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瑄不以為意，說道：“爹你別理她，她向來事兒多，你越在乎她越登鼻子上臉！”

這時莫桂芝已經走進院來，指著她說道：“二小你說啥呢？就這麽不把我這個姑放在眼裏？還說我登鼻子上臉，口氣夠大的，到底我是你姑，還是你是我姑？”

莫林瑄挺身起來，乜斜了她一下說道：“哼，要是我是你姑，可幹不出來你幹的那些事！話說我不是你姑，還真有點遺憾，不然我教育你，你肯定不能長成現在這德性！”

莫桂芝被她罵楞了，活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罵人的，自己的侄子竟然想“教育”自己？他娘的他也配？十幾歲的小毛孩子，竟然要爬到自己頭上，這還了得！

“莫二小兒，你反天了是不是！你教育我？你教育個試試！你真當你輩比我大啊？用不用我現在叫你一聲‘爹’？！難怪你爺不認你們，就你這樣的，就不配當老莫家人！多不是人的話都敢說，老莫家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莫林瑄竟然不生氣，站在那裏氣定神閑，抱著胳膊說道：“你這樣認為，莫家的老祖宗可未必這樣認為，你又代表不了他們，還是你去問過他們？”

莫桂芝氣得直哆嗦，指著她說道：“你個臭小子，少跟我鬥嘴！別以為你嘴茬子厲害，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惹急了我讓你們一家在梨樹莊混不下去！”

“哎喲，真是嚇人呢！那大姑你快點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這村裏的人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

她說得是事實，別說之前莫井貴那一家子人緣就不好，就算是人緣好，這幾天莫林瑄獵野豬請客，村裏人的心也都向著她這邊了，吃人的嘴短，怎麽會因為莫桂芝幾句話就改變對莫林瑄的看法。

莫桂芝實在鬥不過她，氣得直跳腳，又指著莫永山說道：“二弟，你真有本事，生這好兒子！氣完爹娘氣我，咱們整個老莫家都擱不下他了是不是？他就這樣子，你到底管不管？”

莫永山向來不好意思和他們翻臉，只能附和道：“管，我管，大姐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才怪！你養個牲口一樣的兒子，氣爹氣娘又氣我，有他一個，咱們全家都有活祖宗了！莫永山，爹娘養你那麽大，你給爹娘什麽了？不孝敬他們，還生個兒子氣他們！爹娘是作孽了還是上輩子欠你的？娘前天都差點死在你家門口，再這麽下去，我們一個個的都得到你家來上吊！莫永山，你怎麽尋思的？你咋還能腆臉在犁樹莊住呢？你說你當初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麽，是專門回來跟我們過不去咋的……”

莫桂芝真被氣瘋，眼淚都下來了，手指莫永山，喊到嗓子破音。

看到她的樣子，莫永山哪還能反駁，頭低低地垂著，感覺現過樣下去，自己真要活不長了。爹娘和哥哥姐姐輪番來鬧，好像自己有多大逆不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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