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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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秋的沈默下, 沈山河猛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感覺他很不喜歡，卻又對暮秋的態度依然感到莫名的憤怒, 故此沒有軟化下態度，只是低頭頭去盯著桌上的茶杯看。
暮秋依然沈默，她在思索自己該說點什麽才能讓對方消氣。
毫無疑問沈山河對她那是相當的好，方方面面來說, 而自己的話確實有點冷漠。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同時她也確實對他有著深深的愛意, 或是掌控欲, 或許它們密不可分, 但感情是感情，理性是理性。
無論如何在她看來未雨綢繆都不是壞事。
但沈山河顯然無法接受這一點，她也不打算說服對方。
想要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那在暮秋看來多少有點多管閑事和自我意識過剩。
暮秋的沈默讓沈山河心裏那小火苗一點點竄高。
他們才確定關系，她已經想到分手了？
他想著舉辦一個婚禮的時候，她已經在想著分手了？
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嗎？
哦，對。
當初她說她想睡他，不是說喜歡他。
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怒視暮秋質問：“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無聊生活的消遣？”
盡管他小心忍耐, 遏制自己瘋狂蔓延的感情，卻還是在她面前被輕易擊潰。
“當然不是。”暮秋看著他，已經想好了方案。
有時候親密關系之間需要一點點的真誠，就好像朋友之間會偶爾的互相吐槽一個人，給對方留下把柄，這樣才能在潛意識裏建立一種“這個人和我親密，ta不會背叛我”的感覺。
盡管暮秋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住自己的善良人設, 但說錯的話實在找不到挽回餘地，那麽只好自曝其短來為這些“錯誤的話”進行修飾。
“我想要你的一切，我想時刻掌控你，監視你，讓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讓你永遠無法逃離我。”
暮秋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不自在，嘴唇輕抿，又鼓起勇氣說：“但是我知道這樣不好，我總覺得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本性，然後離我遠去，所以我經常告訴自己如果那一天到來要提前做好準備，這樣的話我就不會那麽傷心。如果你覺得我很可怕，我也能理解。”
沈山河一楞，沒想到對方心裏也想了那麽多嘛？
至於控制欲什麽的他完全沒聽進去，在他看來這和情話沒區別，心裏的怒火突然消了個幹凈，臉一點點燥熱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臉皮都快被燙傷了。
恰好此時奶奶在裏面喊了一句：“山河，進來一下！”
“我知道了……”沈山河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誰，紅著臉起身大步朝廚房去。
暮秋松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應該是過關了。
她沒有說謊，這些都是她的真實想法，只是她沒有說全，她還沒有想過，在理解對方會因此覺得自己可怕之後，自己會采取什麽行動。
理解歸理解，采取行動則是另一回事。
這一點她分得很清。
幸好沈山河沒有覺得害怕，甚至很喜歡的樣子，她免去了采取行動這一步。
暮秋正打算去鞏固一下對方此時的激動情緒，薛明萱突然發來短信，請她去二號店一趟。
暮秋只好改變計劃，去的路上給沈山河發了一條短信。
沈山河剛教會爺爺奶奶使用面包機，就看到了短信。
暮秋：晚上有空嗎？
暮秋：我們好好玩玩吧。
沈山河呆了呆，像是黃色雜志差點被家長發現的中學生急於毀滅證據一般猛地把手機給收了起來，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說要去上班，隨後就跑去公司躲避這洶湧的情緒。
爺爺奶奶對他的情緒大起大落十分困惑，但眼前正要開始他們的“新工作”，他們也挺激動的，就沒有去多想。
薛明萱找暮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聊聊分店的事。
“我認為可以在周邊的區域先行設立分店，如果只有一家店的話，住的遠的客戶來吃飯也不方便，之後可以逐步在周邊城市建立分店，先開一些試試看，也可以嘗試一下管理的方式，等到整套管理體系成熟之後再進行全國範圍的推進。”
薛明萱甚至已經找好了一些店面和人員，只等暮秋點頭同意。
“這麽多事，你一個人忙得過來？”
“我有助理。”
“我知道，但是很多事還是你自己去做，你確定你能忙得過來？”暮秋問。
“可以，頂多就是再少睡一點。”薛明萱笑著說。
暮秋看著她的黑眼圈，掏出一張卡遞給她說：“這家美容院不錯，我姑姑送我的，我也沒去，不用也浪費，你有空可以過去放松一下，至於分店的事你去做吧。”
“好勒！”薛明萱瞬間激動了起來，順帶接過了那張美容卡。
她對自己的容貌不是特別在意，甚至覺得看上去顯老一點也好，她現在的長相太幼嫩了，以至於和助理出門，合作方常常搞混她和助理的身份，以為她是剛入行的實習生，就讓她有點古怪的不爽。
不過暮秋都給她美容卡了，不收白不收，有時候拒絕他人的好意，反而不好。
收是收著了，用不用是她自己的事。
這一點她相信暮秋不會追問。
夜裏。
暮秋主動推到沈山河，長發落在他的襯衣上，她看著他的雙眼問：“你還生氣嗎？”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情話。”沈山河如此回答。
暮秋含笑說：“希望你能永遠這麽想。”
當然她會克制的，客觀角度來說，這樣的感情確實不太好，說是缺陷也不過分，心裏想想也就罷了，真的付諸行動，那真和變態沒有多大區別。
她已經很懂如何去克制自己性格中的缺陷。
新店選址方面很方便，畢竟沈家別的沒有，房產特別多，薛明萱看上了一家店面，一問之下，不是在沈家的就是沈家認識的人手裏的。
甚至還有一個店面是荊一鳴家裏的。
薛明萱直接裂開：“說好一起奮鬥，你居然出生就在羅馬？！”
荊一鳴撓頭：“那是我爹的，我頂多就是收租當零花錢，房產證上的名字不是我。”
“可惡的有錢人。”薛明萱齜牙咧嘴，畢竟平時看上去大家都差不多的樣子，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包租公。
“那這店面……”
薛明萱立馬反應過來，臉上的怒色當下變成了狗腿的笑：“您看著店面招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不如咱們行個方便。”
“薛姐，您別這樣，我害怕。”荊一鳴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好勒。”薛明萱玩笑話幾句也就沒有再繼續做作，和他聊了一些房租的事之後，就讓他回去了。
荊一鳴多少有點遺傳了他爸。
早年他們家做了些生意，不算大富大貴，但是也算有點積蓄。那會兒他爹也是個游戲人間的貨色，對於收集有著莫名的癖好，於是把家裏的錢全拿去買房子，用他爹的話來說就是，我要四海為家！
結果把家裏的生意給搞垮了，他爺爺差點沒氣個半死。
結果沒想到房價一路飆升，如今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年邁的爺爺回憶往事，只覺得時間變化的可太快了。
荊一鳴家裏也算是因為荊爹那偶爾“犯蠢”的性格，因禍得福。
新店還需要進行裝修，監督裝修進度的事薛明萱交給了戈輝，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很有震懾力，相信只要他往那兒一杵，裝修公司就不敢偷工減料。
戈輝去進行裝修監督工作的時候，心情是有點迷惘的。
我一開始是來做什麽工作來著？
由於他的工作內容有著較大彈性，經常進行意料之外的嘗試，到了現在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工資依然是由沈山河支付。
到四月底，減肥餐才推出，這個速度可以說是慢了。
制作一份減肥餐並不難，難得是如何確保每天都送最新鮮的產品到客戶家中，薛明萱最近一直在忙這件事。
減肥餐一經推出，售賣量就十分驚人，短短一天就破了十萬，而且這個數據還在不斷的上升中。
店鋪都出現了卡頓現象。
畢竟費心去想怎麽安排自己的菜單，還是直接買現成的最好，特別是這個菜單還是經過營養師和大廚師共同設計，味道上來說也絕對不會差，一方面可以享受美味，另一方面吃起來還沒有負擔。
對於想要減肥的人來說，可比各種昂貴的減肥藥要來的安心很多。
對於不想減肥的人來說，一家飯館的食物味道是有保證的，而且還健康，那吃了也不虧。
對於想要保持體重的人來說，也是如此。
因此這雖然打上了減脂餐的名頭，但是對於所有人來說吃著都沒有問題，男女老少，胖的瘦的微胖的都可以吃。
衛蘋本來是打算買一周的量，結果發現還有包月、包季度、包年套餐？
盡管那個價格乍一看挺勸退人的，但是對她來說卻不是什麽大問題，哪怕對減肥沒有幫助，只要味道上來說好吃也值得。
她還有點期待，這一天天要怎麽送過來？
每天能準時準點送來嗎？
還是一次直接送一周的分量？
在她期待的時候，薛明萱和暮秋正在處理後續的事，賣出商品只是第一步，後續服務才是重頭戲。
“工廠那邊已經開始運作，第一批已經送出。”薛明萱報告了一下各方面的情況。
這次他們沒有選擇和一些大廠合作，而是一些中小型工廠，這些工廠遍布各地，價格上也好談，食材則是自己和農家和養殖場對接，直接讓最新鮮的食材運輸到工廠，工廠加工完成之後進行送貨。
至於送貨的則是和各地的社區超市合作，目前各色社區超市搞得如火如荼，服務方面也很不錯，是很好的合作對象，而且可以確保最晚第二天送到。
不僅[一家飯館]的官店有售賣，在實體超市和社區超市都有，這方面的收益也是頗為豐富，這其中環節破多，一環出了問題都會很糟，這步子可以說是胯的有點大了，但是收益已回血，這一點倒是讓薛明萱都有點意外。
她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如何確保長期穩定的提供健康、美味的產品才是重點。
暮秋說：“看來還得擴招員工。”
“嗯，這方面我已經在推進了。”薛明萱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你說。”
“我打算讓荊一鳴去當探店員，算是檢查人員之一。”薛明萱說，“不管是工廠還是分店，都需要監督才行，不然的話難保會有人飽中私囊，程度輕也就算了，如果太過分，那折損的就是我們飯館的名聲，食品這種東西一旦被消費者發現有健康問題，那麽要挽回口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嗯，可以。”暮秋點頭。
“分店也裝修好了，可以進行開業儀式，這次我打算讓荊一鳴直播您去剪彩和吃飯的畫面。”
“行。”暮秋沒有拒絕。
農歷近五月五號，端午節，分店正式開業，暮秋作為老板自然去進行了剪彩活動之類的，早期他們都沒有經驗，各種活動都沒整，頂多就是搞個打折活動，現在配套跟上了直播、打折和剪彩活動等等。
剪彩活動來了不少人，暮秋好歹也是有顏粉的人，更別說是還有很多廖雪飛的粉絲覺得廖雪飛肯定也會來。
抱著想要“偶遇”偶像的心態來了不少。
不過他們失望了，廖雪飛沒有來。
不過剪彩活動還是很熱鬧，因為暮秋太美了，美的讓路人都忍不住聚集過來。
剪彩結束，客人們湧入店中，今天端午節還有限定粽子。
暮秋和薛明萱上樓去了辦公室，暮秋告訴薛明萱：“這邊的事我來解決，你去忙分店的事吧。”
薛明萱看她似乎對於擴張不再抱有那麽隨意，或是抗拒的心態，突然問了一句：“你是準備結束假期了？”
“也沒什麽不好的。”暮秋含笑說。
這麽多年來的“休息”，足以讓她和過去的一切都達成某種和解，如此一來自然也會感覺到某種缺失，大概人就是閑不下來的生物，多少得做點什麽才會有點活著的實感。
暮秋回去主店準備午飯的時候，看到爺爺奶奶在和廖雪飛聊天。
“小聰這孩子最近怎麽都沒來，我還想讓他吃吃我做的青團呢。”奶奶說。
爺爺奶奶對廖聰他們十分喜歡，他們乖巧又勤快，還會為盆栽蔫了而傷心，看著就可愛。
“準備高考呢，這不是要考試了嘛，可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廖雪飛笑瞇瞇說，她手裏還抓著兩個青團，邊上還有一個空盤，顯然她已經吃了不少。
這還是免費的，爺爺奶奶知道她是廖聰的姐姐之後，愛屋及烏，給她端了不少好吃的出來。
廖雪飛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沾了廖聰這傻小子的光。
吃起來感覺都格外香。
“暮秋，你回來啦~”廖雪飛看到她熱情招呼了一聲。
“嗯，你吃過了沒？”
廖雪飛吃過了，但是想到這個時間點，暮秋肯定是回來煮午飯的，她厚著臉皮說：“吃了一點點墊墊肚子，等會兒打算去二號店那邊吃。”
其實她吃了很多爺爺奶奶煮的東西，他們也很會煮飯，這家人是點了什麽廚藝天賦嗎！一個個做飯都這麽好吃！
“那等會兒一起吃飯好了，多做一個人份的也不礙事。”暮秋順勢說。
“那就麻煩你了。”廖雪飛假惺惺地說，心裏歡呼好耶！
她可不敢客氣一下說什麽“那多麻煩你啊我還是去二號店吃吧”之類的話，萬一暮秋真答應下來，她不就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嘛。
“客氣了。”暮秋笑笑進了廚房，其他分店那邊的粽子很多，不過她都沒帶回來，爺爺奶奶很會做粽子，一早就準備了各色材料，昨天就包了一天，又在蒸鍋裏蒸了一晚上，這會兒已經可以直接打開來吃。
暮秋看他們吃放涼的粽子還覺得有點奇怪，粽子不是都是熱了再吃嘛。
結果沈山河和爺爺奶奶都是熱的吃，涼的也吃，倒是顯得她很古怪。
暮秋出於好奇吃了個涼的，怎麽說呢，也很好吃，甚至那幾乎融為一體的米飯更有嚼勁和韌勁，在這個已經開始有點熱的天氣來說，吃起來倒也很舒服。
粽子是一道熱菜這件事，直接從她的腦子裏被劃掉。
粽子暮秋是真的不會包，那個手法她覺得好覆雜，昨天圍觀沈山河和爺爺奶奶包粽子的時，看著那幹凈利落的手法，她甚至想要落伍的喊一句666。
客廳，廖雪飛靠近爺爺奶奶，低聲問：“爺爺奶奶，今天吃什麽呀？”
她太關心這個問題了。
“涼拌蒲公英菜，青醬拌面和烤魚。”
“蒲公英能吃？”廖雪飛驚了。
“只吃它的葉子部分。”奶奶回答。
廖雪飛還是覺得怪怪的，這不是野草嘛。
不過暮秋既然做了，那應該就是能吃的吧？
她正想著，就見爺爺進了廚房，很快有拿著兩個透明罐子出來，罐子裏裝著東西，一罐是綠油油的醬，一罐看上去像是茶葉。
爺爺把罐子遞給廖雪飛說：“這是蒲公英菜做的醬和茶。”
“今天的青醬拌面也是用蒲公英做的？”廖雪飛接過的時候問。
“是啊，鄰居去郊外采了很多的蒲公英菜，送了一大堆過來，我們家孫媳婦怕明天就不新鮮，早上一早起來做了很多的醬和茶，不過這個茶你要是脾胃不好可不能吃，這是寒性的……小秋是這麽說的吧？”爺爺不是很確定的看向奶奶。
“瞧你這記性，是寒性的，你要是低血壓也不能喝，月經期也不能喝哦。”奶奶看向廖雪飛的語氣都柔軟了不少，跟哄小孩似的。
“好的好的。”廖雪飛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她為了吃天天鍛煉的身體只是看著瘦而已，內裏卻是有肌肉的人，五臟六腑也特別健康。
除了月經期她都是可以喝這個茶的。
沈山河回來的時候，看到廖雪飛和自家爺爺奶奶聊得高興，還意外了一下。
廖雪飛有點不自在的和他打了個招呼，沈山河點點頭算是回應，隨之去廚房幫忙。
午飯已經差不多做完，他只需要幫忙看一下火候就行，暮秋去泡了個蒲公英茶，他們都可以喝這個，她直接泡了一大壺。
只能說餘雙成實在太熱心，送了一大麻袋過來，還給她說可以出個菜賣這個，人家不介意，她也不會這麽做，幹脆炒了一大鍋的蒲公英茶，裝好之後給附近鄰居和熟人都送了一些，這會兒櫃子裏還有很多。
“我最近可能會有點忙。”暮秋看向他說。
“那要我來做飯嗎？”沈山河問，他知道暮秋喜歡吃自家做的飯，只是偶爾才會出門去吃。
“那倒是不用，直接去二號店吃就好。”暮秋說。
她覺得沈山河完全不需要在這方面浪費時間，除非他閑著沒事幹，畢竟不是誰都有做飯這個愛好，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做起來只會覺得特別麻煩。
“也好。”沈山河沒有拒絕。
涼拌蒲公英看上去還挺正常的，就是普通的綠色蔬菜的樣子，盡管如此廖雪飛吃的時候還是有點遲疑，怕吃到啥毛毛的蒲公英花什麽的，可一入口她就呆了呆，涼拌的調味料很清爽，微微帶點辣味，不是特別明顯，更多的事紅辣椒和蒜在被油潑之後激發出的香味。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這個菜帶著一點點的苦，可是味道卻格外清爽，本來有點燥熱的空氣突然就被安撫，整個人都食欲大開。
她本來以為用蒲公英做的青醬應該也是帶有苦味的，可一入口才發現沒有，苦味被最大程度的去掉了，吃起來就一個感覺，清爽。
面條爽滑勁道，配合那清新的味道，特別上頭。
烤魚和她想象的不是很一樣，她還以為是那種烤的皮滋啦滋啦冒油的感覺，但沒想到居然還帶湯湯水水的？
這是配菜和湯一起做了？
廖雪飛帶著某種奇怪的猜測吃了一口，盡管浸到了湯裏去，這個皮還是脆的，又浸滿了酸辣的湯汁，吃起來就一個感覺——香！
廖雪飛直接被征服，開始了風暴吸入。
一頓飯下來，她只覺得爽的飛起，要是有啤酒就更爽了，不過她知道這裏不會有啤酒存在，因此一開始就沒有問。
只是在心裏想，以後要是來蹭飯，得自帶啤酒。
廖雪飛離開之後，沈山河才問：“她來這裏幹嘛？”
“不知道。”暮秋也沒問。
奶奶拿出對方送來的禮物，順帶掏出了一張請柬說：“她是來送這個的。”
沈山河接過打開一看，是廖雪飛和沈海生的訂婚請柬。
沈山河五指收攏，大紅色的請柬在他手裏被捏成了一團，奶奶驚呼：“你這是做什麽啊！”
沈山河只是有點不爽。
他和暮秋還沒舉辦婚禮呢，沈海生這蠢貨居然直接走到了訂婚這一步，可惡。
奇怪的勝負欲冒了出來。
他看向暮秋。
暮秋裝作不懂，收拾收拾碗筷，快步朝廚房去，順帶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
“不去。”沈山河直接把請柬給扔垃圾桶了。
“……”奶奶呆了呆。
“不去就不去。”爺爺笑著說，“她應該會請很多人，也不差咱們嘛。”
奶奶這會兒也算是看出點什麽來，她沒有再說什麽，跟著說：“確實。”
他們明面上不說，等沈山河去上班，等暮秋回來之後，還是偷摸著問暮秋：
“山河和小飛是不是有矛盾啊？”
暮秋反應了好一會兒“小飛”是誰。
“雪飛啊，和她倒是沒矛盾，和她男友算是有。”
“難怪了，請柬都給虐成這樣了。”奶奶還瞥了一眼垃圾桶裏那皺巴巴的請柬，這會兒請柬已經舒展了許多，只是上面的折痕還是清晰可見。
暮秋問：“你們想去嗎？”
“那人家都來送請柬了，不去多沒禮貌啊。”奶奶說。
“對的對的。”爺爺表示讚同。
“那到時候你們代替我們去，剛好也可以去找小聰他們玩。”暮秋說。
“山河那邊？”
“我去和他說。”暮秋說。
兩位老人家肉眼可見的高興。
雖然沈山河勤勞能幹，不過在某些方面還是有點小孩子氣。
暮秋覺得這樣也蠻可愛的，很有朝氣。
暮秋沒有等沈山河回家，而是直接去他那邊找他，到了公司那邊，得知對方出去和人見面，幹脆在他的辦公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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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依然沈默，她在思索自己該說點什麽才能讓對方消氣。
毫無疑問沈山河對她那是相當的好，方方面面來說, 而自己的話確實有點冷漠。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同時她也確實對他有著深深的愛意, 或是掌控欲, 或許它們密不可分, 但感情是感情，理性是理性。
無論如何在她看來未雨綢繆都不是壞事。
但沈山河顯然無法接受這一點，她也不打算說服對方。
想要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那在暮秋看來多少有點多管閑事和自我意識過剩。
暮秋的沈默讓沈山河心裏那小火苗一點點竄高。
他們才確定關系，她已經想到分手了？
他想著舉辦一個婚禮的時候，她已經在想著分手了？
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嗎？
哦，對。
當初她說她想睡他，不是說喜歡他。
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怒視暮秋質問：“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無聊生活的消遣？”
盡管他小心忍耐, 遏制自己瘋狂蔓延的感情，卻還是在她面前被輕易擊潰。
“當然不是。”暮秋看著他，已經想好了方案。
有時候親密關系之間需要一點點的真誠，就好像朋友之間會偶爾的互相吐槽一個人，給對方留下把柄，這樣才能在潛意識裏建立一種“這個人和我親密，ta不會背叛我”的感覺。
盡管暮秋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住自己的善良人設, 但說錯的話實在找不到挽回餘地，那麽只好自曝其短來為這些“錯誤的話”進行修飾。
“我想要你的一切，我想時刻掌控你，監視你，讓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讓你永遠無法逃離我。”
暮秋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不自在，嘴唇輕抿，又鼓起勇氣說：“但是我知道這樣不好，我總覺得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本性，然後離我遠去，所以我經常告訴自己如果那一天到來要提前做好準備，這樣的話我就不會那麽傷心。如果你覺得我很可怕，我也能理解。”
沈山河一楞，沒想到對方心裏也想了那麽多嘛？
至於控制欲什麽的他完全沒聽進去，在他看來這和情話沒區別，心裏的怒火突然消了個幹凈，臉一點點燥熱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臉皮都快被燙傷了。
恰好此時奶奶在裏面喊了一句：“山河，進來一下！”
“我知道了……”沈山河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誰，紅著臉起身大步朝廚房去。
暮秋松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應該是過關了。
她沒有說謊，這些都是她的真實想法，只是她沒有說全，她還沒有想過，在理解對方會因此覺得自己可怕之後，自己會采取什麽行動。
理解歸理解，采取行動則是另一回事。
這一點她分得很清。
幸好沈山河沒有覺得害怕，甚至很喜歡的樣子，她免去了采取行動這一步。
暮秋正打算去鞏固一下對方此時的激動情緒，薛明萱突然發來短信，請她去二號店一趟。
暮秋只好改變計劃，去的路上給沈山河發了一條短信。
沈山河剛教會爺爺奶奶使用面包機，就看到了短信。
暮秋：晚上有空嗎？
暮秋：我們好好玩玩吧。
沈山河呆了呆，像是黃色雜志差點被家長發現的中學生急於毀滅證據一般猛地把手機給收了起來，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說要去上班，隨後就跑去公司躲避這洶湧的情緒。
爺爺奶奶對他的情緒大起大落十分困惑，但眼前正要開始他們的“新工作”，他們也挺激動的，就沒有去多想。
薛明萱找暮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聊聊分店的事。
“我認為可以在周邊的區域先行設立分店，如果只有一家店的話，住的遠的客戶來吃飯也不方便，之後可以逐步在周邊城市建立分店，先開一些試試看，也可以嘗試一下管理的方式，等到整套管理體系成熟之後再進行全國範圍的推進。”
薛明萱甚至已經找好了一些店面和人員，只等暮秋點頭同意。
“這麽多事，你一個人忙得過來？”
“我有助理。”
“我知道，但是很多事還是你自己去做，你確定你能忙得過來？”暮秋問。
“可以，頂多就是再少睡一點。”薛明萱笑著說。
暮秋看著她的黑眼圈，掏出一張卡遞給她說：“這家美容院不錯，我姑姑送我的，我也沒去，不用也浪費，你有空可以過去放松一下，至於分店的事你去做吧。”
“好勒！”薛明萱瞬間激動了起來，順帶接過了那張美容卡。
她對自己的容貌不是特別在意，甚至覺得看上去顯老一點也好，她現在的長相太幼嫩了，以至於和助理出門，合作方常常搞混她和助理的身份，以為她是剛入行的實習生，就讓她有點古怪的不爽。
不過暮秋都給她美容卡了，不收白不收，有時候拒絕他人的好意，反而不好。
收是收著了，用不用是她自己的事。
這一點她相信暮秋不會追問。
夜裏。
暮秋主動推到沈山河，長發落在他的襯衣上，她看著他的雙眼問：“你還生氣嗎？”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情話。”沈山河如此回答。
暮秋含笑說：“希望你能永遠這麽想。”
當然她會克制的，客觀角度來說，這樣的感情確實不太好，說是缺陷也不過分，心裏想想也就罷了，真的付諸行動，那真和變態沒有多大區別。
她已經很懂如何去克制自己性格中的缺陷。
新店選址方面很方便，畢竟沈家別的沒有，房產特別多，薛明萱看上了一家店面，一問之下，不是在沈家的就是沈家認識的人手裏的。
甚至還有一個店面是荊一鳴家裏的。
薛明萱直接裂開：“說好一起奮鬥，你居然出生就在羅馬？！”
荊一鳴撓頭：“那是我爹的，我頂多就是收租當零花錢，房產證上的名字不是我。”
“可惡的有錢人。”薛明萱齜牙咧嘴，畢竟平時看上去大家都差不多的樣子，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包租公。
“那這店面……”
薛明萱立馬反應過來，臉上的怒色當下變成了狗腿的笑：“您看著店面招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不如咱們行個方便。”
“薛姐，您別這樣，我害怕。”荊一鳴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好勒。”薛明萱玩笑話幾句也就沒有再繼續做作，和他聊了一些房租的事之後，就讓他回去了。
荊一鳴多少有點遺傳了他爸。
早年他們家做了些生意，不算大富大貴，但是也算有點積蓄。那會兒他爹也是個游戲人間的貨色，對於收集有著莫名的癖好，於是把家裏的錢全拿去買房子，用他爹的話來說就是，我要四海為家！
結果把家裏的生意給搞垮了，他爺爺差點沒氣個半死。
結果沒想到房價一路飆升，如今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年邁的爺爺回憶往事，只覺得時間變化的可太快了。
荊一鳴家裏也算是因為荊爹那偶爾“犯蠢”的性格，因禍得福。
新店還需要進行裝修，監督裝修進度的事薛明萱交給了戈輝，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很有震懾力，相信只要他往那兒一杵，裝修公司就不敢偷工減料。
戈輝去進行裝修監督工作的時候，心情是有點迷惘的。
我一開始是來做什麽工作來著？
由於他的工作內容有著較大彈性，經常進行意料之外的嘗試，到了現在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工資依然是由沈山河支付。
到四月底，減肥餐才推出，這個速度可以說是慢了。
制作一份減肥餐並不難，難得是如何確保每天都送最新鮮的產品到客戶家中，薛明萱最近一直在忙這件事。
減肥餐一經推出，售賣量就十分驚人，短短一天就破了十萬，而且這個數據還在不斷的上升中。
店鋪都出現了卡頓現象。
畢竟費心去想怎麽安排自己的菜單，還是直接買現成的最好，特別是這個菜單還是經過營養師和大廚師共同設計，味道上來說也絕對不會差，一方面可以享受美味，另一方面吃起來還沒有負擔。
對於想要減肥的人來說，可比各種昂貴的減肥藥要來的安心很多。
對於不想減肥的人來說，一家飯館的食物味道是有保證的，而且還健康，那吃了也不虧。
對於想要保持體重的人來說，也是如此。
因此這雖然打上了減脂餐的名頭，但是對於所有人來說吃著都沒有問題，男女老少，胖的瘦的微胖的都可以吃。
衛蘋本來是打算買一周的量，結果發現還有包月、包季度、包年套餐？
盡管那個價格乍一看挺勸退人的，但是對她來說卻不是什麽大問題，哪怕對減肥沒有幫助，只要味道上來說好吃也值得。
她還有點期待，這一天天要怎麽送過來？
每天能準時準點送來嗎？
還是一次直接送一周的分量？
在她期待的時候，薛明萱和暮秋正在處理後續的事，賣出商品只是第一步，後續服務才是重頭戲。
“工廠那邊已經開始運作，第一批已經送出。”薛明萱報告了一下各方面的情況。
這次他們沒有選擇和一些大廠合作，而是一些中小型工廠，這些工廠遍布各地，價格上也好談，食材則是自己和農家和養殖場對接，直接讓最新鮮的食材運輸到工廠，工廠加工完成之後進行送貨。
至於送貨的則是和各地的社區超市合作，目前各色社區超市搞得如火如荼，服務方面也很不錯，是很好的合作對象，而且可以確保最晚第二天送到。
不僅[一家飯館]的官店有售賣，在實體超市和社區超市都有，這方面的收益也是頗為豐富，這其中環節破多，一環出了問題都會很糟，這步子可以說是胯的有點大了，但是收益已回血，這一點倒是讓薛明萱都有點意外。
她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如何確保長期穩定的提供健康、美味的產品才是重點。
暮秋說：“看來還得擴招員工。”
“嗯，這方面我已經在推進了。”薛明萱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你說。”
“我打算讓荊一鳴去當探店員，算是檢查人員之一。”薛明萱說，“不管是工廠還是分店，都需要監督才行，不然的話難保會有人飽中私囊，程度輕也就算了，如果太過分，那折損的就是我們飯館的名聲，食品這種東西一旦被消費者發現有健康問題，那麽要挽回口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嗯，可以。”暮秋點頭。
“分店也裝修好了，可以進行開業儀式，這次我打算讓荊一鳴直播您去剪彩和吃飯的畫面。”
“行。”暮秋沒有拒絕。
農歷近五月五號，端午節，分店正式開業，暮秋作為老板自然去進行了剪彩活動之類的，早期他們都沒有經驗，各種活動都沒整，頂多就是搞個打折活動，現在配套跟上了直播、打折和剪彩活動等等。
剪彩活動來了不少人，暮秋好歹也是有顏粉的人，更別說是還有很多廖雪飛的粉絲覺得廖雪飛肯定也會來。
抱著想要“偶遇”偶像的心態來了不少。
不過他們失望了，廖雪飛沒有來。
不過剪彩活動還是很熱鬧，因為暮秋太美了，美的讓路人都忍不住聚集過來。
剪彩結束，客人們湧入店中，今天端午節還有限定粽子。
暮秋和薛明萱上樓去了辦公室，暮秋告訴薛明萱：“這邊的事我來解決，你去忙分店的事吧。”
薛明萱看她似乎對於擴張不再抱有那麽隨意，或是抗拒的心態，突然問了一句：“你是準備結束假期了？”
“也沒什麽不好的。”暮秋含笑說。
這麽多年來的“休息”，足以讓她和過去的一切都達成某種和解，如此一來自然也會感覺到某種缺失，大概人就是閑不下來的生物，多少得做點什麽才會有點活著的實感。
暮秋回去主店準備午飯的時候，看到爺爺奶奶在和廖雪飛聊天。
“小聰這孩子最近怎麽都沒來，我還想讓他吃吃我做的青團呢。”奶奶說。
爺爺奶奶對廖聰他們十分喜歡，他們乖巧又勤快，還會為盆栽蔫了而傷心，看著就可愛。
“準備高考呢，這不是要考試了嘛，可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廖雪飛笑瞇瞇說，她手裏還抓著兩個青團，邊上還有一個空盤，顯然她已經吃了不少。
這還是免費的，爺爺奶奶知道她是廖聰的姐姐之後，愛屋及烏，給她端了不少好吃的出來。
廖雪飛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沾了廖聰這傻小子的光。
吃起來感覺都格外香。
“暮秋，你回來啦~”廖雪飛看到她熱情招呼了一聲。
“嗯，你吃過了沒？”
廖雪飛吃過了，但是想到這個時間點，暮秋肯定是回來煮午飯的，她厚著臉皮說：“吃了一點點墊墊肚子，等會兒打算去二號店那邊吃。”
其實她吃了很多爺爺奶奶煮的東西，他們也很會煮飯，這家人是點了什麽廚藝天賦嗎！一個個做飯都這麽好吃！
“那等會兒一起吃飯好了，多做一個人份的也不礙事。”暮秋順勢說。
“那就麻煩你了。”廖雪飛假惺惺地說，心裏歡呼好耶！
她可不敢客氣一下說什麽“那多麻煩你啊我還是去二號店吃吧”之類的話，萬一暮秋真答應下來，她不就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嘛。
“客氣了。”暮秋笑笑進了廚房，其他分店那邊的粽子很多，不過她都沒帶回來，爺爺奶奶很會做粽子，一早就準備了各色材料，昨天就包了一天，又在蒸鍋裏蒸了一晚上，這會兒已經可以直接打開來吃。
暮秋看他們吃放涼的粽子還覺得有點奇怪，粽子不是都是熱了再吃嘛。
結果沈山河和爺爺奶奶都是熱的吃，涼的也吃，倒是顯得她很古怪。
暮秋出於好奇吃了個涼的，怎麽說呢，也很好吃，甚至那幾乎融為一體的米飯更有嚼勁和韌勁，在這個已經開始有點熱的天氣來說，吃起來倒也很舒服。
粽子是一道熱菜這件事，直接從她的腦子裏被劃掉。
粽子暮秋是真的不會包，那個手法她覺得好覆雜，昨天圍觀沈山河和爺爺奶奶包粽子的時，看著那幹凈利落的手法，她甚至想要落伍的喊一句666。
客廳，廖雪飛靠近爺爺奶奶，低聲問：“爺爺奶奶，今天吃什麽呀？”
她太關心這個問題了。
“涼拌蒲公英菜，青醬拌面和烤魚。”
“蒲公英能吃？”廖雪飛驚了。
“只吃它的葉子部分。”奶奶回答。
廖雪飛還是覺得怪怪的，這不是野草嘛。
不過暮秋既然做了，那應該就是能吃的吧？
她正想著，就見爺爺進了廚房，很快有拿著兩個透明罐子出來，罐子裏裝著東西，一罐是綠油油的醬，一罐看上去像是茶葉。
爺爺把罐子遞給廖雪飛說：“這是蒲公英菜做的醬和茶。”
“今天的青醬拌面也是用蒲公英做的？”廖雪飛接過的時候問。
“是啊，鄰居去郊外采了很多的蒲公英菜，送了一大堆過來，我們家孫媳婦怕明天就不新鮮，早上一早起來做了很多的醬和茶，不過這個茶你要是脾胃不好可不能吃，這是寒性的……小秋是這麽說的吧？”爺爺不是很確定的看向奶奶。
“瞧你這記性，是寒性的，你要是低血壓也不能喝，月經期也不能喝哦。”奶奶看向廖雪飛的語氣都柔軟了不少，跟哄小孩似的。
“好的好的。”廖雪飛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她為了吃天天鍛煉的身體只是看著瘦而已，內裏卻是有肌肉的人，五臟六腑也特別健康。
除了月經期她都是可以喝這個茶的。
沈山河回來的時候，看到廖雪飛和自家爺爺奶奶聊得高興，還意外了一下。
廖雪飛有點不自在的和他打了個招呼，沈山河點點頭算是回應，隨之去廚房幫忙。
午飯已經差不多做完，他只需要幫忙看一下火候就行，暮秋去泡了個蒲公英茶，他們都可以喝這個，她直接泡了一大壺。
只能說餘雙成實在太熱心，送了一大麻袋過來，還給她說可以出個菜賣這個，人家不介意，她也不會這麽做，幹脆炒了一大鍋的蒲公英茶，裝好之後給附近鄰居和熟人都送了一些，這會兒櫃子裏還有很多。
“我最近可能會有點忙。”暮秋看向他說。
“那要我來做飯嗎？”沈山河問，他知道暮秋喜歡吃自家做的飯，只是偶爾才會出門去吃。
“那倒是不用，直接去二號店吃就好。”暮秋說。
她覺得沈山河完全不需要在這方面浪費時間，除非他閑著沒事幹，畢竟不是誰都有做飯這個愛好，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做起來只會覺得特別麻煩。
“也好。”沈山河沒有拒絕。
涼拌蒲公英看上去還挺正常的，就是普通的綠色蔬菜的樣子，盡管如此廖雪飛吃的時候還是有點遲疑，怕吃到啥毛毛的蒲公英花什麽的，可一入口她就呆了呆，涼拌的調味料很清爽，微微帶點辣味，不是特別明顯，更多的事紅辣椒和蒜在被油潑之後激發出的香味。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這個菜帶著一點點的苦，可是味道卻格外清爽，本來有點燥熱的空氣突然就被安撫，整個人都食欲大開。
她本來以為用蒲公英做的青醬應該也是帶有苦味的，可一入口才發現沒有，苦味被最大程度的去掉了，吃起來就一個感覺，清爽。
面條爽滑勁道，配合那清新的味道，特別上頭。
烤魚和她想象的不是很一樣，她還以為是那種烤的皮滋啦滋啦冒油的感覺，但沒想到居然還帶湯湯水水的？
這是配菜和湯一起做了？
廖雪飛帶著某種奇怪的猜測吃了一口，盡管浸到了湯裏去，這個皮還是脆的，又浸滿了酸辣的湯汁，吃起來就一個感覺——香！
廖雪飛直接被征服，開始了風暴吸入。
一頓飯下來，她只覺得爽的飛起，要是有啤酒就更爽了，不過她知道這裏不會有啤酒存在，因此一開始就沒有問。
只是在心裏想，以後要是來蹭飯，得自帶啤酒。
廖雪飛離開之後，沈山河才問：“她來這裏幹嘛？”
“不知道。”暮秋也沒問。
奶奶拿出對方送來的禮物，順帶掏出了一張請柬說：“她是來送這個的。”
沈山河接過打開一看，是廖雪飛和沈海生的訂婚請柬。
沈山河五指收攏，大紅色的請柬在他手裏被捏成了一團，奶奶驚呼：“你這是做什麽啊！”
沈山河只是有點不爽。
他和暮秋還沒舉辦婚禮呢，沈海生這蠢貨居然直接走到了訂婚這一步，可惡。
奇怪的勝負欲冒了出來。
他看向暮秋。
暮秋裝作不懂，收拾收拾碗筷，快步朝廚房去，順帶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
“不去。”沈山河直接把請柬給扔垃圾桶了。
“……”奶奶呆了呆。
“不去就不去。”爺爺笑著說，“她應該會請很多人，也不差咱們嘛。”
奶奶這會兒也算是看出點什麽來，她沒有再說什麽，跟著說：“確實。”
他們明面上不說，等沈山河去上班，等暮秋回來之後，還是偷摸著問暮秋：
“山河和小飛是不是有矛盾啊？”
暮秋反應了好一會兒“小飛”是誰。
“雪飛啊，和她倒是沒矛盾，和她男友算是有。”
“難怪了，請柬都給虐成這樣了。”奶奶還瞥了一眼垃圾桶裏那皺巴巴的請柬，這會兒請柬已經舒展了許多，只是上面的折痕還是清晰可見。
暮秋問：“你們想去嗎？”
“那人家都來送請柬了，不去多沒禮貌啊。”奶奶說。
“對的對的。”爺爺表示讚同。
“那到時候你們代替我們去，剛好也可以去找小聰他們玩。”暮秋說。
“山河那邊？”
“我去和他說。”暮秋說。
兩位老人家肉眼可見的高興。
雖然沈山河勤勞能幹，不過在某些方面還是有點小孩子氣。
暮秋覺得這樣也蠻可愛的，很有朝氣。
暮秋沒有等沈山河回家，而是直接去他那邊找他，到了公司那邊，得知對方出去和人見面，幹脆在他的辦公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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