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50】你一直都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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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50】你一直都在騙我
清晨的露珠從葉尖滴下,落在樹下之人的臉上，帶著絲絲涼意。
“嘶——”
褚棲被這一滴露水弄醒，面目扭曲地微微動了動站麻的腳,雙腳一動就像萬蟻蝕骨一樣,又軟又麻又痛，險些要站不住了。
夜驚瀾可真夠變態的,真的把她綁在樹上綁了一夜。
起初因為下午睡太多了她毫無睡意,被迫巴巴站著,還以為他會良心發現改變主意，結果直到她等累了站著睡著都沒等到他出來。
她掙了一下，綁了她一夜的藤終於松開了，自動收縮後只留下一圈像手環一樣套在她手腕上。
褚棲看著這綠色的手環,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是給她打上標記,隨時監控著。
腳實在麻得難受,褚棲放下袖子遮住手腕上的兩個手環,一瘸一拐地走到樹下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沒看到椅子就直接坐到桌子上。
光滑的桌面沾了好多露水,她不設防坐下卻濕了一片,站起來腳麻又差點摔倒,還不小心牙齒咬到舌頭了。
褚棲：“……”
真夠衰的。
隔壁的房子有人走了出來,迷迷糊糊打著哈欠，在院子裏伸了個懶腰，餘光一瞥,目光頓住，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王浩跑到矮墻這邊，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欄桿的縫間，要不是縫太小他頭就伸過去了,透過門縫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褚棲。
“妹妹妹子？你怎麽在老大家裏？”
褚棲捂著嘴回頭，看到是他，嘖了一聲：“你覺得呢？”
王浩仿佛被打通了靈督二脈，腦子靈光一閃，立刻道：“哦，你是不是昨晚又想著逃跑，被老大抓住了吧？”
褚棲：“……”
人艱不拆懂不懂。
“心裏知道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說出來謝謝。”褚棲拐著酸麻的腳朝他的方向走去。
王浩雙手抓著欄桿，頭卡在縫間，不看後面的背景，像極了一位被關在監獄裏等待秋後問斬的罪人。
王浩：“不是我說，妹子，你怎麽就想不開呢？吃一塹，長一智。”
褚棲：“我要是想得開，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話說你這腿怎麽了？”
“還能怎麽樣，都怪你們老大，嘶，還害得我舌頭都咬破了。”褚棲根本不怕屋裏的夜驚瀾聽到，直接抱怨道，還用手摸了一下剛才不小心磕疼的嘴。
王浩聽了眼神頓時都瞪大，他不敢置信地比了比手指，兩手指頭並攏對了對：“妹子，你昨晚跟老大……會不會太快了？”
褚棲被他問得楞住，看到他的手勢才明白過來他想歪了，她輕嘖一聲，目光帶著來自領導的批判：“王浩同志，我覺得你的思想很不正確，黨和國家都對你很是失望。”
“啊？什麽意思？”
褚棲給他指了指身後那棵陪了她一夜的樹：“我昨晚，被夜驚瀾，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綁在那棵樹上過了一夜，這腿是站麻的，還有舌頭是剛才不小心自己咬到了。”
“哈？”王浩懵了一下，然後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哈哈哈，你這也太慘了，還好昨晚沒下雨，不然你就要淋一夜的雨了。”
褚棲用長輩光輝的目光看著他：“崽，爸爸對你很失望，懂不懂尊敬長輩？”
“哈哈，不是我不尊敬你，是老大他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王浩一個爺們聽了都覺得老大這操作過於直男，充滿了窒息感。
褚棲仰頭望天，她是不會承認昨天是她自己死活不肯進屋的。
王浩那邊的房子裏又跑出兩道身影，對方看到這邊的情況，也立刻跑了過來，一貓一人如出一轍地趴在欄桿上，賀小玨驚奇地問她：“楚姐姐，你怎麽在那邊啊？”
褚棲並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
賀小玨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驚瀾哥哥把你帶回來的對不對？”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很多，至少沒有王浩那麽紮心。
“嗯，差不多。”褚棲伸手揉了揉他快伸過來的腦袋，然後順手擼了一把他旁邊一臉期待她撫摸的阿布。
“楚姐姐，你昨天睡得好嗎？”
褚棲：“……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他們身後的房子裏又出來兩道身影，室友AB也加入了“監獄友人”的行列，他們隔著一道矮墻和欄桿跟褚棲說話。
三樓陽臺朝著院子的房間陽臺門被人打開，貓女叼著牙刷走了出來，低頭看著底下排成一行跟鐵窗淚一樣趴在欄桿上說話的幾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看迷惑行為大賞的嫌棄表情。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那兒不有門嗎？非得隔著鐵窗說話？”貓女拿著牙刷指著院門對他們說。
幾人一聽頓時茅塞頓開，對啊，又不是沒有門，擱這兒隔窗說話。
“妹子你等會兒，我們這就過去。”
“搬椅子過來，這邊都沒坐的地方。”褚棲跺了跺還是有些軟麻的腳說。
已經走到門口的幾人又倒回去：“走走，進去搬椅子。”
過了一會兒，幾人把椅子搬到褚棲這邊的院子，擦幹凈了那張潮濕的桌子，麻將往桌上一倒，二話不說就先搓了起來。
“妹子，還好有你在，平時我們都是三缺一。”
“你們那屋不是還有好幾人嗎？”褚棲碼好牌，打出去一張。
“得了，賀小玨就算了，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麽。你說貓女吧，她那菜得摳腳的水平，帶不動，都不好意思贏她。夏開心這個大小姐打著打著生氣了能給你掀桌子，湯城成天就會弄他那些東西，明熠除了槍快點，整一個悶葫蘆，賀爺爺不愛玩。”
賀小玨坐在褚棲旁邊觀望，阿布探頭探腦地左右看，過了一會兒它伸爪碰了碰褚棲出牌的手，褚棲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打出另外一張牌。
“那以後你們都來找我玩……不好意思，我胡了。”王浩打出一張牌後，褚棲推牌，直接胡了。
“嘿，怎麽就這麽巧，你要是打這張牌，就是我胡了。”
褚棲笑了笑，對著阿布的腦袋用力揉了幾把，低聲道：“真乖。”
幾人打了幾把，就看到明熠從隔壁走出來，去的方向是食堂，王浩不客氣地叫住他：“明子，去食堂啊？順便幫我們帶早餐回來啊，我要一杯豆漿兩根油條就好。”
“我要一樣的，多加一個肉包。”
“我就要一碗皮蛋瘦肉粥。”
“我要一杯果汁，兩個蛋撻和一雞蛋，給爺爺帶一杯咖啡還有吐司。”
仿佛早已習以為常了一樣，幾人點著各自想吃的早餐，而明熠一一記下來。
一個人帶早餐養活全家的趕腳。
“一片全麥面包，咖啡加奶不加糖。”樓上傳來夏開心的聲音。
“同上。湯城你就給他隨便帶點什麽吧，他還沒醒。”貓女含糊道。
聽完一輪點單，明熠最後把目光落在褚棲身上。
王浩問：“妹子，你吃什麽？食堂早餐都很齊全，從中式到西式，面點都有。”
褚棲指了指自己：“我嗎？”
“那就來兩碗番茄雞蛋面吧，不要蔥，再加一杯牛奶，多謝。”
明熠朝她點了點頭，就走了。
“妹子，你一人吃兩碗面吃得完嗎？”
褚棲動作一頓，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門還是關著的。
“嗯……我胃口大。”
“你不早說，之前我們給你帶早餐都是按照夏開心她們的量給你帶的，你肯定沒吃飽吧？”
褚棲：“……”
據說胃口很大的褚棲最後勉強吃完了一碗面，在眾人的註視下正要硬著頭皮繼續吃，身後的門開了。
夜驚瀾從屋裏走出來，他面無表情地坐到褚棲旁邊，一聲不吭將她面前地另一碗面移到自己面前，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老大，這是楚妹子……”王浩想出聲提醒。
褚棲連忙制止：“沒事沒事，我飽了，讓他吃，你們食堂量太足了。”
王浩撓了撓頭：“哦，你要是沒飽，我們那還有泡面和餅幹。”
平時這個時候老大都不出門的，早餐也只是一杯牛奶，食堂的大媽一般回來路過會順手給他帶，放在門口就行。
“不用了，我很飽。”褚棲正襟危坐。
她就不應該下意識也給他點了，他一個基地老大，還能被餓著嗎？
基地裏有很多事情需要王浩他們去忙，吃完他們就先行離開了，院子裏只剩下褚棲和慢吞吞吃著早餐的夜驚瀾。
褚棲動了動，想著要不她也走吧。
夜驚瀾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突然開口說：“我現在會吃蔥。”
褚棲已經快要邁出去的腳僵住，她回頭，朝他一笑：“你誤會了，是我不吃蔥，你要是有什麽喜好，下次可以跟食堂說。”
夜驚瀾眼睛看著她，褚棲不躲不避地直視他：“您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褚棲站起來。
“棲棲。”
她頓住。
“我去過南島。”
雙腿突然變得沈重。
“你沒去。”
褚棲回頭。
他低著眉眼，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你一直都在騙我。”
褚棲心臟狠狠一縮。
“夜老大，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她臉上露出毫無破綻地疑惑。
夜驚瀾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褚棲微微一笑：“夜老大，你要是有什麽心事，可以找人說說，一直憋在心裏，小心憋壞了。抑郁癥還是需要註意一下的。”
……
中午，褚棲坐在食堂，撐著臉頰發呆，一份豐富的豬肝套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王浩把飯放好後坐到她面前：“昨晚你都忘了吃飯，今天還是讓食堂大叔給你做了豬肝，再吃幾天就能補回來了。”
褚棲看著餐盤裏的豬肝：“……”
郁悶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你早上跟老大單獨說了什麽？”王浩扒了口飯，“我們聽說老大生氣了？”
褚棲擡頭：“有嗎？你們怎麽知道他生氣了？”
“有人看到圍墻那邊的荊棘藤變得很兇，今天的溫度也突然降了一些。你知道，老大的心情直接影響花都的天氣。”
褚棲木著臉。
敢情天氣怎麽樣還得看他心情？
天氣預報都不敢這樣。
“那你們老大要是天天心情不好，豈不是花都天天都是壞天氣？再發個火是不是還要引發地震泥石流？”
王浩停止扒飯：“事實上，這麽多年我們沒見過老大笑過，他心情好不好還真看不出來，但是幾乎不會讓自己情緒失控到引發天氣變化，而你成功做到了。”
褚棲：“……”
謝謝，這種不知褒貶的話就不用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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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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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驚瀾可真夠變態的,真的把她綁在樹上綁了一夜。
起初因為下午睡太多了她毫無睡意,被迫巴巴站著,還以為他會良心發現改變主意，結果直到她等累了站著睡著都沒等到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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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桌面沾了好多露水,她不設防坐下卻濕了一片,站起來腳麻又差點摔倒,還不小心牙齒咬到舌頭了。
褚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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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跑到矮墻這邊，整個人像壁虎一樣趴在欄桿的縫間，要不是縫太小他頭就伸過去了,透過門縫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褚棲。
“妹妹妹子？你怎麽在老大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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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雙手抓著欄桿，頭卡在縫間，不看後面的背景，像極了一位被關在監獄裏等待秋後問斬的罪人。
王浩：“不是我說，妹子，你怎麽就想不開呢？吃一塹，長一智。”
褚棲：“我要是想得開，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話說你這腿怎麽了？”
“還能怎麽樣，都怪你們老大，嘶，還害得我舌頭都咬破了。”褚棲根本不怕屋裏的夜驚瀾聽到，直接抱怨道，還用手摸了一下剛才不小心磕疼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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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棲被他問得楞住，看到他的手勢才明白過來他想歪了，她輕嘖一聲，目光帶著來自領導的批判：“王浩同志，我覺得你的思想很不正確，黨和國家都對你很是失望。”
“啊？什麽意思？”
褚棲給他指了指身後那棵陪了她一夜的樹：“我昨晚，被夜驚瀾，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綁在那棵樹上過了一夜，這腿是站麻的，還有舌頭是剛才不小心自己咬到了。”
“哈？”王浩懵了一下，然後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哈哈哈，你這也太慘了，還好昨晚沒下雨，不然你就要淋一夜的雨了。”
褚棲用長輩光輝的目光看著他：“崽，爸爸對你很失望，懂不懂尊敬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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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棲仰頭望天，她是不會承認昨天是她自己死活不肯進屋的。
王浩那邊的房子裏又跑出兩道身影，對方看到這邊的情況，也立刻跑了過來，一貓一人如出一轍地趴在欄桿上，賀小玨驚奇地問她：“楚姐姐，你怎麽在那邊啊？”
褚棲並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
賀小玨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驚瀾哥哥把你帶回來的對不對？”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很多，至少沒有王浩那麽紮心。
“嗯，差不多。”褚棲伸手揉了揉他快伸過來的腦袋，然後順手擼了一把他旁邊一臉期待她撫摸的阿布。
“楚姐姐，你昨天睡得好嗎？”
褚棲：“……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他們身後的房子裏又出來兩道身影，室友AB也加入了“監獄友人”的行列，他們隔著一道矮墻和欄桿跟褚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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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聽頓時茅塞頓開，對啊，又不是沒有門，擱這兒隔窗說話。
“妹子你等會兒，我們這就過去。”
“搬椅子過來，這邊都沒坐的地方。”褚棲跺了跺還是有些軟麻的腳說。
已經走到門口的幾人又倒回去：“走走，進去搬椅子。”
過了一會兒，幾人把椅子搬到褚棲這邊的院子，擦幹凈了那張潮濕的桌子，麻將往桌上一倒，二話不說就先搓了起來。
“妹子，還好有你在，平時我們都是三缺一。”
“你們那屋不是還有好幾人嗎？”褚棲碼好牌，打出去一張。
“得了，賀小玨就算了，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麽。你說貓女吧，她那菜得摳腳的水平，帶不動，都不好意思贏她。夏開心這個大小姐打著打著生氣了能給你掀桌子，湯城成天就會弄他那些東西，明熠除了槍快點，整一個悶葫蘆，賀爺爺不愛玩。”
賀小玨坐在褚棲旁邊觀望，阿布探頭探腦地左右看，過了一會兒它伸爪碰了碰褚棲出牌的手，褚棲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打出另外一張牌。
“那以後你們都來找我玩……不好意思，我胡了。”王浩打出一張牌後，褚棲推牌，直接胡了。
“嘿，怎麽就這麽巧，你要是打這張牌，就是我胡了。”
褚棲笑了笑，對著阿布的腦袋用力揉了幾把，低聲道：“真乖。”
幾人打了幾把，就看到明熠從隔壁走出來，去的方向是食堂，王浩不客氣地叫住他：“明子，去食堂啊？順便幫我們帶早餐回來啊，我要一杯豆漿兩根油條就好。”
“我要一樣的，多加一個肉包。”
“我就要一碗皮蛋瘦肉粥。”
“我要一杯果汁，兩個蛋撻和一雞蛋，給爺爺帶一杯咖啡還有吐司。”
仿佛早已習以為常了一樣，幾人點著各自想吃的早餐，而明熠一一記下來。
一個人帶早餐養活全家的趕腳。
“一片全麥面包，咖啡加奶不加糖。”樓上傳來夏開心的聲音。
“同上。湯城你就給他隨便帶點什麽吧，他還沒醒。”貓女含糊道。
聽完一輪點單，明熠最後把目光落在褚棲身上。
王浩問：“妹子，你吃什麽？食堂早餐都很齊全，從中式到西式，面點都有。”
褚棲指了指自己：“我嗎？”
“那就來兩碗番茄雞蛋面吧，不要蔥，再加一杯牛奶，多謝。”
明熠朝她點了點頭，就走了。
“妹子，你一人吃兩碗面吃得完嗎？”
褚棲動作一頓，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門還是關著的。
“嗯……我胃口大。”
“你不早說，之前我們給你帶早餐都是按照夏開心她們的量給你帶的，你肯定沒吃飽吧？”
褚棲：“……”
據說胃口很大的褚棲最後勉強吃完了一碗面，在眾人的註視下正要硬著頭皮繼續吃，身後的門開了。
夜驚瀾從屋裏走出來，他面無表情地坐到褚棲旁邊，一聲不吭將她面前地另一碗面移到自己面前，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老大，這是楚妹子……”王浩想出聲提醒。
褚棲連忙制止：“沒事沒事，我飽了，讓他吃，你們食堂量太足了。”
王浩撓了撓頭：“哦，你要是沒飽，我們那還有泡面和餅幹。”
平時這個時候老大都不出門的，早餐也只是一杯牛奶，食堂的大媽一般回來路過會順手給他帶，放在門口就行。
“不用了，我很飽。”褚棲正襟危坐。
她就不應該下意識也給他點了，他一個基地老大，還能被餓著嗎？
基地裏有很多事情需要王浩他們去忙，吃完他們就先行離開了，院子裏只剩下褚棲和慢吞吞吃著早餐的夜驚瀾。
褚棲動了動，想著要不她也走吧。
夜驚瀾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突然開口說：“我現在會吃蔥。”
褚棲已經快要邁出去的腳僵住，她回頭，朝他一笑：“你誤會了，是我不吃蔥，你要是有什麽喜好，下次可以跟食堂說。”
夜驚瀾眼睛看著她，褚棲不躲不避地直視他：“您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褚棲站起來。
“棲棲。”
她頓住。
“我去過南島。”
雙腿突然變得沈重。
“你沒去。”
褚棲回頭。
他低著眉眼，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你一直都在騙我。”
褚棲心臟狠狠一縮。
“夜老大，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她臉上露出毫無破綻地疑惑。
夜驚瀾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褚棲微微一笑：“夜老大，你要是有什麽心事，可以找人說說，一直憋在心裏，小心憋壞了。抑郁癥還是需要註意一下的。”
……
中午，褚棲坐在食堂，撐著臉頰發呆，一份豐富的豬肝套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王浩把飯放好後坐到她面前：“昨晚你都忘了吃飯，今天還是讓食堂大叔給你做了豬肝，再吃幾天就能補回來了。”
褚棲看著餐盤裏的豬肝：“……”
郁悶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你早上跟老大單獨說了什麽？”王浩扒了口飯，“我們聽說老大生氣了？”
褚棲擡頭：“有嗎？你們怎麽知道他生氣了？”
“有人看到圍墻那邊的荊棘藤變得很兇，今天的溫度也突然降了一些。你知道，老大的心情直接影響花都的天氣。”
褚棲木著臉。
敢情天氣怎麽樣還得看他心情？
天氣預報都不敢這樣。
“那你們老大要是天天心情不好，豈不是花都天天都是壞天氣？再發個火是不是還要引發地震泥石流？”
王浩停止扒飯：“事實上，這麽多年我們沒見過老大笑過，他心情好不好還真看不出來，但是幾乎不會讓自己情緒失控到引發天氣變化，而你成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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