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色昏沈，剛和新結識的朋友月彥告別的醫生千川有些醉意，想起剛剛得到的高薪工作和醫院中數個美貌嬌俏小護士，千川志得意滿地朝公寓走去，忽然，後背遭到重擊，這一下砸斷了他的數根肋骨，千川砸在墻上，嘔出內臟的碎渣和黑色的血液。

他艱難地擡起頭想看清楚是誰襲擊了自己，可是面前出現的卻是一個扭曲醜陋的怪物，千川瞳孔渙散，口中發出支離破碎的音節，已經嚇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嘶哈……你……白天的帶孩子的女人和你說了什麽？”

怪物說話了，聲音像是鋸木頭難聽，千川別說回答問題了，他現在俗稱是san值掉得太快，人已經半瘋。

“餵。”

久久得不到回覆的咒靈沒什麽耐心地抓起千川，一不小心力氣太大，千川被捏成了餡料狀。

“死啦？”

內臟和血液嘩啦啦地淌得滿手都是，怪物嫌棄地揮了揮手，拖著沈重的步伐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還有一個……”

鬼舞辻無慘回到了無限城，月彥這個身份他還算是滿意，繼國緣一給他帶來的陰影過大，導致無慘這些年都謹慎過頭了，人類步入新時代後無慘才敢出來繼續活動，活動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給無慘找個合心意的富婆。

當然，若是條件好的富婆實在不容易找到，那麽鬼舞辻無慘也能講究占個雀巢當個小孩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

妄葉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萬一無慘覺得取代臭毛怎麽辦？

比起大的自然還是小的更容易中招。

想的太多導致妄葉接下來好多天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孩子忽然長出五個大腦七個心臟三個唧唧的。

但妄葉的擔心脹相都不理解。

“母親最近異常黏人。”這是脹相小朋友最直觀的感受，他都是三歲半的大人了還要和母親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床鋪。

“真羨慕那些生下來後連母親都見不了幾次的孩子。”

臭毛、三歲半、無師自通了凡爾賽文學。

今天又是和母親一起睡的一天，脹相從溫泉裏鉆出來，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一頭不安分的炸毛四處亂翹，但是沒關系，母親最喜歡一點點把他的頭發捋順，並深沈地告訴他沖天揪其實並不好看。

尤其是炸毛更不適合梳兩個沖天辮。

他覺得母親亂擔心的模樣也很有趣，誰會梳沖天辮啊。

他回到房間，雖然是母親的房間，父親、母親、孩子分開住，加茂家都是這樣的。可現在，母親的房間就是他的房間，沒辦法，陪著怕黑的母親是每個男孩子的職責所在。

脹相頂著一張厭世臉推開房門，看到的是眼含淚花的母親和怒氣沖沖的父親。

父親的手還抓著母親纖細的手腕！

看到他進來了，父親這才松開手。

脹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該進來。

“父親……”

“出去！”羂索呵斥道。

母親也說：“出去吧，別讓爸爸生氣。”

但是脹相畢竟三歲半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出去。

“為什麽抓著媽媽，媽媽很痛啊。”

看到好大兒如此維護自己，妄葉欣慰地笑了，“沒什麽，憲倫大人想給你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我們有些意見不同。”

羂索還是那副沒什麽說服力的洗腦詞：“脹相日後也能有個依靠。”

咱們就不能等百來年後你親自把虎杖悠仁生出來？

不是我不願意，是除了脹相這一個成功的後面幾個都大不行啊。

“你不想要弟弟嗎？”

羂索又問。

弟弟？

脹相不露痕跡地看向塞滿了整個房間但是沒有實體的咒胎，弟弟這麽大一個沒看見？

他搖了搖頭，“我不想，媽媽有了別的孩子就不會愛我了。”

妄葉大為震驚，因為這根本不是脹相會說的話，加茂的誰偷偷引進了有線電視嗎？哪個土豪這麽時髦。

羂索上下打量了遍口吐汙言穢語的小孩，這孩子，為什麽長歪了？說這種話不覺得羞恥嗎，哪個正經小孩把媽媽愛不愛掛在嘴邊，還有，為什麽不叫母親大人？

其實都是妄葉的鍋，她覺得母親大人這種話太過生疏，私底下都是用馬（三聲）麻（二聲）自稱，人和人的地位就是從稱呼開始變得不同的。

根據長期觀察，孩子往往更愛母親，在她特意催化下，她在脹相心裏起碼占據了八成，羂索只有兩成不到，只要繼續努力長此以往此消彼長，羂索只配百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沒關系，缺失的父愛會有無慘來補充的。

所以無慘怎麽還不來。

·

羂索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因為妄葉根本沒打算加入他偉大的九相圖事業！

她自始至終都沒打算生下一個孩子。

這麽多年都在搪塞他。

由於沒有檢測手段，他現在都不確定了，脹相是他的孩子還是無慘的孩子！

羂索的腦回路之所以如此令人窒息，完全是因為脹相本來就是奇跡的產物，咒靈是沒有實體的，他偏偏有，鬼舞辻無慘也有陰陽師的血統，和加茂更是沾親帶故，雖說鬼舞辻無慘是鬼，但他們曾經都是人！

而他給脹相施的咒術，既然能遮蔽詛咒的氣息沒準也能遮掉鬼的氣味。

雖然沒聽說過鬼能和人生育後代的，但是從前也沒人聽說過咒靈和人能行。

個天照的，他不會被無慘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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