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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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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一張臉早就紅透了, 聞言這下更是紅得徹底。

唇瓣也被吮得嫣紅,鮮艷欲滴。她囁嚅幾下,才很小聲地道:“也沒讓你當聖人呀。”

她擡眸, 目光水潤,濃烈極了的媚色幾乎能實質性地順著淌出來。

無沈笑嘆一聲。

他沒說話, 只緊了緊她的手,再次吻住她。

這次玉晚表現比剛才要好。

她沒躲, 也沒下意識後退, 而是很努力地適應, 同樣也很認真地給予他更多回應。甚而空著的那只手在怎麽擺放都覺得不對後, 終於知道圈上他脖子,她一下便有了能支撐的點, 不至於又像剛才那樣, 還沒親幾口就軟得直往下滑。

漸漸的兩手全圈上去, 無沈便摟住她的腰, 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這樣的姿勢更方便親吻了。

細碎水聲從唇齒間溢出, 呼吸間似也多出點從胸腔深處才能發出的喘息, 聽得玉晚愈發面紅耳赤。

她雙頰酡紅,像喝了酒,只覺暈乎乎, 又輕飄飄。她指尖無知覺地在他頸後滑動,一下又一下,毫無章法,偏教他按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忽然加重,她欲開口, 卻一點不剩地全被他吞掉。

那陣風又吹來了。

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終於,在一次不經意間的睜眼時, 瞥見無沈衣領處一閃而過的金光,玉晚被親得迷糊的腦子瞬間變得清明。

她松開手,輕輕推了推他胸膛。

“……不親了,”她吞咽了下,含糊地道,“你還傷著呢。”

再親就停不下來了。

無沈重重喘了聲,道:“好。”

便最後含了含她艷紅舌尖,將她沒能顧及到的帶走,銀絲牽連,難舍難分。

玉晚不自在地低了低頭。

直到這時,玉晚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坐在了他腿上,難怪剛才覺得熱,他們貼得太近了。

玉晚想下去。

然無沈手停在她腰後,她才一動,就被他按住。

“你幹嗎呀?”

玉晚更不自在了。

遲來的羞怯此時瘋狂席卷,她有點不敢看他,可心裏又明明白白是很高興的,便垂著頭,低聲道:“你快去閉關。”

無沈搖頭。

但她看不見,他便也低下頭,湊近她又紅又燙的臉,說:“不急,再抱一會兒。”

他輕輕蹭過她的臉。

這動作的親昵程度不比先前的吻,卻讓玉晚臉更燙。

好像他們不是剛剛才在一起,而是已經結契很久一樣。

自然而然,又臉紅心跳。

待他額頭抵住她肩窩,溫熱氣息透過薄薄衣料傳到她身上,玉晚沒忍住,側過臉,飛快親了一下他腦袋。

無沈一滯。

僅這點細微的反應,卻讓玉晚覺得他好可愛。

她眉眼彎彎道:“好啦,快去吧,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只是閉短關而已,正常情況下十天半月,最長也一兩個月就能出來了,何必弄這麽依依不舍。

玉晚想著,雙手卻很誠實地擁住無沈。

然後又親了親他腦袋。

越親越覺得他這光溜溜的腦袋可愛,她都想象不出他蓄發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他應當不會蓄發才對。

他雖還俗,但他心裏仍向著佛。

“溫柔鄉……”

無沈忽然說了這麽句,終於放開她,直起身來。

玉晚也站到地上,看他打開衣櫃,手掠過包括他以前常穿的雲母衲衣在內的各式法衣,取出位置較為偏後的海青。

“我去閉關,”他捧著海青道,“你好好休息。”

玉晚點頭,送他去茶室。

待茶室門閉攏,玉晚沒有立即離開,在原地站了片刻。

她擡頭看空中的月亮。

拿那套海青時,他手很穩,毫無遲疑。

他不後悔。

她也不後悔。

便背著手去廚房,他剛才說竈上還溫著水,她可以好好洗一洗。

洗完回房,玉晚爬上床,服下幾顆靈丹,聞聞被子,又聞聞枕頭。

有一點很淡的沈香味。

是他身上的味道。

玉晚安心合眼,一覺睡到天亮。

醒時第一反應又聞了聞被子,發覺那點沈香味還在,玉晚便心情很好,哼著歌起床梳洗打扮,完了先去茶室,用靈識小心感知了下,確定門後的無沈氣息還算穩定,沒什麽異常,這才去到院子裏,在日出時紫氣的照耀下打坐。

因傷還沒好,她這一打坐就是一整天。

到得晚間玉輪升起時,她也沒動,借月華精氣調理經脈。

直等這天快結束了,她才醒來,點了盞燈下地窖。

地窖不大,留的路也很窄,僅能容一人通過。玉晚邊走邊數,差不多十來步就到了頭,挨墻放的幾個壇子應當就是無沈說的漿果。

封得很嚴實,她只聞出點說不上是什麽果實的香味,至於封四年到底壞沒壞,她就聞不出來了。

還是等無沈出關再說吧。

遂回到地面,在月光下繼續打坐。

之後幾天皆是在打坐中度過。

等傷好全,玉晚就出院子,往周邊走。途中碰到沒見過的花,她彎腰拾幾朵掉落的還算完整的,準備回去做成書簽,她有註意到無沈茶室放著好多書。

碰到好看的葉子也拾幾片,還有形狀各異的樹枝,她一路走一路拾,回去的時候裙擺臟得不行,全是蹲地上沾的泥。

不過玉晚很開心。

因為離無沈出關更近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等待的日子難熬。

又等了大半月,這天下午,玉晚正翻看她探險撿的種子,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扭頭一看,無沈出關了。

她立即丟開種子,朝他跑過去。

無沈張開手,一把接住她。

“你好了?”她問。

無沈道:“好了。”

玉晚卻猶不放心,撥了撥他衣領,見不管是露在外面的脖子,還是被衣服遮住的部位,都再沒有任何一點金光,她才正式放下心,說:“好了就好,我也好了。”

無沈嗯了聲,問她剛才在做什麽。

玉晚說:“我撿了點種子,想趁現在種起來。”

無沈道:“我幫你種。”

說完便去柴房,找出刨土用的鎬頭鋤頭之類,這就開始幫她種了。

玉晚撿種子不拘類別,有花種樹種,還有幾顆長得很特別的野草的草種,總之她說要在哪種、種哪些,無沈就在哪挖坑刨土,一切全照著她的想法來。

他種種子,玉晚燒水煮茶,煮好拿扇子扇涼了端給他,還不忘誇他坑挖得標致。

無沈失笑。

“我做什麽你都覺得好。”

“你本來就做得好呀。”

他忙著,手騰不出來接茶,玉晚便餵他,不小心餵漏了就湊過去,假借替他擦水親他。

無沈不察她突襲,登時手下一個用力,坑歪了。

玉晚憋著笑,誇他這個坑很別致。

無沈搖搖頭沒說話,然後趁她彎腰看這個坑到底有多別致時,親了親她停在他跟前的耳朵。

玉晚嚇了一跳。

她猛地起身,朝旁邊跳開好大一步,擡手捂住發熱的耳朵:“你偷襲!”

無沈好整以暇道:“是你先的。”

玉晚話被堵住,耳朵更熱。

不久,所有種子被裏裏外外地種滿整座木屋,無沈洗手,聽玉晚說她之前下地窖找漿果的事。

聽完道:“今天就搬上來開封吧。”

由於地窖只能容納一人行走,無沈便獨自下去,玉晚趴在上面的鐵門旁,在他將壇子舉起來時接住。

總共是四個大壇子。

無沈當先搬了其中最大的一壇,開封時,濃郁的果香味撲面而來,居然沒壞,料想別的也都沒壞。

看顏色挺不錯,玉晚拿小勺子舀了點,送入口中。

然後一下就皺了眉眼。

“好酸。”

看她酸得直打哆嗦,眼淚都出來了,無沈嘗嘗她小勺子裏剩的,評價道:“是有點酸。以後再吃的時候加點糖吧。”

見他表情和品嘗別的東西時沒什麽兩樣,玉晚詫異。

她重覆道:“只是有點嗎?”

無沈道:“嗯。”

玉晚懂了。

原來這人喜歡吃酸的。

玉晚開始思索要不要把這幾壇漿果分一分,兩壇原滋原味的他吃,兩壇留著她自己加糖吃。

反正她是絕對沒法像他這樣不嫌酸的。

至少都過去這麽會兒了,她還覺得嘴巴酸酸的。

玉晚又打個哆嗦。

她進屋倒茶。

無沈收拾好壇子,也進屋了。

天色已暗,玉晚坐在點亮的燈後,連喝好幾杯茶,也還是覺得那股酸味揮之不去,她不由問無沈怎麽辦。

無沈道:“我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他沒說,因為他直接做了。

他吻住她。

殘留的那點酸被反反覆覆地品嘗,玉晚手向後撐著桌沿,又被吻到身子發軟。

玉晚為此很不服。

之前那次軟也就罷了,是她受傷體力不好,怎麽這次傷都好了還能軟?

她有心要扳回一局,無沈也由著她,讓她主動。

她便小心地探入他口中,輕輕勾了一下就飛快收回來。

無沈道:“怎樣?”

玉晚抿抿唇說:“有點奇怪。”

無沈含笑道:“再試一次?”

她便又按住他肩,探進去勾他。

這次沒能收回來了。

因為被纏住了。

她唔了聲。

他卻纏得更緊,好似要將這段時日的思念之情全傾進裏頭。

纏到最緊處,情到濃時,玉晚在喘息的間隙裏道:“門還沒關……”

“不管。”

玉晚猶豫一瞬。

但很快,她就被重新帶入湍急情潮中,再無暇理會其他。

夜漸漸深了。

無沈睜開眼。

他眼裏起了些血絲,面容卻仍是平和的。

他朝玉晚伸出手。

“來。”

玉晚握住,下一刻被他拉進懷裏。

他抱起她,走到床邊坐下。

玉晚仰頭看他。

此刻她是伏在他胸前的姿勢,右手抓他衣領抓得很緊,心跳快得不像話。

他也低頭看她。

然後執起她左手,吻上她腕間佛珠。

再然後,極細致的,一點點的,慢慢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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