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啞巴正坐在燈下編草鞋，看樣子還挺熟練，應該是經常編。

莫林瑄心中暗想，能給夏侯鳳做這事，應該是夏侯鳳的心腹吧，穿鞋還用穿草鞋？這啞巴也怪能偽裝的，不過也沒準他就是喜歡穿呢，誰也管不了是不是。

看完啞巴又向屋內打量，屋子雖然簡陋，放的東西卻不少，亂七八糟，有照料馬匹中的小工具，也有啞巴自己用的東西，破破爛爛全都堆在屋裏。

看來看去，莫林瑄看到啞巴斜對面的墻上掛了一串鑰匙，有大有小。

她轉頭看了看馬棚，這裏的需要鎖的門不多啊，怎麽有這麽多鑰匙？難不開父親鎖鏈的那柄就在這裏？

管他是不是，先拿到了再說。

於是她便在馬棚外死守起來。

那啞巴還真精神，編草鞋編到半夜，一次把兩只都編好才睡下。

或許是習慣原因，他睡覺也沒熄燈，屋裏的那盞小油燈就在那裏忽明忽暗。

莫林瑄擔心有詐，等了半天，聽到啞巴都已經打起鼾聲，從屋外也能看到他胸膛均勻地起伏，看樣子確實是睡著了。

莫林瑄這才放心，到門口輕輕推門。

這啞巴還算警惕，進屋之後竟然把門閂上了，莫林瑄拔出隨身的匕首，一點一點劃，才慢慢把門劃開，輕輕開了個門縫，伸手進去按住快掉下來的門閂，才敢把門打開，而且幾乎沒發出聲音。

馬棚的班房不用起夥做飯，所以十分簡單，裏外兩間屋子裏都沒有竈，外間一個空屋，借著屋裏的燈光可以看清全貌。

對於莫林瑄來講，沒有什麽比鑰匙更能吸引她，所以根本沒細看外屋的這些東西，輕手輕腳進到裏屋，見啞巴還睡著，她到墻邊擡手，輕輕握住所有的鑰匙，都攥在一起，以免它們相互碰撞發出聲音，然後才摘了下來。

轉頭再看，啞巴依然睡著，嘴微微張開，睡得十分香。

莫林瑄便又悄悄退了出來，到外面只是把門虛掩回去，沒再費力閂，然後出馬棚一溜煙跑向花園。

來到花園觀察了一下，大半夜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她便把密室的石門打開，再次進到密室之中。

同樣是被關著，可是在見過莫林瑄之後，莫永山的精神狀況一天比一天好，不再像從前那樣頹廢，每天熬著心力等死，現在他也離開的欲望了。

看到莫林瑄又進來，他緊張地問道：“瑄兒，你怎麽又來了，總進來不怕被人發現麽。”

莫林瑄道：“爹，我偷了一串鑰匙，不知道有沒有能開你的鎖的，我拿來試試。”

莫永山更加緊張，問道：“你是在哪裏偷的？”

“馬棚。”

莫林瑄一邊說一邊按個鑰匙試。

莫永山一聽就洩氣了，說道：“馬棚怎麽可能有開我鎖的鑰匙，你是不是急糊塗了！”

莫林瑄道：“不是，我跟蹤給你送飯的那個人，他就是在馬棚幹活的，我偷的是他屋裏的鑰匙，沒準能有呢。”

莫永山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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