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若狼狽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滿心的怒火已經暫時超過了完成任務的渴望。

慕瑤……又是因為慕瑤壞了她的好事！

對慕瑤的憤怒已經到達一個頂點，慕知若沒有在系統商店中看到有什麽可以報覆對方的東西後，最終咬了咬牙,在微信消息記錄中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是陳英入獄前給她發的最後一條信息,陳英當時沒有明著說,只是告訴她,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無路可走的情況，就打這個電話。

慕知若看著那個電話號碼,莫名生出一股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可猶豫半晌，她還是顫抖著指尖，按下了那一串數字。

既然系統幫不了她，那就只有另辟蹊徑。

她一定要慕瑤……付、出、代、價！

電話撥出去後，一串等待的“嘀”音開始響起。

慕知若緊張地等待了好一會兒,終於，電話被接通了。

那頭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要做什麽生意？”

“生意？”慕知若疑惑不解地重覆了一遍。

“咦,怎麽是個娘們？”那頭的男人表達出了奇怪,不過也沒立即掛斷電話,反而帶著一絲不懷好意故意恐嚇道，“嘻嘻,是啊，你要做什麽生意,是整人還是越貨,整人的話……是輕傷、重傷、還是致死呢？”

慕知若嚇得一顫，拿著手機的手更是微微發抖。

黑/社會嗎？她媽媽怎麽會有這種人的電話！

***

周末的晚上，慕瑤收到了來自謝九朝請客的邀約，對方說是有事要告訴她,慕瑤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坐下時，慕瑤調侃道：“什麽事值得你特意約我出來說？”

謝九朝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說事情是一方面，其實想見她才是更占大頭。

不過他還是立馬把那天遇到慕知若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帶著擔憂的目光看向慕瑤，不知慕知若是不是下一步還有什麽動作想要對慕瑤不利。

聽完謝九朝的敘述，系統反而最先出來幸災樂禍：【笑死，慕知若居然想要攻略謝九朝，本來這次沒讓她失敗我還覺得有點可惜，結果小謝就幫忙補上了，小謝幹得漂亮！】

【知道自己攻略失敗之後，慕知若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系統已經可以想象出來慕知若當時的表情了。

【統統，淡定。】慕瑤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心情顯然不錯，【答應你的升級不會跑掉的。】

系統開心地打著轉轉：【好耶！】

感受到男人擔心的視線，慕瑤安撫道：“你做的很好，她之後應該都不會再去打擾你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我跟她之間，總是要有一個了斷的。”

她倒是很期待，慕知若下一步會怎麽做呢。

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謝九朝稍稍放下了心：“如果需要我做什麽的話，就直接告訴我。”

“好啊。”慕瑤慵懶地托住下巴，笑盈盈地問他，“不過她現在應該和我很像，你是怎麽一眼就認出來的？”

或許慕知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無意識地把自己往慕瑤的模樣改變，比如說更加高挺的鼻梁和嫵媚有神的眼睛。

謝九朝被問得耳朵微紅，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因為……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人可以代替的存在，所以他絕不會認錯。

***

慕知若跟著前面的彪壯大漢走進一個光線偏暗的包廂時，手心裏都緊張出了汗。

“老大，人帶過來了。”彪壯大漢對沙發上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韓決漫不經心地擡眼，擺了擺手：“行了，出去守著吧，叫你再進來。”

大漢低著頭：“是。”

說完，他繞過慕知若離開了包廂，順道關上了門。

聽到門被關上，慕知若驀地一抖，心砰砰直跳。

包廂裏頓時只剩下她和沙發上的男人，慕知若偷偷瞥了一眼，男人微低著頭，昏暗的光線讓她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再往下看，他穿著一身襯衫西褲，腳下是埕亮的皮鞋，看上去像是斯文精英，背地裏……慕知若不敢多想，可連殺/人越貨的生意都敢做的人，能是什麽良善之人？

韓決早就註意到女人的視線，惡作劇般地猛然擡起頭，果然滿意地看到了對方被嚇了一跳的表情，惡劣地勾起了嘴角。

他終於開口：“你就是陳英的女兒？”

慕知若這才看清男人的臉，長得的確是人模人樣，只是左眼的眼角處有一道約莫五厘米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卻也讓男人多了份兇性。

陡然聽到男人的問話，她顫顫巍巍地回答：“是……是的。”

這句問話也讓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怎麽來到了這裏。

上次被“殺/人越貨”嚇到之後，她一個手抖掛了電話，卻不想過了一會鈴聲響起，居然是剛剛那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害怕被什麽不得了的家夥纏上，慕知若本來不想接聽，可鈴聲就像是催命似的不斷響起，慕知若怕得厲害，只有不甘不願地接起了電話。

依舊是那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這次還帶著冰冷的威脅：“小妞，你最好說實話，這個號碼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們的電話向來只有特定的顧客才有，並且都定過規矩不許外傳，否則要是一旦洩露了出去，怕是會引來大麻煩。

而剛剛那個打來的娘們絕對不可能是他們以前的客戶，所以他們必須弄清楚對方是從何得來的號碼，然後再決定如何采取措施。

這時的慕知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招惹上了大麻煩。

她只是極度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撥通這個電話，更怨恨起了仍在監獄裏的陳英，為什麽要把這個號碼給她。

恐懼之下，她只有老老實實說了實話：“是……是我媽給我的，我本來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號碼啊！”

那聲音又問：“那你媽是誰？”

“陳……陳英。”慕知若的聲音都在顫抖。

報出這個名字後，她隱隱聽到那個人好像對另一個人說道：“老大，她說號碼是她媽給的，叫什麽陳英。”

然後電話中沈默了片刻，就聽另一個聲音說道：“問她要做什麽生意，然後約定時間把人帶過來。”

很粗的那道聲音又問：“要是她不做生意怎麽辦？”

“那就按老規矩解決了。”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慕知若渾身膽寒。

老規矩是什麽規矩？怎麽解決她？難道是要殺了她滅口嗎！

慕知若不敢再想下去，接著，粗聲粗氣的聲音果然按照另一個男人的吩咐問道：“你要做什麽生意？”

她不敢再說不做，求生欲讓她趕緊開口：“整人！我要你們幫我報覆一個人！”

半晌，那邊說道：“十五號下午三點，皇朝夜總會門口，遲到後果自負。”

隨後電話就被立即掛斷。

皇朝夜總會是安市最大的夜店，慕知若早就聽聞其名，沒想到背後居然還有這麽可怕的地下交易嗎。

勉強記住了時間地點，慕知若不敢不去，於是也就有了現在這個處境。

韓決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問道：“你很怕我？”

慕知若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緊咬著下唇，顫抖的身子已經告訴了男人答案。

韓決嗤笑一聲，覺得陳英的這個女兒除了一張臉長得不錯，其他也不過如此。

他與陳英算起來還是老鄉，當年一個村子裏的，小時候吃村裏的百家飯長大，因為陳家多施舍了些，他就答應過一定會報答陳家。

後來他從混混一路往上爬，坐到了現在的位置，然後便打算履行當年的承諾，願意幫陳英一個在力所能及範圍之內的忙。

所以在陳英提出要幫她解決一個女人時，韓決免費派出了手下，沒有收取高昂的費用。

只不過後續的結果並不是非常愉快，但不管怎麽樣，他都已經算是完成了承諾。

所以知道陳英居然擅自將這個電話告訴她的女兒時，韓決很是不高興，怎麽，難道她以為她的女兒還能靠著那個恩情，享受免費的午餐嗎？

於是他道：“要做生意，你就得拿出報酬，不同對象和不同程度的價位都不同，你要報覆的是誰？要報覆到什麽程度？”

慕知若說到這個時又激動起來：“慕氏的總裁，慕瑤！我要親眼看她名聲敗盡，再也擡不起頭來！”

聽到這個名字，韓決的表情有一瞬的微妙。

他可沒忘記，當初陳英要他解決的人也是這位，然而最後賠上了他的兄弟不說，陳英自己也進了牢子。

難道不愧是母女，連憎恨的對象也是一模一樣？

這筆生意倒是可以做，只是想到上次的教訓，韓決就地起價擡高了價錢：“我們可以接這筆生意，只是這價格嘛……最低這個數。”

男人說完比了個五。

“五十萬？！”慕知若想想都覺得肉疼，缺錢恐懼癥又上了頭。

“怎麽可能就五十萬？”韓決像是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是五百萬，怎麽樣，慕小姐，付得起這個價嗎？”

慕知若頓時被驚呆在原地，有一瞬間的惱怒，這是故意在獅子大開口嗎！

然而看到男人臉上的刀疤，一盆冷水又沖滅了這股火氣，不行，她不能惹怒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對系統道：【這個男人可不可以攻略，是什麽級別的？查查他對我的好感度，以及有沒有對其他人產生滿值。】

有過謝九朝的教訓之後，她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

系統檢測過後說道：【韓決，安市的地下頭子，A級可攻略目標，目前對宿主好感度為5，暫無滿值對象。】

也就是說，韓決目前還沒有對任何異性達到百分百的好感度。

【那他對慕瑤的好感度是多少？】謹慎起見，她又多問了一句。

【目前為0。】

慕知若頓時喜上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時害怕都減輕了不少，心裏有了主意。

她是沒有錢，但她還有系統啊。

系統就是她最大的保障，只要是可以攻略的男人，難道她還會怕嗎！

而且如果她能攻略下韓決，不論是慕瑤，還是秦家、楚家，她根本誰都不用忌憚！慕知若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那是激動的征兆。

這樣想著，慕知若已經切換到攻略模式，眉頭微微蹙起，盈盈水眸含羞帶怯，我見猶憐：“可是……我沒有這麽多錢。”

韓決察覺到女人突然轉變的態度，以及眼中隱隱藏著的野心和勢在必得，心中暗道“有趣”。

他嘴角微勾，語氣輕佻道：“沒錢也不要緊，慕小姐長得真是漂亮，不如就用自己抵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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