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卡爾已死，我名玄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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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卡爾已死，我名玄業
甘比諾莊園，書房。
房間裏沒有開燈，西沈的落日餘輝透過窗戶，在地毯上投下一角光影。
老甘比諾孤獨的坐在書桌旁，雙目無神且茫然，像是迷路的旅人。
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兒子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眼。
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變得如此冰冷，變得像個陌生人。
是自己的教育方式錯了麽？
沒錯啊。
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這樣教導他的，他只不過是沿襲甘比諾家族的傳統而已。
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教父，怎麽可以仁慈？怎麽可以懦弱？
鐵血的甘比諾家族，不同意，也不允許這樣的教父存在！
可是，當兒子終於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時，我為什麽會害怕？
我在恐懼什麽？
老甘比諾百思不解。
房間內隨即傳出一陣悠長嘆息。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進。”
吱呀一聲，書房古舊的木門被推開一道縫，然後又被迅速關上，一道人影走進書房，寂靜無聲。
盡管老甘比諾沒有擡頭，但是從動作和氣味上，他很清楚來人的身份。
“關於你繼任教父的消息，我已經命人傳遍家族……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守在電話旁，等待著族人們向你宣示效忠。”
老甘比諾沈聲說著，像頭遲暮的老獅子。
玄業沒有應聲，安靜的站在原地，像具不會說話的影子。
兒子不開口，老甘比諾就繼續說：
“既然成為了教父，希望你的鐵血可以幫助家族綿延榮光……你的朋友很強大，但是不要盡信他，就像你不能盡信所有人一樣……華夏有句古話，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那一層薄薄的皮肉之下，跳動的是一顆怎樣骯臟的心。”
“家族與劍樓的關系很隱秘，這些年我雖然動用了大量資金來資助劍樓，但是我從未對外炫耀，因為劍樓太強大，能夠成為它的敵人，一定更強大……我不能讓甘比諾家族成為劍樓敵人發洩怒火的對象，那是不明智的。”
“你接手家族之後，我希望你在對待劍樓的態度上能和我一樣，有所保留，不要因為謝牧是劍樓弟子，你就有所傾向，那依舊是不明智的……”
“還有……”
“父親，你老了。”
許久沒有出聲的玄業突然打斷父親的墩墩教誨，用一種幾乎不含任何溫度的聲音，輕聲道：
“您，真的老了。”
老甘比諾依舊低著頭，默聲道：“正因為我老了，我才將教父的位置交給你，相信你會是個合格的教父……”
“不，父親……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老了！”
玄業再度打斷老甘比諾的話，語氣依舊不含溫度。
老甘比諾皺眉，緩緩擡起頭：“我知道我老了，但是不用你總是提醒……”
第三次。
老甘比諾的話第三次被打斷。
不過，這一次，打斷他的不是玄業，而是玄業手中那把泛著泥土氣息的……黑色手槍。
“還記得這把槍麽！？”
玄業笑容清淺，像是帶著揭不下的面具。
“這是您送我的第一份禮物……當年，您讓我用這把槍獵殺院子裏的狗，我沒有照做，而是選擇把它埋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在用到這把槍，但是我錯了。”
“剛剛，在送走謝牧先生之後，我拿著鐵鍬，按著記憶的位置，找到了這把槍……”
“今天，我打算用您當年親手教我的方法，讓這把槍完成他該有的使命：把子彈射出去。”
“我想，聽完我的決定，父親，您一定會開心的吧！”
“……”
老甘比諾楞住了。
雙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聽到了什麽？
他看到了什麽？
自己曾經無比懦弱的兒子，竟然要父親送他的槍，對準他的父親？！
“你……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父親！！”
老甘比諾咆哮著踢飛椅子，癲狂如同困獸！
他不是恐懼，他是心寒。
“曾經是。”
玄業面容平靜，莫名的吐出一句話：“您曾近是我的父親……”
老甘比諾大驚失色！
他拿起桌上的聖經，狠狠砸向兒子：“混賬！我是你的父親，你體內流淌著我的血！！”
砰！
聖經砸在玄業臉上，厚重的書脊將玄業的額頭砸爛，鮮血橫流。
老甘比諾再度一驚！
他以為兒子會躲。
“你流血了！”
老甘比諾慌忙翻出紗布，打算給兒子包紮，他的身體本來就極度貧血，此時可不能再受傷了。
“你怎麽不躲……”
老甘比諾抱怨著朝兒子走去，才走兩步卻意外的停了下來。
把老甘比諾逼停的，是一道黑黢黢的槍口。
“退後。”
玄業微笑著，任憑額頭的鮮血順著臉頰淌下，笑容血腥而詭異。
“甘比諾先生，請退後。”
玄業又重覆道。
老甘比諾呆若木雞，顫抖道：“我是要幫你包紮！”
哢嚓。
是滑動槍栓的聲音。
“別讓我重覆第三遍……甘比諾先生，請退後。”玄業舉著手槍，面無表情。
“你……你喊我什麽？！”
老甘比諾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喃喃道：“卡爾……我是你的父親啊！”
玄業笑笑，搖頭：“你的兒子卡爾，剛剛已經割腕自殺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人叫玄業，玄黃的玄，霸業的業。”
“卡爾的生命，是你賦予的，而玄業的生命，則是謝牧先生賜予的。”
“如果世間只有一位神明，那一定是謝牧先生。”
轟！
老甘比諾只覺得自己血液上湧，差點昏死過去！
自己的兒子這是怎麽了？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竟然要拿槍殺死你的父親！！”
“你是狼！”
“不。”
“你比狼還恐怖！”
“你是鬼……對，你不是我的卡爾，你是鬼！！”
看著老甘比諾的癲狂模樣，玄業嘴角劃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麽？！”
老甘比諾心神劇顫，嘶吼道：“我可是你的父親！”
玄業笑笑：“可……我是教父！”
“身為甘比諾家族成員，不是應該絕對服從教父的意志麽？”
“這也是您教我的啊……您，忘了？”
老甘比諾如遭雷擊，呆若木雞！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當年交給兒子的東西，此時會以這種方式反饋在自己身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果報麽？
……
夕陽下，餘輝如火，將整個書房照的通透，如同回光返照。
老甘比諾落寞的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是啊。
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比被自己兒子拿槍指著還讓人心寒的呢？
院內傳來一陣喧鬧，像是有人闖了進來。
玄業笑笑，握著黑色手槍的右手緊了緊，淡淡道：
“父親，您該上路了。”
話音落，玄業食指扣動扳機。
老甘比諾漠然閉上雙眼。
砰。
書房門被猛地踢開，去而覆返的王重陽闖進書房，隨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視線中，玄業將手槍丟到地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書房。
視線中，老甘比諾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王重陽若有所思，附身撿起那支黑色手槍，退出彈夾後，搖搖頭。
“沒子彈的……”
王重陽道。
隨後，王重陽遞給老甘比諾一杯水，喃喃道：“玄業到底還是那個玄業……”
老甘比諾訥訥點頭，茫然看向王重陽：“怎麽回來了？”
王重陽笑笑：“大師兄讓我保你一命，我事沒做完，怎麽能走？”
老甘比諾心內一突，似是猜到什麽，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王重陽點頭，認真道：“沒錯……你的血光之災並不是八師兄，而是你的兒子玄業……”
說到這，王重陽下意識瞥向玄業消失的門口，喃喃道：“不過現在看來，到底還是被大師兄算準了……命有貴人，有驚無險啊！”
“貴人？”
老甘比諾淡淡道：“誰是貴人……你麽？還是大師兄？”
王重陽搖頭，認真道：“是我八師兄……謝牧，他才是你的貴人！”
老甘比諾臉色一沈，厲聲喝道：“狗屁的貴人！卡爾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受了謝牧的蠱惑……他竟然敢對自己的父親動槍！”
王重陽眼眸一沈，意味深長道：“大師兄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糊塗蛋！！”
老甘比諾瞬間一楞。
“還不明白？!”王重陽冷聲道。
老甘比諾搖頭。
“真是愚蠢至極……我問你，玄業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的錯？
我八師兄？
你放屁！
我八十兄才認識玄業多久？
是你！！
把玄業逼到絕路的人是你！
是你把一個仁義謙謙的君子，逼成了一個險些弒父的瘋子！！
是你用所謂的鐵血，所謂的甘比諾家族的榮光，強行抹殺了玄業心中的仁慈！！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還有臉怪我八師兄？
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看似因為我八師兄而起，實則他只是根導火索……引爆你們父子之間積累已久的暗瘡的導火索！
如果我八師兄沒有出現，沒有他挑破你們父子之間的膿瘡，如果任由你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加深，加深，繼續加深……你想過後果麽？
那時候，你覺得玄業會用一柄不裝子彈的槍對準你？
做夢！！
你現在還有臉抱怨我八師兄！！
老甘比諾，說真的，如果不是大師兄逼著我救你，我真的懶得搭理你！
你的心思太過狹隘。
你讓我惡心。
王重陽眼神冰冷，絲毫不加掩飾他對老甘比諾的厭惡。
走到書房門口，王重陽停下腳步，淡淡道：
“對了，大師兄讓我轉告你……他說你和劍樓的緣分盡了，今後井河不犯，各走陽關。”
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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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甘比諾孤獨的坐在書桌旁，雙目無神且茫然，像是迷路的旅人。
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兒子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眼。
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變得如此冰冷，變得像個陌生人。
是自己的教育方式錯了麽？
沒錯啊。
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這樣教導他的，他只不過是沿襲甘比諾家族的傳統而已。
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教父，怎麽可以仁慈？怎麽可以懦弱？
鐵血的甘比諾家族，不同意，也不允許這樣的教父存在！
可是，當兒子終於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時，我為什麽會害怕？
我在恐懼什麽？
老甘比諾百思不解。
房間內隨即傳出一陣悠長嘆息。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進。”
吱呀一聲，書房古舊的木門被推開一道縫，然後又被迅速關上，一道人影走進書房，寂靜無聲。
盡管老甘比諾沒有擡頭，但是從動作和氣味上，他很清楚來人的身份。
“關於你繼任教父的消息，我已經命人傳遍家族……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守在電話旁，等待著族人們向你宣示效忠。”
老甘比諾沈聲說著，像頭遲暮的老獅子。
玄業沒有應聲，安靜的站在原地，像具不會說話的影子。
兒子不開口，老甘比諾就繼續說：
“既然成為了教父，希望你的鐵血可以幫助家族綿延榮光……你的朋友很強大，但是不要盡信他，就像你不能盡信所有人一樣……華夏有句古話，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那一層薄薄的皮肉之下，跳動的是一顆怎樣骯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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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手家族之後，我希望你在對待劍樓的態度上能和我一樣，有所保留，不要因為謝牧是劍樓弟子，你就有所傾向，那依舊是不明智的……”
“還有……”
“父親，你老了。”
許久沒有出聲的玄業突然打斷父親的墩墩教誨，用一種幾乎不含任何溫度的聲音，輕聲道：
“您，真的老了。”
老甘比諾依舊低著頭，默聲道：“正因為我老了，我才將教父的位置交給你，相信你會是個合格的教父……”
“不，父親……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老了！”
玄業再度打斷老甘比諾的話，語氣依舊不含溫度。
老甘比諾皺眉，緩緩擡起頭：“我知道我老了，但是不用你總是提醒……”
第三次。
老甘比諾的話第三次被打斷。
不過，這一次，打斷他的不是玄業，而是玄業手中那把泛著泥土氣息的……黑色手槍。
“還記得這把槍麽！？”
玄業笑容清淺，像是帶著揭不下的面具。
“這是您送我的第一份禮物……當年，您讓我用這把槍獵殺院子裏的狗，我沒有照做，而是選擇把它埋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在用到這把槍，但是我錯了。”
“剛剛，在送走謝牧先生之後，我拿著鐵鍬，按著記憶的位置，找到了這把槍……”
“今天，我打算用您當年親手教我的方法，讓這把槍完成他該有的使命：把子彈射出去。”
“我想，聽完我的決定，父親，您一定會開心的吧！”
“……”
老甘比諾楞住了。
雙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聽到了什麽？
他看到了什麽？
自己曾經無比懦弱的兒子，竟然要父親送他的槍，對準他的父親？！
“你……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父親！！”
老甘比諾咆哮著踢飛椅子，癲狂如同困獸！
他不是恐懼，他是心寒。
“曾經是。”
玄業面容平靜，莫名的吐出一句話：“您曾近是我的父親……”
老甘比諾大驚失色！
他拿起桌上的聖經，狠狠砸向兒子：“混賬！我是你的父親，你體內流淌著我的血！！”
砰！
聖經砸在玄業臉上，厚重的書脊將玄業的額頭砸爛，鮮血橫流。
老甘比諾再度一驚！
他以為兒子會躲。
“你流血了！”
老甘比諾慌忙翻出紗布，打算給兒子包紮，他的身體本來就極度貧血，此時可不能再受傷了。
“你怎麽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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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甘比諾逼停的，是一道黑黢黢的槍口。
“退後。”
玄業微笑著，任憑額頭的鮮血順著臉頰淌下，笑容血腥而詭異。
“甘比諾先生，請退後。”
玄業又重覆道。
老甘比諾呆若木雞，顫抖道：“我是要幫你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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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重覆第三遍……甘比諾先生，請退後。”玄業舉著手槍，面無表情。
“你……你喊我什麽？！”
老甘比諾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喃喃道：“卡爾……我是你的父親啊！”
玄業笑笑，搖頭：“你的兒子卡爾，剛剛已經割腕自殺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人叫玄業，玄黃的玄，霸業的業。”
“卡爾的生命，是你賦予的，而玄業的生命，則是謝牧先生賜予的。”
“如果世間只有一位神明，那一定是謝牧先生。”
轟！
老甘比諾只覺得自己血液上湧，差點昏死過去！
自己的兒子這是怎麽了？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竟然要拿槍殺死你的父親！！”
“你是狼！”
“不。”
“你比狼還恐怖！”
“你是鬼……對，你不是我的卡爾，你是鬼！！”
看著老甘比諾的癲狂模樣，玄業嘴角劃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麽？！”
老甘比諾心神劇顫，嘶吼道：“我可是你的父親！”
玄業笑笑：“可……我是教父！”
“身為甘比諾家族成員，不是應該絕對服從教父的意志麽？”
“這也是您教我的啊……您，忘了？”
老甘比諾如遭雷擊，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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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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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甘比諾落寞的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是啊。
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比被自己兒子拿槍指著還讓人心寒的呢？
院內傳來一陣喧鬧，像是有人闖了進來。
玄業笑笑，握著黑色手槍的右手緊了緊，淡淡道：
“父親，您該上路了。”
話音落，玄業食指扣動扳機。
老甘比諾漠然閉上雙眼。
砰。
書房門被猛地踢開，去而覆返的王重陽闖進書房，隨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視線中，玄業將手槍丟到地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書房。
視線中，老甘比諾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王重陽若有所思，附身撿起那支黑色手槍，退出彈夾後，搖搖頭。
“沒子彈的……”
王重陽道。
隨後，王重陽遞給老甘比諾一杯水，喃喃道：“玄業到底還是那個玄業……”
老甘比諾訥訥點頭，茫然看向王重陽：“怎麽回來了？”
王重陽笑笑：“大師兄讓我保你一命，我事沒做完，怎麽能走？”
老甘比諾心內一突，似是猜到什麽，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王重陽點頭，認真道：“沒錯……你的血光之災並不是八師兄，而是你的兒子玄業……”
說到這，王重陽下意識瞥向玄業消失的門口，喃喃道：“不過現在看來，到底還是被大師兄算準了……命有貴人，有驚無險啊！”
“貴人？”
老甘比諾淡淡道：“誰是貴人……你麽？還是大師兄？”
王重陽搖頭，認真道：“是我八師兄……謝牧，他才是你的貴人！”
老甘比諾臉色一沈，厲聲喝道：“狗屁的貴人！卡爾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受了謝牧的蠱惑……他竟然敢對自己的父親動槍！”
王重陽眼眸一沈，意味深長道：“大師兄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糊塗蛋！！”
老甘比諾瞬間一楞。
“還不明白？!”王重陽冷聲道。
老甘比諾搖頭。
“真是愚蠢至極……我問你，玄業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的錯？
我八師兄？
你放屁！
我八十兄才認識玄業多久？
是你！！
把玄業逼到絕路的人是你！
是你把一個仁義謙謙的君子，逼成了一個險些弒父的瘋子！！
是你用所謂的鐵血，所謂的甘比諾家族的榮光，強行抹殺了玄業心中的仁慈！！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還有臉怪我八師兄？
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看似因為我八師兄而起，實則他只是根導火索……引爆你們父子之間積累已久的暗瘡的導火索！
如果我八師兄沒有出現，沒有他挑破你們父子之間的膿瘡，如果任由你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加深，加深，繼續加深……你想過後果麽？
那時候，你覺得玄業會用一柄不裝子彈的槍對準你？
做夢！！
你現在還有臉抱怨我八師兄！！
老甘比諾，說真的，如果不是大師兄逼著我救你，我真的懶得搭理你！
你的心思太過狹隘。
你讓我惡心。
王重陽眼神冰冷，絲毫不加掩飾他對老甘比諾的厭惡。
走到書房門口，王重陽停下腳步，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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