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莫寒看著方文軒的眼睛，又有些說不出口了，方文軒是個愛面子的人，他誰都不說一定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他告訴他。他也知道了他被強奸的事，他會很難堪吧？

“沒什麽事！”莫寒搖了搖頭。

“那我有事問你！”方文軒說道。

“是林冰公司的事嗎？”莫寒猜測著。

“嗯。”方文軒點頭，“你也認為宥軍的死。跟他有脫不了的關系對嗎？”

“你覺得呢？”莫寒反問。

“我也是這麽想的！”方文軒道。

莫寒沈默了一下說道。“文軒，我這麽做，你會不會為難？”

方文軒笑了，“你做的很好，該的，該這麽做，這一切都是林冰活該！”

“可是林輝還在一再的幫助自己的大哥，文軒……你……”莫寒看著方文軒脫口而出的話，又收住了，有些無奈地看著方文軒，最終深深嘆了一口氣。

方文軒知道莫寒是什麽意思，莫寒跟薛宥軍同樣是很好的朋友。

而且，他知道莫寒應該還有一點喜歡薛宥軍的。林輝幫助林冰，而他和林輝又是這種關系，莫寒多少會不舒服，只是還是礙於朋友關系，忍著沒說。

“莫寒……我想下個星期就申請調回湖北做民警……我可恥的想要逃避了！”

方文軒看著莫苦笑著，“我怕，我哪天會瘋了，或者變成那些跟我抓的殺人犯一樣瘋狂！”

莫寒走了過去，輕輕將方文軒摟在懷裏，他明白方文軒的心情，一個人被愛的人大哥強奸，而且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那個人死了，方文軒是極度恨那個人的，卻因為愛的人，極力忍耐著。

可是一個人的忍耐又能有多久了？這樣遲早會逼瘋的。

“文軒……你真的想好了嗎？”莫寒認真看著方文軒的眸子問道。

方文軒看著莫寒，有些擔憂，“莫寒，跟我回去吧，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你我畢竟不是這裏的人，林冰家在這裏的根基深，那些錯綜覆雜的關系你比不了的！”

莫寒緊緊咬著牙，眼神晦暗，“我不甘心……我可以在這裏奮鬥得一無所有，沒有出人頭地。但是，我不能讓你們……你們都失去這麽多！我帶著宥軍的骨灰回去，帶著滿身是傷的你回去。”

“莫寒！”方文軒從莫寒的懷裏掙紮出來，嚴肅地看著莫寒，“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

莫寒站了起來，淡笑地看著方文軒，“文軒，你記性怎麽變差了？以前你要我用功讀書的時候，我哪次沒有聽你的？這次……我不能了。”

莫寒說完擡起腳就離開了包間。

方文軒出來的時候，莫寒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司機和一輛車，“方先生，莫老板讓我送你！”

“你們老板去了哪裏？”方文軒問道。

“他沒說！”司機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收拾。

方文軒只好先回家，在車上，方文軒發了很多微信給莫寒，莫寒都沒有回！

“方先生，去哪裏？”開車的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方文軒問道。

“回……”方文軒忽然之間不知道回哪裏去，他回去也不想看到林輝，因為不知道怎麽面對，不知道說什麽！

司機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人，一看就知道方文軒心情不佳，不知道去哪裏，於是笑了笑說道，“方先生，我聽老板介紹，你的工作是刑警，平時很忙，沒有什麽私人時間出來玩吧，我載你看看這個城市的夜景，這個城市啊，白天烏煙瘴氣的，晚上夜景可美了！”

“嗯！”方文軒點點頭，靠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

美，真的很美，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城市的夜景這麽美。

「叮咚」方文軒的手機響了一下。想到可能是莫寒回信了，方文軒趕緊打開一看，卻是林輝發的語音，方文軒點開了。

“文軒？在哪裏？要不要我去接你？我在家等你呢，你吃了嗎？我在超市買了牛排，煎了一塊吃了，感覺挺不錯的。”

聽著林輝的聲音，方文軒鼻子一酸，有股熱淚欲湧而出。

“回富臨小區！”方文軒看著前面的司機說道。

“好咧！”司機說著，打了方向盤，調頭了。

方文軒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看到林輝坐在沙發一動不動的沈思著什麽，他倒是真的很少看到林輝那麽靜地坐著考慮什麽。

“文軒，你回來了？”林輝聽到了聲音，看到是方文軒站在了門口，連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方文軒。

這讓方文軒有些措手不及。輕聲問道，“怎麽了？”

“文軒，你知道嗎，就在你跑出刑警大隊的那一刻，我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你要離開我的感覺。”林輝依然緊緊地抱著方文軒。

方文軒準備去拉林輝的手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大力地拍了一把林輝的肩膀笑道，“你怎麽搞得跟林黛玉似得，這麽多愁善感的。”

“我是以刑警的直覺，具體分析過的。”林輝認真地看著方文軒，然後拉著方文軒到了沙發上坐著，自己卻蹲在了方文軒的面前，然後跪在了方文軒的面前。

“林輝……你做什麽？！”方文軒嚇了一大跳，趕緊站了起來。

林輝卻拉著方文軒又坐了下來，“這幾天，因為我大哥的事，我自己雖然聽你的話，不去趟這渾水，可是我卻為這事東奔西走。

我也知道我大哥這人不好，他還害薛宥軍……可是他是我大哥，我不能不管他！

我只能為他做的事……替他跟你，跟薛宥軍道歉！

文軒，答應我，不管你有多麽不喜歡林冰，不要因為他，不要我好嗎？我可以失去他，如果你願意，但是我不能失去你！”

看著這樣跪在他面前的林輝，方文軒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他再次動搖了，他更堅定，那晚林冰強奸他的事，不能告訴林輝。

“師兄……如果，我想要回湖北老家……”

“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跟你一起的，你永遠不會孤單！”林輝一把抓著方文軒的手，炙熱的眼睛看著方文軒。

方文軒一把撲在了林輝的懷裏。

才過了一會兒，方文軒感覺有什麽炙熱的棒子頂著他了。

“嘿嘿……我親愛的小師弟，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哦！”

林輝大笑道，然後一把將方文軒抱了起來，飛快地向臥室跑了去，將方文軒放在船，上被子一蓋，他也鉆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方文軒和林輝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扔了出來。

隨後被子裏傳來倆個人斷斷續續不知所謂的羞恥聲音——

一夜的結果是早晨方文軒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而林輝卻哼著愉悅的小曲唱著歌，來到了方文軒的床邊。

“來，起來刷牙了，牙膏我都給你擠好了，粥也給你涼著的，洗漱過後就可以吃了。”

方文軒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體虛，咬著牙，爬了起來。

“要不我抱你去吧……”林輝看方文軒吃力地樣子，很是心疼。

“不要！”方文軒繼續逞強，還挺直了腰桿，誰知就這麽一個動作，那個腰啊，不是一個疼字能概括的。

林輝還是很擔心。跟著方文軒，看著他挪。

“你看什麽？”方文軒看林輝那生怕他摔倒的樣就來氣，什麽意思嘛？

“我怕你摔了，給你當墊背的！”林輝想也沒想的說道。

“你……”方文軒黑著臉瞪著林輝。

“文軒……不著急的……反正今天周六……不上班的……”看著方文軒明明那麽困難，卻又那麽著急的挪動，林輝真是心疼。

這一句話頓時讓方文軒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周六不上班，周六不上班叫他起來幹嘛？！

啊……還是特地把他吵醒的……一大早在那裏像個神經病一樣的邊做早餐邊唱歌，唱得還那麽難聽！

“你又往回走幹嘛？”林輝不解地看著方文軒問道。

“睡覺！！”方文軒冷冷沖林輝吼道。

“可是，你起都起來了，先去吃了飯再睡！”林輝攔在了方文軒的面前，嚴肅地看著方文軒說道。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睡覺！”方文軒不理會林輝了，繼續走著。

“不行……你必須得吃飯。”林輝又攔住了方文軒。

“林輝你煩不煩啊……昨夜折騰到了大半夜，讓我睡會成嗎？”方文軒煩躁道，不知道周六的睡眠大於天嗎？

林輝看著方文軒的黑眼圈想放棄的，可是看看方文軒那最近瘦了不少的身子骨，還是說道，“文軒……你比上個月瘦了10斤。吃飯再睡！”

說著，林輝不管不顧的將方文軒打橫抱起，放在了餐桌邊。

——212——

“我還沒有刷牙呢！”方文軒依舊不想吃。只想睡覺。

“坐著別動，我去給你拿漱口水就可以了！”林輝嚴厲地看著方文軒說道。

“算了，我還是自己起來去刷牙吧！”方文軒無奈地看著林輝，真沒見過這麽喜歡伺候人的。

刷了牙，洗了臉，方文軒感覺精神好了一點，就坐到了桌邊吃了起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粥，和小菜，方文軒想也真沒有白白耽誤睡覺的時間。

周末休息了倆天之後，周一方文軒就和林輝一起上班了。

才到刑警大隊裏，電話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方文軒快步走了過去，接了電話，“市局刑警大隊！”

“我們是派出所的。南西村，發現了一個三歲的小孩死在了家裏柴房裏面。”

“我們馬上就到。”方文軒立刻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刑警大隊和鄭橋姍，秦蓮一起到了南西村。此時村口已經站了很多人了，前面還有三個民警在等待著他們，

程飛率先下了車，走向了三個民警，“什麽情況？介紹一下！”

“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們接到了孩子爸爸的報警說自己孩子失蹤了，我們就趕過來的，一開始那孩子的父母，爺爺奶奶都以為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我們就查那個方向，可是發現自從上次打拐大成功之後，基本沒有發案了，然後村子裏面又沒有人發現有陌生人進出。

我們就把方向放在了村子裏面，這個村子裏面有河有山的，我們想孩子是不是因為在哪裏玩，出了什麽事，所以就在村子裏面找了一天，也什麽都沒有發現。

直到昨天晚上孩子的奶奶做夢，夢到自己的孫子在柴房裏面哭，然後第二天孩子奶奶一大早就跑到了柴房裏面去，真的發現孩子在裏面，但是孩子已經沒有呼吸了，身體冰涼。”民警說道。

“孩子現在在哪裏？”程飛問道。

“還在柴房裏面，我讓他們別動孩子，破壞了證據！”民警說道。

“做的很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程飛拍了拍民警的肩膀說道，然後向那個柴房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倆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個穿粉紅色衣服的是孩子媽媽，穿花衣服的還是孩子的奶奶，從知道孩子死後哭到了現在。”跟過來的民警向程飛介紹著。

方文軒一路一直觀察著，這個南西村都是單門獨戶的磚瓦房子，那個柴房是一個小平房，裏面都是各種樹枝幹柴，門是很舊的門，上面有一把很舊的鎖。孩子就躺在一堆樹枝上，秦蓮走了過去給孩子屍檢著。

忽然，秦蓮摸到了孩子喉嚨處，方文軒也看出，雖然這個孩子是個男孩，但是也不至於喉嚨這麽凸起吧？

“秦法醫，這個裏面是不是有東西？”方文軒看著秦蓮問道。

秦蓮點點頭，“要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讓人來擡吧！”

方文軒點頭，叫了外面的人來幫忙。

忽然，方文軒看到了一旁的一個樹枝上面掛了一個綠色的碎布片，方文軒帶上了手套，正準備去拿。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等等，得用這個！”

鄭橋姍說著，從自己的工具箱裏面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鑷子，和證物袋，在已經拍照之後，剪下了掛著碎布片的樹枝。

“橋姍姐，為什麽要這麽剪啊？直接拿下碎布不就好了嗎？”方文軒不解地看著鄭橋姍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起女人心。”鄭橋姍笑道。

“什麽是女人心？”方文軒依然不解。

“這個綠色碎布質地挺好的，一看就是一件好衣服上面的，就算是我的一件好好的衣服被樹枝這樣掛壞了。我都忍不住拍這樹枝倆下。更何況農村人都很節儉的，那就更會了……”

“哦！”方文軒這下懂了，“所以，這個樹枝上不僅遺留著的是這個碎布，還有可能有留下碎布人的皮屑？”方文軒道。

“如果這個人沒有帶手套，應該會有！”鄭橋姍說道。

當工作人員將小孩的屍體擡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倆個女人頓時哭得更是傷心裂肺了。

“這兇手到底是誰啊。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何振看著擡出去的小孩，感嘆道。

“何大哥，秦法醫都還沒有斷定是他殺，你怎麽會這麽斷定了？”方文軒看著何振問道。

“唉，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我孩子三歲的時候，他永遠都在大人的視線裏面，別說這死了，就是劃破手指都不可能的事。

我剛才稍微找這小死者的鄰居打探了一下，平時這孩子被爺爺奶奶寵上了天，爺爺奶奶在家專職帶孩子，就是種一點兒蔬菜吃，父親在附近工地上班，媽媽在工地做飯。

做完了就回來了，也就是說，平時大概有三個人看孩子。孩子怎麽可能出現意外？那一定是被人害得呀！”何振解釋道。

“推理的很有道理，但是還是得回去以後聽秦法醫怎麽說。”程飛走了說著，看著方文軒道，“文軒，你去看看他的父母能不能帶回去問話！？”

方文軒看著還在哭的倆個女人，在看了看遠處孩子的父親，此時那個孩子的父親雖然沒有哭得那麽傷心裂肺的，但是眼圈已經紅了，正在那裏抽煙著，地上已經一地的煙頭了。

“節哀順變！”方文軒走了過去，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說道。

“警察，我孩子是被人害得嗎？是誰害的……媽的……老子要殺了那個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那個男人將煙頭狠狠丟在地方，暴躁地吼道。

“現在還不確定，要帶回去做了屍檢才知道。你要配合我們，告訴我們孩子出事前後的一些事，才能幫助我們破案，找到害你們孩子的兇手！”方文軒認真地看著男人說道。

男人似乎聽進去了方文軒的話，站了起來，跟著方文軒上車了。

回到了刑警大隊裏。

秦蓮迅速地去給孩子做屍檢，方文軒和林輝將孩子的父親帶到了會議室。

“你的孩子叫什麽？”方文軒看著孩子的父親問道。

“仲樂強！平時我們都叫他小強，因為他一出生就會笑……一雙手臂非常的強裝，所以我給他取名叫樂強！希望他永遠快樂，強壯！”孩子的爸爸說著的時候，一臉的溫柔，眼睛卻流著眼淚。

方文軒遞了一個紙巾過去，“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仲國華！”仲國華說道。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孩子不見了的？”方文軒問道。

“是三天前的一個下午，我媳婦在工地做完了中午飯回去。那天是孩子的爺爺帶著孩子在村裏打牌的地方看牌，邊帶孩子，我媳婦要從那兒走，看到了孩子爺爺就問了句孩子在哪裏？

然後他爺爺說在那個沙堆那裏玩……我媳婦就過去看，發現還有孩子，只有孩子一雙涼鞋，就又跑去問孩子爺爺。

那個時候孩子爺爺他慌了，跑去看沒有，就到處問，到處找，我媳婦找了倆個小時候都沒有找到才打電話給我的，我又打電話給我媽……

一家人找遍了村子的每個角落，問遍了每一個人……到了天黑也沒有找到，到了半夜，我就報警了。警察幫我們找了三天也沒有找到……最後……竟然……”

“那個沙堆在哪裏？孩子的爺爺看不到沙堆嗎？”方文軒問道。

“沙堆離打牌的位置有點遠……根本看不到，但是村子裏面的孩子平時都在那裏玩……從來都沒有出事過……”仲國華說道。

方文軒立刻站了起來，看著仲國華說道。“能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沙堆嗎？”

仲國華點了點頭。

林輝和方文軒又帶著仲國華再次返回了村裏面打牌的地方。

“前面就是沙堆了。”仲國華指著前面的地方說道。

“師兄，我過去沙堆那裏，你看看能不能看到我！”方文軒看著林輝說道。

“嗯。”林輝點頭。

方文軒步行過去用了三分鐘，沙堆裏打牌的地方大概是五百米，方文軒看到了沙堆，難怪看不到打牌的地方。

因為沙堆前面還有一堆碼得整整齊齊用來做房子的紅磚，大概是哪家做完房子多餘的紅磚，放在這裏的。一個大人蹲在這裏玩沙的話，還能勉強看得到頭。

而一個小孩蹲在蹲在這裏玩沙的話，那就完全看不到了。那孩子的爺爺怎麽就肯定孩子一直在這裏玩沙了？

方文軒蹲了下來看地方的沙，的確被玩過，沙碼成了一個一個拳頭大小的堆子，一堆一堆的放著，方文軒帶上手套，弄開了一個堆子。裏面是一個黑色的石頭，在弄開，裏面又是一個石頭。

方文軒想了想還是把小石頭用證物袋裝好了。

“仲國華，我們相見孩子的爺爺，可以嗎？”方文軒走了過來，看著仲國華說道。

“可以。”仲國華說道，然後帶著方文軒回家了。

仲國華家裏是一個二層樓的樓房，家裏已經被親戚坐滿了。

“嫂子，我爸了？”仲國華看著門口坐的一個年輕婦人問道。

“在樓上呢！小弟啊……你要節哀……”婦人安慰地看著仲國華說道。

仲國華帶著方文軒和林輝上樓了，打開了房門，方文軒一進去就看到了地上一個藥瓶，那是敵敵畏！

方文軒迅速地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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