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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47】五年了,當初的小鬼都長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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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47】五年了,當初的小鬼都長成小……

“別慌,小傷,血已經止住了。”

褚棲蒼白著臉朝他們笑了笑。

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放了那麽多血,雖然死不了也實在夠嗆。

落在地上之前,門口的人沖了進來,將她扶住,小心地抱著。

棲棲。

褚棲恍惚間好像看到他的唇語,眼睛一沈,徹底失去了意識。

是柒柒,還是棲棲……

“老大?”

王浩抖著手輕聲叫他。

夜驚瀾沈默不語,將人轉移到床上。褚棲暈倒後已經移開了捂著脖子的手,那裏只有淺淺的一道血痕,血已經止住了。

王浩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道傷口,不應該啊,血都是噴出來的,沒有大動脈的血壓根本流不出那麽多血,竟然就這麽一個小口子。

“傷口這麽小,怎麽會流這麽多血?”王浩納悶極了。

他差點被嚇死,以為她死定了。

夜驚瀾坐在床邊,盯著她脖子上的傷口發呆,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輕輕抹過她脖子上的傷痕,指尖被劃開,滴出新鮮的血液,和她的血跡融合。

褚棲脖子上的傷痕消失不見,蒼白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動脈割破的時候血湧很多,她半個身子都被血染紅了,脖子上一條黑色的編織繩也被血染得變了顏色。夜驚瀾手指碰了碰那條編織繩,緩緩收回手。

王浩是見過夜驚瀾的超強治愈力的,他的異能和血液具有治愈能力這件事當初最早跟隨他的那批人都知道。但是他們已經很久沒看到他自動劃傷自己放血幫別人治療了。

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人前暴露過這個能力。

王浩沒想到會在一個陌生女人身上看到老大打破自己的禁忌。一時間,心中對這個女人的身份多了一份猜疑。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老大為什麽會在她受傷後如此緊張,又為什麽在她暈倒後不惜弄傷自己為她治療。

但是對於老大把人關在這裏又很是不解。

“老大,楚妹子怎麽樣了?”

雖然知道有老大在妹子不會出事,王浩還是多嘴問了一句。畢竟流了那麽多血,正常人早死了。

夜驚瀾起身,只說:“幫她換衣服。”

“啊?”王浩大吃一驚,“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好吧?”

夜驚瀾斜睨他一眼,語氣如身在寒冬臘月一般冷嗖嗖的:“叫人。”

王浩連忙撒丫子跑去找人。

感覺再多待一秒都會被老大的眼刀刮死。

王浩一時沒看到合適的人選,剛好夏開心帶著小朋友吃完午飯要去午休,他趕緊上去把人抓了過來。

“你要幹嘛?”夏開心用力掙開他的手,“你神經病啊!”

她還在為了那天王浩說的話生氣。

王浩早就忘了那事了,見她不配合,就解釋說:“暫時沒找到其他女的,你就將就一下過去幫幫忙。”

“滾,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幫你的忙,還將就,將你大爺!”夏開心更加生氣了。

王浩無語:“行行行,我認錯。大小姐,求求你,幫我個忙吧!”

夏開心抱著胸高傲地看他:“幫什麽?”

王浩:“就那天老大帶回來的那個妹子,剛才鬧自殺,不小心割到自己脖子血流了一身,你去給她換身衣服吧。”

夏開心一聽,第一句的時候就皺緊眉頭,為對方竟然輕賤自己的生命感到不恥,聽到後面更加無語了:“我現在去給她換什麽衣服?換壽衣好下葬嗎?”

王浩被她的話弄得一噎:“說什麽呢!人好好的只是昏迷了,下什麽葬!”

“誰讓你不說清楚,又是割脖子,又是一身血的,正常人流那麽多血早死了。”夏開心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種連自己的命都不愛惜的人,有什麽好救的。”

她雖然大小姐脾氣,有公主病,卻不是什麽都不會只能被別人保護的嬌嬌女,她親身經受過末日的殘酷,在喪屍堆裏拼殺過。她知道人活著有多難,所以很討厭不惜命的人。

“哎喲我的大小姐,現在說這些幹什麽,你快去吧。”王浩推著她往前走。

夏開心打開他的手:“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去見她嗎?”

“那不是怕你對人家不利嘛,而且老大也沒有說允許別人探望,我們都是聽令行事。”

夏開心氣得踩了他一腳:“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會害別人的壞女人?”

王浩疼得抱腳跳,依舊不怕死地說:“那不是你喜歡老大,又是一聽老大帶人回來就鬼鬼祟祟跟著我們過去,誰也不知道你氣頭上會不會動手啊!”

夏開心簡直想拍死他:“那你現在就不怕我過去接著捅她一刀了?”

“那不能,老大在呢。”王浩擡頭看她,一臉的你想動手也得過老大那關的欠揍表情。

“王浩你個殺千刀的!”夏開心暴怒。

雖然過程很曲折,但最終王浩還是把夏開心帶過去了。

夏開心一進宿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夜驚瀾,他的目光只落在貍追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連他們進來都沒有施舍半分。

她咬住下唇,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她跟夜驚瀾算不得什麽青梅竹馬,只不過是他高中的時候跟她是同班同學,而且家族生意之間有往來,她在他面前比別人多了一些存在感。

她喜歡夜驚瀾,從高中見他的第一面開始,少女懷春的年紀,對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的男生總會多幾分青睞。

但是班裏所有人都知道夜驚瀾雖然是夜家唯一被承認的繼承人,但他姥爺死後,家產都掌握在他叔叔手裏。

他叔叔是夜家養子,想搶夜家家業對那時的夜驚瀾來說卻易如反掌。在學校裏,他經常被他那個堂哥欺負,讓所有同學孤立他。

夏開心以前是典型的大小姐,眾星捧月,從不缺人追捧,那時身邊所有人都孤立夜驚瀾,看不起他。她雖然有著不一樣的小心思,卻也不會公然放下身段去維護他。

只有一次,夜驚瀾被他堂哥堵在在廁所裏生生踩斷兩根指骨那次,她忍不住站了出來,她告訴老師叫了家長。

但是連學校的老師都知道夜家的情況,夜家那時雖然已經走下坡路,卻也是明城數一數二的豪門之一,學校裏的老師主任都不敢管這樣家族內部的事。

那件事最後無疾而終,或許回到家後,夜驚瀾還會被變本加厲地報覆。而她維護夜驚瀾的事不知道被誰嘴碎地告訴家裏,她被家人數落,讓她離夜驚瀾遠點。雖然她那時對所有人避夜驚瀾如瘟疫的做法感到憤憤不平,卻也沒有辦法忤逆家中長輩。

所以她直到高中畢業,也沒有機會再跟他說話,更別提表白的事。

他就是獨行深淵的人,而她只能看著他不停墜落。

原本以為處於兩個世界的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沒想到末日突然降臨,她失去了家人朋友,在末日摸爬滾打,一年後,他們意外重逢。這次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也不再是任人欺負的小可憐。

她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但是在一次又一次被無視和拒絕後,她突然明白,她從選擇服從家族命令放棄他的那刻,他們就沒可能了。

後來她才知道,他在末日那一年裏經歷的事情遠比曾經被踩斷兩根指骨還要痛苦,在深淵待久的人,就再也沒有光能照進他心裏。

她不是那束在他墜下深淵時抓住他的光,因此也走不進他心裏。

只是雖然明白自己無法進入他心裏,卻沒那麽快就甘心。她總覺得只要她再努力努力,不離不棄地陪著他,總會有回應。

這個希望,在看到他也會深情款款地看著別人時就破滅了。

原來他不是沒有感情,也不是打不開心房,只是成為他心底的光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夏開心為褚棲換了衣服,換完就匆匆離開了。沒有像往常一樣硬湊到夜驚瀾面前刷存在感,以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如果還繼續那樣,她會覺得自己像個無恥的小人。

褚棲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間發生的事,等她蘇醒時,已經是一天後的中午了。

她這頓血放的,不知道要吃多少豬肝才能補回來。

房裏沒人,褚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割傷的地方光滑如初。

她皺著眉拿出鏡子照了照,並沒有傷疤。她知道系統的保護機制不會讓她死,也會適當治療她的傷勢,但為了不引人懷疑,都會留下痕跡讓她看起來像正常人一樣,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快傷痕就徹底消失了。

褚棲喚了一聲系統,沒有得到回應,又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沒有懷疑,只當它又有事升級更新去了。聯盟程序員隔三差五就會弄出個新功能,像手機app一樣,系統也需要經歷無數次地更新版本才能不停完善。

為了不讓人懷疑,褚棲洗漱完用不知道誰留下的繃帶把自己脖子纏起來。弄完她又給自己臉上撲了粉,讓紅潤的臉色看起來蒼白一些,總得裝得像個大病初愈的人一點。

弄完這些她開始等王浩他們到來,結果等過了平常他們來的那個時間也沒看到人來。

這是怎麽了?因為她昨天“自殺”的事讓他們生氣從此不管她死活了?

褚棲覺得這個很有可能。

夜驚瀾一看就是不喜歡被人威脅的人。

她嘆了口氣,這下弄巧成拙,她的逃跑計劃更難施行了。

她蹲在地上,想要揪一把藤來編織玩,摸了個空她才反應過來今天的房間跟之前很不一樣,原本將地板個天花板都纏得不留縫隙滿目綠色的藤蔓不見了,窗戶上也沒有了,那個被她撬開過的防盜網還像之前那樣半掛著。

一覺醒來發現房間發現天翻地覆變化的褚棲:“……”

怎麽了這是?夜驚瀾被她氣得不想管她逃不逃了?

褚棲面色沈重地拉了下門,原本對她鎖死的門打開了。

褚棲:“……”

她產生了一種被囚禁後突然得知可以自由活動的茫然。

門開著,也沒人守,這是在警告她自覺點,別想著越獄嗎?

褚棲蹲在門口望著外面的景色,覺得這個警告過於沒人性了。

哪有牢門開著卻不讓人想著逃跑的理。

褚棲猶豫不決,在逃和不逃間反覆橫跳的時候,王浩三人終於出現了。

“妹子!你醒了啊!”

看到她醒來,他們都很高興。

褚棲心想還好剛才沒付出行動,不然就又要被抓現行了。

王浩三人不知她在想什麽,拉著她回到屋裏,把帶來的飯打開。

“看,韭菜炒豬肝、黑木耳炒豬肝、蔥爆豬肝、肉丸豬肝粥、菠菜豬肝湯,老大……我們特意吩咐食堂大叔給你做的,你昨天流了那麽多血,要多補補。”王浩拆了筷子給她,催她快點吃。

褚棲看著滿桌的豬肝:大可不必jpg.

嫌棄雖嫌棄,褚棲還是很給面子地把配菜都吃了。她不喜歡吃豬肝。

吃飯期間,王浩眼尖地看到她纏著繃帶地脖子,納悶道:“妹子,你怎麽還纏著繃帶啊?臉色也這麽蒼白。”

昨天明明他都看見老大幫她治療之後傷口就完全愈合了。

褚棲正咬著一塊豬肝要吃,聽完差點噎到:“沒事,小傷。”

“哦。”

兩人分明不在一個頻道上,卻也意外對接成功了。

褚棲吃了一半,實在是吃不動了,剩了很多豬肝。

“沒事沒事,待會拿回去給阿布。”王浩手腳麻利地把吃剩的菜又打包回去。

“對了,妹子,現在外面天氣正好,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外面春風徐徐,太陽也不是很曬,很適合春游踏青的日子。

但褚棲驚訝的是:“我能出去嗎?”

王浩也為她高興:“當然可以,昨天老大走的時候就把禁制撤了啊,你現在能在基地裏自由活動了。”

褚棲好奇:“他親口說的?”

他們搖頭:“沒有,但算是默認了!”

褚棲心裏高興,覺得昨天的血也不算白流。

“雖然你昨天那置之死地而後生屬實有效,可也太危險了,妹子,以後你可不能再這麽沖動了。”三人勸導她。

褚棲想說她昨天那是手誤,根本沒想自殺,但看他們擔心的樣子,她還是沒說。

意外獲得自由活動權,褚棲在王浩的帶領下走出宿舍在基地裏閑逛。

雖然這裏原身是寧城基地,但這些年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除了她住的那棟宿舍樓和居住環境更好的公寓樓,這裏其他無用的建築都被推毀重建了更方便人居住的低層樓房和小別墅。大部分空地都被利用起來當成了耕地,或者是小型養殖場。

這裏儼然是一副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景象。正午的時間,地裏勞作的農民紛紛扛著鋤頭和工具上岸,要麽回到自家跟家人做飯吃,要麽去公共的食堂吃。

去食堂吃飯的人像王浩三人這樣沒有對象的單身狗居多。

褚棲站在一處田壩上,遙望那些辛勤勞作臉上卻帶著幸福的人。

他們大多沒有異能,只是普通人,有的身體有疾,有的不能久作,有的年邁體弱,但是每個人都在努力付出自己的一點力量,想把花都建設得越來越好。

有年輕的勞作者看到他們,特意扛著工具走過來打招呼,順便看一眼眼生的褚棲。

“浩哥,可以啊!姑娘真漂亮!”樸實的青年撞了撞王浩的肩膀,臉上全是揶揄的笑,他們的關系都很熟。

“去你的,別瞎說,我只是被老大派來帶著人家妹子參觀咱們基地的。”王浩沒好氣地把人推回去,生怕被誤會了。

那些人一聽是跟老大有關的,沒敢再繼續開玩笑,友好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就跑了。

褚棲看著嘻嘻哈哈結伴跑走的青年們:“他們怕夜驚瀾?”

王浩搖頭:“我說過了,不是怕,只是敬畏。老大平時太冷了,大家一般不敢跟他開玩笑,怕他不開心。”

褚棲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麽區別,但是也懶得深究。只要不是搞孤立就好。

不過她轉念一想,整個花都都是他的,誰敢孤立他啊。

褚棲沿著田壩繼續走,突然,她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像炮彈一樣從側方朝她沖了過來。

來者速度太快,他們都沒反應過來,那個龐大的白色身影就把褚棲一把撲倒,一起跌進旁邊的田裏去了。

“妹子!”

“阿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褚棲躺在幹燥的田床裏,用手費力地抵著對她又撲又舔的布偶貓的腦袋。

分明是只貓,卻學隔壁的狗子舔人。

“阿布,快放開那個姐姐!”

褚棲推開阿布的腦袋,擡頭看見田壩上焦急趕至的小少年。

她楞了一下。

五年了,當初的小鬼都長成小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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