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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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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佯裝拒絕了一陣, 但楚橙細胳膊細腿兒的,哪是成年男子的對手。來回兩次,楚橙便降了。

畫舫上雖不如聽雪堂寬敞,但所需物品也是一應俱全, 那隨湖波搖晃的船身, 倒增添了幾分情致。一夜雨打荷葉, 畫舫飄蕩在湖心, 晃晃蕩蕩, 只見水面擴散一圈一圈的漣漪,驚醒了池中魚兒四處游動。

完事時已是黃昏, 外面小雨滴答滴答,拍打在窗弦上格外寂靜。楚橙窩著不想再動, 陸長舟尋來巾帕幫她清理幹凈, 便又躺回了她的身側。反正明日一早無事, 兩人便在畫舫上歇了。

楚橙趴在陸長舟胸口, 靜靜聽了一會雨聲,室內靜謐,陸長舟輕輕撫著她的柔順的烏發, 整個人帶著一股事後的慵懶勁,問:“你在想什麽?”

“沒——”楚橙敷衍了聲,又不回話了。

她確實在想事情。

自從端王遷居鹹婁後, 朝中一直有平宣帝屬意陸長舟攝政, 五皇子繼位的傳言,楚橙雖整日呆在府中, 但汴京到處都在說這件事, 自然也就傳進她耳朵裏了。

真是奇妙, 不知不覺, 事情真的向著夢中的形勢發展了。只是夢中,周元燁是登基後被陸長舟親手所殺,這輩子他被平宣帝軟禁在鹹婁,應該不會再有變數了吧。

楚橙希望這樣,她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但心裏又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她,周元燁不會就這麽算了。

忽然間,她又想到了陸長舟的身世。無論如何,私生子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楚橙作為陸長舟的妻子,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她發現在這件事情上,自己能做的非常有限,簡直無從下手。

楚橙靜靜沈思許久,最後只是抱緊了對方,“夫君,你心裏不高興,一定要和我說,我會努力讓你開心的。”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陸長舟只是笑了笑,“我沒什麽不高興的。”

“真的,你要相信我。”楚橙擡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那般認真的神色,陸長舟不禁問:“你怎麽了?”

楚橙搖頭,“沒什麽,只是聽說了近來一些朝堂上的事,擔心夫君。”

人們都說站的越高摔得越狠,攝政王的位子可不就是這樣,如果解決了周元燁,比起陸長舟權傾天下,楚橙更希望他平平安安。

陸長舟只以為她嚇到了,將人攬緊,說:“我無事的,有你,有祖母,我做事有分寸。”

翌日一早,兩人從畫舫上下來,惠娘等人已經在河畔候著了。清晨霧氣消散,一*T  大早河邊商販稀稀疏疏,很是清凈。

陸長舟扶著她的腰,將人送上馬車,正要上馬車,又遇上從畫舫上下來的鹿淮山等人。夏日泛舟,汴京人玩的高興便夜宿畫舫,這在汴京是很常見的事。

兩人目光對上,鹿淮山心虛地垂下眼睫,拉上好友迅速逃離。

陸長舟叫來臨陽,低聲吩咐:“派人去揚州,查查這個鹿淮山的底細,順便……把三奶奶在揚州的事也打聽一下。”

他倒不是故意調查楚橙,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當時在潁州,有一天他外出應酬,楚橙和惠娘在屋裏說起揚州舊事,確實說過楚橙以前喜歡過一個男子,約莫姓鹿?難不成就是這小子?

陸長舟輕嗤一聲,那楚橙的眼光也太差了。

待馬車緩緩而動,楚橙便靠在陸長舟懷裏睡了。她性子懶,就跟只貓兒似的。

陸長舟忍了忍,終是沒忍住,指著不遠處問:“你覺得那邊那位翰林院修編怎麽樣?”

楚橙循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真見到了鹿淮山。才剛睡醒,她腦子還迷糊著,“鹿淮山是翰林院修編了?怎麽,他中進士了?”

兩人完全不熟,楚橙自然不會關心他的狀況。若非陸長舟說起,楚橙都不知道鹿淮山已經入仕了。

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陸長舟嘴角漾開一點笑意,正打算親親她,卻聽楚橙漫不經心道:“別說,考中進士就是不一樣,鹿淮山果真比以前養眼多了。”

她中肯地評價一番,男人卻不高興了。唰地一聲放下馬車鄒紗簾子,酸溜溜道:“不許看了。”

楚橙知道這人小心眼,便笑嘻嘻擡眼看過去,在陸長舟嘴角親了兩下,哄說:“當然,他再怎麽好看,也不足夫君萬分之一。我的夫君,就是天下第一好看。”

陸長舟攬著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說:“困就再睡會吧。”

昨晚折騰的厲害,楚橙喜歡這個男人,不介意順著他讓他盡興,只是到底身子弱受不住,堪堪一夜過去,就如被暴雨打過的花枝,亟需休養。中午用過午膳,她又睡了一覺。

今天陸長舟不用出門,但要處理的事情並不少。下午,花無痕過來了,說取出金蟬蠱的事。

以花無痕的本事,取出金蟬蠱不難,也就幾個時辰的事。但自從太子薨逝以來,陸長舟一直忙於朝政,連陪楚橙的時間都沒有,這事也就暫時擱置了。

花無痕道:“你往後只會越來越忙,再耽擱不知要耽擱到什麽時候去,就今晚吧。”

陸長舟便答應今晚把身上的金蟬蠱處理了,想起什麽,又問臨陽:“烏斯那邊如何了?”

除夕那幾日,他們在京郊的溫泉莊子碰上一個烏斯人,順藤摸瓜,陸長舟便得知了烏斯王尋找侄子侄女的事。當時沒有打草驚蛇,不過陸長舟派人暗中盯著,若有需要可協助孟鹽。

他這樣做的理由非常簡單,倒不是因為孟鹽和楚橙的*T  關系,更不是因為和文婧的主仆關系,完全是出於利益考量。現在的烏斯王和周元燁交情不淺,據暗哨來報,之前兩人見過好幾次面。

既然烏斯王和周元燁走的近,那便是敵人。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雖然現在周元燁出於劣勢,但保不齊哪天他借烏斯的勢力卷土重來。所有有可能為周元燁助力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陸長舟不會給周元燁翻身的機會。

到了傍晚,陸長舟要出門。他進屋時楚橙已經起床了,正坐在銅鏡前梳妝。陸長舟隨手拿起一只玫瑰簪子插在她的發間,提起自己今晚不回來的事。

楚橙一聽,美眸立馬帶著幽怨看過來,嘟著小嘴道:“去吧去吧,也是我心大,別人家的夫君若夜裏往外跑,只怕是外面有人了,也是我……”

話未說完,唇就被陸長舟的手指堵住了。

“沒有別人。”陸長舟捏捏她粉嘟嘟的唇瓣,不舍地望了幾眼,終於還是出門了。

他走後,楚橙一個人無聊,便去給陸老夫人請安。

陸老夫人這會還在佛堂,自從分家後,她越來越喜歡吃齋念佛,為家裏人祈福。楚橙陪著她到天黑,兩人一起用了些素齋。

平陽侯府的這處佛堂並不大,狹小空間一覽無遺,楚橙四處張望,很快就發現了佛像的眼珠子有異樣。一只正視前方,另一只卻微微看向左邊。

她驚奇,道:“祖母,佛像的眼睛歪了,不若明天我找人來修一修。”

陸老夫人看一眼,笑呵呵地拉起她的手,說:“還是你細心,沒來幾次就發現了。”且說著,她牽著楚橙上前,說:“過來,祖母給你看個東西。”

只見陸老夫人轉動佛像的左眼,隆隆幾聲低響,供奉佛像的神臺底下,竟出現了一只黑黝黝的洞口,約莫半人來高,彎腰可以進入,一眼看不到頭。

楚橙驚的瞪圓眼睛,“祖母,這是……”

“這是一條密道,平陽侯府剛建府時就存在了。一路通向城外,咱們府內有兩個入口,一個在佛堂,還有一個在聽雪堂的假山背後。當年先祖是為不時之需,如今你既嫁過來,這也是你需要知道的秘密。”

勳貴世家,在自己的府邸中挖幾條密道,密室並不算稀奇,楚橙還在揚州尤府時,就曾見過舅舅的密室,不過那是尤烈用來藏匿好酒的。舅母讓尤烈戒酒,尤烈不敢明著喝,就偷偷跑到密室喝。

她驚訝了一會,很快就接受了這條密道的存在。陸老夫人又拍拍她的手說:“每一任平陽侯府的女主人,都要知道它的存在,現在我告訴你,以後你再告訴你的兒媳婦。”

楚橙恭敬稱是,陸老夫人還將密道的地圖給了她,一番請教,楚橙才送老夫人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楚橙接到文婧公主的請帖,說公主府請來一個江南的戲班子,邀請楚橙前往公主府聽戲。聽戲是次要的,主要還*T  是兩人見面說說話。楚橙收拾一番,欣然赴約。

文婧公主府坐落於皇城以東,距離皇宮也就兩條街的距離。到了之後,文婧公主親自來迎。

兩人一邊聽戲,一邊說話,說著說著,便說起來文婧公主的婚事。先前蓉妃娘娘催促文婧公主盡快選駙馬,現在形勢一變倒又慎重起來。如今周文恩繼位的可能性極大,文婧公主的婚事就由不得她了。

駙馬出身高了,擔心平宣帝忌憚,若出身太低,又怕委屈了文婧公主。思來想去,蓉妃也拿不定主意,索性等著平宣帝賜婚。

楚橙記得她心悅孟鹽的事,不過後來聽聞孟鹽走了不知所蹤,她問:“公主怎麽想呢?”

文婧公主看起來十分無所謂,淡淡笑道:“都一樣。”

如果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麽對她來說,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她會聽從父皇的安排,無論和親,還是留在汴京。

看她如此淡然,楚橙不禁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

文婧公主釋然道:“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前幾日我從民間尋到一種甜的酒,特別好喝,就像喝糖水一樣,表嫂要不要嘗嘗?”

一聽甜的酒,楚橙眼睛都亮了。她其實很想嘗嘗,但有點擔心喝醉了惹事。畢竟她前幾次醉酒,都沒發生什麽好事。

文婧公主說:“怕什麽,你喝醉了宿在這裏我們一起睡,有這麽多丫鬟婆子守著,即便做了什麽丟臉的事也傳不出去。”

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楚橙不再猶豫,文婧公主就叫人拿來兩只銀杯和一壺酒。

銀杯中盛滿清液,楚橙抿一小口,彎彎眼睛笑道:“果真是甜的,真好喝。”

“沒騙你吧,我們一起喝,不醉不歸。”

於是,兩人便一杯接著一杯喝起來。楚橙越喝越上癮,喝完一壺又要了一壺,不知不覺,眼睛就花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酒雖然味道甜,卻極容易醉人。一旁的文婧公主早趴在桌子上,夢中囈語著什麽。

楚橙喝完最後一杯,站起來覺得身子有些熱,腳也有點軟。她撐著起身,說:“我要去一個地方。”

惠娘原本在外頭候著,等了好久不見楚橙出來,進去一看,人歪歪扭扭地走著,差點摔跤。惠娘急得不行,“哎呀呀,怎麽不聽勸呢,婢早說您不能喝酒了。”

楚橙卻像聽不到一樣,趴在惠娘身上,說:“我要去找一個人。”

“找誰?”

楚橙紅著臉:“找陸小將軍?”

惠娘大驚,趕忙去堵她的嘴,嚇道:“三奶奶,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那個人嘛,若被小侯爺知道這人的存在,豈不是……”

正說著,身後傳來沈沈的一聲,“什麽事情不能被我聽到?”

陸長舟不知何時來的,正站在他們身後。

惠娘回頭,一下子楞在了原地,攙著楚橙訕道:“沒……沒什麽。三奶奶喝醉了,婢扶她回去歇息。”

“我來吧。”陸長舟不由分說,*T  將人抱了起來往外走去。

昨晚取出金蟬蠱後,陸長舟曾問花無痕,自己以前想不起來的那些事能否記起。花無痕沒有明確答覆,只說急不來,時間一長可能想起來,也可能想不起來。

總歸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陸長舟便沒有糾結了。他忙了一個白天,原本想歇在宮裏了,但想到昨晚自己離去時楚橙那幽怨的樣子,遂決定將公事帶回聽雪堂去做。

待他回到聽雪堂,卻不見楚橙的身影,一問才知三奶奶去公主府還沒歸。陸長舟處理了一陣子公事,但眼見天色愈晚,楚橙還沒回府便心急,特地來公主府接她,不想才到,就聽聞她說什麽要去找鹿小將軍。

文婧公主喝醉了自然有人照料,陸長舟一把將人抱起往外走。惠娘看他的臉色陰沈,心知方才楚橙的話必然是被她聽到了,心下一緊,七上八下,惴惴跟著出了公主府。

陸長舟確實聽到了,他心中本就對楚橙的過去心存疑慮,一聽她醉酒後要去找什麽鹿小將軍,一時心口堵的慌。都過去這麽久了,成了他的妻子,心裏還念著那位年少時愛慕過的小將軍?

他沈著臉,將人抱上了馬車,很快馬車轔轔而動,楚橙坐在熱烘烘的馬車裏,卻再度不安分起來。

那甜酒的後勁果然很大,楚橙腦子暈乎乎的,連自己在哪兒,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的少女時代,被表哥表姐哄騙著醉酒的那晚。

她愛慕那個緋衣騎馬游街的少年,總是費心思到各種地方偷看人家。現在酒意一上頭,就不管這麽多了。外祖母曾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她有的是,如果她給錢,陸小將軍就願意做她的沖喜夫郎了吧?

這麽想著,楚橙說做就做,她在自己身上翻翻找找,沒找到銀票,緊接著又在馬車裏一通翻找。

車廂裏光線昏暗,只能看清對方模糊的輪廓。陸長舟一看她又不安分了,將人拎到身邊坐好,冷聲問:“找什麽?”

“錢……我的錢呢?”

不知她突然要錢做什麽,陸長舟就先配合著,問:“你要多少?”

楚橙含糊答:“越多越好,給少了怕人家不答應!”說著催促,“你快點給我,至少十萬兩吧。”

她實在鬧騰,被陸長舟摁在懷裏也不老實,一個勁蹭他。陸長舟便點燃了一盞風燈,想看看這人醉的什麽程度了,也有話趁機想問楚橙。

燈光才亮起,他就看見一張尊醉醺醺的臉,小臉通紅,雙眼迷離泛著水光,唇紅嘟嘟的,確實醉的不輕。

罷了,一個醉鬼也問不出什麽。陸長舟便把人攬在懷裏,說:“別鬧,回去了。”

楚橙剛開始還掙紮了一會,看清他的臉,突然就安靜下來,定定看著陸長舟,喚了聲:“陸小將軍。”

陸長舟心裏一陣煩躁,狹長的眸子垂下,冷冷清清望著她威脅道:“再提那個人,我真生*T  氣了!”

“為什麽生氣?”楚橙懵懵懂懂的,起身去捧他的臉,湊近說:“人家真的好喜歡你呢,做我的沖喜夫郎吧,你多貴我都買得起。”

她醉著,完全沒註意到男人目光已經越來越冷了,反而變本加厲地抱上去撒嬌,“人家好喜歡你呢,那天我的風箏落在樹上,請你幫我取下來,你竟然就這麽狠心走掉了,真讓人傷心。”

“還有那天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穿著一身紅裙,沐浴焚香,特意在戶所外面閑逛想見你,可是你說……你說我身上的香氣醺到你的馬了,嗚嗚……你怎麽那麽不懂女孩子的心呀……”

楚橙一件件數落著他的不是,其實這些事,雖然是十四歲時發生的,但因為那個年紀慕艾,又生平第一次遇見這麽驚艷的人,即便過去這麽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楚橙全然忘了自己已經嫁人的事,還以為她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呢。

陸長舟輕呵一聲,太陽穴突突地跳,極力壓制心中的怒意。他的妻子,心裏竟藏著這麽一個人,藏得這麽深,連這些小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心臟仿佛被人捏住,快要喘不過氣來,陸長舟皺眉,不怒反笑:“就這麽喜歡他?嫁人了還喜歡?”

楚橙去撫平他皺起的眉,“你為什麽不高興呢?”

陸長舟掐著她的腰,眼有點紅,“回答我,就這麽喜歡他?嫁給了陸長舟這麽久,也還想著那個人?”他覺得自己氣的快要冒煙了,掐著楚橙的腰緊了緊,“你這個人……”

楚橙腰被掐痛了,扭了扭躲開。這時陸長舟許是太過生氣,便掀開車簾決定透透氣。

清新的夜風吹進來,楚橙昏沈的腦子也清明了幾分,不過反應仍是很慢。她怔怔答:“哦……好像是的,我嫁人了呀。”

“才想起來嗎?”

片刻之間,陸長舟決定了,他要將這個情敵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管他是誰。

索性後半程,楚橙似乎累了沒有再鬧,一路安安靜靜回到平陽侯府,陸長舟抱著她回了聽雪堂。等將人放在床上,陸長舟便召來惠娘,問楚橙口中小將軍的事。

回來的路上,惠娘便知他會問,但一來當年惠娘不在揚州,沒見過陸小將軍,二來她答應過楚橙,以後不提這件事,因此也只是說一半藏一半:“婢不知道啊,婢沒見過他。小侯爺,當時三奶奶還小不懂事,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您不要多想,婢代替三奶奶給您賠罪了。”

畢竟惠娘是楚橙的人,肯定是和楚橙一條心的,陸長舟見問不出什麽,笑了笑,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反正他已經派人去揚州,等知道是誰,他不會手下留情。

能讓楚橙過了這麽久還記得的人,必定不能留下!

今夜,整個聽雪堂都感受到陸長舟的怒氣,仆婦們大氣不敢喘一下,能躲的盡量遠遠躲開,生怕出現在他面前挨罵。*T

過了子時,陸長舟處理完事回房休息,楚橙已經在惠娘的服侍下沐浴,換上了一身幹凈的裏衣。他進去時,惠娘還念叨著,“小祖宗欸,都說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怎麽就是不聽呢,明天怎麽解釋啊……”

“你下去。”陸長舟發話,把惠娘嚇了一跳。

眼瞧著陸長舟盛氣淩人,惠娘不敢不從,指著桌上的醒酒湯說:“這個……”

陸長舟:“我餵她喝!”

如此,惠娘擔心地看一眼楚橙,只得退下了。須臾,房間內便只剩下他們二人,陸長舟端來醒酒湯,一口一口餵楚橙喝下。

他的動作還算輕柔,眼神卻是冷的不能再冷了。

偏偏楚橙感受不到,喝完醒酒湯,拉著他的手說:“剛剛我記起來了,我已經成親了,不過沖夫郎再加上你一個也無妨。”

陸長舟差點被這話噎住,咬牙,不可置信道:“你……你想腳踏兩條船?”

楚橙卻像沒聽見似的,反應了好一會,再次語出驚人:“今晚我夫君不在,我……我才來找你的,你……”

“楚橙!”

陸長舟胸腔的怒氣,真的快要壓制不住了,誰知這時候,楚橙哭著抱著他,委屈道:“你別生氣嘛,我有錢,很多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給……”

因為她突然抱上來,陸長舟猝不及防後退一寸,身子倒在了床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淚眼朦朧的女孩,莫名感覺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啦,本章留言隨機發紅包哦,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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