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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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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建築工人們進進出出,電工掛著電纜,自來水廠的師傅們安排著水管的位置。

很明顯要拋棄傳統的生活方式,朝著現代化進發了!

妄葉的股票經理帶著水晶吊燈的商品圖冊親自上門,讓妄葉感覺到了銀行至尊VVIP的待遇。

雖然水晶吊燈又難打理又笨重,但是好看不就夠了嗎?又不用她親自打理。

妄葉請烏丸日和子上門幫忙參謀。

烏丸日和子聽說她成為了加茂的主人,拍著她的手誇獎道:“你可是我中意的女人。”

烏丸太太看不見咒靈,自然也沒看見妄葉臉上長出一張嘴說:“我也中意。”

妄葉已經習慣了無視兩面宿儺,不管他說什麽都當做沒聽見。

裏美推著嬰兒車坐在工地邊,心情有些忐忑,因為她發現剛剛滿月的俱舍少爺竟然在空中走路去櫃子上拿奶瓶喝奶了,被她看見了還沖她點了下頭說“辛苦了”。

裏美當時嚇得跌坐在地上。

俱舍少爺就這樣在空中漫步走回了嬰兒床,還跟她說“尿片我已經換過了不用麻煩你了。以後不用給我換了,我會自己換。”

裏美僵硬著點了點頭。

還有“你是母親大人的親信,我可以相信你吧。”

裏美重重地點頭。被威脅了吧!絕對是被威脅了吧!誰家一個月的小嬰兒會像大人一樣說話還會自己換尿片,就算她催眠自己這是正常的,那麽空中行走呢?!

是術式吧,一定是術式吧。

雖然俱舍少爺的親生父親是鬼王,母親又沒有咒術天賦,我在說什麽啊,我什麽都沒看見!

自打目睹了俱舍少爺的真面目後,裏美再也沒敢直視他的眼睛,瞳孔是灰色的,和眼白幾乎是一種顏色…他該不會吃人吧,畢竟父親可是那個無慘。

被派來服侍俱舍少爺後她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噩夢連連,生怕哪天醒來缺了手腳。如果不是給的太多,她絕對要辭職。

恐懼化作食欲,加上夫人給了內部購物券,能花一半的錢吃到加茂飯館的料理,所以她某天一穿去年的小洋裙發現竟然拉不上拉鏈了!肚子還凸起了一塊,工地上的一個男人竟然還笑著說“你就是小少爺的奶媽吧?哎喲,真是年輕漂亮啊。”狗男人!呸!你長得才像奶媽呢。

夫人當上了家主後(其實沒有當上但也沒什麽區別)生活肉眼可見的發生了變化,通了電通了水,有了新式廚房、馬桶、浴室,這筆費用都是夫人出的,惠及加茂宅數百座房子,這些新式的玩意讓一些年紀大的人頗有微詞,但是一想到老家主、家老們及其死忠的下場,他們可以說是安靜如雞。

裏美不由得想到第一次見到夫人時還想著爭奪老爺的寵愛給夫人臉色看就汗水淋漓,幸好夫人根本不在意那些還讓她照顧俱舍少爺——等到!如果夫人知道俱舍少爺可能會吃人又把她安排過去,裏美抓住了毛糙的頭發,這段時間都禿了不少,崩潰尖叫:“啊啊啊!!!”

工地上的男人瞅著忽然發瘋的女人,“她叫什麽?”“是被小嬰兒咬到**了吧哈哈哈哈,我老婆也是。”

晚飯時,裏美和其他侍女一起給工人們打飯,都是從加茂餐館直接送來的,夫人開了連鎖餐廳,住宅群裏也重新劃出一座房子,建成了四層樓,說是家族內部的食堂。

眾人從不理解到接受也沒用多久。

晚上,裏美回到剛剛建好的房間,在浴室裏泡了澡,撲在軟彈的大床上,換上了毛茸茸的睡衣,坐在馬桶上看了會兒古風□□畫,想到自己優渥的工資收入,裏美決定重拾夢想,當晴澀漫畫師傅。主人公是豪族傲慢的大少爺和他有懲戒愛好的女仆……人設嘛,就用那個五條侖好了。

第二天,裏美果不其然地起晚了,還是被工地叮叮咣咣的聲音吵醒,她想起自己還沒餵俱舍少爺,等她急匆匆趕到旁邊房間,俱舍少爺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推車裏等她了。而他手裏捧著的正是裏美昨天畫的一卷軸晴澀漫畫!

“啊啊啊啊!俱舍少爺!”裏美想搶回來可是又不敢從俱舍少爺手中搶東西。

幾分鐘後,俱舍少爺看完了,他點了點頭,用奇怪的聲腔說,“畫得不錯,繼續努力。”

一個月大、擁有了人身的無品級咒物羅生門、俱舍少爺要去見他哥哥了。

脹相雖然是隱形弟控(因為他不可能有同母弟弟了),可對俱舍全無好感,對脹相來說俱舍就是個奪走母親的詛咒罷了。

可俱舍非常喜歡哥哥啊。

他還特別喜歡裝成嬰兒往脹相身上爬。

平時是不行的,哥哥會跑掉。但是和母親在一起時哥哥不會跑,他會爬到哥哥身上背上頭上,給他紮上兩個沖天鬏!

自從母親掌控了加茂後再也沒人強迫脹相天色未亮就去訓練場訓練了,可他寧願去訓練也不想和俱舍……滾子在一起!

母親竟然給滾子起了這麽好聽的名字。

本來他就覺得滾子比臭毛好聽,俱舍更是比脹相好聽,俱舍是藏、繭、鞘的意思,即包含、護持之義。不管是破繭成蝶還是藏鋒於劍鞘都是美好的寓意,他的名字是屍體七天膨脹…想想都很惡心,

脹相是羂索給他起的,為什麽叫這個他永遠都不知道了。

脹相、六歲,討厭自己的名字。

早上,脹相正在吃飯,裏美推著嬰兒車來了,小嬰兒一見到哥哥就哇啦著要往他身上爬。

脹相急忙端著碗筷閃開,“你別過來。”

嬰兒能聽懂什麽呢。

“你明明聽得懂吧!”

裏美:嗯?

“母親!”脹相小朋友不得不向壞心眼的媽媽求助,母親明明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肯幫他。

母親抱起了俱舍,放在了他頭頂,笑瞇瞇道:“看來俱舍很喜歡哥哥呢。”

如果他說什麽咒物怎麽會是兄弟,母親肯定又會故作悲傷地抓緊衣襟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和鬼生下了這個孩子遭到嫌棄是應該的……”

無視他就好,就像母親無視宿儺一樣。

兩面宿儺是千年前聲名赫赫的詛咒之王,世人因為對他的恐懼幻想出了兩面佛這種妖怪,而人心的恐懼又催生出了特級幻想咒靈兩面佛。

母親極其討厭宿儺,因為他總是樂此不疲地揭穿母親的真面目,比如在母親一如既往地露出脆弱無力的一面說著偌大的加茂家竟然要她一個寡婦支撐,兩面宿儺就會嘖嘖道:“寡婦在哪裏?我只看到了黑寡婦。”

‘雌性黑寡婦會在與雄性交配後吃掉雄性,因此黑寡婦也用來比喻成一些主動或被動殘忍殺害老公或者其他男人的女人’①不得不說這種昆蟲和妄葉一模一樣。

“真是受夠了。”母親每到這時就會飛快精準地夾起納豆粗暴地塞進兩面宿儺嘴裏!

幹得好!

不愧是母親,連詛咒之王也不懼怕。

納豆並不臭反而很香但是黏糊糊的十分惹人討厭,兩面宿儺尤其不喜歡,他會嘔吐,他的舌頭很長吐出來大約有十厘米,比世界上舌頭最長的人類還要更長,所以妄葉才能輕易抓到。

“真是個好女人。”兩面宿儺感慨道,不知道他的好女人標準是什麽。

妄葉覺得自己並不是。

面對這個世界好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要當一個壞女人,比其他女人更壞。

“等你死掉後我會詛咒你的靈魂,你會以咒靈的身份活在我的領域裏,這是我對你的愛啊。”

等於食欲的愛嗎。

死期,兩面宿儺不止一次的說到她的死期,又不告訴她具體的時間,十分享受她活在死亡的恐懼裏。偏偏她還拿兩面宿儺沒有辦法。

兩面宿儺的歷代人柱毫無疑問都死了,死得特別慘,咒力爆體,效果和沙瀑大葬差不多……即使是死她也想美麗的死去!要不怎麽對得起這張越來越魔性的臉。

提起魔性就會想起川上富江……但是她的臉並不會有那種讓人發瘋想得到後殺掉的力量,而且漫畫裏川上富江魔性的氣質,顏值好像就……一般?

妄葉發現每當她獲得勝利,外表就會變得更美,就像是打什麽顏值獎勵機制的游戲。

無慘一次,腦花兩次敗在她手中,都付出生命代價,全都給她的皮囊加了點,似乎她是吸取他人生命為食的魔女,那這麽一來羂索和腦花不就是某種意義上的長發公主哈哈哈。

或許藍染有辦法解決兩面宿儺,可她上次借用鏡花水月還交易了“新世界”這麽有逼格的條件,轉眼間像是喪家犬似的求助,做不到啊!

可惡!可惡!可惡!

“餵餵餵,你靠著我的威懾力占有了加茂一族,又想像殺了你的兩任丈夫似的殺了我嗎?“真是名副其實的黑寡婦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無慘和羂索都是被祓除的,與我無關。”

“到了如今的地步還想要裝腔作勢嗎,女人太過不坦誠可不夠可愛……”

呵呵,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無法擺脫兩面宿儺的早餐後,妄葉乘坐老福特專車去往醫院看望受傷的劍士們,柱全員存活、產屋敷夫婦存活,下級劍士損失程度不足五成,都是因為她。

鬼殺隊欠了她很多條命,卻一無所知,無法用餘生來報答她,感覺虧了。

煉獄杏壽郎作為反轉術式的唯一受益者,跑前跑後地照顧同伴,輕傷的去了蝶屋,重傷的不宜行動留在了京都。

她一進入病房就響起了數聲禮貌不失距離的問候,妄葉黑寡婦的名聲已經傳遍了裏世界,除了對裏世界一無所知的普通人關系者們早早聽聞了她的大名,從一無所有的下町居酒屋侍女,變成財富不計其數的豪族話事人,連這座醫院也是她的。可怕。

聲音如此溫柔,態度也是細心又周道,春風化雨的很難不讓人升起好感,加上那張輕易讓人迷失自我的臉、被征服也不過是些許功夫。

可直到妄葉離去,一個人至始至終沒露面。

就是我妻善逸。

炭治郎和伊之助抓著我妻善逸的腳腕試圖把他從床底下拖了出來,我妻善逸死死抓著床柱不肯出來,哪怕臉上身上蹭滿了灰,“太可怕了!那個女人太可怕了!你們都感覺不到嗎!”我妻善逸抱著頭已經崩潰了,哪怕妄葉走了還是忍不住哆嗦,“她絕對是想把你們從頭到腳利用到死啊,每次呼吸都透露出貪婪,不僅僅是想騙錢啊,那可是黑寡婦,連丈夫都一殺一雙的女人。”

為什麽是騙錢,你很懂嘛。並不知道善逸曾經被喜歡的女人騙錢的劍士們想到。

可惡,他明明只有十六歲竟然經歷了這麽多嗎。他們這些大人好像輸掉了。

“也不盡然啊善逸。”一個上了年紀的甲級劍士大叔拍著受傷的大腿說,“你看杏壽郎不就好好的。”

“咦?好像真的是!”

“才一郎大哥發現了關鍵所在,杏壽郎不是和那位夫人同住過一段時間也沒有被利用啊,壞女人有什麽不好,多有安全感啊,很適合善逸你啊。”

眾人哄堂大笑。

我妻善逸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懂,溝通起來好難,剛剛妄葉進入病房的瞬間,他的本能唰地激活,像是貓見了老虎,“那不是更可怕了嗎,她都不屑利用好人,利用的全都是惡棍中的惡棍,她連無慘都能利用到死!何況我們這些善良的好人肯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不行!我不能繼續呆在這裏,禰豆子!請和我一起隱居山林吧!”

“鴨達。”禰豆子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我妻善逸流出面條淚,抱住了好兄弟炭治郎大腿,“拜托了炭治郎哥哥請你勸勸禰豆子吧。”

“啊……這……”炭治郎夾在好兄弟和妹妹之間左右為難。。

離開醫院後妄葉來到一處茶室,在這等待她的是恢覆了健康的產屋敷耀哉和天音夫婦,從她一進來天音夫人就用難掩忌憚的客氣面對她。

這就是名聲不好的代價,洩露機密的加茂咒術師已經被她安排到西伯利亞挖礦去了,讓他的子子孫孫挖一百年礦石。

如果能找到鉆石礦就饒他一次。

話說回來產屋敷耀哉和鬼舞辻無慘還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啊。

雖然一部漫畫裏長得一模一樣是常有的事,但和無慘一樣……

見妄葉不停打量丈夫,天音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這是個明知道無慘身份還和他睡了並且生了孩子的女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都不相信有人能幹出這種事來。

那可是鬼舞辻無慘!

雖然很想知道妄葉的心路歷程,但這位教育良好的夫人還是忍住了。

“說起來您的信的內容現在想起來我還是驚訝不已。”好吧,還是沒忍住。“您和無慘是……”

“啊,因為月色太美吧。”畢竟她也沒想到無慘竟然沒反抗,她就A上去了,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他只是過客罷了。”而且沒記錯的話天音夫人和丈夫結婚時產屋敷耀哉才13歲,說不定還是虛歲,她一定和女鬼紅葉很有話題,想起那位死前想讓她轉達蜘蛛山的白毛正太什麽話的女鬼小姐,妄葉又有被囧到的感覺。

她到底想說什麽啊。

說起來——

妄葉的眼神變成了半月形,她想到了被忽略好久的一件事。

鳴女還在陽世與地獄的夾縫——阿修羅界。

還活著,不知道如何了。

天音夫人:“您幫助鬼殺隊祓除了無慘,解決了產屋敷一族千年的血緣詛咒,耀哉能變得這麽健康都是您的功勞,如果有什麽要求請盡管提出來,哪怕是產屋敷一族所有的財產我也會雙手奉上。”

見她緊迫地想和自己了斷恩情不想被日後要挾的樣子,妄葉促狹一笑,存心捉弄她,“不如,聯姻罷。”

天音:“……”

她抓住丈夫的手,靈感冒出來,“我的兒子輝利哉今年八歲,用不了幾年就會長大,而且這個孩子比較成熟,喜歡母親姐姐型的靠譜的女人……”

妄葉捂著肚子笑倒在桌子上,“不行不行,我喜歡強壯的男人,最好是壞男人。”

在她表明了喜好後,產屋敷輝利哉還是被送到了加茂,天音說:“輝利哉和脹相年紀相仿,我們家都是女孩子,輝利哉特別期待有個同齡的男孩子一起玩呢。”

輝利哉活了一百歲,烏丸蓮耶活了一百多歲(算上柯南迷之時間線不是得一千以上),努努力能在21世紀開黑了。

作女孩子打扮的輝利哉捧讀道:“是,我特別想要個男朋友。”

一板一眼的一看就是在覆述。

那之後輝利哉被安排和脹相住在一座房子的不同房間,好大兒一開始沒發現輝利哉是男孩子還有點嫌棄他,再加上聽了一些謠言覺得自己要被欲壑難填的母親安排上政治聯姻了,有些難過。

他想偷偷打弟弟,反而被弟弟打了。

那個一歲大的嬰兒竟然飛起來踹了他一腳。

這個小鬼根本沒有咒力!

六歲大的脹相被一歲大的弟弟打了!

還是輝利哉來安慰的他。

脹相被感動了,說和輝利哉結婚也不是不行。

產屋敷輝利哉冷靜地看了眼小夥伴說:“我是男的。”

“而且,我的聯姻對象有可能是妄葉夫人,我非常尊重妄葉夫人,她是我喜歡的類型,脹相,我想成為你未來的父親。”雖然人小,但思想上足夠成熟的輝利哉是認真的。

脹相臉上被踹青的一大塊皮膚還塗著藥水,就接連聽到了兩個噩耗,“他其實沒有聯姻對象”和“他以為的聯姻想當他的繼父”。

“可惡!”

脹相揍了輝利哉。

身為術師卻欺負普通人,還是鬼殺隊當主之子,作為客人來加茂家的,可當問清楚事情真相,眾人驚訝到“輝利哉是男孩子!騙人!明明這麽可愛!”“輝利哉的目標竟然是妄葉夫人!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做到了我們這些大人做不到的事!有種輸了的感覺!”

輝利哉坐在妄葉面前,一本正經地說:“經過一年來的相處,我對夫人的好感與日俱增,雖然我年紀尚小,但五年之後我一定是能讓夫人滿意的男人,我也會承擔起父親的職責,照顧脹相和俱舍,將他們當成親子看待,我用產屋敷的名譽保證。”

妄葉摸了摸他的妹妹頭,“抱歉哦,我可能活不到你長大了,輝利哉。”她用嘆息的語調說:“真遺憾啊,錯過了未來的你。”

脹相本來還很生氣,這下:……

母親跟他保證了絕不會死去。

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

“如果計劃失敗,詛咒我吧。”

想到母親竟然希望他詛咒自己,寧可成為咒靈也不願意拋下他逝去,脹相第一次哭著抱住了母親。

在母親冰冷的心臟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領域裏的宿儺:“真是個好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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