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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拯救小師妹大作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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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拯救小師妹大作戰(四)

戰?不戰?

不戰就是春山宗怕了百樂門, 傳出去以後春山宗門人出門都得往頭上套麻袋。戰,華陽女君自三十年前晉升元嬰後一直在東華峰閉關,早有不少流言說這位女君身體出了問題, 怕是不久就要隕落。和最善樂章的百樂門比拼樂技, 無異於班門弄斧,老壽星吃藥——活膩了。

這個巨大的問號沈甸甸的壓在眾人心上。

最焦急的當屬朱珠, 朱珠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焦急不已,只恨自己沒有多生幾條腿。若不是她被華陽縛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一早就沖出去逃跑了,

朱珠激情開麥, 在心裏把華陽辱罵了幾百遍,我就知道這個華陽惡毒女配根本沒安好心。

別人不知道, 她這種熟知原著劇情,還有系統這個金手指作弊器的人還不知道嗎?華陽晉升元嬰根本沒成功,她只是看起來像元嬰,丹田裏的元嬰根本沒有成形!去和高她一個境界的雲中君打架,不是明擺著給別人送菜嗎?再說華陽的本命法器裂錦早八百年前就丟了, 連武器都沒有,她拿什麽和人鬥法!!!

在朱珠看來, 這是一場華陽必敗的戰鬥!

華陽她分明是想趁機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除掉我!

華陽同意的聲音是壓垮朱珠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其他人眼中如碎玉般的聲響在朱珠眼裏卻是世界上最邪惡的魔鬼。

她赤紅著眼,狠狠的盯著華陽的背影,對方腰背挺直,艷麗華貴的裙擺如大片盛開的牡丹, 整個人如一副靜美的仕女畫。兩下對比之下, 再加上774故意給朱珠加的料, 朱珠心態崩塌,直接被刺激瘋魔了:憑什麽她可以拿我的命當踏腳石!憑什麽我狼狽的像一條喪家之犬,她卻還能這麽光鮮亮麗,高居雲端,明明我才是天道的寵兒,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我不服!我不服!我一定要狠狠的撕破華陽這副偽善的嘴臉,把她強加給我的這一切痛苦都十倍還給她。

朱珠艱難的低下頭去,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774,我要兌換雪後初晴圖。”

774閃爍著快樂的大眼:“宿主確定兌換嗎?”

“確定。”

此時,擂臺上的華陽同樣緊張在自己的武器庫裏挑選,到底選擇什麽樣的法器比較好。這是個非常艱難的決定,因為華陽她……她的家底實在太少了,武器庫裏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比起家裏專門開辟一座洞府放法器的首座江舟師兄,或者家裏一屋子儲物袋放家當的白銘,還有拿靈石當零嘴吃的孔玉,華陽女君是個十足十的窮鬼。

華陽:實在是慚愧,其實我曾經也是個一碗飯可以吃三碗燕窩的富婆,只不過三十年前一睜眼,家裏所有的家當都沒了。

你問我怎麽沒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沒的,連案發現場都沒有,或許是法器長了腿跟人跑了。

這些都是小事,刀沒有了可以再打一把,你見過哪個修士因為法器丟了就不能砍人了。

一個修士可以同時擁有無數件法寶,本命法寶丟了固然會有些麻煩,卻也不至徹底困死修士,若是只要毀掉修士的本命法寶就可以毀掉修士,魔尊表示,還有這好事!?

本命法寶的真正含義,在於它是修士道統的凝結,毀掉本命法寶並不能徹底擊垮一個修士,只有摧毀他的道統,讓他的信念破滅,才能殺死一個修士。

除此之外,任何一件法寶,對修士來說都是一樣的,因為修士的力量來源是他本身,法寶依賴於修士,而非修士依賴於法寶。

花木雨露皆可傷人。

對華陽來說,一把普通的木質琵琶或是一把千年梧桐木制成的琵琶並沒有區別,只不過後者更耐艹,砸起人來效果更好。

美人峨眉輕蹙,我見猶憐。

一道人影如驚鴻點水,點水般的落在華陽面前。

熟悉的冷香沁入鼻翼,華陽不意外的對上了一雙關切的鳳眼。

趙錚一句話不說,五指成拳,伸手向虛空抓去。

趙錚一身窄袖白袍,肩膀、袖口和衣擺上刺繡著一只只栩栩如生,腳踏祥雲的仙鶴,長發同樣被白玉冠豎起,腦後垂下一個利落的高馬尾。

看到仿佛神兵天降,擋在華陽身前的男修,百樂門眾人同樣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防備。他們早知道劍宗青玄君和春山宗的隊伍通行,並且和華陽女君舉止親密,似乎在追求對方。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不惜沖冠一怒為紅顏,甘願為了美人把劍宗攪合進兩宗之爭。

雲中君心下一沈,他本來想就坡下驢,沒想到這個坡是個九十度的懸崖,他不由得沈重思考,號稱修真界第一人的劍宗青玄君如果吃秤砣鐵了心要替華陽女君出頭,他們書門幸存的幾率能有多大。

華陽看情勢不對,急忙上前一步,抓住趙錚要提劍的手:“不要拔劍!”眼下攪入其中的只是春山宗和百樂門,若是趙錚拔劍,在雲中君的眼中就是劍宗和春山宗結盟對付百樂門,難免會進一步激怒雲中君。

情急之下,華陽重心不穩,整個人幾乎撲在了趙錚身上,兩個人像一對紋絲合縫的劍和劍鞘,緊密的貼在一起沒有任何空隙。

溫熱柔軟的觸感是如此真實,像是兩顆熨燙的心緊緊相貼。趙錚眼眸溫柔,橫過一條手臂攬著華陽的腰肢,幫她保持平衡。

他含笑看著華陽,不緊不慢的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把玉石琵琶。

華陽看著差點要撲到趙錚身上阻止他拔劍的自己,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手忙腳亂的從對方身上爬起來,小學生一樣乖乖站好。

丟人丟大發了,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送你的禮物。”

一整塊的上等白玉靈石骨架,琵琶身上鑲嵌著五色靈石排布成的成對鸞鳳,背上是以金線鐫刻的層層防禦法陣,全身上下無一不是上品的煉器材料,令人奇怪的是,這麽名貴的琵琶,頸部和身上的主要材料卻都是凡間的凡木,像極了龍袍上的一塊塊補丁。

華陽顧不得疑惑,修長的手指來回不停的留戀撫摸,美眸中滿是欣喜:“真的嗎?”她可太喜歡這把琵琶了,不知道為什麽,這把看似全身補丁的琵琶,她一見就十分親切,連頸上的磨損都十分熟悉,仿佛之前無數日夜抱在懷裏一般。

“這把琵琶我想送給你很久了,如今正是時候。”這把琵琶是王府舊物,曾經承載了無數恩愛甜蜜的時光,原本以為那些舊時光早已隨大火消散,沒想到還能從廢墟裏找到它的殘骸,這些年,趙錚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修覆它,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它交給主人的手中。

趙錚專註的看著她的眼睛,眼神明亮而熾熱:“姐姐,我懂你的意思。”

姐姐放心去,狗狗永相隨!在趙錚看來,多大點事,他家姐姐怎麽高興怎麽玩,反正打不贏還有他,誰敢欺負華陽,趙錚就敢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至於什麽修真界大勢,什麽制衡之道帝王心術,在趙錚這裏通通都是狗屁!

他淒風苦雨三十年,九死一生從一顆沒人疼沒人要的小白菜進化成食人花,就是為了保護姐姐不受欺負,如今他剛剛享受了一絲家庭的溫暖,還沒在姐姐懷裏躺夠呢,誰敢動華陽一根汗毛,他就敢動對方全家。

但是華陽不這樣想啊,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你,對你說姐姐,我懂你的苦心。誰能不心動呢,起碼,華陽以為趙錚這回真的不搞事了。

融融暖意,如春日微風,滋潤著華陽的心海。如果你有一個心上人,這個人和你志同道合,三觀一致,他理解你的想法,支持你的理想,你甚至不用開口,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你要幹什麽,甚至還能積極的給你打輔助。這樣體貼的情人,讓人怎麽能不愛他。

加滿了心意相通和自信buff的華陽精神抖擻,全身上下都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磅礴的靈力揮發的戰意讓眾多修士紛紛不自覺的退後到兩位元嬰修士的戰場之外。

出人意料的是,雲中君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把這場比試交給了他的師弟。這場琴與筆的戰鬥,優美琴音流淌而下的飄逸殺機和書墨揮灑間的金戈鐵馬,尤其是琴弦飛揚中的條條金龍,直到無數年後還被津津樂道。

判官筆落地,殺伐之聲暫歇。

華陽琵琶半抱,抱拳道:“道友,承讓了。”

書門的修士們現在顧不上和華陽假客套,誰也沒想到僅僅是觀摩兩位元嬰道君鬥法,他們的兩名金丹弟子竟然當場突破,晉升元嬰了。這對著急提升門派實力的書門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相比之下,連輸給華陽半招也不算什麽事了。

果然不能閉門造車,弟子們還是要多出門切磋才能更好的提高自身。

書門的長老們甚至想:如果每和華陽女君打一場就能多兩個元嬰,他們願意花重金聘請華陽女君來百樂門揍人!

不知道其他宗門的修士們揍人有沒有這麽好的效果,書門的長老們已經暗搓搓盤算著找機會聯合劍宗和春山宗一起舉辦個武林大會啥的了。

書門的修士們忙的團團轉,給渡劫的同門布下防禦大陣、緊急疏散人群、安撫詩詞大會的其他考生,還要組織其他弟子觀摩參悟雷霆劫後的天道之力。樁樁件件,哪一件拎出來都比玄姬這塊小餅幹要重要。

好久沒這麽酣暢淋漓的打過一場了,她心裏也是痛快的緊。華陽開心的抱著琵琶站起來,不料胸腹間猛然一痛,像有一只大手在撕扯著她的五臟六腑,痛到華陽兩眼發黑,恨不得立刻用頭撞墻把自己撞暈過去,華陽一個身影不穩,晃了兩下。

趙錚註意到了她的異常,不動聲色的從背後攬住她:“別慌,別怕,跟我走。”有人高馬大的趙錚充當人形支架,華陽總算松了一口氣,勉強裝作若無其事,一行人不緊不慢的離開現場。

不知是華陽演技太好,還是修士們近視眼度數太高,臉色慘白,雙腿虛浮全靠趙錚架著走的華陽一路上楞是沒被人發現破綻。

直到春山宗的飛舟升空,關上艙門的剎那,勉力支撐的華陽這才放下心來,她再也支撐不住,一口血噴出,身體軟軟的向前倒了下去。

華陽神魂受損,舊傷未愈,剛才又拼勁全力一戰,情急之下,舊傷覆發。

趙錚急忙摟住她的腰,軟玉溫香在懷,卻無心欣賞。趙錚扣上華陽的手腕,急忙為她輸送靈力,穩住她暴走的經脈。

足足一刻鐘之後,華陽呼吸平穩了下來,慘白的臉色也有了幾分紅意,趙錚才敢小心的抱起華陽,把她放在床上,趙錚本人依舊兢兢業業的充當人肉靠枕。

“良言難勸該死鬼,她早已不是你師妹了,姐姐何必三番兩次袒護她,為了她甚至不惜傷了自己。”

這話酸裏酸氣,實在不像是趙錚平時會說的,華陽聽了好笑,眼角瞅一瞅臭著臉色的趙錚。

趙錚小心的用手帕擦去華陽唇角的血跡,又取出一壺靈茶,輕柔的遞在華陽唇邊。

華陽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順氣,這才恢覆了幾分:“我知道,可那是玄姬的身體,若是以後玄姬回來了,沒有了身體,她要如何活?”

看著懷裏難過的愛人,趙錚握著她的手,艱難而殘忍的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那具身體修煉了無上宗的魔修秘術,早已被改造成了魔修的軀體,就算玄姬回來,這具身體也不能用了,”

靈氣和魔氣不相容,玄姬一個根正苗紅的正道修士,被強行塞在魔修的殼子裏,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神魂俱滅。

看華陽不肯面對現實,趙錚加重了語氣:“姐姐!”

華陽淚眼婆娑的緊緊抓著趙錚的衣袖:“我知道,我都知道,可那是我的小師妹啊,是我整個師門,天賦最好的小師妹啊,她做錯了什麽,平白被人奪舍了修為,敗壞了名聲,如今連身體都留不下。”

白銘情思太重,自己身體不好,隕落是遲早的事,老三閑雲野鶴不知又雲游去了哪裏,淩豹還只是只吃奶的豹,更可況東洲老家還有王位等著他繼承,百年之後,能撐起東華峰的只有玄姬。

毀了玄姬,就是毀了東華峰的根脈。這種滅門傳承的大仇,淩澗真人的弟子們能活吃了對方。

趙錚把華陽攬入懷裏,親昵的貼著她的額頭:“救出玄姬,也不是沒別的辦法。”

窗外白雲翻騰,靜謐的雲海宛如一副優美的畫卷,在雲海、落日與無盡汪洋構成的壯麗詩篇中,春山宗的飛舟緩緩升空,踏進了最後一個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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