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匠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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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匠人（二更）
聽了這話, 梁思思與吳三陽對視一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
梁思思：“老丈你可莫要唬我, 我們雖然只是個村, 但是也是願意掏工錢的。”
老頭就笑了，黝黑臉龐上皺紋幾乎擠到了一起，語氣中有些許傲氣：“怎麽就唬你了？你在這匠人坊打聽打聽我老吳的名頭, 當初這縣城的排水系統就是我先人做的, 在早些年，我自己也幫縣衙改過線路。”
“這事兒，你跑遍整個縣城, 能做的人也就那麽兩三個, 說句不客氣的話, 那做的最好的，絕對是我老吳！”
梁思思頓時客氣了起來，如果這老頭說的是真的，好像還真的沒有比這位吳老頭更合適的人了。
不過他們也不能光聽信吳老頭的一面之詞，梁思思嘴上說是相信，轉頭就找其他人打聽。
說起來這事兒也挺好打聽，正好他們從吳老頭這裏事情辦完以後，要去同樣在匠人街的賣磚瓦的那裏去定磚瓦。
賣磚瓦的那人還記得吳三羊, 當初他在村子裏跟人說生意不好，其實也算不上騙人, 時間都過去了那麽久，他也沒做成幾樁生意, 說起來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對於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顧客, 當然記得清楚。
“這是吳大哥？今日怎麽有時間光臨小鋪了？可是要定磚瓦？”他以為當家作主的是吳三羊。
畢竟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去大劉村送磚瓦的時候，指揮蓋房子的人，就是吳三羊。
吳三羊表情嚴肅的看向了小村長。
梁思思無奈：“確實是要定磚瓦，我姓梁，也是我們大劉村的村長，先跟您打聽一下，方才路過街邊兒，聽到那裏有個姓吳的匠人說自己先人曾參與過縣城排水的建造，他自己之前也維修過，這是在吹牛啊，還是當真如此？”
賣磚瓦的：“也算不上吹牛，老吳先前確實參與過，不過那都是二三十年之前的事兒了，他沒事兒跟人說這個幹嘛？”
梁思思心想，那肯定是為了推銷自己啊，她身邊有了思量，覺得這件事值得一試，不過她又害怕人家本事不行，覺得可以簽訂個契約。
到時候萬一要是溝渠修建不成功，他們就不給工錢了。
要是不修建溝渠的話，只是壘竈臺其實不需要多少磚瓦，但是現在看來，溝渠大概率是可以修建了，那所需的磚瓦就多了。
賣磚瓦的聽著，眉頭皺了起來，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年輕：“你是不是原先沒建過宅子？不知道要修建一個宅子需要多少磚瓦？你定的太多了，到時候肯定用不完。”
雖然他的生意不好，但其實沒太大影響，這鋪子是他們早年買下來的，沒有任何本錢，他們家世世代代在這裏賣磚瓦，何況這又是自己的老顧客，他肯定不會故意坑人的。
“你要是自己不清楚，就問一下自己村的老人，別張嘴就要多少東西，到時候用不完不是浪費了嗎？”他的語氣中多了一些說教。
梁思思苦笑：“不是，誰跟您說我們買磚瓦是為了蓋宅子呀？”
“不是為了蓋宅子，是為了搞其他的東西，至於其他的…這些磚瓦其實都不一定夠，要是不夠了，估計到時候還要來定。”梁思思說著。
最後語氣中帶了些許笑意：“不過還是謝謝叔的提醒了。”
剛才還氣勢十足的賣磚瓦的撓撓頭，被這句謝謝，搞得有點不好意思：“這當得起啥謝謝呀，你不嫌我多事兒那就行了，咱們家做生意，雖然很少有回頭客，但是也絕不唬人。”
這話要是之前說，梁思思可能還不太相信，但是現在是很信了，連忙點頭：“叔您為人高潔，就是這樣的，做生意了還是誠信為本，我們村也在縣城裏開了個鋪子，就是縣城新開的那家豆腐鋪，說不定您還買過我們村的豆腐呢…”
然後吳三羊就看到自家小村長開始跟人討論生意經，不由得心中腹誹：雖然村裏這豆腐鋪子確實是小村長您開的，但是小村長你說這話一點兒都不心虛嗎？從豆腐鋪子開張到現在，你一共去過幾趟鋪子？
他是相信小村長有這個本事的，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仍然覺得自家小村長在忽悠人。
賣磚瓦的可沒這麽感覺，他覺得自己跟著年輕的後生一見如故，對方說的全是他心裏想的，本來就是嘛！他們這賣磚瓦的，人家說起來是很掙錢，畢竟競爭小，賣的東西也頂放，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大多數人家買磚瓦回去都是為了蓋房子，所以他們的回頭客其實很少，能擴張生意全靠顧客們的口口相傳。
所以雖然有時候會顯得奸詐，但其實他是認為做生意是需要底線的，起碼不能坑人。
梁思思與吳三羊一起從這家鋪子裏走出去，梁思思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因為他跟賣磚瓦的相談甚歡，因此人家特地給她了個優惠價錢。
每十塊磚瓦便宜半文錢，說起來好像很少的樣子，但是想想他們一共買了多少磚瓦，這便宜的數額，一瞬間就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看來真的要是論講價錢以其與人扯交情的本事，她還是沒比眾叔差多少的嘛！關鍵是看她願不願意幹而已。
你看她現在願意做，不就也做的挺好的嗎？不出聲則已，一出生就給自己村子節省了那麽多的錢。
跟她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吳三羊了，他此刻還勉強維持住自己淡定的神色，但是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他…莫不是真的是村子裏最不會說話的人？先前有個劉全眾，倒也罷了，畢竟劉全眾都那麽大年紀了，人生的經驗就在哪裏，現在又來了個小村長。
小村長平日裏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會說話的樣子，每次需要與人扯交情的場所，還都會叫上劉全眾，這一定程度上也迷惑了吳三羊。
讓吳三羊覺得，小村長可能比自己會說話那麽一點，但是在語言上面的造詣一定不怎麽深刻，然後今天他終於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所以，他是不是也要刻意修煉一下自己的語言技能，感覺不會說話，好像是很吃虧的樣子，比如說買磚瓦，上回來定磚瓦，就要比這回貴很多。
不過…學習說話，對他來說著實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頗有難度。
梁思思沒有多考慮吳三羊覆雜的思緒：“我們現在去找吳匠人吧，跟他約個時間，讓他先去村裏看看，看看咱們村的溝渠應該怎麽修建才最好。”
“雖然村子裏現在攢了一些錢，但是這個錢還是不夠將村子全部覆蓋，所以咱們這第一期工程，就先大致的覆蓋村子裏的土地。”
“等到後面，再詳細修建到每一戶村民的土地上面。”梁思思指點著自己的小江山，只可惜唯一的聽眾吳三羊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想這個。
當然梁思思也不太在意罷了，她現在其實已經非常習慣吳三羊沈默寡言了，雖然有時候會懷疑吳三羊的沈默寡言只是摸魚的保護色，不過總體上來說，她跟吳三羊的相處還是非常愉悅的。
起碼她做出的決定，吳三羊都沒有反對過，她吩咐吳三羊做的事情，吳三羊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吳匠人仍舊坐在自己的小攤子後面，梁思思之所以在一開始不相信他，其實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武匠人的小攤子上面打的招牌，諾大的三個字：打水井。
在梁思思固有的觀念裏，打水井跟建溝渠著實是兩個行業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兩者都是搞水的，會做一個，也清楚另外一個，好像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應該是吧？梁思思不確定的想著。
吳匠人是那種真正有手藝的人，有手藝的人在哪裏都不會餓死的，他平日裏都靠給人打水井為生，他這方面的造詣也很深，因此總能拿到不菲的報酬，無形之中也積累了很好的口碑。
只是來找他打水井的人太多，這對他來說越來越沒有難度，也越來越沒意思了。
當苦於生計的時候，他還可以沈下心來專心幹這一行，但是當達到溫飽水平以後，他就希望能找一點有挑戰的活兒。
他平時其實挺傲氣的，要是有人不相信他，他準讓這人滾蛋，愛找誰找誰去，剛才梁思思兩個人來的時候，他其實看出了這個年輕後生的不信任。
當兩個人轉身離去的時候，他其實有一瞬間在想：現在你不信任老子是吧？哼，走吧，等你再回來，你想讓老子去給你幹，老子都不幹。
因此梁思思走到吳梁人攤子上的時候，吳匠人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閑得無聊的擺弄自己桌面上的東西。
梁思思就知道人生氣了，也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其實都是很有脾氣的，也不怕跟人翻了。
梁思思現在就比方才熱情許多，她湊到吳匠人面前：“吳先生，剛才是小子失禮了，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小子到這淮安縣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的時間，沒聽說過先生的大名，是小子的錯，但此時，小子是非常誠摯的邀請先生您，去我們村看看。”
吳匠人轉了個身，並且翹起了二郎腿，餘光看了一眼這年輕後生，雖然什麽都沒說，表現出來的仍舊是不搭理的樣子，但嘴角卻微微向上勾了一點。
不得不說，這年輕後生的認錯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梁思思也不覺得氣餒，往左邊走了兩步，又湊到人臉上：“先生放心，只要先生能成功修建我們村的溝渠，工錢這塊，絕對會讓先生您滿意的！”
作者有話說：
我賭我明天上午有時間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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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 梁思思與吳三陽對視一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
梁思思：“老丈你可莫要唬我, 我們雖然只是個村, 但是也是願意掏工錢的。”
老頭就笑了，黝黑臉龐上皺紋幾乎擠到了一起，語氣中有些許傲氣：“怎麽就唬你了？你在這匠人坊打聽打聽我老吳的名頭, 當初這縣城的排水系統就是我先人做的, 在早些年，我自己也幫縣衙改過線路。”
“這事兒，你跑遍整個縣城, 能做的人也就那麽兩三個, 說句不客氣的話, 那做的最好的，絕對是我老吳！”
梁思思頓時客氣了起來，如果這老頭說的是真的，好像還真的沒有比這位吳老頭更合適的人了。
不過他們也不能光聽信吳老頭的一面之詞，梁思思嘴上說是相信，轉頭就找其他人打聽。
說起來這事兒也挺好打聽，正好他們從吳老頭這裏事情辦完以後，要去同樣在匠人街的賣磚瓦的那裏去定磚瓦。
賣磚瓦的那人還記得吳三羊, 當初他在村子裏跟人說生意不好，其實也算不上騙人, 時間都過去了那麽久，他也沒做成幾樁生意, 說起來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對於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顧客, 當然記得清楚。
“這是吳大哥？今日怎麽有時間光臨小鋪了？可是要定磚瓦？”他以為當家作主的是吳三羊。
畢竟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去大劉村送磚瓦的時候，指揮蓋房子的人，就是吳三羊。
吳三羊表情嚴肅的看向了小村長。
梁思思無奈：“確實是要定磚瓦，我姓梁，也是我們大劉村的村長，先跟您打聽一下，方才路過街邊兒，聽到那裏有個姓吳的匠人說自己先人曾參與過縣城排水的建造，他自己之前也維修過，這是在吹牛啊，還是當真如此？”
賣磚瓦的：“也算不上吹牛，老吳先前確實參與過，不過那都是二三十年之前的事兒了，他沒事兒跟人說這個幹嘛？”
梁思思心想，那肯定是為了推銷自己啊，她身邊有了思量，覺得這件事值得一試，不過她又害怕人家本事不行，覺得可以簽訂個契約。
到時候萬一要是溝渠修建不成功，他們就不給工錢了。
要是不修建溝渠的話，只是壘竈臺其實不需要多少磚瓦，但是現在看來，溝渠大概率是可以修建了，那所需的磚瓦就多了。
賣磚瓦的聽著，眉頭皺了起來，看向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年輕：“你是不是原先沒建過宅子？不知道要修建一個宅子需要多少磚瓦？你定的太多了，到時候肯定用不完。”
雖然他的生意不好，但其實沒太大影響，這鋪子是他們早年買下來的，沒有任何本錢，他們家世世代代在這裏賣磚瓦，何況這又是自己的老顧客，他肯定不會故意坑人的。
“你要是自己不清楚，就問一下自己村的老人，別張嘴就要多少東西，到時候用不完不是浪費了嗎？”他的語氣中多了一些說教。
梁思思苦笑：“不是，誰跟您說我們買磚瓦是為了蓋宅子呀？”
“不是為了蓋宅子，是為了搞其他的東西，至於其他的…這些磚瓦其實都不一定夠，要是不夠了，估計到時候還要來定。”梁思思說著。
最後語氣中帶了些許笑意：“不過還是謝謝叔的提醒了。”
剛才還氣勢十足的賣磚瓦的撓撓頭，被這句謝謝，搞得有點不好意思：“這當得起啥謝謝呀，你不嫌我多事兒那就行了，咱們家做生意，雖然很少有回頭客，但是也絕不唬人。”
這話要是之前說，梁思思可能還不太相信，但是現在是很信了，連忙點頭：“叔您為人高潔，就是這樣的，做生意了還是誠信為本，我們村也在縣城裏開了個鋪子，就是縣城新開的那家豆腐鋪，說不定您還買過我們村的豆腐呢…”
然後吳三羊就看到自家小村長開始跟人討論生意經，不由得心中腹誹：雖然村裏這豆腐鋪子確實是小村長您開的，但是小村長你說這話一點兒都不心虛嗎？從豆腐鋪子開張到現在，你一共去過幾趟鋪子？
他是相信小村長有這個本事的，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仍然覺得自家小村長在忽悠人。
賣磚瓦的可沒這麽感覺，他覺得自己跟著年輕的後生一見如故，對方說的全是他心裏想的，本來就是嘛！他們這賣磚瓦的，人家說起來是很掙錢，畢竟競爭小，賣的東西也頂放，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大多數人家買磚瓦回去都是為了蓋房子，所以他們的回頭客其實很少，能擴張生意全靠顧客們的口口相傳。
所以雖然有時候會顯得奸詐，但其實他是認為做生意是需要底線的，起碼不能坑人。
梁思思與吳三羊一起從這家鋪子裏走出去，梁思思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因為他跟賣磚瓦的相談甚歡，因此人家特地給她了個優惠價錢。
每十塊磚瓦便宜半文錢，說起來好像很少的樣子，但是想想他們一共買了多少磚瓦，這便宜的數額，一瞬間就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看來真的要是論講價錢以其與人扯交情的本事，她還是沒比眾叔差多少的嘛！關鍵是看她願不願意幹而已。
你看她現在願意做，不就也做的挺好的嗎？不出聲則已，一出生就給自己村子節省了那麽多的錢。
跟她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吳三羊了，他此刻還勉強維持住自己淡定的神色，但是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他…莫不是真的是村子裏最不會說話的人？先前有個劉全眾，倒也罷了，畢竟劉全眾都那麽大年紀了，人生的經驗就在哪裏，現在又來了個小村長。
小村長平日裏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會說話的樣子，每次需要與人扯交情的場所，還都會叫上劉全眾，這一定程度上也迷惑了吳三羊。
讓吳三羊覺得，小村長可能比自己會說話那麽一點，但是在語言上面的造詣一定不怎麽深刻，然後今天他終於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所以，他是不是也要刻意修煉一下自己的語言技能，感覺不會說話，好像是很吃虧的樣子，比如說買磚瓦，上回來定磚瓦，就要比這回貴很多。
不過…學習說話，對他來說著實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頗有難度。
梁思思沒有多考慮吳三羊覆雜的思緒：“我們現在去找吳匠人吧，跟他約個時間，讓他先去村裏看看，看看咱們村的溝渠應該怎麽修建才最好。”
“雖然村子裏現在攢了一些錢，但是這個錢還是不夠將村子全部覆蓋，所以咱們這第一期工程，就先大致的覆蓋村子裏的土地。”
“等到後面，再詳細修建到每一戶村民的土地上面。”梁思思指點著自己的小江山，只可惜唯一的聽眾吳三羊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想這個。
當然梁思思也不太在意罷了，她現在其實已經非常習慣吳三羊沈默寡言了，雖然有時候會懷疑吳三羊的沈默寡言只是摸魚的保護色，不過總體上來說，她跟吳三羊的相處還是非常愉悅的。
起碼她做出的決定，吳三羊都沒有反對過，她吩咐吳三羊做的事情，吳三羊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吳匠人仍舊坐在自己的小攤子後面，梁思思之所以在一開始不相信他，其實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武匠人的小攤子上面打的招牌，諾大的三個字：打水井。
在梁思思固有的觀念裏，打水井跟建溝渠著實是兩個行業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兩者都是搞水的，會做一個，也清楚另外一個，好像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應該是吧？梁思思不確定的想著。
吳匠人是那種真正有手藝的人，有手藝的人在哪裏都不會餓死的，他平日裏都靠給人打水井為生，他這方面的造詣也很深，因此總能拿到不菲的報酬，無形之中也積累了很好的口碑。
只是來找他打水井的人太多，這對他來說越來越沒有難度，也越來越沒意思了。
當苦於生計的時候，他還可以沈下心來專心幹這一行，但是當達到溫飽水平以後，他就希望能找一點有挑戰的活兒。
他平時其實挺傲氣的，要是有人不相信他，他準讓這人滾蛋，愛找誰找誰去，剛才梁思思兩個人來的時候，他其實看出了這個年輕後生的不信任。
當兩個人轉身離去的時候，他其實有一瞬間在想：現在你不信任老子是吧？哼，走吧，等你再回來，你想讓老子去給你幹，老子都不幹。
因此梁思思走到吳梁人攤子上的時候，吳匠人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閑得無聊的擺弄自己桌面上的東西。
梁思思就知道人生氣了，也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其實都是很有脾氣的，也不怕跟人翻了。
梁思思現在就比方才熱情許多，她湊到吳匠人面前：“吳先生，剛才是小子失禮了，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小子到這淮安縣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的時間，沒聽說過先生的大名，是小子的錯，但此時，小子是非常誠摯的邀請先生您，去我們村看看。”
吳匠人轉了個身，並且翹起了二郎腿，餘光看了一眼這年輕後生，雖然什麽都沒說，表現出來的仍舊是不搭理的樣子，但嘴角卻微微向上勾了一點。
不得不說，這年輕後生的認錯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梁思思也不覺得氣餒，往左邊走了兩步，又湊到人臉上：“先生放心，只要先生能成功修建我們村的溝渠，工錢這塊，絕對會讓先生您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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