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就這樣被拉了下來，於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比較奇怪了，明明剛才用短信聊天的時候還聊得嗨，相互開玩笑都開得起來。

獨處的時候又變得不好意思了。

周垣開口說道，“你要不要喝水？那邊有自動售賣機，我去給你買瓶水。”

苗苗：“……”看來沒有戀愛經驗，不知道該怎麽獨處的人不止她一個。

苗苗跟在了周垣旁邊，“那個，我們剛才就算說定了是不是？”

“地下男朋友那個事情？”周垣回過頭，看著她。

苗苗勸他，“我們現在是高中生，應該以學習為重，而且……我是班長，我要是帶頭談戀愛，肯定要被請家長，影響也不好。”

周垣認真地看著她，他眼神溫柔極了，苗苗被看得說不下去了，離開視線，“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周垣說道，“你說話的時候，我不看著你我幹嗎？”

苗苗：“我們邊走邊說，你看路。”

兩個人就這樣走在人群裏，來來往往的人，奔向了不同的地方，他們倆就在這人群裏走著。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先碰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兩個人的手很快就十指相扣了。

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臉上是一模一樣的笑容。

其實周垣壓根沒有東西忘了帶，他那樣說，也只是為了找個理由獨處罷了。

自然是想要獨處的，兩個人剛確定關系，周垣哪怕是心理再成熟，在愛情面前都只是一個毛頭小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麽，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哪怕是最糟糕的時候，他也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而現在他不知道，他的心只有這一刻，心裏湧動著的那一種情緒，讓他明白了為什麽自古以來愛情都是被歌頌的，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美妙。

也實在是讓人無法抗拒。

苗苗沒他想了那麽多，她就在琢磨握著周垣的手，心裏只想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她有點想回去把那一首告白歌聽一下，不知道網上現在能不能夠找到了。

苗苗原本以為要找這個可能有點難，但是……好看的人果然是稀缺資源，好看的男生就更是稀缺。

所以，周垣唱歌的視頻，都推上熱搜了，苗苗點進去的時候手都抖。

錯過了現場版本看錄播，還是覺得心跳得好快。

現場雜音很大，因為這個應該不是官方發出來的，而是觀眾席這邊有人拍的。

苗苗看到最後他落魄地離開的時候，才明白，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在那裏，對於他來說，真的是非常大的打擊，她心裏充滿了內疚。

苗苗躺在床上，忍不住給周垣發短信。

“你睡了嗎？”

“還沒有，睡不著。”

苗苗見他還沒睡，於是撥打了他的電話。

只聽到了一聲嘟，那邊的人立馬就接通了，然後聽到了他帶著愉悅的聲音，“嗯。”

明明是一個字的音，他楞是帶著上揚的語調。

苗苗臉一下子就紅了，“那個，我剛才聽了你唱的歌了。”

“好聽嗎？”

“我想說，我也喜歡你，以後我不會讓你流淚的。”苗苗很慎重地說道。

因為歌的最後有一句歌詞是，“直到和你在一起相逢，才明白我的眼淚，不能為你而流，也就不會為別人而流。”

苗苗想，她才是比較容易流淚的那一個。

她淚點低到令人發指，現在好多了，小時候可能偶爾一句話她都會想哭。

就像是現在，她就有種想哭的沖動。

十年前，她們認識了，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想過十年後會在一起。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周垣這兩個字都消失在她的生命裏了。

苗苗聽著那邊周垣的聲音，聽著他溫柔低沈的聲音，想起了他絲毫沒有提及他一個人告白，一個人離場的落寞……

苗苗突然間眼淚就止不住了，她剛才還在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周垣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在這一刻就突然反應過來了，並沒有。

媽媽經常笑話她，一天到晚地在學校裏忙，跟他們兩口子完全不一樣。

苗苗剛才突然意識到，她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的種種，有多少是受了周垣的影響……

她覺得自己都忘了這個同桌了，但是潛意識裏，卻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榜樣，一直在向他學習。

那頭的周垣感覺到了她的聲音不對，“你哭了？”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實際上是已經確定了，他有點著急，“怎麽了？”

“沒有，就是追憶到了以前的事情。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我突然發現，我一直努力活的樣子，就是你的樣子，你是我小時候的榜樣。”苗苗擦了擦眼淚，不是傷心，不是難過，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沖擊。

“……”沒懂。

不過周垣還是聽出來了，她不是難過這下還是放心多了。

“榜樣給你當地下男朋友，你連名分都不給一個，你確定這是榜樣嗎？”周垣笑著說道。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可算是恢覆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收到了一大堆短信，全是詢問周垣的事情，畢竟周垣是直接說了她的名字告白的。

苗苗：“……”當時周垣就沒有想過留一個後路嗎？

周垣：“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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