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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歲月靜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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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雄面如死灰,沒想到最後居然敗在虞謹辰手中,一個他從未放在眼裏的皇子。舒榒駑襻“我薛雄做的事情自己承擔,還請王爺不要累及薛府上下百餘人口!”

“丞相有如此擔當,還真的讓人驚訝,”虞謹辰嘴角微揚,溫和的笑容卻讓人渾身發寒,“既然有膽子造反,就要承擔失敗後的結果!犯上造反,本就是禍及九族!當然,丞相的寶貝女兒薛菡,我一定會盛情款待!”

薛雄渾身冰冷,如置深淵,菡菡?即便是他再過擔心,可是卻無可奈何,眼前這個男人,任何人都駕馭不了,也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將士們奮力抗戰,在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也應該有些獎賞才對!”虞謹辰看向薛雄,笑的愈發溫和,薛雄瞬間湧起一陣恐慌。“韓將軍,薛菡就送到你們軍中,犒賞將士!”

眾人震驚的看著面色如常的虞謹辰,把一個大小姐送入軍隊做軍妓?這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那我就代三軍多謝你了!”韓衡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真可是應了那句話,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部下。

“至於你們兩個,既然那麽喜歡虞國的天牢,那就去多住幾日!”

大殿裏又剩下虞天琰,虞瑾煉,虞瑾霆,虞謹辰父子,顯然這裏做主的是虞謹辰,虞瑾霆有些挫敗,明明這一切他早已經計劃好了,逼父皇退位之後,隨便封一個王爺給虞瑾煉,堵住眾人悠悠之口,自己登基,好像只是在一瞬間自己就什麽都沒有了,生殺大權都在虞謹辰手中!他隱藏的如此之深,恐怕自己根本就沒有擁有過什麽,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虞謹辰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自己好比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在他的面前班門弄斧。

每個人都對虞謹辰有了新的認識,沈著,冷靜,極具耐性,轉手之間便風雲變色,改變局勢,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是這一點他們意識到的太晚。

“怎麽?難道四弟也要存著和二王爺一樣的心思?”虞瑾煉打破了可怕的沈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虞謹辰避而不答,一如既往地溫和,剛剛的擔憂好似沒有出現過一樣,完美的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這才是偽裝的高手。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四還是三思的好,不要落得和老二一樣的下場!”

“太子是在怕什麽呢?”迎上虞瑾煉的目光,尖銳的眼神好似可以看穿一切。虞瑾煉有些心虛,如果虞謹辰想要奪位,自己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老四,你想怎麽樣?”虞天琰沈下目光,凝重的問道,這個兒子可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希望他不要走錯路才好。

虞謹辰沈默不語,裏面依然是房屋緊閉,不知道雪的情況怎麽樣?如果九日沒有重傷,還可以到裏面幫忙,現在卻只能靠赤蓮!他的夫人生死未蔔,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坐在外面等消息,只能靠外人,這個外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他甚至都不能保證赤蓮會不會盡全力!這樣一切都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太差了!

“沈默是代表默認嗎?”虞瑾煉緊追不舍,有些窮追猛打的意思。

虞謹辰如雕像一般,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似喪失了聽覺,完全沒有聽到虞瑾煉的話。

“老四,你不要犯渾!一失足成千古恨!”虞天琰更是緊張,如果他也想要奪位,就算是再好的苗子,自己也要放棄!犯上作亂的人絕對不能留!而且作為皇帝,就應該將虞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很顯然這一點老四很不合格!

“父皇,老四太固執了!”這樣的機會虞瑾煉怎麽可能放過,只要有一丁點兒繼承皇位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蓮先生居然是虞謹辰的舊識,而且對鐘離雪還是如此的上心!這段時間他所有的計劃都是蓮先生制定的,如今蓮先生已經不能相信了,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虞謹辰仍然保持沈默,將虞瑾煉的煽風點火忽視個徹底。老狐貍能坐上皇位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如果是以前,他還有可能和老狐貍鬥著玩,此刻他沒有那個心思。

“來人,將四王爺拿下!”本應該癱軟無力的虞天琰忽然精神奕奕的站了起來,根本沒有被控制的樣子,渾厚的聲音帶著皇上獨有的威嚴,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說剛剛還在讚嘆虞謹辰驚人的城府,如今虞瑾霆真的是呆住了,本應該中了他的軟骨散的人卻依然精神碩建?怎麽會這樣?難道說父皇剛剛的受制也都是裝的?故意示弱好讓自己露出馬腳,進而一網打盡?在他看到鐘離峰出現的一剎那,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輸了,而且輸得是如此徹底!

“四王爺,雖然說皇宮裏都是你的人,但是,鐘離世家的精衛也不是泛泛之輩!”本應該是關在天牢裏的鐘離峰,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大殿之內。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一切不過是皇帝和鐘離家的家主演的一場戲而已,虞瑾煉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第一次發現原來父皇也是如此的可怕,一系列的沖擊下,虞瑾煉的後背早就已經濕透。

“皇上不愧為陰謀家,如果哪個不長眼的要算計你,可真的是瞎了眼啊!其結果可真的是悲慘啊!”虞謹辰總算是開了口,仍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完全沒有身處絕境的緊張神態。“先故意讓護國公入獄,制造空隙,讓敵人自己浮出水面,”虞謹辰掃了一眼虞瑾霆,笑的愈發溫和,“接著稱病休息,太子監國,丞相輔政,這樣朝中的派別便十分明了的呈現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各個大臣也就更加了解了!也有機會將朝中的蛀蟲一網打盡,徹底肅清朝中的不安勢力!”

“四王爺果然機智過人,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在你的面前還不是無所遁形!”對於一個如此有城府有遠見的人,他是欣賞的!

“護國公就是護國公,為了虞國竟然連自己的孫子孫女都算計,這一點謹辰就算是再努力一百年也及不上護國公半分!”對於鐘離峰將雪逐出家族他還是很記恨的,雪因為那件事傷心了很久!“想必就算是為此而棄了自己的曾孫,護國公也不會眨半下眼睛的吧?”虞謹辰給了鐘離峰一個讚賞的眼神,可是在鐘離峰看來,更多的卻是諷刺。

“曾孫?”年邁的鐘離峰斂去老成的神色,眸中有驚喜閃過,“雪丫頭有孕了?”

一提到鐘離雪,虞謹辰的俊容又染上了擔憂的神色。赤蓮已經進去那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有出來?情況不容樂觀,連赤蓮都覺得棘手,雪傷的不是一般的重!

“如果可能,我寧願雪沒事!”孩子什麽的不重要,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比雪更重要。

鐘離峰看向虞天琰,想要從他的眼中尋求答案。虞天琰眸光微黯,他心裏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雪丫頭和孩子都安然無恙,這樣他也有孫子了,另一方面,如果雪丫頭就此喪命,那影響老四的人也就不存在了,虞國也就在他心裏是第一位,虞國將來也會有一個明君!

吱呀一聲,赤蓮如同虛脫一樣,邁著沈重的步子走了出來。俊美的臉上布滿了汗水,艷紅的外袍也變了顏色,整個人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怎麽樣?”虞謹辰一把抓住了赤蓮的雙臂,秉著呼吸,一臉的緊張,連聲音都在顫抖。

“暫時沒事了!”用力呼出一口氣,才徹底的將自己從剛剛的慌亂之中拉了回來,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過危險!如果不是自己親自施針,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虞謹辰剛松了一口氣,又緊張起來,“什麽叫暫時沒事?”

“字面上的意思!”赤蓮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孩子和人都保住了,但是雪是孕婦,要安胎,如果這個期間再遇到什麽事情,那就真的危險了,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虞謹辰的心又提到了半空中,雖然有了孩子他很高興,但是如果因此會讓雪陷入危險之中,他寧願不要孩子!

“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這麽放心讓我救雪,你就不怕我存著私心,殺了你的孩子?”鐘離雪脫離了危險,赤蓮也有心情為自己的疑惑尋求答案。

一說到這裏虞謹辰就覺得一陣挫敗,如果自己是個神醫,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雪受傷而無能為力,只能求助於情敵!但是赤蓮雖然說是情敵,但是有一點他還可以確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挽回雪,曾經他犯了那麽嚴重的錯誤,那樣傷害到了雪,如今他是不可能再次犯錯,重蹈覆轍!“除非你想讓雪永遠不原諒你!”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麽難纏?赤蓮有些無精打采,他曾經做錯過,確實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虞謹辰把自己的心裏研究的很透徹!

虞天琰也松了一口氣,他的孫子啊!

“父皇,既然弟媳已經無恙了,眼前這樣的情況要怎麽解決?”虞瑾煉開了口,剛剛父皇已經要對虞謹辰出手了,只不過讓虞謹辰轉移了話題,如果不趁這個機會一舉將他解決,日後再想要針對他就難了!

空氣瞬間凝結了,再一次安靜下來,空氣中流動著不安的氣息。

虞謹辰和赤蓮仿佛處在狀況以外,沒有其他人的臉色那凝重,因為不關心,所以不在意。“皇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雪痊愈以為,我就會離開!皇上還是皇上,太子還是太子,我不會改變這樣的狀態。”虞謹辰盡力表達自己的意願,不想在被卷入皇位之爭。

“四弟,話雖如此,只是目前的狀況你的話很難讓人信服。”虞瑾煉已經知道了虞謹辰的能力,這樣沒有任何保證的情況下,要他相信虞謹辰,絕對不可能!

“這是你的問題,和我有什麽關系!”虞謹辰沒有搭理他,這些人他都不放在眼裏。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玉佩扔給了虞天琰,“有了它,宮內的人都會聽你的號令!只要雪沒事,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不要企圖傷害她,不然我不知道不會做出什麽事情!”放棄自己的勢力就形同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虞天琰的手上,如果想要從這場爭鬥中全身而退,這是必要的犧牲!

這樣的逆轉有些出乎意料,如此輕易的就放棄已經到手的權力地位,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原本還想要勸說的虞天琰這一刻突然明白,他這個兒子已經鐵了心,誰也改變不了!

“不過皇上也知道,雪需要安胎,不易移動。皇上這個做爺爺的應該不介意將龍床借給未來孫子睡上幾天吧?”卸去了身上的戾氣,換上了一貫的文雅公子的形象。

虞天琰好不容見了些笑容的臉又陰沈了下來,一定是和雪丫頭相處久了的緣故,不然就算是以前的老四,也說不出這般耍賴的話!什麽叫借個龍床睡?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他也能說得出來?不過那可是孫子啊,為了孫子,還是要付出一些的!

空中的烏雲終於散了,蔚藍色也終於掙脫了束縛,見了天日,一直以來凝聚在空中的壓抑也煙消雲散,耀眼的光芒投向大地,將人心都照亮了!

國破家亡的危機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不禁讓人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動蕩瞬間被平覆,虞國無疑是最大的獲利者,既解決了朝中的憂患,又重傷了炎冉兩國,還扣留了兩國的太子和公主,經此一役,四國之中就真的再沒有人能和虞國抗衡!

躺在龍床上的鐘離雪被溫柔的銀光籠罩著,胸前的百靈玉玨的柔光將鐘離雪緊緊地包裹在其中,只是玉訣的白靈珠卻在漸漸變小。

又是一樣的場景,繁華的街市,鐘離雪恍若幽靈一般,穿梭其中。

赤淵宮外,長街十裏,紅毯鋪地,彩蝶飛舞,花瓣飄揚。街道兩側沾滿了宮女,奏著悠揚的樂曲。街上人山人海,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笑容,無論雪界之人,星境之人,還是赤淵之人,對於他們來說,此刻,沒有地域之分。

花車緩緩而過,雪一身紅裝,頭戴花環,雙瞳剪水,燦若星辰,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成群的蝴蝶繞在她的周圍,歡樂飛舞,宛若仙人之姿。街道上的人群仿佛丟了魂魄,癡癡的看著她,真不愧為雪界的公主,蝶域第一美女。

糾纏的雙手洩露了她緊張的心緒,爹終於同意她嫁給蓮了,這一刻她盼了這麽久,幸福就在她的眼前,只是心中為什麽會如此恐慌,好像會發生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終於到了宮門,她一眼便看到那個占據心扉的身影。墨發披散,一襲暗紅長褸,鑲著墨綠寶石的腰帶更添一份貴氣。衣袂翻飛,似是盛開在湖中的妖冶的睡蓮,深邃的眸子凝聚在那個纖弱美麗的身影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憑添一份魅惑。

富麗堂皇的大殿,雪界之主位居左側,順序下來都是雪界的肱骨之臣,修為均為上上乘;右側乃赤淵之臣,而一直處於中立的星境之主——星辰,也到此盛宴,居中而坐。墨發後綰,青衫外披。她終於要嫁人了,他不能再在她身邊守護她了。那樣甜美的笑容雖不是為他而綻放,但是只要她能一直這樣笑下去就好了,而他,不重要。一杯杯美酒下肚,消散不了鉆心的疼痛,掩蓋不了滿嘴的苦澀,驅散不開她幸福的容顏。

雪緊緊的靠在赤蓮的身邊,借此消除心中的不安,不時的擡頭註視著他的臉龐,暗自疑惑:蓮好像高興過頭了,大殿裏的每一個人,不論修為高低,他都一一敬了個遍。

酒過三巡,大殿湧出一群艷麗的舞姬,曼妙的身姿,輕柔的舞步,勾人的眼波。大殿裏瞬間寂靜無聲。星辰的目光一直鎖在雪的身上,雪緊握著赤蓮的胳膊,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

正在大家沈迷在媚人的舞姿時,二十個舞姬身形突變,抽出腰間軟劍,煞氣頓顯,仿佛收到暗號一般,一個個赤淵大將扔下酒杯,淩厲出擊。頃刻間,整個大殿血腥漫天。

突然的攻擊讓雪界、星境之人措手不及,修為高深身手靈敏之人雖避過致命一擊,但也不免掛了彩。

雪枯圓目怒睜,雙手擡起,凝聚靈力,但卻怎樣也匯集不了,“赤蓮!你竟然在喜酒裏下了化靈散?我將最寶貝的女兒嫁給你,你就是這麽對她的?借著婚宴將雪界、星境之人全部殲滅?”

赤蓮唇角微揚,滿眼戲謔,宛若暗夜中妖冶的睡蓮,肆意張揚著魅惑,溫柔的嗓音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把利劍刺進雪的心,鮮血直流,“計劃了這麽久,我等的就是這一刻!雪界、星境能者眾多,戰鬥力強大,而作為雪界之主的你和星辰修為更不是一般的高,憑借一個赤淵怎麽可能一舉殲滅!如果你們自廢靈力,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廢話少說!想要要我雪枯的命,你還不夠格!冰封破!”他一躍而起,雙手交錯,極力催動靈力,整個大殿覆滿一根根鋒利的冰針,對準赤蓮,急速而去。

赤蓮不躲不避,魅笑不減,單手一揮,周身瞬間被冰盾覆蓋,射來的冰針應聲折斷。整個大殿瞬時充滿了耀眼的光芒,周圍的人迅速脫離兩人的戰鬥圈,以免被兩人深厚的靈力波及。

雪枯震驚的看著赤蓮,這怎麽可能,即便中了化靈散,但是他不顧經絡盡斷強制聚集靈力,他全力使出的冰封破竟然被赤蓮如此輕易的就化解了!而且用的還是雪界的不傳絕學——神冰經中的防禦式!

即便疑惑,但是手上的攻擊卻是沒有停下來,縱身躍過,將靈力匯聚雙掌,直襲赤蓮面門。赤蓮退步閃過,掌到之處,冰封三尺,寒氣刺骨。赤蓮微笑不減,腰帶上的墨玉霎時變成一把墨玉劍,閃著清冷的光芒,紅衣墨劍,迎風而立。瞬時身影如鬼魅一般提劍而襲,只見一道青光閃過,雪枯的左臂血跡即現。

如果他沒有服下化靈散,這樣的攻擊根本傷不到他,但是此刻,聚集靈力已經十分勉強了,根本不是赤蓮的對手。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這些都是從他年輕時便已經追隨他的部下,幫助他治理雪界多年。名義上是部下,但是實際親如兄弟。而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敵人的手下!思及此處,血氣噴湧,染紅了衣衫。

雪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的婚宴,她期盼已久的婚宴,她自以為邁向幸福的婚宴,竟然成了他刺殺她的家人、朋友的計謀。她如此的愛他,愛的如此徹底,愛的如此純粹,甚至連家族的不傳絕學神冰經也毫無保留。而他居然用來對付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赤蓮笑意更甚,眼角戲謔不減,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讓人無法喘息,“雪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帶著你的人乖乖投降吧!”

“想讓我雪枯投降,下輩子吧!”揮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不要命的再次聚集靈力,飛身上前攻擊。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霎時墨玉劍光芒萬丈,直逼人眼,每一道光芒都好似一把利劍,所射之處,不死即傷。

雪枯的冰盾在烈光的強射下已經出現裂縫,赤蓮薄唇微抿,將體內靈力全部匯集於劍身。碰的一聲,雪枯的冰盾頓時粉碎,眼看墨玉劍便要刺入胸口。一直靜靜站在一邊的雪突然闖入,雙指夾住劍身,美眸流傳,笑意肆橫,美頜微揚,嗓音更是溫柔至極,“這就是你的目的?”

赤蓮滿眼寵溺,嗓音輕柔,“是!”

“婚宴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是!”

“目的就是一統蝶域?”

“是!”

“你有那麽一點,愛我嗎?”猶豫很久,雪還是問了出來,畢竟愛了一個人這麽久,還是要給自己一個說法的!

“沒有!”薄唇輕輕的吐出倆個字,毫不猶豫,不假思索。只是暗自對自己說,不是一點,而是很愛很愛很愛!愛到讓你恨我徹骨!也只有如此,才能讓你永遠的記住我!

兩個字,足以讓雪死心,這裏也只有她沒有中化靈散,雖然沒有雪枯的靈力深厚,但是她也是雪域第一高手!

雪取下發間鳳簪,墨發瞬間撒落,青絲飄揚,艷紅的喜服襯著頸間的雪膚愈發白皙。靈力匯於掌間,鳳簪立即現出原形,伴隨著清脆的鳳鳴化為鳳鳴劍。

鳳鳴出,必飲血!

雪飛身上前,片片雪花圍繞其身,鳳鳴劍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悲傷發出陣陣悲鳴,鳳凰劍身散發著金光,炙熱的光芒匯聚著徹骨的寒氣毫不留情的刺向赤蓮。

赤蓮提氣飛出大殿,輕點木柱,躍至屋頂一角,迎風而立,衣袂翻飛。

雪立即追上,手中的鳳鳴劍愈發淩厲,招招狠絕,式式奪命,毫不留情。飄飛的紅衣,飄揚的青絲,宛若地獄來的修羅,帶著絕美的笑容,頃刻間奪人性命!

面對雪如此淩厲的攻擊,赤蓮揮動手中的墨玉劍,顯得游刃有餘。他的靈力高出雪太多,只靠渾身散發著的強大靈力,就已經讓雪體內血氣翻滾,渾身的血液好似要沖破血管,崩裂湧出。

雪催動靈力,不顧上湧的血氣,將靈力匯聚左手指尖。迎著赤蓮強大的靈力壓迫,欺身上前,撤除了圍繞周身的冰盾防禦,鳳鳴劍與墨玉劍相互碰撞,頓時火花四溢,金青兩道光芒綻放在空中,仿佛要撕裂整個天空。

除掉冰盾防禦的雪以*承受著赤蓮淩厲的劍鋒。喜服已有多處被撕裂,艷紅的喜服掩蓋了濃烈的血跡。

赤蓮劍鋒襲來,直逼雪的胸口。沒有冰盾護身的雪突然迎上他的劍鋒,墨玉劍穿過雪的身體,末根而入。霎時鮮血直下,染紅了墨玉劍。

赤淵沒有料到雪會迎峰而上,深邃的雙眸充滿了震驚。為什麽要求死?為什麽要主動撞上她的劍?

雪唇角的笑容卻是愈發妖艷,“我從來都沒有如此恨過自己!”一開始匯聚靈力的左手此時正對著他的胸口。這是她唯一靠近他的機會,神冰經中的禁忌之術,以寒力封住對方靈力,讓他即便活著,也不再能驅動靈力,而代價則是施術者神形俱滅!

“雪——”

“雪——”

雪枯和星辰同時喊了出來,驚恐的看著空中對峙的兩人。星辰心中滿是恐慌,硬是匯聚靈力,縱身飛到雪的身邊。

雪左掌用盡全力推開赤蓮,墨玉劍也隨之拔出,頓時鮮血噴湧,身影從高空墜落,楞神的赤蓮一躍而下,想要伸手抓住急劇下落的雪。星辰快他一步,將雪攔腰抱起,在空中旋轉,青紅交纏的衣襟,交錯飛揚的青絲,註定兩人糾纏一世。在空中旋轉之後終於安穩落地。

“雪,你怎麽樣?”星辰焦急的詢問。

鮮血陰濕了艷紅的喜服,已分不清到底是喜服的顏色還是鮮血的顏色。即便這樣,雪的臉上依然肆意著妖艷的笑容。突然間,胸前迸發出強烈的銀光,一顆白靈珠沖出她的身體,緩緩上升。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人的體內怎麽會有珠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在銀光的籠罩下,不論是占據優勢的赤淵殺手,還是深受重傷奄奄一息的雪界、星境之人,均被定住,一動不動。

雪喘著粗氣,靠在星辰的肩上,她能做到的也就這麽多了,不知道白靈珠的力量能定住大家多長時間,能不能托到救援到來?

雪的身影漸漸透明,以寒力封印靈力,代價就是身形俱滅,不留任何痕跡,好似從未存在一般。赤蓮忍著心痛,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她對他恨的如此徹底,竟然要以永遠消失來懲罰他的背叛。

“辰……對……不起,連……連累……你,受這無……無妄之災……如……果,可以……我……我真的……希……望,愛的人……是你!”

星辰將雪緊緊的攬進懷裏,一滴淚水消失在她艷紅的喜服上。“雪,我不會讓你消失,絕對不會!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

雪的身影已經完全透明,突然兩人間迸出巨大的光芒,耀眼奪目,讓人不敢直視,光芒將兩人籠罩,星辰腰間玉訣好似有著巨大的引力,懸在半空中的白玉珠頃刻間便被穩固其中,宛若琥珀。

“星境之主星辰,以靈力為祭,甘受百年寒冰烈火之苦,向焰神起誓,願意拿所有交換,換取雪的一分神魄!”星辰將鮮血滴入玉訣,凝視著雪的容顏,“雪,再次相遇,你一定要愛上我!沒遇到我之前,一定不要愛上其他人!我一定會拼命尋找,拼命尋找!就算你容音並改,我也一定會認出你來!所以,在沒有遇到我之前,一定不要愛上別人!”

雪消失了,連帶著星辰的玉訣。在星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個粗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星境之主,雪永遠不會記起你!”

睡夢之中,淚水緩緩的從眼角流下,原來這就是一切嗎?這就是她忘記的事?為什麽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即便那是自己,可是卻讓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樣強烈的恨意,那樣刻骨的痛楚,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雪,你終於醒了!”虞謹辰輕聲說道,英俊的臉上也終於釋放出舒心的笑容,輕輕地握著她的手,仿佛這就是他整個世界。

眼前的景象如此的模糊,耳邊傳來的聲音也不甚清晰,雙唇微啟,“孩子……”

“沒事!他好好的呆在你的肚子裏,不用擔心!”虞謹辰生怕她一個激動又昏睡過去,趕快回話,打消她的憂慮。

鐘離雪終於適應了陽光,眼前的景象終於清晰起來,意識到虞謹辰就在身邊,剛剛那一剎那的恐慌才漸漸消失,輕輕撫了撫小腹,高興的說道,“虞謹辰,我們有孩子了呢?你就要做爹,我就要做娘了!”

虞謹辰笑了笑,撫了撫她耳邊的秀發,深邃的眼眸充滿了寵溺,柔聲回應,“我知道!”

鐘離雪有些尷尬,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她還興沖沖的又告訴他一次!她只是有些控制不住想要親口告訴他的心情。

“不過,雪,我受傷了!你家夫君守了你這麽多天,你一醒來,一口一個孩子,都不關心我!”

鐘離雪瞬間瞪大了雙眼,她怎麽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扮委屈,裝可憐,而且還演得這麽像?

可愛的小臉滿是震驚,圓溜溜的眼睛閃著光芒,可愛的想讓人咬上一口!虞謹辰也確實這麽做了,覆上了她嬌嫩的櫻唇,鐘離雪被刺激到了,將原本就瞪大的雙眸又瞪大了幾分,他怎麽說親就親!

終於溫存夠了,虞謹辰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雪醒了,他就放心了,也該為他們以後的生活做準備了。

“夫人,你終於醒了,嚇死青鳶了!”

虞謹辰剛走,又來了一個管家婆,鐘離雪有些頭疼了,一想到剛剛虞謹辰在耳邊嘮嘮叨叨那一大堆要註意的事項,她就覺得渾身發麻,如果青鳶再重覆一次,她絕對會暈頭轉向!

“夫人,醒來就好了,你昏睡的這些天,公子可是天天守在床邊,餵水擦身都親力親為。對了,你知道嗎,盡管公子棄了王爺之位,但是公子依然十分強大,竟然都能讓皇上將寢居讓出來!”

這個她到還真的沒有註意到,原來自己這幾天睡的是龍床啊!她竟然霸占了老狐貍的床!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涼。

“而且,薛丞相也被抄了家。還有那個為虞瑾霆通風報信的韓昭若和雪松,也都被公子關進山莊了!沒有公子的允許是絕對出不來的!這下夫人就不用擔心她們兩個再在背後搗亂了!”從進來開始,青鳶的嘴就沒有停過,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鐘離雪靠在床邊,噙著溫馨的笑容耐心的聽著,好像又回到以前一樣,耳邊總是少不了青鳶的關心。

“你終於醒了!”滿是驚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夫人正在休息,不見外人!”青鳶像一只母雞一樣張開雙臂,警惕地看著來人,阻止赤蓮的靠近。

赤蓮?在知曉了一切之後,再和他見面,雖然沒有那麽強烈的恨意,卻少不了隱隱的痛楚。逃避從來都不是她的個性,既然發現了問題就要解決,她不能讓赤蓮成為她和辰之間的障礙,辰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她曾經體會過的痛意,不想辰也經過一次!

“青鳶,我想吃些糕點!”

青鳶無奈,狠狠瞪了赤蓮,“夫人,青松就在外面!”

青鳶離開之後,赤蓮無奈的笑了笑,“你的丫鬟很關心你,不過我真的長了一張壞人的臉?”

鐘離雪認真的看著赤蓮,沒有向往常一樣被他逗笑,“蓮,我記起來了!”

赤蓮如同中了定身咒一樣,渾身一顫,一動也不能動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兒,幻想過無數次她恢覆記憶的場景,但當其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居然是如此恐懼。

“發生過了的事情就是過去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談!你也沒有必要感到愧疚,把自己困在過去的感情裏不是明智之選!有些感情只適合留在回憶裏,如果緊抓不放受傷的是你自己!”無論怎麽樣,她都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而影響自己以後的生活。

“我還什麽都沒有說,你就已經開口拒絕我了!”赤蓮苦笑著,“你這是在護著虞謹辰,哦不對,是星辰!”

“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要護著他了!”鐘離雪甩給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赤蓮又是一楞,即便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鐘離雪仍然是鐘離雪,和雪界的公主萬完全不搭邊。世上已經再也沒有雪了,即便眼前的這個人擁有了和她一樣的靈魂,但是,終究不再是她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無法挽回!“如果星辰對你有足夠的信心,我是傷了不了他的!”

“我當然對雪充滿信心,你一邊呆著去!”虞謹辰從進屋來,一把攬著鐘離雪,宣示著主權,雪是他的!

“哈哈!星辰,你贏了!”赤蓮瀟灑的轉身,將苦澀留給了自己。

沒想到雪這麽快就恢覆記憶了,早在發現白靈珠消失的時候他就應該猜到的。她最後還是選了自己!手臂微微收緊,不安的心終於尋到了歸處。

“我還是喜歡叫你虞謹辰!星辰已經過去了!”鐘離雪貓咪一樣的偎在他的懷裏。

“好。”

“你說,我們離開尚都之後要去哪裏?”

“隨你喜歡,無論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

“你是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喜歡。”

“你說孩子會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

鐘離雪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虞謹辰總是微笑的應著。終於實現了這麽多年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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