各地名貴的、珍稀的巧克力。

顏維吃不完,就會帶著這些糖果回到孤兒院,送給那些她以前的好朋友們。

再後來,跟她一起長大的孩子們都漸漸被領養走,沒了蹤跡,顏維卻還是習慣性的,在不開心的時候吃一塊糖。

她最後一次吃糖,還是在秦淑雲的葬禮上。

她把口袋裏的最後一根棒棒糖給了前來參加喪葬的小男孩,她甚至好像都沒有註意那個小孩子的長相。

滿身心的悲傷席卷著她,讓她把最後的快樂也送了出去。

她那時候覺得,何止是糖果,這個世界上已經不能有任何事物可以再讓她重新快樂,那不如,甜蜜了別人吧。

若非跨年去迪士尼,阿包嚷著可愛,非要讓她買下,她現在倒也不能這麽快的哄好許程禺了。

眼看著剛剛的炸毛少年變成了順毛小少爺,顏維還是決定要把正事跟他說明白一點。

“我覺得她們這樣跟倒豆子一樣一點點往外編料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所以我才打算親自上手幫幫他們,加加速,最後解決起來,也幹凈麻利快一些。”

“你就別參與進來了。”

許程禺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她這種把他當成小孩子的行為頗為不滿。

“我不是給你發了視頻嗎?”

顏維搖了搖頭,“那種東西放出去,不止一個女性的職業生涯毀掉,未來的風評甚至人生道路也會就此毀掉,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這麽做。”

許程禺的眸光斂了斂。

顏維把那兩個人想的實在是太過善良了,既然這樣給她潑臟水,就已經是不配給她們留任何後路的了。

可他到底沒有說什麽。

視頻是一定會流出去的,不是現在,也會在恰當的時機。

只是他突然有些奇怪,周其廉若是已經警示了彭寬城,為什麽還是會一波又一波的在流出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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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程禺從顏維的休息室離開沒多久,阿包就把惠子帶了回來。

倒還真讓她帶了件新的衣服來,服裝師也配合她扯這個謊。

就是麻煩了顏維,原本已經完成七八分的妝造,又要重新改過。

只不過這次惠子明顯的浮躁了很多,不論是手法還是妝面,都急乎乎的,像是要趕場子似的。

顏維故意揶揄她問道:“惠子一會兒要去約會嘛?這麽著急。”

“啊,沒有,這不是重新改了妝,我怕影響一會兒開拍的時間。”

顏維笑得燦爛,“不著急吶,是今晚的大夜戲,現在還不到三點,慢慢來。”

惠子被憋得,一張臉通紅。

卻又因為顏維的話,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阿包配合著顏維,給妝面挑了這樣那樣的問題出來,以至於整個妝造當真是做了一下午,臨近晚飯時間才徹底收工。

惠子走得急,直說有事,就匆匆消失在了黑暗中。

顏維冷著眸,讓阿包去跟劇組協調,從明天開始,換化妝師。

顏維大夜,沒有辦法盯著微博和論壇,只讓阿包有重要的事情再打斷拍攝,不然一概等到拍攝結束。

因為缺席了將近三天的拍攝,整個晚上幾乎可以說是趕著進度的來,休息的時間都少有。

所以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王茂源喊著收工後,阿包這才抱著大衣走了過來。

給顏維緊緊的披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是又放出了信息,但跟許少無關,跟連靳有關。”

“啊?”顏維皺眉一驚,“你怎麽不跟我說。”

“因為事不大。”

顏維拿到手機才理解了阿包的這句,事不大。

的確事不大,但侮辱性不小。

爆料人爆料的,是顏維進組前參加的映秀盛典,她跟連靳還有蘇依依三個人同在一個房間的照片。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從下向上,應該是顏維給連靳開門的空檔,被人從門口偷拍的,只能從房間和服裝判斷出是哪三個人。

照例是開局一張圖,剩下全靠編。

只不過這次編的倒是明顯做了功課的,又或者說,明顯買通了另一方的。

【我記得顏維跟連靳應該是老新聞了,兩個人暧昧了五年,連靳都沒有給她個名分,嘖嘖嘖,太慘了】

【具提供照片的人說,是顏維主動讓給蘇依依化妝室的,為的就是想把連靳騙來,再見見他,舊情難忘】

【腳踏三條船,這還是咱們知道的,以後不應該叫她顏維,應該叫她八爪顏】

低俗又惡心。

更惡心的是,連靳竟然點了一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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