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她的話沒說完，坐在廚房裏燒火的堂妹莫良玉已經幹嘔起來了，指著她叫道：“二哥你太惡心了，快別說了！”

不只莫良玉嘔，其他人也都快吐了。

屋裏正在高高興興過壽的爺爺莫井貴氣得差點沒從炕上掉下，坐在那裏拍桌子大叫：“倒了，快點把那盆飯給我倒了！往飯裏甩鼻涕，你他娘的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莫桂芝這個窩火就別提了，轉頭往飯盆裏看，可是又哪裏看得出到底有沒有鼻涕，越想越惡心，便要把飯倒掉。

莫林瑄見了連忙跑過去，一把從她手裏把飯盆搶過，說道：“姑你們咋這麽敗家呢，不就是點鼻涕麽，挖出來扔掉不就行了，一盆飯都扔了多可惜！”

莫桂芝再裝好脾氣，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叫道：“你知道掉哪兒了麽？你不說甩了很多麽，能挖得幹凈！”

莫林瑄往飯盆裏了一眼，假裝發楞道：“哎呀，這離開我手，我也不知道是掉哪兒了，你看大姑你，到門口非得接過來，你要不接我能記著，收出去扔一些，其他還能吃，這下好，真都不行了。”

莫桂芝氣道：“不行了還不扔等什麽，痛快扣豬食桶裏去！”

莫林瑄道：“那好，我來吧，大姑幹活兒吧。”

說完端著飯盆向豬食桶那邊走。

莫井貴家的碗櫥是釘在墻上的，墻裏釘上下幾排木楔，木楔上橫木板，再擋簾子那種，碗櫥的下半部什麽也沒有，正好放豬食桶，這樣不僅節約空間，剩飯倒起來也方便。

今天廚房裏房，做好的菜沒處放，都擺在碗櫥裏，有的擺得太靠外部，便沒擋碗櫥的簾子。

莫林瑄進廚房的時候一眼便瞄到大碗裏的雞肉，知道那肯定是自家的老母雞燉出來的，所以來到碗櫥邊後，趁廚房裏的幾個人不備，便把那一大碗雞肉端起，哢地扣在飯盆裏，然後假裝手忙腳亂地把碗掀出，抓出一雙筷子驚往盆裏伸，同時驚叫道：“哎呀，糟了，雞肉灑了，雞肉灑了，快點收出來……”

說是往出收，卻只挑了幾塊脊骨扔回碗裏，其他都和飯攪在一塊兒了。

那邊的莫桂芝和莫桂花、莫王氏還在罵晦氣，想著要自己燜飯，結果聽到那邊又出狀況，三人轉頭看去，只見莫林瑄已經把半盆飯和雞肉都攪和在一塊兒了。

莫良玉騰地從竈前跳起，跑過來往盆裏看，叫道：“完了完了！爺最愛吃的雞頭，都沾上飯了，飯裏有鼻涕啊！”

莫桂芝那三人也氣懵了，全都圍上來指責莫林瑄：“二小兒你咋搞的？！咋能把雞肉弄灑呢？！”

莫林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往下一歪盆子，刮到那碗邊，碗就掉進來了！誰讓你們放得那麽往外了，如果放得穩一些不就不會了！”

莫桂花不像莫桂芝和莫王氏能壓住火，使勁戳莫林瑄的頭，叫道：“你還有理了？！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就不是不想讓你爺好好過個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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