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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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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在背後說人“壞話”, 就被人逮了個正著的棠澄。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輕動了動,卻自始至終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最後還是及時響起的上課鈴聲解救了她。

上課了,江祁自然不能再站在棠澄的面前與她對峙。深深看了她一眼,少年緩緩踱步到自己的座位,這使得棠澄心中狠狠松了口氣。

這一次帥不帥的討論過後, 兩人又是很長時間的沒有交集。

江祁依舊在校內混得風生水起, 甚至出去外頭還有叫他祁哥的, 每每進出周圍都是前呼後擁的一大幫人。

棠澄則不出意外地在開學考上取得了全年級第一的好成績。

所以, 在南江一中,兩人都很有名, 卻從未有人將他們的名字聯系到一起過。

又是過了很久, 久到棠澄甚至都快要遺忘她說人壞話, 卻被正主當面聽到這件糗事時。這一天, 收完英語作業的她,數了數練習冊的數量,忽然發現班上起碼有六個人的練習冊沒有交上來。

作為英語課代表的責任就是需要監督班級每一個同學,好好完成自己的英語作業。一旦有人不交,她必須要過去催促,催促無果, 可以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交給英語老師。

對待工作, 棠澄向來認真負責。

於是仔細比對之後, 她才猛然發現, 不交作業的六個人, 正是以江祁為首的班級刺頭們。

棠澄:“……”

向來心中只有學習, 對其他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冷淡的棠澄, 一看完比對後的名單,平生第一次犯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或許是因為校圍墻下那一聲不符合她形象的哥哥,亦或許是她第一次說人不好就被捉到的經歷,棠澄總覺得她好難面對那個轉學生,江祁。

但最終還是骨子裏的盡職盡責占據了上風,抿唇閉眼,做好心裏建設,課間休息時間,棠澄徑直來到“烏煙瘴氣”的最後一排。

此時,其他五人正在玩你戳我一下,我搗你一下的幼稚游戲,唯有江祁格外清新脫俗地……在睡覺。

這人一天八節課,能一口氣睡七節半的習慣,早就不是新聞了。

天曉得他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去外面做賊去了,白天才這麽能睡。但班主任與任課老師們都不管他,棠澄自然也沒有管的興趣。

只是課間休息只有十分鐘,為了節約時間,棠澄決定“擒賊先擒王”,率先從最困難的江祁開始通知,那麽剩下的小卒子們也就不足為懼了。

這麽想著,棠澄徑直來到正趴在桌上睡著的江祁面前,猶豫了下,曲起手指,就在江祁的桌面上敲了下。

很好,沒反應。

她加重力道又敲了好幾下。

此時的棠澄並沒有註意到最後一排的其他幾人投過來的看好戲眼神。

畢竟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後三排哪個不知道江祁有很嚴重的起床氣。這不,只要是江祁在睡覺,他們連打鬧都只敢用戳的方式,甚至連說笑都不敢太大聲。

只是這種小道消息,天天好好學習的班長又怎麽會知道呢?

所以,這下有好戲看了。

也不知道被江祁吼了之後,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班長會不會被他嚇哭。

幾乎所有人都在暗搓搓地期待著。

很快,江祁一如大家期待的,在棠澄持續不斷的桌面敲擊下,清醒了過來,猛地擡頭朝站在他面前的棠澄看來。

因為睡眠被打斷,少年的眼眶赤紅,看向棠澄的眼神冷酷而冰冷。

卻在看清楚她臉的剎那,冰冷迅速變作平靜,甚至是玩味。

甚至就連趴著的姿勢也在這一刻變得懶散隨意起來。

“哦,班長啊。”

所有期待他發火的後三排同學,看著被騷擾醒了的江祁,只是輕飄飄地說出這麽幾個字,頓時一腦門的問號。

明明上次邵家明意外吵醒江祁時,他不是這反應啊,當時的江祁可是差點沒把他皮給剝了。

現在……

就這?

一群人控制不住地想道。

難道江祁也有好學生濾鏡?

什麽壞毛病???

“班長有什麽事嗎?”

江祁徑直看向棠澄的眼,嘴角微微翹起,搭配他剛清醒的慵懶神態,叫人看上去,竟莫名有些勾人。

聞言,一開始有些被對方眼神嚇到的棠澄,這時才終於回過神來,認真解釋道,“有。是這樣的,江祁同學你的英語練習冊到現在都沒有交。我馬上要把冊子送到辦公室給老師批改了,所以可以請你現在把冊子交給我嗎?”

“練習冊?”

江祁訝異的語氣仿佛是第一次了解這個東西似的。

棠澄皺眉,隨即就看見他一臉理所當然地攤開手,“哦,沒做。”

棠澄:“……”

“沒做?”

江祁點頭。

棠澄:“為什麽不做?”

聞言,江祁忽然挑高眉頭,沖著棠澄輕勾起嘴角,眼神戲謔,“不會,你要教我嗎?班長~”

少年拖長了音,一句班長被他喊得怪腔怪調。

見江祁這麽“調戲”班長,其他五個刺頭頓時有樣學樣,紛紛說不會不會,讓班長教教。

肆無忌憚的調笑,最後全都湮滅在了江祁瞥過來的涼颼颼的眼神中。

教棠澄是肯定不會教的,曾經十六歲的少女棠澄,沒有朋友,更沒有任何與異性相處的經驗。一聽他們說不會,當即耿直地點了點頭。轉頭就把江祁與其他五個刺頭的名字全記了下來,然後交了上去。

不出意外,英語課上,這六個人被脾氣暴躁的英語老師被批評了,甚至讓他們站在後面黑板前聽課。

還說要把他們不端正的學習態度告訴班主任,等家長會的時候好好跟他們的家長聊聊。

這一下可惹到了這幾個刺頭。

五個人私底下拉了個小群,越聊越上火,紛紛在群裏叫囂著要給書呆子班長一個顏色瞧瞧。

家長會後,居然真的被訓了的刺頭們,直接將所有的怨氣都對準了棠澄。

這不,有一天,終於給他們找到了個棠澄做值日的機會。

一看見對方提著拖把去了女廁,幾個早就候在一旁的刺頭,當即一擁而上,立刻鎖上了女廁所的門。

不管棠澄在裏頭怎麽拍門,怎麽喊人,他們都只是在外頭嘻嘻哈哈。看夠了熱鬧,還跑到籃球場去打籃球去了。預備自己玩夠了,才把這個好管閑事的班長放出來。

因為這件事顯得他們“太厲害”,幾個人在籃球場上打籃球時,直接得意洋洋地聊了起來。

誰料下一秒,一個籃球便徑直砸中了其中那個跳得最歡的刺頭的後背,生疼。

“哪個王八犢子……”

刺頭罵罵咧咧,誰曾想一回頭,便看見神色冰冷的江祁站在他的身後,這使得刺頭剩餘的話,瞬間全咽回到了肚子裏。

江祁的狠,他們早就領教過了。要是別人,可能他們還會上去教訓一下。江祁就算了吧,一打十的狠人,他們可扛不住。

再說這人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要緊事,砸了他們一籃球之後,甚至連籃球都不要了,就頭也不回地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倒把這群刺頭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自認倒黴。

棠澄被關在漆黑的女廁所裏的那一個小時,幾乎是她人生最絕望恐怖的一個小時。

高中時期的她很怕黑,甚至還有輕微的幽閉恐懼。

因為小的時候,只要考的不好,她就會被母親關進黑暗幽閉的閣樓裏,美名其曰讓她反思。憑什麽別人都能考第一名,她卻不能,明明她享受到的條件,與第一名並沒有任何不同。

而在棠澄最絕望的時候,是江祁好似天神一般猛地踹開女廁所的門,踩著暮色,出現在把下唇咬得發白,強裝鎮定的她的面前。

可當時棠澄的腦袋已經混亂了,一看見江祁,她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曾經與關她的那些刺頭們,一起打籃球的情形。

於是,毫不猶豫她就將早就接好一盆冷水,一口氣全都潑到了江祁身上。

從沒想過自己氣都沒喘勻地跑過來救人,卻被潑了一盆涼水的江祁,驀地擡頭,一看見夜風下,頭發亂了,眼鏡也不曉得丟到什麽地方,活像個炸了毛的小貓崽子的少女,心一下就軟了。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水漬,江祁失笑一聲。

好歹他也曾是打遍京平無敵手,以前那些豪門家族的二代們,比如莫少尊,誰敢輕易惹他。要不是他好勇鬥狠,行事過於囂張跋扈,也不會被林若萍女士丟到南江這個誰也不知道他家世的地方,以示懲戒。

甚至就算到了南江,他江祁也從沒吃過一次癟。

只有這回。

江祁再次擡頭看向面前的少女,目光一定,忽的擡手。

聽多了對方各種傳聞的棠澄還以為對方要打她,第一時間就護住了頭。

誰曾想下一秒就聽見一聲嗤笑在她耳畔響起。

“班長,我在你這名聲是不是太差了點?你該不是以為,我要打你吧?”

聽見這樣的話,棠澄才緩緩放下手。

隨即就感覺到少年動作輕柔地在她頭發上一撚,一小縷蜘蛛網就被對方拿了下來。

江祁退後兩步,靠在身後的墻壁上,身上的水漬,滴滴答答。

“剛剛在籃球場上聽見邵家明他們把你關在了女廁所,我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只是體育課打了兩場球罷了,你該不是就把我跟他們混為一體了吧?那群人,是不是太跌我的份兒了?”

聽到這裏,棠澄的眼神才微動了動。

最後,她動了動唇,輕說了句抱歉,就繞過了江祁,頭也不回地往班上走去。

徒留渾身是水的江祁,仰起頭,忽的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眼鏡,低低地罵了句艹。

因為從來沒吃過癟的他,莫名其妙被澆了怎麽一身水,非但不覺得冒犯,心跳還一聲快過一聲。

江祁,你有毛病嗎?

少年在心中問自己。

第二天,棠澄就看見江祁與邵家明等五個刺頭,俱都臉上帶著淤青地出現在了班上。

聯系到昨晚的事情,棠澄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幾人身上的淤青與她有關。

只是當時她並不覺得江祁是因為她,而是認為對方可能是覺得自己明明沒做過的事情,卻被邵家明他們連累了,而生氣。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棠澄明白了自己或許真的是誤會了江祁。

為此,她難得地第一次上課走了神。

最後中午放學的時候,一直等到了班上同學都走完了,才偷偷摸摸地來到了江祁的桌旁,往他的桌洞裏放了點東西。

等到對方下午過來時,一摸抽屜,就摸到了一張紙條,與一小罐大白兔奶糖。

自從轉學過來之後,江祁就沒少收到女孩子們的情書與禮物,早已習以為常。

對談戀愛毫無興致的江祁,想都沒想就要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兒丟到垃圾桶裏。卻在看見熟悉的大白兔奶糖後,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手,然後打開了紙條。

下一秒他就看見紙條上清秀的字跡寫著——

【江祁同學,對不起,還有,謝謝。——棠澄】

只一眼,江祁的瞳孔就是一縮。

就在這時,他意外知道每天中午某人都會在班上午睡半個小時的消息。於是一個沖動,這一天中午他改成了在學校食堂吃飯。

然後提前來到班上。

在班上午睡的同學不止棠澄一個,可他的眼中卻奇怪地只能看得見她一個。

趴在自己的桌上,他楞楞地看著摘下眼鏡,穿著藍白校服,趴在桌上的棠澄,好像一團剪去指甲的小貓。

那個中午,棠澄趴在桌上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

直到對方快蘇醒時,他才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誰料下一秒,對方可能是因為剛醒,大腦還未徹底清醒,竟直接沖著他無害地笑了笑。

只一剎那,江祁就知道他完蛋了。

只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過於尷尬,之後幾個月內,兩人都沒什麽太多的接觸。直到高一結束的那個暑假,騎著車在南江到處亂竄的江祁,忽然發現了在學校後街奶茶店裏打工的棠澄。

當時的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奶茶店的門,坐在了棠澄面前的座位上,“餵,你們這兒最好喝的飲料是什麽?”

“先生你好,推薦本店的招牌……”

客套的話說到一半,棠澄才猛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朝面前的江祁看了過來。

少年笑得神采飛揚。

“說啊,招牌是什麽?”

“手……手打葡萄。”

“噗。”

棠澄也不知道自己哪個字戳中了江祁的笑點,但他就是在她面前笑得前俯後仰的,等他笑完了,才大手一揮,讓棠澄給他來一杯手打葡萄。

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內,棠澄都是在他的註視下工作的。

之所以棠澄會來這裏工作,完全是因為她的母親。可能是看多了新聞上所說的高分低能的高校生的故事,原本一向讓她以學業為重的女人。這才毫不猶豫給她找了份奶茶店的工作,意圖讓她能夠更加全面地優秀起來。

或許是看出了棠澄的不自在,一杯手打葡萄,江祁很快就喝完了。

可能是味道真的很不錯,臨走的時候,江祁還叫了一杯打包帶走。

“對了,有沒有便利貼,最好能給我一張。”

也打了半個月的工,早已習慣男生們,給自己女朋友留愛心便利貼的棠澄,下意識問了句,“是要送人嗎?”

聞言,江祁眉頭微挑,“啊,對。”

這讓棠澄有些詫異,腦子一抽,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女生嗎?”

這話問完之後,棠澄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妙了。尤其是江祁半天都還沒回答,她只能硬著頭皮擡起頭來。果不其然,恰好對上江祁深邃悠長的眼。

可棠澄還是很能繃得住的,“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店裏便利貼的款式很多,如果是女生的話,我可能會給你拿愛心的。其他人的話,可能就不需要……”

“嗯,女生。”

江祁點頭。

聞言,棠澄動作微頓,隨即就從下方抽屜裏給江祁拿了張粉色愛心的便利貼。

隨後她瞥見,江祁趴在桌上好像在便利貼上寫了什麽,然後就貼到了她剛做好的手打葡萄上。

可剛貼完,他就忽的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直接把飲料塞到了棠澄的手中,“不好意思,忽然有點急事,這杯飲料你先替我保管一下,我一會兒來拿。”

莫名其妙被塞了杯奶茶的棠澄,有些懵。

可等她反應過來後,江祁早已推開奶茶店的店門,走了出去。

無奈之下,棠澄便只能幫他保管好這杯送不知道什麽女生的飲料。

期間棠澄不是沒起過好奇心,想要偷看一眼,對方便利貼上到底寫了什麽,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卻沒想她這一保管就是半下午,兩個小時過去了,她交班的時間都要到了,江祁還沒出現。

但她總不能還守在這裏不下班吧?

她想過把這杯飲料交給自己的同事,但又覺得不太好,只能先自己拿著了。

拿過來之後又覺得不忿,一時間也顧不上其他了,她直接從袋子裏取出了這杯手打葡萄,她倒要看看江祁便利貼上寫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竟然讓她保管了一下午。

可下一秒,她就看見——

【請你喝最好喝的手打葡萄,下次英語作業不交就不要記我名字了唄。——江祁】

江祁兩個字一如既往的龍飛鳳舞。

棠澄楞了。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江祁的這杯手打葡萄,從一開始就是給她點的。

棠澄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情,只覺得她的心裏,像是被人倒了葡萄味的汽水一樣,有細小的氣泡不住地上湧,上湧,然後啪的一聲,在心頭爆開。

接下來的每個午後,江祁都會來奶茶店坐一坐,給自己點一杯飲料,再打包一杯飲料,寫好便利貼交給棠澄“保管”。

從沒過問過,他之前讓棠澄保管的那些飲料到底去了哪裏。

棠澄也默契地沒有提。

來得太過頻繁,甚至連店長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之後只要是江祁一出現,她就會湊到棠澄的耳邊,笑嘻嘻地說,“看,小帥哥又來了哦。這麽好看,感覺連奶茶店的生意都變好了呢!”

這話說的棠澄莫名有些羞窘。

羞窘,這是棠澄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緒。

不僅如此,每天上班,她總會莫名期待江祁的到來。

從小到大,因為母親管得太嚴,她沒有閨蜜,沒有朋友。

倒是有幾個相處的比較近的同學,可她卻在背後聽見她們對她的議論。

她們說,棠澄這個人就像是石頭做的一樣,一點人氣兒都沒有。性子太獨太冷,還高傲,裝模作樣的,除了學習一無是處,也不知道在傲些什麽。

自此,棠澄知道了別人口中的自己。

她很渴望朋友,渴望與人交往,卻什麽都不能說。

用母親的話來說,只有牛羊才會成群結隊,猛獸都是獨行。

沒有朋友才更能證明她的優秀。

她不是不想反駁,可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她,反駁母親只會讓她歇斯底裏。不然就是一頓哭訴,哭訴她為了她犧牲一切,卻只能換來她的忤逆不孝。

而她與江祁,每天心照不宣的一杯手打葡萄,可以說是棠澄貧瘠而寡淡的前半生中,她唯一嘗到的一點甜。

或許真的是太甜了,甜得她都昏了頭。

她與江祁的距離,因為一個暑假,徹底拉近。

近到聽說新學期剛開學,他們籃球隊就要與二中的籃球隊打比賽,她一個沒忍住,就與班上的同學一起去到了籃球場,並混在人堆裏給他喊加油。

她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在賽場上準備籃球賽的江祁,於人群中一下就看到了她,還沖她露出個張揚燦爛的笑。

不僅如此,還把自己的外套直接脫下來,徑直走到看臺旁,一下丟到了她的手中,“班長,替我保管一下。”

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少年就去到籃球場上揮汗如雨去了。

這樣暧昧的舉動不是沒人懷疑過,只是對方喊的是班長,大家又覺得對方會不會只是因為棠澄的班長身份才會讓她保管衣服。

而棠澄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真的給他抱了一整場籃球賽的衣服。

如果說籃球賽只是有人傳兩人緋聞的苗頭的話,不久後的體育課,兩人的緋聞徹底抵達了巔峰。

只因為體育課上跑八百米的棠澄意外摔到了,江祁第一時間就將她抱起來送去了校醫院,之後還背她回到了班上。

這樣的舉動,再聯想到之前的籃球賽,整個班都沸騰了。

畢竟兩個人算是不同意義上的有名。

這使得當時與江祁玩得好的程高陽、張承等人一下子就開始傳起兩人的緋聞來。不僅如此,不管上什麽課,只要是棠澄回答問題,就會有一般人起哄地看向江祁,反之亦然。

這般肆無忌憚,自然引起了班主任與各任課老師的註意。

他們一直視棠澄為高考狀元的好苗子,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誤入早戀的歧途。就算早戀,看上去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江祁也絕不會是個好的早戀對象。

於是一幫人一商議,便試著把電話打給了棠澄的母親。

這一天下午的第一節 課,班主任突然來到班上,將棠澄叫了出去。想了想,把江祁也一塊叫上了。

見狀,剛走出教室門,棠澄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一並急促了起來。

看她那小臉煞白的模樣,知道好學生一定是害怕早戀緋聞被老師們知道,江祁打定主意,一會兒直接把所有事情全攔自己身上。這麽想著,少年剛想開口安慰她一句。

他就看見棠澄沈默地跟在班主任的身後進了辦公室。

下一瞬,一道響亮的巴掌聲便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江祁瞳孔一震。

便看見棠澄紅著眼,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任由她面前的女人指著她的鼻子。

“下賤!”

他聽見女人怒吼道。

作者有話說: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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