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問的時候，莫刁氏也聽到門口的動靜，轉頭向這邊看來。

看到他們又擡了一頭野豬回來，指著他們說道：“好啊，還說野豬不是你們的，這又獵了一頭，這次是不是還要說是王連生獵的？”

莫林瑄正和王二毛一起擡豬，看到她把自家的豬肉都裝進盆子裏，就知道她是來打秋風的，氣得咕咚一聲把野豬放在院門口，大步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是我家的怎麽的，是我家的東西，也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你把我家的豬肉放下！”

莫刁氏眉毛挑得老高，指著她的鼻子說道：“嗬，你個小兔崽子，也敢和我說這話，你爹是我生的，你們都是我的兒孫，你們的東西就應該孝敬我，不給我送去就算了，我自己來拿還敢不讓，你們還是不是人！”

莫林瑄到她盆裏便抓，搶過肉就往缸裏扔，說道：“是你生的就了不起嗎？是誰生的也得講道理！我家的東西就是我家的，說不給你就是不給，你憑什麽自己來拿！你到底是當長輩的還是當土匪！”

她說的同時，已經搶了五六條肉扔回去。

莫刁氏看到盆裏的肉轉眼就少了一半，連忙用手護住，說道：“你個死小子，你竟然搶我的肉！還敢罵我是土匪，你咋就那麽不孝順，不孝的人會遭天打雷劈！”

見她當著搶不到，莫林瑄索性抓住盆沿向回拽，說道：“天打雷劈我認了！不管你是奶奶還祖宗，把我們當傻子就是不行！今天這肉你一條都別想拿走！”

她搶莫刁氏也搶，兩人用力不均，盆子向旁一翻，連肉帶盆全都掉在地上，盆裏的肉也都沾上沙子。

“哎呀！”旁邊看著的安鳳蘭心疼，感覺這些肉要白扔了。

莫刁氏沒搶到東西不甘心，低頭看了看，肉沾上沙子，回去洗洗也照樣能吃，彎腰便要去撿。

莫林瑄來了火氣，不等她的手拿到肉，上去便踩了幾腳，叫道：“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踩了幾腳肉之後見莫刁氏的銅盆扣在旁邊，上去踩著盆底便跳了幾腳，把個銅盆底也踩癟了。

莫刁氏被她的舉動驚呆了，能下狠心往肉上踩的人，她活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肉也臟了、盆也壞了，她

怔了一剎後突然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大聲嚎道：“哎呀，沒法活了，真是沒法活了！兒子不孝順，孫子打奶奶，你說我還活個什麽勁兒啊！你們弄根繩子把我勒死了吧，我活不下去了……”

莫林瑄更氣，明明是她到家裏來打秋風，卻搞得像被欺負了一樣，喊什麽活不下去，當自己吃她這一套似的。

她站在盆子上冷眼叫道：“活不下去到外面去死，歪脖樹有的是，在我們家吵沒用！”

她正吵著，莫永山竟然帶著莫林雙和莫良秀回來了。

看到母親坐在自己家院裏哭嚎，院外還聚了幾個鄰居看熱鬧，莫永山沈不住氣了，快步跑進院來，噗通一聲跪在莫刁氏面前，說道：“娘啊，娘你這是怎麽了？你快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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