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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永州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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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永州篇(五)

珠簾無風自動,一只玉手從撥動簾幕,

進來的是一個身著春日錦的美貌女子。

雲鬢花顏金步搖,這女子一現身,滿屋珍奇異寶皆黯然失色,這樣的絕世美貌,如此的傾城美人,無論她出現在哪裏,她都是世界唯一的焦點。

這美艷女子我白日在街上見過——對於美貌強過自己的女子,錢小姐向來記憶深刻。

華陽從珠簾後走了進來:“錢小姐,你根本就沒有心疾。”

錢小姐被人一眼看穿心事,梳妝臺上的手心虛的藏進袖口。

她自然是沒有心疾的,所謂心疾,不過是女子間爭寵的手段,不如此,張小妹對夫君有救命之恩,她又懷了夫君的孩子,留著她終有一日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反正汴哥也允諾了,等張小妹生下孩子,就差人去請神醫挖了張小妹的心換給自己。

錢小姐幾乎立刻想到,這女子是張小妹請來的幫手——想不到一個農女,竟然也有這樣的手段。錢小姐眼底殺機湧動,這樣美艷的女子,絕不能讓孫汴見到她!

想到這裏,錢小姐厲聲喝問道:“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來我錢氏府邸中行刺!”說著就要叫人,立時誅滅華陽於此地。

華陽左手掐訣,淺藍水袖輕舞,一道結界把二人和外界隔離開來。

錢小姐再三喊叫,平時有風吹草動就趕來的護院和丫鬟,此刻都像是睡死一般,一個人也沒有來。

看到華陽這般手段,錢小姐心下懼怕,卻依舊昂首挺胸,維持著自己世家的驕傲,不肯退縮半步。

“你不用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華陽站在錢小姐五步開外,為了讓對方安心,她還特地往後退了兩步,風吹動她的裙擺,大片的蒲公英隨風搖曳,美人如花隔雲端,如夢似幻。

“孫汴並非良人,收手吧,不要讓你自己後悔。”

錢小姐:出場裝神弄鬼挺能唬人,我倒以為是誰,肯定又是夫君遣散那些賤人雇來的!

她嗤笑一聲:“這回是誰派你來的?顧二娘,索三娘子還是如玉夫人?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付你十倍。”

一群賤人,人都被趕出永州城了,賤蹄子還不知道收斂!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小蹄子全砍了。

華陽:???

錢小姐美眸自信明亮,這個世上還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如果真有,那也是砸的錢不夠多,他們錢家,別的沒有,錢多的是,那些賤婢也敢妄想騎到她頭上,簡直是癡人說夢!等我坐穩城主夫人的寶座看我不弄死他們。

“現在城主心尖上的人是我,那些賤婢都是昨日黃花,你跟著他們沒有前途可言,跳槽投奔我吧,我出十倍,不,二十倍的價錢挖你過來。”

錢小姐擺出自認為最親切和善的笑容:等度過眼前這一劫,明日我就送你上西天。

華陽神色悲憫:“在你之前,孫汴有不下二十三位如夫人,她們也曾和孫汴山盟海誓,也曾被夫君萬般寵愛,山盟海誓,對月立誓願得一人永不相負,現在他們的結局你也看到了”

“孫汴留戀花叢到處留情,他今天發誓賭咒只心悅你一人,焉知他日他不會對別人許諾同樣的話,你現在和他情到濃處,看他自然是千好萬好,他狠辣處置舊人只覺痛快舒心,若有一日,你也成了要被丟棄的舊人,你又如何自救?”

錢小姐嗤笑一聲:“你休想挑撥我夫妻的關系,我的郎君是贏氏王脈,身份尊貴一言九鼎,豈是你們這些賤民所能隨便攀誣的!我們定親之時他就親口承諾過,此生我一妻,此生只愛我一人!”

“這些女人跟了孫汴起碼三年以上,張小妹救了他的命還懷著他的孩子,他說殺就殺,孫汴對待自己的枕邊人都如此薄情,若有一日,有一位比你更美貌更有助力的美人出現在孫汴面前,你猜他會怎麽選?”

錢小姐自信滿滿:“不可能,汴哥已經重新做人了,再不會像以前那樣花心。現在全天下只有我才是他的心肝寶貝!”錢小姐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自己的孫汴的關系,該不會是想趁虛而入吧!

孫汴贏氏王脈的身份已經被證實,前朝宣德帝諸子皆沒,現在孫汴就是秦朝帝位唯一的繼承人,也是中洲大陸唯一的主人,他們稱霸天下指日可待。這次婚禮,中洲諸侯十有八九都遣使前來朝賀,聽說長安和瀚州也會派人來。

國都長安主政的是程伯康,北方瀚州是靖王的封地,靖王升天後由靖王舊部辛忠義率部鎮守,這兩方是中洲最強的勢力,連他們都遣使前來朝賀,足以證明孫汴的皇族身份。

孫汴目前可是中洲大陸最搶手的香餑餑,多少世家爭著搶著要把女兒送給孫汴。想到這裏,錢小姐暗自慶幸,幸好他們錢氏近水樓臺先得月,提前下手搶到了孫汴這個大秦第一金龜婿。

想到這,錢小姐看華陽的眼神就不對了,明晃晃的懷疑→這女人肯定是專門來挑撥我和汴哥的夫妻關系,想趁機來分一杯羹,她想的美!!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

華陽嘆息一聲,水袖揮舞間,這方閨閣瞬間恢覆如常。

美人身姿如煙,悄然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幻夢一場。

而另一邊,華陽離開客棧之後,玄姬就被春山宗的弟子們裏三層外三層圍住了。

“玄姬,華陽師姐去了哪裏!快告訴我們!我們要去給華陽師姐助威!”

“還有我,還有我!孫汴這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簡直是當代陳世美,我們要去打爆孫汴的狗頭!”

年輕的弟子們意氣風發,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就是就是,行俠仗義,驅魔除妖是我輩天職!碰上這樣的事,正是我們出手的時候,怎麽能讓華陽師姐自己出風頭呢!”

“春山宗的男人從不做縮頭烏龜!”

玄姬被吵的暈頭轉向,這是個什麽玄幻的世界,華陽瘋了你們也瘋了嗎!那可是虛崆真君的門人!海雲臺中洲司的虛崆真君!!!揮揮手可以決定整個中洲生死的大人物!你們去惹他幹嘛?

虛崆真君就算把手悔揮爛了也管不到我們春山宗晚飯吃幾晚粉!

一個男弟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玄姬,我們春山宗可是和上清宗同為三宗,大家平起平坐的,你害怕他們幹什麽。怎麽一提虛崆真君你就像老鼠見了貓,誰家還沒有幾個化神真君咋地?我們春山宗五峰長老都是化神真君我驕傲了嗎,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虛崆真君的徒弟是天之驕子,我們就不是了嗎?”→說這話的是一位比玄姬更年輕的,六十歲的金丹期劍修→都踏上修真大道了,誰還不是個天才咋地!“有孫汴這樣的天才,才是整個修真界的恥辱,他嚴重抹黑了修真界男修的整體形象,以後女修們會怎麽看我們,一群名為天才的變態虐待狂→誰還敢嫁給修真界的男人,我們要揭露孫汴的暴行,洗刷我們的汙名!”

一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可愛女弟子用所有人都恰好能聽到的聲音說:“能教出孫汴這樣的狗逼玩意,看來虛崆真君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周圍的弟子們讚同的點了點頭:有其徒必有其師!

“去年第四屆法華寺佛道發展史論壇上,上清宗的門人嘲諷我師妹長得醜,還推了她,害的我小師妹回來哭了整整三天,”一個娃娃臉男修握著拳頭氣憤的說:“這群王八蛋專門挑我們不在的時候去嚇唬我師妹,要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幹的,老子把他門牙打掉!”

“我師妹可是西洲最漂亮的閃鱗蛇,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條像她這樣五彩斑斕的漂亮小黑蛇,”

玄姬被熱情高漲的弟子們圍著七嘴八舌說的頭暈,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扒出來個縫,連忙溜走了。

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可算甩脫那群神經病了,一群腦子有泡,”玄姬都有點可憐春山宗宗主了,這都收了一群什麽徒弟啊,帶不動帶不動,難怪春山宗落了個滅門的下場。

說到這,原著中男主離開雲中洞天之後,接下來就是春山宗滅門劇情。玄姬眼色一動,看來她得盡快給自己謀一條生路了。

男主孔玉簡直是個小傻子,整天除了嗑瓜子就是開屏曬羽毛,她每天勤勤懇懇做任務得不到獎賞,二傻子卻可以當男主,玄姬忍不住吐槽:真是老天不公!

看著遠處的高大巍峨的永州城,玄姬心猿意馬,隱隱意動,永州城主贏承乾,秦朝王族的嫡系龍脈,中洲大陸未來的主人,在原著中是玄姬的三號愛慕者,為了得到玄姬的愛,不惜為她放棄江山帝業,終日粗布麻衣,跟隨玄姬苦修。

都能為了玄姬放棄江山了,為我殺一個人,不也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玄姬正幻想著未來成為皇後,母儀天下的顯赫生活。

“餵,快閃開!別擋路!”一個中氣十足的威嚴男聲從身後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清脆的皮鞭聲:“城主進城,閑雜人等回避!”

“閑雜人等”玄姬氣的差點歪了鼻子。

一支身著黑色輕甲的騎兵如長蛇一樣朝城門行來,在隊伍中間,眾星拱月一般拱衛著一個身穿明黃騎裝的年輕人。

來人正是出城狩獵回來的孫汴。

孫汴近日春風得意,正是在興頭上,隨手甩著馬鞭哼唱起來:“看鐵蹄錚錚踏遍萬裏河山,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以前KTV唱這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只覺得它霸氣帶勁,只有現在整個中洲都要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才知道這歌有多舒心!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四海列國,九州天下,唯我獨尊,朕即是天!皇帝的美好生活就是給各神仙也不換!

康熙想活五百年,五百年哪夠啊,換我我起碼要兩千年!

江山帝位揮手可及,孫汴意氣風發,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規劃登基以後的妃嬪等級和封號。

“嘿,老鄉!”玄姬(朱珠)攔住孫汴的隊伍興奮的揮手→這首歌剛起了個頭,她就知道孫汴和她同是穿越者,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孫汴也被穿了,可在陌生的修真界遇到一個老鄉,顯然是非常讓人興奮的!

孫汴唇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熱情的把朱珠帶回了城主府,熱情的端茶倒水,還讓廚房整治了一桌好菜款待朱珠。

朱珠許久沒有吃的這麽痛快了,她手裏掰扯著蟹腿:“老鄉,你是怎麽穿到這裏的?”朱珠眼瞅到孫汴腰間的金色寶珠:“也是被系統帶來的嗎?”

她竟然有系統!看來這世界不止我一個穿越者,不知道這女人來永州打的什麽主意,孫汴眼一狠,心一橫,莫非又是一個來上門搶機緣的?

孫汴裝作純良無害地搖了搖頭:“我開車出了車禍,醒來就在這裏了。”

他在搶銀行逃跑路上出了車禍,意識朦朧中只模糊看到一個金色碎片,醒來就成了倒在大雪夜的孫汴。

“好羨慕你不用做任務,”朱珠神秘的捂著嘴低聲說:那你“以後打算怎麽做?你還想回現代嗎?”

孫汴眼神疑惑,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泡?老子馬上就要君臨天下登基當皇帝了,在這裏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回去幹什麽,回去等著吃槍子嗎?

孫汴和氣的搖了搖頭:“我們在現代的身體早就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被火化了,早就回不去了,至於我,現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珠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如果我有你這麽好的家世,什麽都不用做就等著繼承家裏的皇位,我也直接躺平當一條鹹魚。”

看著自己被沾染油漬的龍袍,孫汴忍耐度已經快到了極點:“朋友,你來永州是幹什麽的?”

提到這個,朱珠瞬間來了精神,喝的醉醺醺的也不忘記罵華陽:“都怪我師姐狗拿耗子非要管閑事,她自己跑了留我一個人在宗門裏挨罵!”

“一個紙片人而已,死就死了,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難道就她張小妹矜貴,”邊說著,她還用眼角偷偷看孫汴的臉色,生氣吧!憤怒吧!越生氣越好,最好現在就沖上去全城搜捕華陽,把她輪、奸□□一萬遍,再一刀砍了她,這樣才能洗刷華陽帶給自己的恥辱,消解自己的恨意。

“冤枉啊,朋友,小妹還懷著我的孩子,她現在是我的祖宗,我敢對她做什麽,她現在人就在後院,你要不信,吃完飯我帶你去看!”孫汴湊在她的耳邊,疑惑的問道:“朋友,敢問貴師姐是誰,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朱珠眼前人影晃成了三個,她用勁甩甩頭,奇怪,她明明沒有喝酒,難道永州城的茶也會醉人?

“我師姐,春山宗,華陽女君,”說完這句話,朱珠醉醺醺的一頭倒在了飯桌上。

“蠢貨,”孫汴伸手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他怎麽可能讓一個知道自己底細的人活著走出永州城,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冒牌的贏承乾,那他會立刻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他拽著朱珠的頭發薅起她的頭:“金丹期的女修,簡直是送上門的免費優質種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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