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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雙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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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天氣讓人很不舒服。

松田陣平一直不喜歡下雨, 無論是那一天,亦或是今天,他都一如既往地厭惡著下雨。

那個人也是在下雨天離開的。

當他抱起臉色蒼白的男孩時,黑發的孩子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臉上的表情茫然痛苦。

“好疼……”

瘦弱的男孩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聲音越來越微弱。而松田陣平的心也在這一刻提起。

“不會有事的!醫生就在外面!醫生他……”

雨聲將最後的聲音吞沒了。

松田陣平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這邊的, 但是他能夠確認的是……自己應該是中了類似於迷幻劑的藥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會突然陷入昏迷。

黑澤隼的同班同學工藤新一將手機交給了警察, 這一次工藤新一依舊立了大功, 雖然他口口聲聲表示拯救了所有同學的人應該是黑澤隼, 可是名為黑澤隼的少年卻陷入了徹底的沈睡。

“顱內已經做過檢查了,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身體上也尚未受到傷害,很奇怪,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醒了才對。”

醫生對於黑澤隼的沈睡不醒感到非常的奇怪, 但是他還是如實將一切都告知了兩位擔憂的警察。

“如果一直陷入沈睡……恐怕是因為思維受到了過大的刺激吧?大概過段時間就能醒過來了。起碼人不會有事,這一點還請您放心。”

起碼人不會有事。

松田陣平懸著的一顆心很快放松了下來, 他有些無力地依靠在墻壁上,表情有些茫然。

為什麽又變成了這樣?

為什麽……甚至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好??

是他的錯麽?是他……本來就不該插手到他的生活之中,反倒是害了他麽?

“那孩子沒事,不用擔心。”

就在這時候,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名為阪口安吾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你是……阪口君?”

松田陣平楞了一下。

“我在路上遇到了阪口君,就順便把他帶過來啦。”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 繼續道:

“阪口先生有話想要對你說。”

“請說。”松田陣平的態度認真起來了。

“我希望松田警官不要太內疚。”

阪口安吾嘆了口氣, 繼續道:

“我們會將黑澤隼轉入米花中心醫院進行治療, 他不會有事的。等他徹底康覆了,我會告知你好消息。”

“小隼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而且如果沒有你,他今天晚上很可能就被人帶走了。”

“我知道,謝謝你。”

考慮到對方只是在說安慰自己的話,松田陣平也只是勾了勾唇角,沒做出別的表示。

“還有……過段時間我應該不會回來的,但是有句話我還是想要告訴你。”

阪口安吾沈默了一下,繼續道:

“偶爾,說不定也可以相信一下奇跡的存在呢?”

“……奇跡?等——等一下!!你要去哪裏!?你說的奇跡是指什麽??”

不等對方做出什麽反應,阪口安吾轉身就離開了狹長的走廊。這一次確實是他最後一次來到這裏了,龍頭戰爭即將爆發,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到東京。

事態有變,他必須立刻回到橫濱。

此時此刻,群聊中。

【太宰治:……雖然我很理解安吾桑的心態,但是直接把這樣的消息告訴他是不是不太好?[兔斯基擔心.JPG]】

【阪口安吾: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而且我覺得白夜恐怕早就知道小鶴生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松田陣平,是希望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自我內疚。】

【江戶川亂步:安吾……你果然還是在意那件事情嗎?】

【阪口安吾:沒有,我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費奧多爾·D:安吾桑倒是一如既往的心思細膩呢,雖然也不算是什麽壞事,可是有的時候還是要果斷一點比較好哦~】

【阪口安吾:我只是希望同樣悲劇的事情不要再發生。】

【貝爾摩德:摸摸你……可是現在我們的情況已經相當危險了,小鶴生他突然失聯,現在也沒個消息……很讓人擔心啊。】

【琴酒:血腥凱撒要是再不回來加班,我又得把他的那份工作拿去做了。[兔斯基痛苦面具.JPG]】

【貝爾摩德:大不了你把小鶴生的那份工資也一起領了算了,反正你天天都在加班了還怕多加這麽一點班?】

【琴酒:哎……還是希望鶴生能早點醒來幫我分擔一下壓力。】

【伏黑甚爾:現在情況很覆雜,織田作之助一直在詢問赤羽鶴生的下落,而中原中也和條野采菊也對此感到相當不安。他們應該也得知了小鶴生昏迷的消息……接下來要怎麽辦?】

【江戶川亂步:冷靜,不要慌張。接下來依舊按照原本的劇本進行。就算小鶴生不在這裏,原本的計劃也絕對不能打亂。】

【費奧多爾·D:算算時間也該和白麒麟面基了,我們選個良辰吉日發動龍頭戰爭吧。】

【太宰治:……哎,果然還是很討厭看到那樣的場景……但是不這麽做就沒辦法活下去麽……】

【江戶川亂步:雖然很殘酷,但是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盡量減少戰爭損耗了。起碼在費佳的安排下,死傷人數應該會得到一定的檢控吧。】

【琴酒:記得帶上認知濾網就好……哎。】

【貝爾摩德:那小鶴生怎麽辦?我們都要進行自己的工作,那誰來照顧小鶴生??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都要回橫濱的,唯一的】

【江戶川亂步:送到偵探社來吧,就當做是[赤羽鶴生]的委托好了。】

【太宰治:這個時候的偵探社就格外的靠譜呢……】

【費奧多爾·D:不介意的話交給我也沒問題哦。我也很靠譜的。[兔斯基躍躍欲試.JPG]】

【阪口安吾:你還是閉嘴吧你!!】

……

總而言之,起碼赤羽鶴生暫時還是安定下來了。關於中原中也這邊,阪口安吾特地拿了赤羽鶴生的手機告知了織田作之助接下來的行動,並且給對方打了一針定心針。

[接下來依舊按照赤羽鶴生的指示行動,織田作之助,中原中也,你們要回到橫濱繼續原本的任務,中原中也回到港口黑手黨,而織田作之助則暫時於中原中也之下行動。赤羽鶴生沒事,一切依舊在他的掌控之中。]

……雖然感覺有點心虛,但是這句話倒是格外容易讓人信服呢。

阪口安吾合上了手機,他站在黑澤隼的床邊,眸子裏沈澱著不知名的覆雜感情。

他還是希望赤羽鶴生沒事,同時也希望這個世界原本死去的人都能夠活下來。

雖然說他們不是聖人,就算想要救人也得先考慮自身的安危才行。但是在這一步被確保之後,誰也不希望無辜的人被牽連死亡。

無論是文野片場死在龍頭戰爭的普通人,還是柯南片場的那些警察們。

阪口安吾曾經也有過很好的朋友,小時候的阪口安吾是在種花家長大的,他和他的幼馴染生活在G市,後來才隨父親移居到了日本漸漸安定了下來。

幼馴染活潑愛笑,性格外向開朗,他的父母很小就不在了,所以安吾也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幼馴染後來去當了消防員,兩人後來並住在一起,但是依舊會記得寫信。兩人交流著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細碎的小事,雖然並不算多有趣,但是也漸漸成為了阪口安吾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到不久後,住在關東的阪口安吾遭遇了一場地震。

關東大地震讓不少人失去了原本的家,而阪口安吾也和父母走散。好不容易被人救援出來,卻昏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一年後才被父母重新找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早就被判定死亡了。

重新回到了家裏,阪口安吾才撿起許久未寫的信,可當他將信再一次寄過去的時候,卻被告知信件退回了。

“那家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且不會在回來了。”那邊是這麽回答的,

“你的朋友在半年前死在了一場火災之中,有一座幼兒園失火……他明明知道已經救不回來那些孩子們了,卻依舊一頭紮了進去。”

然後再無聲息。

幼馴染寫了半年的信堆積在郵局裏,安吾步伐浮虛地將那些信件全部都帶了回去,一封封拆開,每一封都極為認真仔細地閱讀了一遍。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但是你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和我聯系過了……我聽說關東發生了地震,你現在還好嗎?]

[你出事了嗎?你還活著嗎!?如果你還活著請務必回信給我!]

[我聽說關東大地震死傷慘重……你住的地方也塌掉了,我去了日本一趟,我沒能找到你。]

[我知道你已經看不到了……但是我還是想寫信給你,這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啦……抱歉,我還是沒辦法走出來……]

[我依舊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已經死了。拜托……求求你……能不能給我回信……哪怕什麽都不說也好……]

[我已經想通了,其實我應該早點打起精神來。畢竟幹我們消防員這一行的都很危險嘛,為了能在關鍵時刻救下更多的人,我不應該這麽頹喪的。如果你還在的話,你也一定會這麽對我說吧。

我會很快打起精神來的!請你一定要等我下一次的來信哦!]

……

可是沒有下一次了。

再後來,他得知的消息,就是昔日的好友死在了一場火災之中,直到最後他的好友也沒能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

阪口安吾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幼馴染知道了他還活著的消息,是不是當初就不會不顧一切地奔向死亡了?或許不是,但是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當初能夠早一點回去,或者早一點寫信給他,說不定求生欲真的會讓他活下來?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答案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一切早已經結束,他也再無追溯過去的可能性。

赤羽鶴生可能是出於想要保護松田陣平的態度才選擇了隱瞞,可是阪口安吾卻不這麽覺得。

隱瞞也是一種傷害,況且現在的小鶴生也陷入了沈睡,世界意識再怎麽說也不可能對原著角色下手。

反倒是[親手殺死同僚]的松田陣平,內心會頗有愧疚吧。

如果未來炸彈犯的事情重演,起碼——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心中還帶著一絲同僚可能還活著的希望,說不定一切就會有轉機了呢?

這只是阪口安吾的私心,也是他難得做出的規格外的行動。

“不過……再怎麽樣,小鶴生,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快點醒過來啊。”

阪口安吾俯下身體,壓了壓赤羽鶴生的被角,輕聲道。

·

藥水刺鼻的氣息縈繞在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赤羽鶴生動了動睫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沒什麽力氣。

[發生了什麽?]

[……啊,他突然想起來了,記憶的最後,他貌似因為頭疼昏厥過去了……也就是說現在他還在夢裏?]

他嘗試著聚焦自己的視線,卻發現眼前眩暈一片,大腦也昏沈沈的,根本沒辦法思考。

身體也無法動彈,不過稍微註意一下他就能看到——他渾身上下都被強制性安置了拘束帶,從頭到手指都被束縛的相當緊密,想要動彈一下都是極為艱難的事情。

他的身體依舊是小孩子的狀態,至於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因為被註射過了什麽藥物。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自己的身邊來回走動,他們正在小聲敘述著什麽,雖然不太能聽清楚,但是赤羽鶴生大致知道他們聊天的中心人物應該是自己。

“是這樣嗎……那還真是可怕……”

“沒錯,我們也根據BOSS的旨意找到這孩子的,為了得到這孩子,甚至不惜和國際組織作對!”

“這可是珍貴的樣品!小心點,要是不小心弄壞了有你好果子吃!”

耳畔的聲音開始清晰了,赤羽鶴生總算是聽清楚了他們所說的話。

珍貴的樣品?他?

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麽……他是試驗品……這裏是……是……

對了,這裏是地下實驗室,而他是被掠奪過來的樣品。

一個供於研究的……不死者。

……

鼻間的刺鼻藥水味很快被醇香的酒味和悠揚的檀香味充斥,赤羽鶴生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刺痛,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很。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好像自己曾經被迫灌下了很多酒,宿醉之後第二天醒來的感覺。

“醒了嗎?”

男人低沈的聲音自他的耳畔響起,赤羽鶴生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沙發的把手是相當具有考究感的工藝木雕,看上去就要不少錢。

“這裏是……酒吧?”

赤羽鶴生環視了一下四周,整個房間的陳設又被翻新了,從之前的美國田園風改成了中式風格的酒吧……雖然怎麽看怎麽古怪

從竹木制成的窗口向外看,遠處的山水宛若墨畫般令人心曠神怡,窗外傳來了鳥的鳴叫聲,偶爾還夾雜著笛子的聲音。

“因為一個待在這裏太無聊了,所以才不得不自己找點樂子。哎,說起來現實生活也不可能會有藏匿在這種詭異陳設的酒吧吧。”

名為回溯之鐘的男人坐在吧臺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而赤羽鶴生則捂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艱難地坐正了身體。

“確實,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的酒吧。”赤羽鶴生有些痛苦地瞇起了眼睛,

“能換個比較正常的陳設嗎?一般這種風格開的都是茶館吧?怎麽可能是酒吧……”

“好好好,那就換個場景好了。”

男人打了個響指,而四周原本相當中式的風格也開始發生變化,竹木制成的群墻被血跡斑斑的水泥墻所替代,沈重的腳步聲如同錐子般紮入他的大腦,那股疼痛感愈演愈烈了。

“是地下實驗室……”

赤羽鶴生仰起頭,他有些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此時此刻他身後的沙發已經變成了堅硬的木質長椅,完全看不出原本考究的木刻雕紋的痕跡了。

“是我被遺忘的記憶,酒保先生,您覺得我還忘記了多少?”

“大概有很多吧,不過能記起來也算是好事。”

男人繼續慢吞吞地將手中的酒一杯杯放置在前排,分別是甜瓜利口酒,可可利口酒,白色薄荷酒,斯洛金酒和伏特加,他將這些酒分別以六分之一的比例進行適當的調和,依次順序調入了長玻璃杯中。

“我只是將你腦海中的場景覆刻在了這裏,確實如你所想,這裏就是地下實驗室。”

赤羽鶴生記得很清楚,那股突然被擠入腦海中的記憶讓他的大腦一陣生疼,可是疼痛感欲裂,那些記憶也就愈加清楚。

他從一個箱子裏被抱了出來,那個時候的他……還只是個孩子。

可是那時候的自己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任何意識,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綁在拘束椅上,無數的研究人員瞬間集中在了一起,他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麽,語氣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興奮。

[不死者],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雖然聽商丘有些荒謬,可是赤羽鶴生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不死者,他會受傷,會流血,還是個體廢,怎麽看都和[不死者]沾不上不關系。

還是說……這份記憶並不是他的記憶??

“要來喝杯酒麽?”

就在赤羽鶴生陷入之際,眼前的男人端著剛剛調好的酒放置在了他的面前,這時候赤羽鶴生才發現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桌子,那杯五彩斑斕的酒輕輕放置在了他的面前,

“不用擔心酒精濃度的問題,這裏是你的夢境,就算你真的喝下去了也不會醉,而且還能品嘗到名為[Pousse cafe]的經典美味哦。”

“Pousse café(瀑布咖啡)……”

望著自己面前五彩斑斕的彩虹雞尾酒,赤羽鶴生抽了抽嘴角,語氣無奈道:

“我記得這杯酒的靈感是來自於19世紀的一位征服了巴黎所有學生的女舞蹈家的舞姿,才因此創造出了這杯酒……不過你說這裏是[夢境],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身體還在外面沈睡?”

“是這樣沒錯。”回溯之鐘笑道,

“不過別擔心,你依舊不會出事。你還是小孩子的形態,也沒有被發現,幸福安心委員會也因此被剿滅了,你的朋友帶你去了醫院,現在你在醫院裏檢查的結果應該是[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何無法醒來]吧。”

“這聽上去好像很糟糕。”赤羽鶴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清醒過來嗎?”

“有啊。”酒保笑道,

“不過你真的要選擇現在醒過來麽?在這裏或許你還是自由的,但是等到你醒過來,你就會成為世界意識的傀儡,等到對方利用你解決掉白夜之後,你就會徹底成為棄子了吧。”

“棄子?”

“例如[Jocker],雖然是世界意識給予你的能力,但是這張撲克牌也會帶來相當嚴重的精神損耗。”男人解釋道,

“這次你之所以會昏迷過去,也是因為[Jocker]在承受了過量的精神損耗之後,等到你解決了目標人物,就會反彈宿主一定的傷害。世界意識給予你的能力會加強你的身體,但同時也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

“說不定……等到你接受完了世界意識給予你的[饋贈]並且剿除了白夜,你自己的身體也會因為不堪重負而徹底垮掉吧。”

“哇哦,這還真是相當卑鄙的行徑啊。”赤羽鶴生倒也不覺得奇怪,

“所以我可以拒絕那玩意的饋贈嗎?”

“抱歉,不能。”酒保搖了搖頭,

“或者你可以選擇將贈品轉贈給其他人——雖然我覺得你不會這麽做的。”

“看上去你對外面的情況很清楚啊?”赤羽鶴生瞇起了眼睛。

“這些都是那位大人告知於我的。我不過是個信息儲存庫罷了。”回溯之鐘嘆氣,

“畢竟我除了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完全被束縛了人生自由呢,最可憐的人明明是我才對吧。”

“可是就算我不清新過來,在這裏我也完全無法做些什麽吧?”赤羽鶴生思索道,

“總不能一直在這裏陪你嘮嗑?”

“您可以用全新的身份離開這裏。”酒保先生提示到。

“全新的身份?”

“沒錯,全新的身份。”男人道,

“而世界意識的饋贈也會加成到你全新的身份上,與之相對的,一旦這個身份死亡,你在醫院裏的身份也會隨之醒來。至於您是打算拿到饋贈就直接自殺,還是拿到饋贈利用身份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再回到原本的世界,這一切都隨便您,是您的自由。”

“那還用說,必然是後者了。”赤羽鶴生笑了,

“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我以全新的身份回到這個世界上,世界意識會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嗎?”

“當然不會。”

“那就好。”赤羽鶴生安心了,

“我要怎樣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總不能要我在這裏再度睡著吧?”

“很簡單,只要您喝下我調好的酒就可以了。”酒保先生臉上的笑意欲盛。

“……反正你就是想要我喝你調的酒是吧?”

“對呀,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為你調制的,結果就被冷落在這裏真的很難過啊。”男人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行吧,我喝。”

赤羽鶴生端起了桌子上的[彩虹],仰起頭一飲而盡,略帶甜味的酒尚未在舌尖綻放,他的思緒就像是被一股大力向外抽去。

“那麽……祝您一路順風。”

[回溯之鐘]向著赤羽鶴生鞠了一躬,漸漸退回到了黑暗之地。

“滴答。”

冰涼的水滴落在耳畔,略帶涼意的濕潤感從意識中暈開,原本如同夢一般沈浮的感覺消失了。

赤羽鶴生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大腦中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晰。

天空似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種潮濕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四周有不少奇怪的東西正在盯著自己,那些[東西]長得稀奇古怪,外貌扭曲醜陋,宛若浮世繪中繪制的妖怪。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好香……好香啊……”

“害怕……恐懼……不要過來……”

“嗚嗚嗚……單程票……嗚嗚嗚……單程票……”

那些詭異的東西在四周蠕動著,但是都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在害怕他。

赤羽鶴生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屍體堆中。這些死去的人們臉上的表情相當驚恐,死狀也慘不忍睹。

他擡起了自己的手,潔白如玉的手臂上落下太陽的光斑,溫暖的感覺從皮膚上綻放開來,讓人格外的舒服。

新的身體啊……

他嘗試著站了起來,並且發現自己的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一件白色的長袍,而他的那頭銀色的長發也如同瀑布般洩下,看上去頗有種古典美人的感覺。

赤羽鶴生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怪物]們,那些怪物很快就後退了幾步,看上去似乎很忌憚他。

……等一下,這些東西他好像有些記憶,貌似就是咒術回戰裏的咒靈??

難不成他換了個新馬甲就直接換到了咒術片場??這下可就真刺激了。

和舍友們的通訊器自然沒了,赤羽鶴生點開了自己的面板,卻很快被迎面而來的龐大信息量給鎮住了。

【姓名:[未命名]

性別:男

年齡:16歲

陣營:[未選擇]

短介紹:擁有極為強大咒力的危險男人,身世不明,似乎深受所有人的忌憚,

基礎數據:

力量:100 (您擁有極為強大的咒力,甚至連被譽為[最強]的五條悟都甘拜下風!)

體質:10(因為天與束縛,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您的體質也相當脆弱,無妨,你可是法師系的!要什麽肉搏!)

敏捷:100 (你快如閃電,堪稱當代博爾特魔法版本)

智力:90(一如既往的數據)

幸運:50(希望教主曾經說過,當你的杯子裏還剩下一半水的時候應該感到幸運)

聲望:暫無(您剛剛出現於這個世界上,想必未來的您將會)

特殊能力:

[紅色荊棘]

·能夠將自身的咒力和血液混合,從而制造出極為強大[荊棘]供以使用。一旦被荊棘所纏繞,命中者將會失去八秒鐘所有的特殊能力。紅色荊棘會持續性讓宿主掉血,掉血的同時也會換來極為強大的力量。同時吸收其他人/咒靈也會增強您自身的體質,

[祈禱]:宿主可以通過給予[信徒]一定的自愈能力,治療程度和忠誠度成正比。

[懺悔]:宿主將自帶吸引效果,配合話術使用將會產生一定的精神幻術,讓充斥著罪惡之人懺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罪惡,直到精神徹底崩潰,並臣服於您。

特殊道具:

【待解鎖】

當前任務:擊敗白夜[進度:40%]】

赤羽鶴生:……

他震撼了。

雖然但是,這個模板未免也太強了吧!!!除了體質方面依舊是個弱雞但是換來的價值完全值得啊!!

雖然特殊道具還尚未解鎖,但是這個相當坑人的能力確實非常有用,起碼赤羽鶴生原本的身體要是攤上這麽一個能力……恐怕他就要分分鐘撲街了。

不過名稱還是未命名啊……上面好像要求一定要取名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赤羽鶴生拖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很快填寫了一行字上去。

【確認以[世界意識遲早狗帶]為您的名稱嗎?】

【確認。】

【對不起,您的名稱中含有違禁詞,請重新命名。】

“……切。”

沒想到居然不能取啊……真的好可惜。

赤羽鶴生不甘心,他重新點了進去,很快又寫下了一行字。

【確認以[彩虹彈簧人]為您的名稱嗎?】

【確認。】

【對不起,您的名稱中含有違禁詞,請重新命名。】

“……”

這個名字分明很有創意好嗎!哪裏有違禁詞了?世界意識你是不是要打架?

赤羽鶴生嘆了口氣,最後重新點了進去,這次他認認真真地想了很久,終於再次寫下了一行字。

【確認以[獨臂電鋸俠]為您的名稱嗎?】

【確認。】

【對不起,您的名稱中含有違禁詞,您已經使用了三次取名機會,系統將自動為您分配名稱,請稍後——】

“……怎麽這樣,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名字隨機生成為[生天目蓮],赤羽鶴生撇了撇嘴,倒是沒什麽感覺。

本來名字這種東西就是次要的,自動生成還省得他去想了。

雖然不知道新的馬甲是從哪裏來的,但是赤羽鶴生卻不得不去信任夢境中那個男人的話。雖然他很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可相比起夢境中的那位身份不明的男人,他更為厭惡的還是將自己和舍友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世界意識。

如果可能性是存在的,那麽賭一把倒也不錯。

不過說起來……這裏看上去好像很熟悉啊,他之前有來到過這裏嗎?

“你……你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顫抖著聲音的男人舉著槍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他面帶痛苦,一只手捂著腹部的傷,另一只手死死握著槍,看上去傷痕累累,

“這裏的人都是你殺的?你到底是哪個組織裏的人??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唔……”

“快跑啊!你是蠢蛋嗎!!!”

另外一個搖搖晃晃的男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你看他的白發!!!是他!!!絕對是他!!!傳聞中被稱之為[白麒麟]的男人!!據說活著看見那家夥的人都已經死了!!”

赤羽鶴生:“……啊?”

雖然但是,你們只是根據頭發的顏色來判斷人的身份嗎?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能確認現在的片場了,很顯然,這裏是橫濱,看時間好像龍頭戰爭已經開始了。自己大概昏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不能再繼續拖下去,費佳他們選擇先拉開了龍頭戰爭的簾幕。

“快走……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中——嗚哇!!”

然而話還沒說完,那位前輩卻突然撲到在了地上,看來他的傷勢真的很嚴重了,甚至已經沒辦法再多走一步了。

“不!我不要丟下前輩走!!”

那位後輩哭著跪了下來,他緊緊抱著前輩的手臂,臉上早已被淚漬沾滿。

“不要留下來!聽話!!白麒麟就在那裏啊!!!你是要找死嗎!!!”前輩怒吼道。

“可是,可是……前輩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我絕對不會丟下前輩一個人離開的!就算死!我也要和前輩死在一起!”那位稚嫩的後輩大聲哭了起來。

“可惡……你這家夥是蠢貨嗎……”

“白麒麟又怎麽樣!?我不怕他!”

那位後輩謔地站了起來,他毅然決然地看向了赤羽鶴生,表情帶了幾分決絕,

“來吧!白麒麟!!要來便來!要殺便殺!”

赤羽鶴生靜靜地看著兩人的對白和那位後輩背死一戰的發言,一時間有些無言。按理說這分明是相當感動的場景,可放在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個,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赤羽鶴生表情有些抽搐,

“我壓根就不是你們所說的白麒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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