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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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攤牌
淩瑤和新人的交接工作已進入尾聲，再過兩天就是她離職的日子了。她在友成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人緣卻相當不錯，公司上下聽說她要走，約飯的人絡繹不絕，而不管是誰組織的飯局，傅傑和唐朝從來不會缺席。
傅傑對她的離開尤其耿耿於懷，“淩瑤，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走的吧？”
淩瑤詫異地笑，“當然不是！”
唐朝也懟傅傑，“你咋這麽自作多情呢？”
傅傑嘆氣，“我哪裏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淩瑤因為討厭我才不得不走……”
張林江笑道：“呵呵！還說你不是自作多情？人家淩瑤是奔著發大財去的！”
姜盼盼舍不得淩瑤，摟住她撒嬌，“妹妹，將來發達了千萬記得拉姐姐一把哦！”
淩瑤謙虛地說：“沒有大財可以發，就是剛好碰上這麽個機會，想想自己還年輕，沒道理不去試試，哪怕失敗了也來得及從頭再來。”
“謊言千遍也成真理”這句話真是總結得相當精妙，淩瑤的“創業”謊言不僅越說越自然，謊言本身也被一次次修補得越來越圓潤，很像那麽回事了。
周彥也在座，只有他清楚淩瑤在撒謊，但他當然不會點破，大多數時候，他坐在那裏沈默得像個擺設，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淩瑤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接著演。
唐朝對淩瑤的離職也表示遺憾，“你說你都跟咱們混這麽熟了，公司也在發展壯大中，何必要走呢？跟人創業風險很大的，搞不好說倒就倒了。”
傅傑拿胳膊肘頂他，“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我實話實說啊！我一哥們也是辭了職出去創業，咬牙撐了兩年受不了，還是回來做社畜……”
“閉嘴吧你！”傅傑轉頭，情深意切叮囑淩瑤，“趕明兒真要混不下去，還回來找我們，肯定給你留個位子！”
淩瑤笑著說好，又鼓勵傅傑，“你也別灰心，總有一天會遇上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那個姑娘！”
傅傑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淩瑤，你這麽一說，我更喜歡你了！”
他的話迎來一桌子的起哄和噓聲。
午間休息後，毛經理把淩瑤叫去辦公室，有個臨時冒出來的測試任務，他一時找不著人接手。
“客戶突然要求的，其他人都擠不出時間，所以你看能不能……”毛經理帶著抱歉的語氣和淩瑤商量，“今天必須完成，如果你方便的話……”
淩瑤爽快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毛經理如釋重負，“謝謝你啦，小淩！”
淩瑤笑說：“您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我只要一天不走，就還是您的下屬，您有事盡管開口！”
淩瑤這一忙就忙過了下班時間，但測試中出現的好幾個錯誤還是沒找著原因，她順理成章進入加班的隊伍。
快七點時，唐朝招呼大家出去找晚飯吃，淩瑤惦記著任務沒有跟去，讓唐朝幫她帶個蛋包飯回來。
淩瑤守著電腦幹到七點三刻，總算揪出來兩處bug，而外出覓食的同事還沒回來，她饑腸轆轆，聽到門口突然傳來動靜，趕緊跑出去，想提前拿到自己的蛋包飯。
到門口才發現根本不是唐朝他們回來鬧出的聲響，居然是紀承澤和一個女人在電梯口拉拉扯扯。女人長得不錯，年輕漂亮，衣著也時尚，然而表情悲憤，舉止狼狽，嘴裏似乎還在控訴什麽，但被紀承澤用力摟著，只冒出一句句含混的嗚咽。
紀承澤幾乎是挾持著女人走進電梯，轉身時發現淩瑤站在公司門口望著自己，一臉呆楞，他鐵青的面龐微微一滯，卻什麽都沒說，一手緊緊摟住女人，一手迅速摁了下行按鈕，門很快關上，荒誕的場面也隨之消失。
淩瑤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腦子裏還是有點斷片兒，結結巴巴問旁邊的保安，“王師傅，他，他們怎麽回事啊？”
保安搖搖頭，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淩瑤猛然想起姜盼盼告訴過自己的有關紀承澤的八卦，那個她偷聽到的可疑電話——“我也想你。”此刻她豁然開朗，電話那頭既不是何蕭蕭，也不是什麽孩子，而是他懷裏的這個女人。
十分鐘後，淩瑤坐在位子上沒滋沒味吃著蛋包飯，心裏像塞了一團草，亂糟糟的，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心思重新拉回測試系統。
八點半，淩瑤終於交差。毛經理在她電腦上看了遍演示，滿意地拍手，“不錯！我這就通知客戶驗收！”
淩瑤很想問問他知不知道紀承澤跟一個女人的事，當然也只是想想，剛才的場景說不定是她白日夢游看到的，當不得真。
九點，公司裏加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毛經理跑來告訴淩瑤，客戶那邊通過了，淩瑤伸伸胳膊伸伸腿，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紀承澤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裏面有人，看樣子他已經回來了。淩瑤經過時腳步慢下來。或許她應該主動跟紀承澤亮明身份，問問清楚他和剛才那女人究竟什麽關系，但紀承澤會說實話嗎？
還不如幹脆把這事告訴何蕭蕭，讓她提高警惕呢！
淩瑤這麽想著，忍不住加快腳步，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見紀承澤在身後叫她，“淩瑤！”
就這一嗓子，淩瑤突然心如明鏡，紀承澤早就知道自己是誰。她停住，等紀承澤走近，他已經恢覆往日的自如，微笑著問：“下班了？”
“對。”淩瑤盡量顯得淡然。
“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淩瑤沒有拒絕，她猜紀承澤肯定有話要說。
進了電梯，紀承澤問：“剛才你都看見了？”
淩瑤沒吭聲，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你很好奇那人是誰吧？”
“我為什麽要好奇？”淩瑤反問，“我對你又沒興趣！”
“是麽？”紀承澤笑，“那你為什麽會問我私生活方面的問題，還在我辦公室看來看去？”
淩瑤沈默，就算要攤牌也該他主動。
“你是為了蕭蕭吧？”
淩瑤心頭一跳，面紗總算揭開了，“你知道我是誰？”
“嗯。”
“知道了為什麽不說？”淩瑤轉眸看他，覺得這張英俊的面孔非常陌生，非常遙遠，怎麽看都不像自己未來的姐夫。
“我以為，你不希望我知道你和蕭蕭的關系。”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次在超市碰見你帶著蕭蕭的兒子。”
淩瑤卻認為應該更早，不過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剛才那人是怎麽回事？”
電梯門開了，紀承澤示意淩瑤先出去，地下車庫燈光幽暗，紀承澤的聲音也像沾染了幽幽的氣息。
“她曾經是我女朋友，後來分手了。”
“什麽時候分的？”
“在我發現蕭蕭的下落之後。”
淩瑤在心裏用何蕭蕭的語式發牢騷，渣男就是渣男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我姐才跟對方分手的？”
紀承澤慢吞吞說：“這是直接原因，我們之間還有一些別的問題，我認為不適合繼續在一起了。”
“那她呢？”淩瑤忽然有些激動，“你提分手的時候一點沒考慮過她怎麽想的？還是說你對她根本就沒感情？”
紀承澤自然聽出了淩瑤語氣裏的鄙夷和不信任，他想了想說：“我不是機器，感情肯定還有，但不能跟蕭蕭比。我對蕭蕭虧欠太多，找到她以後沒辦法再心安理得和別人在一起。這兩件事有前後順序，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姐，為什麽從來沒找過她？”
“我以為她過得不錯，我怕我回頭反而是給她找麻煩，直到偶然遇到她，發現她過得不怎麽樣，我才有了現在的決定。”
淩瑤雖不是滋味，但對紀承澤的說法也挑不出刺兒來，而且他誠懇的態度也讓淩瑤無法正義凜然指責他。
“你真打算和我姐結婚？”
“是的——先上車吧，上車再談。”
淩瑤坐在副駕上，心事重重，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紀承澤也陷入沈默，專心開車。
等車子開出寫字樓，匯入主街的車流，淩瑤又問：“既然你倆都分手了，我是說你和你前女友，她為什麽又跑來找你？”
紀承澤解釋，“她最近遇到點麻煩，希望我能夠幫忙。”
淩瑤想起兩人在電梯口糾纏的激烈，女人悲憤的表情以及紀承澤鐵青的臉，與他此刻嘴裏的雲淡風輕對不上號。
紀承澤似乎有心靈感應，“她也希望能跟我覆合，但我拒絕了。”
“你求婚到底是為了我姐，還是為了何銳？”
“都是。我欠他們兩個人的，過去的錯誤沒法修正了，現在我就想給他們母子一個完整的家。”
淩瑤冷哼，“你辜負我姐十多年，現在又要為了她辜負另一個女人？真有意思啊！”
紀承澤笑了笑，“我明白你想說什麽，你想說我混蛋是吧？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淩瑤不習慣太尖銳的對話，她沒回應，轉頭看向窗外。
紀承澤說：“你知道是誰讓一個混蛋突然清醒了嗎？”
“……何銳？”
“不，是蕭蕭。”紀承澤深吸了口氣，“當年分手後，我以為她會來找我，可是沒有，她說到做到，就這麽帶著孩子過了十多年……我想我那時候並不了解她。”
淩瑤望著外面飛速流逝的夜景出神，這一剎那，她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自己。
“淩瑤，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淩瑤一頓，“不要把今天看到的告訴我姐？”
“對，不過你別誤會，不是我想瞞著蕭蕭或是欺騙她……等處理好這件事，我會找時機親自告訴她。這種事由你告訴她和由我告訴她，效果會完全不一樣。我很在乎蕭蕭的感受，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淩瑤思考了一路，決定答應紀承澤。
“我可以不告訴她，也請你記得今天說的話，如果你真想和她有結果，該讓她知道的事務必明明白白都告訴她，至於接不接受你，那是她的自由。”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謝謝你，淩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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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瑤和新人的交接工作已進入尾聲，再過兩天就是她離職的日子了。她在友成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人緣卻相當不錯，公司上下聽說她要走，約飯的人絡繹不絕，而不管是誰組織的飯局，傅傑和唐朝從來不會缺席。
傅傑對她的離開尤其耿耿於懷，“淩瑤，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走的吧？”
淩瑤詫異地笑，“當然不是！”
唐朝也懟傅傑，“你咋這麽自作多情呢？”
傅傑嘆氣，“我哪裏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淩瑤因為討厭我才不得不走……”
張林江笑道：“呵呵！還說你不是自作多情？人家淩瑤是奔著發大財去的！”
姜盼盼舍不得淩瑤，摟住她撒嬌，“妹妹，將來發達了千萬記得拉姐姐一把哦！”
淩瑤謙虛地說：“沒有大財可以發，就是剛好碰上這麽個機會，想想自己還年輕，沒道理不去試試，哪怕失敗了也來得及從頭再來。”
“謊言千遍也成真理”這句話真是總結得相當精妙，淩瑤的“創業”謊言不僅越說越自然，謊言本身也被一次次修補得越來越圓潤，很像那麽回事了。
周彥也在座，只有他清楚淩瑤在撒謊，但他當然不會點破，大多數時候，他坐在那裏沈默得像個擺設，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淩瑤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接著演。
唐朝對淩瑤的離職也表示遺憾，“你說你都跟咱們混這麽熟了，公司也在發展壯大中，何必要走呢？跟人創業風險很大的，搞不好說倒就倒了。”
傅傑拿胳膊肘頂他，“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
“我實話實說啊！我一哥們也是辭了職出去創業，咬牙撐了兩年受不了，還是回來做社畜……”
“閉嘴吧你！”傅傑轉頭，情深意切叮囑淩瑤，“趕明兒真要混不下去，還回來找我們，肯定給你留個位子！”
淩瑤笑著說好，又鼓勵傅傑，“你也別灰心，總有一天會遇上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那個姑娘！”
傅傑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淩瑤，你這麽一說，我更喜歡你了！”
他的話迎來一桌子的起哄和噓聲。
午間休息後，毛經理把淩瑤叫去辦公室，有個臨時冒出來的測試任務，他一時找不著人接手。
“客戶突然要求的，其他人都擠不出時間，所以你看能不能……”毛經理帶著抱歉的語氣和淩瑤商量，“今天必須完成，如果你方便的話……”
淩瑤爽快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毛經理如釋重負，“謝謝你啦，小淩！”
淩瑤笑說：“您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我只要一天不走，就還是您的下屬，您有事盡管開口！”
淩瑤這一忙就忙過了下班時間，但測試中出現的好幾個錯誤還是沒找著原因，她順理成章進入加班的隊伍。
快七點時，唐朝招呼大家出去找晚飯吃，淩瑤惦記著任務沒有跟去，讓唐朝幫她帶個蛋包飯回來。
淩瑤守著電腦幹到七點三刻，總算揪出來兩處bug，而外出覓食的同事還沒回來，她饑腸轆轆，聽到門口突然傳來動靜，趕緊跑出去，想提前拿到自己的蛋包飯。
到門口才發現根本不是唐朝他們回來鬧出的聲響，居然是紀承澤和一個女人在電梯口拉拉扯扯。女人長得不錯，年輕漂亮，衣著也時尚，然而表情悲憤，舉止狼狽，嘴裏似乎還在控訴什麽，但被紀承澤用力摟著，只冒出一句句含混的嗚咽。
紀承澤幾乎是挾持著女人走進電梯，轉身時發現淩瑤站在公司門口望著自己，一臉呆楞，他鐵青的面龐微微一滯，卻什麽都沒說，一手緊緊摟住女人，一手迅速摁了下行按鈕，門很快關上，荒誕的場面也隨之消失。
淩瑤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腦子裏還是有點斷片兒，結結巴巴問旁邊的保安，“王師傅，他，他們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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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瑤猛然想起姜盼盼告訴過自己的有關紀承澤的八卦，那個她偷聽到的可疑電話——“我也想你。”此刻她豁然開朗，電話那頭既不是何蕭蕭，也不是什麽孩子，而是他懷裏的這個女人。
十分鐘後，淩瑤坐在位子上沒滋沒味吃著蛋包飯，心裏像塞了一團草，亂糟糟的，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心思重新拉回測試系統。
八點半，淩瑤終於交差。毛經理在她電腦上看了遍演示，滿意地拍手，“不錯！我這就通知客戶驗收！”
淩瑤很想問問他知不知道紀承澤跟一個女人的事，當然也只是想想，剛才的場景說不定是她白日夢游看到的，當不得真。
九點，公司裏加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毛經理跑來告訴淩瑤，客戶那邊通過了，淩瑤伸伸胳膊伸伸腿，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紀承澤辦公室的燈還亮著，裏面有人，看樣子他已經回來了。淩瑤經過時腳步慢下來。或許她應該主動跟紀承澤亮明身份，問問清楚他和剛才那女人究竟什麽關系，但紀承澤會說實話嗎？
還不如幹脆把這事告訴何蕭蕭，讓她提高警惕呢！
淩瑤這麽想著，忍不住加快腳步，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見紀承澤在身後叫她，“淩瑤！”
就這一嗓子，淩瑤突然心如明鏡，紀承澤早就知道自己是誰。她停住，等紀承澤走近，他已經恢覆往日的自如，微笑著問：“下班了？”
“對。”淩瑤盡量顯得淡然。
“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淩瑤沒有拒絕，她猜紀承澤肯定有話要說。
進了電梯，紀承澤問：“剛才你都看見了？”
淩瑤沒吭聲，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你很好奇那人是誰吧？”
“我為什麽要好奇？”淩瑤反問，“我對你又沒興趣！”
“是麽？”紀承澤笑，“那你為什麽會問我私生活方面的問題，還在我辦公室看來看去？”
淩瑤沈默，就算要攤牌也該他主動。
“你是為了蕭蕭吧？”
淩瑤心頭一跳，面紗總算揭開了，“你知道我是誰？”
“嗯。”
“知道了為什麽不說？”淩瑤轉眸看他，覺得這張英俊的面孔非常陌生，非常遙遠，怎麽看都不像自己未來的姐夫。
“我以為，你不希望我知道你和蕭蕭的關系。”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次在超市碰見你帶著蕭蕭的兒子。”
淩瑤卻認為應該更早，不過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剛才那人是怎麽回事？”
電梯門開了，紀承澤示意淩瑤先出去，地下車庫燈光幽暗，紀承澤的聲音也像沾染了幽幽的氣息。
“她曾經是我女朋友，後來分手了。”
“什麽時候分的？”
“在我發現蕭蕭的下落之後。”
淩瑤在心裏用何蕭蕭的語式發牢騷，渣男就是渣男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我姐才跟對方分手的？”
紀承澤慢吞吞說：“這是直接原因，我們之間還有一些別的問題，我認為不適合繼續在一起了。”
“那她呢？”淩瑤忽然有些激動，“你提分手的時候一點沒考慮過她怎麽想的？還是說你對她根本就沒感情？”
紀承澤自然聽出了淩瑤語氣裏的鄙夷和不信任，他想了想說：“我不是機器，感情肯定還有，但不能跟蕭蕭比。我對蕭蕭虧欠太多，找到她以後沒辦法再心安理得和別人在一起。這兩件事有前後順序，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姐，為什麽從來沒找過她？”
“我以為她過得不錯，我怕我回頭反而是給她找麻煩，直到偶然遇到她，發現她過得不怎麽樣，我才有了現在的決定。”
淩瑤雖不是滋味，但對紀承澤的說法也挑不出刺兒來，而且他誠懇的態度也讓淩瑤無法正義凜然指責他。
“你真打算和我姐結婚？”
“是的——先上車吧，上車再談。”
淩瑤坐在副駕上，心事重重，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紀承澤也陷入沈默，專心開車。
等車子開出寫字樓，匯入主街的車流，淩瑤又問：“既然你倆都分手了，我是說你和你前女友，她為什麽又跑來找你？”
紀承澤解釋，“她最近遇到點麻煩，希望我能夠幫忙。”
淩瑤想起兩人在電梯口糾纏的激烈，女人悲憤的表情以及紀承澤鐵青的臉，與他此刻嘴裏的雲淡風輕對不上號。
紀承澤似乎有心靈感應，“她也希望能跟我覆合，但我拒絕了。”
“你求婚到底是為了我姐，還是為了何銳？”
“都是。我欠他們兩個人的，過去的錯誤沒法修正了，現在我就想給他們母子一個完整的家。”
淩瑤冷哼，“你辜負我姐十多年，現在又要為了她辜負另一個女人？真有意思啊！”
紀承澤笑了笑，“我明白你想說什麽，你想說我混蛋是吧？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淩瑤不習慣太尖銳的對話，她沒回應，轉頭看向窗外。
紀承澤說：“你知道是誰讓一個混蛋突然清醒了嗎？”
“……何銳？”
“不，是蕭蕭。”紀承澤深吸了口氣，“當年分手後，我以為她會來找我，可是沒有，她說到做到，就這麽帶著孩子過了十多年……我想我那時候並不了解她。”
淩瑤望著外面飛速流逝的夜景出神，這一剎那，她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自己。
“淩瑤，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淩瑤一頓，“不要把今天看到的告訴我姐？”
“對，不過你別誤會，不是我想瞞著蕭蕭或是欺騙她……等處理好這件事，我會找時機親自告訴她。這種事由你告訴她和由我告訴她，效果會完全不一樣。我很在乎蕭蕭的感受，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淩瑤思考了一路，決定答應紀承澤。
“我可以不告訴她，也請你記得今天說的話，如果你真想和她有結果，該讓她知道的事務必明明白白都告訴她，至於接不接受你，那是她的自由。”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謝謝你，淩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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