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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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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新地方, 蔣明菀先是將兩個小的安置好,叮囑了他們不許四處亂跑。

如今擢哥兒和芷姐兒也眼看著要七歲了,到了懂事的年紀, 因此對於蔣明菀的約束,也已經很能聽得進去了。

擢哥兒甚至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昂著下巴道:“母親還把我當成小孩子不成,我怎麽會胡鬧呢?大哥才愛胡鬧,我之前就看著他偷父親的酒喝,母親你可要管管他。”

蔣明菀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個大孩子了, 是母親的錯, 不該不信你,你大哥的事兒母親也會問他的,你現在好好去房裏看書好不好?”

擢哥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背著小手,領著小廝去了前院書房。

而芷姐兒則是依舊依偎在蔣明菀跟前, 小手捏著她的裙角, 仰著小臉看著蔣明菀:“我要和母親在一起。”

蔣明菀有些頭疼, 芷姐兒這孩子,雖然看著聽話,但是性子卻很執拗,只要認準了, 誰勸都勸不住。

蔣明菀也是怕外頭人來人去的, 一時半會兒顧不到她, 但是看著她小臉上的期待, 蔣明菀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嘆了口氣摩挲了一下她的腦袋, 柔聲道:“那你可要跟好了母親,不要亂跑。”

芷姐兒重重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來。

蔣明菀領著芷姐兒,四下指揮仆役們開始整理房子。

不過這回可就沒有之前在明州府時那樣為難了,這宅子是他父親,專門找了蔣家的人幫著給置辦的,來之前,宅子便徹底整修了一遍,又找人清理了一回,現在他們搬進來,也只是將行李歸置好,然後簡單的打掃一下。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費了不少功夫,因為這宅子很大,尤其是後院的那個花園,還引了活水進來,有個不小的湖泊,如此,打理起來就更麻煩了。

蔣明菀看著底下人收拾,心裏已經開始估摸著要趕緊找人牙子進府采買下人了。

正在這時,海棠卻從外頭走了進來,她道:“夫人,有人上門拜訪。”

蔣明菀一楞,她們這才剛來,竟然就有人上門,而且連帖子也沒地遞。

她皺了皺眉道:“知道是誰嗎?”

海棠點了點頭:“說是蔣家小三房的大太太,姓曾,按著輩分來說,和您是一輩的。”

蔣明菀從來搞不懂這些覆雜的親戚關系,不過她倒是聽她母親說過,蔣家屹立不倒這許多年,最出息的,還是在京城的她們長房和五房兩個嫡枝,庶枝裏出眾的就只有外做官的二房,剩下的十幾房人家,都是平平,偶爾能出一兩個讀書種子,但是卻也是少見。

這個小三房她聽說過,主要是因為就在十幾年前,小三房出了個讀書種子,不到二十歲就考取了舉人,當時甚至還驚動了他父親,親自在家裏見了那人。

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之後卻沒了下文,仿佛是聽說家裏出了什麽事兒,那次科考沒成,後來竟也自暴自棄不願意科舉了,他父親還曾感嘆過幾句。

想到這兒蔣明菀皺了皺眉,既然有這份淵源,那見一面也未嘗不可。

“將人請進來吧。”蔣明菀淡淡道。

海棠點了點頭,便出去領人了。

倒是一邊的玉蘭忍不住嘀咕:“太太,咱們這才剛來就上門,也不知這人打的是什麽主意。”

蔣明菀淺淺一笑,這個時候就著急忙慌的上門,肯定是有理由在裏頭的,但是蔣明菀卻不擔心這個,她再有什麽目的,只要自己不接茬,難道她們還敢強逼自己不成?

“且先看看吧。”蔣明菀端起茶碗飲了一口。

結果一低頭,卻看見芷姐兒烏溜溜一雙眼睛盯著她看,蔣明菀笑著摸了摸女兒的臉蛋:“芷姐兒看什麽呢?”

芷姐兒將頭靠在蔣明菀膝上,輕聲道:“我保護母親。”

蔣明菀頓時笑了,一邊輕撫女兒的頭,眼中滿是柔意。

很快的,人就被海棠領了進來。

蔣明菀打眼一看,卻是個略顯局促的婦人,看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進來根本不敢擡頭看,直接了一禮:“民婦曾氏,見過夫人。”

蔣明菀只是一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坐吧。”

那人看蔣明菀如此和氣,心裏也松了口氣,坐在了一旁。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敢擡頭看蔣明菀一眼。

等看到了座上人的模樣,曾氏心裏也是大為震撼,她還當家裏那個已經是少見的絕色了,沒想到如今還能見著這樣好看的人,聽說這位夫人和她年紀相仿,可是如今看著,卻仿佛二十多歲的樣子,倒是自己看著比她大了好多。

曾氏心裏嘆了口氣,這世上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蔣明菀見她神色變化,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麽,便只笑了笑道:“族中上下可都好?”

曾氏這才回過神,急忙尷尬的笑道:“好好,都好,之前聽說姑太太和姑爺要來江北,族裏人都高興的什麽似得,今兒一聽到姑太太的船到了,家裏六叔便遣了我過來,只怕有什麽地方怠慢了姑太太。”

蔣明菀笑著搖頭:“安排的十分妥帖,哪裏有怠慢的地方呢,該是我上門致謝才是,倒是勞煩你跑一趟。”

曾氏聽她這樣平易近人,心中越發安心了,想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她定了定心神,這才試探道:“我聽六叔說,這次姑爺管的是咱們江北的學政?”

蔣明菀眸子一轉,大概摸出了幾分她的來意,她琢磨了一下,要是蔣家真有什麽人才,那徐中行提攜一二也不是壞事,不過還是要防著這些人起旁的心思。

想到這兒蔣明菀笑著點了點頭:“六叔消息靈通,正是主理學政,不知如今家裏可有什麽讀書好的孩子,若是我們老爺有暇,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沒想到蔣明菀竟然會主動提這個,曾氏一時間大喜,急忙道:“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感激不盡,只是,只是卻也怕耽誤了姑爺的正事。”

蔣明菀笑了笑:“提攜優秀仕子,本也是老爺常做的事兒,耽誤不了什麽,只是老爺公務也的確繁忙,到時候還要與老爺商議。”

曾氏聽著這話,心裏頓時定了大半,沒想到這位姑太太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能拿的了姑爺的主意,不過想著姑太太的出身和模樣,她倒也不驚訝了,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出身,又長得這個模樣,怕是嫁給誰都得供著吧。

曾氏也沒耽擱急忙把六叔交代給她的話說了一遍:“族裏這些年,一直遵從京中大伯父的吩咐,十分註重族中子弟的教育,咱們蔣家的族學更是整個江北行省都聞名的,前些年倒也出了幾個舉人,只是一直困在舉人的功名,不得寸進,六叔也是為了這事兒操碎了心。”

“還有幾個比較出色的蒙童,六叔看著也覺得是個好苗子,只是怕家裏的塾師將孩子耽誤了。”

蔣明菀聽著這話點了點頭:“能考上舉人功名已是不易,想要更進一步,那更是難上加難,這樣的事兒我也不敢說什麽大話,你只回去告訴他們,若是有暇,也可上門拜訪,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至於那些蒙童,也可帶過來讓老爺看看,或有出色的,自然也能指點幾句。”

曾氏大喜過望,急忙笑著謝過蔣明菀:“那我就代族裏的人,謝過姑太太了。”

蔣明菀笑著搖了搖頭:“不必客氣,不過是一兩句話的功夫,至於旁的,也幫不上什麽忙。”

曾氏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蔣明菀,見她還是滿臉的笑,仿佛剛剛那話只是隨意所說。

可是曾氏心裏卻明白,那絕不是隨隨便便說的,大概還是在敲打她,提點一二可以,但是想要使什麽手段是萬萬不能的。

曾氏心裏嘆了口氣,得虧六叔沒起旁的心思,否則她今兒過來,只怕也落不著好,想到這兒,曾氏急忙笑著道:“這樣的大忙已經感激不盡了,再不敢求旁的。”

聽著這個曾氏的話,蔣明菀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些人還不算糊塗。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瑣碎的事情,蔣明菀只要是問了一下此時江北行省的情形。

曾氏自然沒有不答的,只是她到底受困於後宅,知道的,也不過是家長裏短的事兒。

蔣明菀也只聽了個囫圇,知道如今的江北布政使是個寵妾滅妻的,家裏上下竟是被一個小妾給把持住了,倒是正經的夫人給擠兌的沒處站。

還有徐中行正經的上司按察使家裏,也是不怎麽安生,不過這回卻是正妻占了上風,按察使夫人是個有手段的,將一家子小妾庶子庶女治的死死的,沒一個敢冒頭。

至於巡撫大人,這個曾氏倒是不怎麽熟,主要是這一任的巡撫大人,也是新調來的,只比徐中行早到了半個月,曾氏連人家的大門都沒踏進去過,自然不知就裏。

不過蔣明菀卻對這個巡撫大人有些印象。

她記得,這個巡撫應當姓高,也是個有能耐的,後來還當上了吏部尚書,也就是所謂的天官,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想到這一點,蔣明菀倒是不怎麽操心了,既然是皇帝的人,那就不會太過為難徐中行,畢竟如今的皇帝,對徐中行還是十分看重的。

蔣明菀又和曾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曾氏這才告辭。

蔣明菀讓海棠將曾氏送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蔣明菀若有所思。

這次的事兒,族裏那位所謂的六叔讓曾氏上門當說客,那說不得,曾氏口裏有天賦的幾個人裏頭,就有曾氏的孩子。

她和曾氏說了這許久的話,也摸清楚了,當年小三房那個著名的讀書種子,正是曾氏的丈夫。

只是看著曾氏言談間,仿佛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並不和睦,也不知道這裏頭到底有什麽故事。

蔣明菀在這邊猜測,那邊曾氏出了徐家大門,卻是興頭十足。

她本以為今兒上門只怕要鬧個沒臉,畢竟沒人會在人第一天到地方就忙不疊的上門提請求,可是家裏六叔催得緊,她心裏又顧念著她的容哥兒,這孩子從小為了讀書就下了苦功夫,小小年紀,手上握筆的地方就起了繭子。

且不說家裏那些糟心的事兒,自己好歹不能讓孩子這麽多年的努力錯付,因此便是覺得不妥,也只能厚著臉皮上門。

她怕的,就是旁人捷足先登,畢竟如今族裏可不止三房和六房,還有其他人也對這位姑太太蠢蠢欲動,各個都想搶著上門巴結,她遲來一步就會讓自己的孩子落在旁人後頭。

因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沒想的是,這位姑太太竟然如此和氣,可是她也隱約知道,這不過是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和氣罷了,他們要是敢越雷池一步,只怕這位姑太太也不會手軟。

想到這兒,曾氏嘆了口氣,只盼望她的容哥兒,能被這位姑老爺看重,如此也就不費她這一番苦心了。

蔣明菀待完了客,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進了內室,哄著芷姐兒睡下,這才拿出冊子,點算行李。

等看著一點都不少了,這才讓入了庫。

這邊剛吩咐下去,徐中行就回來了,他身上還穿著官服,剛剛一到地方,他就先急忙去了官衙報道,這會兒才回來。

蔣明菀一邊讓人幫徐中行更衣一邊問他:“衙門的事兒可都順利?”

徐中行點了點頭:“前任離開前交接的還算清楚,我大致理了一遍就回來了?”

蔣明菀一聽這話挑了挑眉:“沒去見臬臺大人?”

徐中行搖了搖頭:“去倒是去了,只是臬臺大人正忙著,只說我剛來,不必多禮,且先回去休息,明兒再說。”

蔣明菀微微蹙眉:“看這情形,難道這位臬臺大人對老爺有什麽不滿?”

徐中行聽到這話又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在來江北之前我也曾找人打聽過這位臬臺大人的脾性,聽說就是個孤拐耿直的,並不合群。”

蔣明菀恍然:“那就好,若是一來就和臬臺不和,日後老爺豈不是處處受人掣肘。”

徐中行聽了這話一笑:“倒是勞煩夫人為我操心了。”

蔣明菀嗔怪著拍了他一把:“我不為你操心為誰?”

徐中行眸中一軟,輕輕握住了蔣明菀的手。

夫妻倆說完了衙門的事兒,徐中行也問起了家裏的事兒。

“我聽說今兒家裏來人了?”

蔣明菀點了點頭:“是我娘家族中之人。”

徐中行皺眉:“怎麽這會兒就過來了。”

蔣明菀一笑:“還不是你這個香餑餑,人家自然聞著味兒就來了,說是族中又幾個不錯的讀書種子,想要你提點一二呢。”

徐中行聽了這話楞了一瞬,然後思索了片刻這才道:“若是真是個好的,倒也可行,改天讓他們上門看看吧。”

蔣明菀笑著點頭:“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早就應了。”

徐中行聽了又握了握蔣明菀的手:“還是夫人懂我。”

這邊徐氏夫婦親親熱熱,那邊曾氏回了家,卻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家裏冷冷清清的,只幾個小丫頭坐在廊下嗑瓜子說閑話。

看著太太回來了,急忙都匆匆起身迎接。

曾氏皺了皺眉:“家裏的其他人呢?”

那丫頭有些害怕的回話:“老爺出門了,說是出門會友,春姨娘去了隔壁串門子。”

曾氏咬了咬牙,心裏越發冒火了。

蔣明照能有什麽友人,若是剛嫁進來時她還信這話,但是如今她卻明白,丈夫是徹底廢了,所謂的友,也不過是狐朋狗友罷了。

想到這兒曾氏忍住了氣,咬牙道:“那大少爺呢?”

曾氏嫁給蔣明照十幾年,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十三歲。

小丫頭見著太太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笑聲答道:“大少爺在書房看書呢,許久都沒出來了。”

曾氏聽了這話心裏不由有些心疼,嘆了口氣道:“去把竈上煨的雞湯給大少爺端過去。”

小丫頭聽了這話更怕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曾氏一看就知道有問題,皺著眉道:“怎麽了嗎?”

小丫鬟都快嚇哭了,哭喪著臉道:“春姨娘出門之前,知道了竈上煨了雞湯,就說這雞湯煨的好,正好可以補一補她的身子,便讓人端過去喝了,奴婢等人攔都攔不住。”

曾氏簡直氣的要冒火了,春姨娘這個賤人!自己不給她立規矩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敢欺到她的頭上。

可是想著春姨娘肚子裏的那塊肉,曾氏便知道自己不能拿她怎麽樣,不過她既然如此囂張,到底也要給她一個教訓!

“去把春姨娘院裏的奴才的都給我叫過來!”

說完轉身就進了正房。

那幾個小丫頭站在廊下面面相覷,但是到底不敢違背太太的意思,急忙去了西跨院喊人。

而曾氏一進屋子,邊上的大丫鬟就忍不住道:“太太別氣,如今老爺正看重她,您這樣的身份,沒必要和她這樣的人計較。”

曾氏聽了這話冷笑:“我不屑和她計較,但是她卻蹬鼻子上臉欺負到我頭上,我若是再不反應,豈不是被人當成了死人!去給我把春姨娘院裏人的身契都拿來,今兒若是不發落了這些背主的狗奴才,我便是真的在蔣家沒活路了!”

大丫鬟看著太太氣成這樣,也不敢再勸,想著若只是發落幾個下人倒也無妨,便只能領命下去。

而曾氏坐在屋裏,好一會兒這才平了心裏的那口氣,她想著自打嫁進蔣家這些年來的事兒。

蔣明照對自己的無視,蔣家那些妯娌之間的交鋒,還有這個春姨娘,不過是個青樓裏出來的女表子,蔣明照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被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將這樣的人納進了門。

她如今出門和人交際都擡不起頭,更是害的她的容哥兒給族裏的兄弟嘲笑。

她忍啊忍,忍了十幾年,今兒她還真不想再忍下去了,她倒要看看,蔣明照到底敢不敢休了自己!

蔣家後宅的這些紛紛擾擾,到底還是傳到了在前院讀書的蔣容之耳中。

他雖然才十三歲,但是因著家裏的這些事,卻很早就懂事了,等聽到小廝連比劃帶說的說了後頭的事兒,他也只是嘆了口氣:“母親這也是為了我才生氣,你去守住門,不要叫人出去報信,我親自去找父親說話。”

小廝一楞:“少爺要親自去找老爺,那您知道老爺在哪兒嗎?”

蔣容之的面色越發沈重了:“也就那幾個地方,父親他,他也不會往別處去了。”

小廝聽了這話也有些心酸。

都說蔣家三房的老爺是舉人老爺,是蔣家十幾房裏最出息的幾房之一,可是誰又知道,堂堂舉人老爺,平日裏卻是這般放浪形骸的模樣,倒是讓少爺小小年紀就背負了許多不該背負的事情。

小廝想著這些年來少爺過的日子,眼圈紅了紅,拍了拍胸脯道:“少爺只管去,小的一定守住門,一個蚊子都不讓它飛出去。”

蔣容之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放下手裏的書,換了身衣裳,就急忙出了門。

而小廝則是點了幾個少爺的心腹,將三房前門後門側門小門,都守住了。

蔣家的這些熱鬧蔣明菀不知道,但是她如今心裏也有件為難的事兒。

等到和徐中行兩人用完晚膳,她就忍不住道:“老爺,如今揚哥兒眼看著十八了,他的婚事您到底是什麽想法?”

揚哥兒自打中了秀才之後,就一直被徐中行拘在身邊讀書,並沒有讓他再次下場,婚事也一直就這麽耽擱了下來。

蔣明菀以為徐中行是要等到揚哥兒考上舉人之後再考慮,但是現在眼看著一年大似一年,蔣明菀也有些著急了。

徐中行聽了卻很淡定:“不著急,明年秋闈,就讓揚哥兒下場考一回,若是能中,自然能說個好的,若是不中,你看哪家合適就給他說一家是了。”

蔣明菀有些無語,半天了這才回過神:“老爺口裏的好的,是什麽樣的人家?難道老爺以為,好的姑娘都是候著嫁給揚哥兒不成,他一考上舉人,就能立刻定下人家?”

徐中行沒料到她會這麽說,一時間也被噎住了,許久才道:“是我想岔了,那夫人是什麽意思?”

蔣明菀又氣又笑:“自然是從現在就開始相看,揚哥兒能不能考上舉人還是未知,但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不等人。”

徐中行只能賠罪:“那就按著夫人的意思來。”

蔣明菀看他如此,倒是有些疑惑:“只是老爺之前對揚哥兒的婚事如此謹慎,到底是為何?”

徐中行沈默了片刻,這才道:“清江布政使司是重地,當地牽扯到的官員也各個背景不凡,我不想讓揚哥兒的婚事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不敢談他的婚事,不過如今到了江北,此處比起清江情勢要好些,夫人只管看著合適的,就可以定下。”

蔣明菀換恍然大悟,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那老爺可對未來的親家有什麽要求?”

徐中行擺了擺手:“到時再說,夫人且先相看著。”

蔣明菀點了點頭:“那我可就放開膽子去相看了,到時候有什麽不好的,你可別怪我。”

徐中行卻是一笑:“我自是相信夫人的眼光的。”

蔣明菀也是一笑:“那我可得找個合心意的兒媳婦才是,不過揚哥兒的心意也很重要,我到時候找他問一問。”

徐中行卻只是笑笑:“他如今還沒開竅呢,你問他也是白問。”

徐中行想著兒子的性子,也覺得這話不錯,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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