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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回頭看過去，一大排民工都站在那裏。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裏面死了人的？”程飛看著包工頭說道。

“我們這期工程很趕，昨晚做到十一點鐘，大夥都累了十二點基本都睡了，因為第二天早晨六點就要起來做工。所以發現的時間是六點鐘。”包工頭看著程飛說道。

程飛思考著，那這麽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早上昨晚十二點到今早的六點左右嗎？

法醫部用了很久才將攪拌機裏面的屍塊都清理出來，鄭橋姍也很快的將周圍能夠采集的指紋都采集了，能收集的收集的證據都收集了，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所有人就就回到了刑警大隊。

一回到了刑警大隊，秦蓮就開始檢驗DNA，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因為死者竟然是殺方文軒的殺手，蔣正華。

難怪這麽多的刑警都找不到他，原來他在短短幾個小時裏，已經被人殺了。

“隊長，這是誰，這麽有本事，這麽膽大，我們刑警都在找的人，他能夠不知不覺的殺了我們一直都在找的人。”何小鵬看著程飛問道。

程飛沒有說話，拿著DNA報告看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只有倆個可能，第一是他的組織因為他的任務失敗而殺了他，第二是他的雇主看到警察都在找他，怕他暴露了相繼暴露了自己，所以就直接殺了。”

“不不不，這倆種都不可能哦。”忽然背後傳來了這麽一個聲音。

程飛和何小鵬同時朝那個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蔡督察？你怎麽來了？”程飛站了起來不解的看著蔡卓殷，當看到蔡卓殷手裏抱著的箱子和文件後，似乎瞬間就明白了。

“程隊，我是來報告的，我被緝毒科拋棄了，丟到你們刑警大隊來的。”蔡卓殷看著程飛笑道。

要是以前程飛還會跟蔡卓殷開開玩笑，可是現在文軒還在醫院裏躺著生死不明，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他沒有那個心思。

“程隊，你看起來好像不歡迎我啊。”蔡卓殷放下了手中的盒子看著程飛道。

程飛沒有理會蔡卓殷，拿著蔡卓殷的報告看著，職位，竟然是副隊長？

他本來是打算將來將這個職位留給林輝或者文軒的。看來，上級對他，還有文軒，林輝的工作並不滿意，所以從緝毒科調了蔡卓殷過來了。

“既然你是來工作的，就好好工作吧。”程飛看著蔡卓殷說道。

“是程隊。”蔡卓殷立刻打起精神道，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麽似得。

“程隊，我能不能先去看看那個受傷的刑警，在火車上，他可是幫過我大忙啊。”

程飛扭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蔡卓殷，“既然他都有恩於你，你還來這……你這位置本來……”後面的，程飛意識到不妥就沒有說出來了。

但是蔡卓殷卻聽得明白，笑了笑，走到了程飛的身邊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非要來啊，他竟然被殺手追殺，我一定要來幫他，至於位置……”說到這裏，蔡卓殷卻笑了。

程飛反而不好意思了。畢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現在他還在加護病房，不能探望。你就先工作吧。”為了岔開話題，程飛說道。

“好，有什麽工作請隊長指示。”蔡卓殷微笑說道。

“文軒在昏迷的時候，他說那個殺手是我們近期查的一個案子死者老婆派來的，那個女人叫劉麗娟，現在是華榮集房地產的董事了，文軒出事前就和林輝一起去他的公司查過，但是回來報告的時候，林輝並沒有說查到什麽，這個劉麗娟也挺不願意配合的。”程飛看著蔡卓殷說道。

“那看來，文軒發現了一點什麽，只是還沒有證據，這個劉麗娟就在文軒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就痛下殺手，我這就去會會這個女人，膽子挺大的，連我們刑警都敢殺。”

蔡卓殷說道，將盒子和手中的文件都放下，掛上了工作牌就出去了。

“隊長，這個人是誰啊？怎麽好像你們都認識，我怎麽不認識了？”待蔡卓殷走了之後，何小鵬看著程飛問道。

“緝毒科的督察。在去江西的時候方文軒幫他抓了一個販子。”程飛說道。

“緝毒科的督察啊，唉，難怪會不把我放在眼裏，從進來到出去，看都不看我一眼。”何小鵬嘆口氣道。

“叮叮叮。”

忽然程飛的手機響了，程飛拿起手機接了電話，但是過了一會兒就掛了，深深嘆了一口氣。

“隊長，怎麽了。”何小鵬發現不對勁，於是問道。

程飛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工作吧。”

何小鵬雖然不放心，但是還是出去了。

程飛坐了一會兒後快步出去了。

“林警官，你就吃一點兒吧，你就這樣看著這個門，方警官也不會立刻就醒過來啊。”一個小警察拿著盒飯放在了林輝的手裏，說道。

“再說，剛才不也來了電話，那個殺手被人給殺了，你也不要這麽緊繃著神經了，好好吃個飯休息一下吧。”

林輝沒有說話，坐在長椅子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加護病房的門，20個小時過去了，方文軒還沒有醒過來。

他也整整的睜著眼睛20個小時了，他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他就能夠想到那倆個箭插在方文軒身上的樣子，方文軒滿身的血，他一定很痛吧，而他只能坐在這裏，不能夠替他承受痛，不能替他分擔一點，只能看著他痛。

“病人醒了……哪個是林輝……他要見林輝。”忽然給方文軒打針的護士走出來看著林輝和倆個警察問道。

“你說什麽？！他醒了？！”林輝立刻跳了過來緊緊抓著護士的手問道。

“是啊……他已經醒過來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一定不能跟他說太多的話……否則扯到傷口，又要遭罪了。”護士看著林輝說道。

林輝飛快的向病房裏面跑了去。

看著躺在白色病床上，那個平日生龍活虎，如今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動一下都難，眉頭輕蹙著，想必是麻醉藥藥效過了，傷口很疼吧。

林輝感覺自己的整個心都揪在一起了。

“是不是很痛？”林輝緩緩的握著了方文軒的手，又怕握痛了他，只是握在手心裏，大概是流血過多，方文軒的手很冰涼。

“那個兇手……”方文軒看著眼前林輝道，剛剛說那麽幾個字，傷口似乎隨著說話而扯動著。疼的他無法繼續下去。

“不要說話……你現在什麽都不要管……那個兇手已經被人殺了，死的很慘。”林輝伸出一個手指在方文軒的嘴唇阻止方文軒說話。

方文軒蹙了蹙眉，林輝一說話，嘴裏好大的味啊，這是多久沒有刷牙嗎？

“怎麽了？是不是很痛？”林輝看方文軒蹙眉，心慌不已，連忙問道。

“不……”方文軒搖了搖頭，又不好意思說，但是想想刑警得註意儀表啊，於是還是說道，“你嘴裏的味好大……去洗洗吧。”

方文軒只是隨便說說，也沒有想林輝真的回去洗，可是他才剛剛說完，林輝就立刻站起來，說道。“好好，我這就去洗洗，你……你等等……”

說完，林輝一溜煙的就跑到了洗手間開始洗臉，然後用自來水漱口，洗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了程飛來了，而且背後還跟著一個大四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很端莊，很有氣質。

“隊長！你來了！”林輝看著程飛說道。

程飛點點頭，“護士通知我的。”

“這位是？”林輝看著身後的女人問著程飛，現在方文軒剛剛才醒，程飛就帶個女人過來，所以林輝不解，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如果這個女人是上級領導，想問方文軒什麽，他是絕對不允許的，即使不讓他做這個刑警了。方文軒現在很虛弱，絕對不適合回答任何問題。

程飛卻示意林輝不要問了，然後帶著那個女人就往方文軒的病房走。

林輝也快速的跟了過去。

“拍。”

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時候，那個女人走近方文軒的病房，一句話不說，進去就揚起手甩了方文軒一耳光。

林輝雖然走在後面，但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個女人打了方文軒一耳光，方文軒被打到了一邊，吐了口血在白色的枕頭上，本就蒼白的臉頰上立刻就紅腫了，五個手指印十分明顯。

林輝怒不可歇，快步走到了那個女人面前，一把將那個女人推到了一邊，掏出了隨身帶的槍，大吼，“你他媽竟然打他，我殺了你。”

“輝子……放下你的槍。”程飛立刻走了過來，抓住了林輝的槍頭，嚴厲道。

“隊長，我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麽人，她竟然打他，他才醒的，你知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他才從鬼門關出來的，他被人射了倆箭啊，隊長，什麽樣的理由都不能狠得下心去打他。”林輝怒火滔天的沖程飛吼道。

那個被林輝推倒在地的女人沒有起來，聽到林輝後面說方文軒身中倆箭後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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