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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報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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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只讓五姑子看一眼簪子便拿回來?”楊枝驚訝的問道。

“對。她讓我聞了人參味補補身子,我讓她看看簪子報恩,有什麽不妥嗎?”鄭若笑著問。

“可是,女郎,五姑子會發怒的!”說道,她瑟縮了身子,仿佛又感覺到五姑子那一鞭子抽在了身上。

“是嗎?楊枝,你覺得我怒了嗎?”鄭若淡淡的問道。

“女……郎……”

鄭若忽然正起臉色,看著她,說道:“既然,五(Jie)(Jie)用人參之味讓我受補,我都沒有發怒。我用簪子給她看一眼報恩,她又怎會發怒?正如你所說,我這卑微之人都有這麽好的涵養。貴如五(Jie)(Jie),修養只會比我好不會差。明日我會讓平嫗陪你一起去。楊枝,不要忘了你對我的忠心。”

楊枝哭喪著臉,“女……郎……”

“下去!我累了!”

楊枝膝行了幾步,哭著說道:“女郎,饒命啊。奴若真的那樣做了,五姑子會用鞭子抽死奴的。”這時候,她終於知道方才那種怪異感來自哪裏了。女郎方才根本就沒有真心聽自己的話,她就像一只貓,在逗弄著她這只老鼠。女郎的確比以前聰明了,女郎已經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下去!”

“女郎,女郎!饒命啊!奴知道錯了,奴會改的,一定會改的。求女郎饒了奴啊——”楊枝大哭,這次她是真的怕了。如果,明日自己真的是按照女郎說的那樣做了,恐怕性命將會不保啊。

鄭若看著她的樣子,嫌惡的皺了皺眉。也許上一世的自己,會心軟吧?不過,現在的自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

“嫗,平嫗!”

“老奴在。”平嫗應聲推(men)而入。

“將她拉下去,關在柴房裏好好看著。明日送她到五姑子的院子裏去。”

“諾!”平嫗應著,就上前死死的抓住楊枝,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女郎——女郎——”楊枝拼命的掙脫平嫗的鉗制,哭著逃回到鄭若的身邊,“女郎,饒命啊,饒命啊。”

鄭若冷冷的看著她,道:“楊枝,別忘了你對我的忠心。我還等著呢。”

這時,平嫗也上前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給拉走了。

楊枝被拉下去之後,遠遠的還能聽見她的哭天搶地的喊聲。仿佛,她真的對她做了什麽。

“平嫗!”

“在。”平嫗推(men)進來,“女郎,有何吩咐?”

“將楊枝的嘴封起來。”鄭若冷冷的說道。

“諾。”平嫗應了一聲,人卻沒有離開。

“怎麽了,嫗?有事?”

平嫗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的女郎周遭都是冷冷的氣息,讓她心中發寒。

“女郎,老奴覺得,你與平日不同。”平嫗懦懦的說道。

鄭若眼波流轉,笑了一聲,問道:“那,嫗覺得我哪裏不同了?”

平嫗壯起膽子來,看著她,說道:“老奴說不上來,但是,女郎這個樣子讓老奴心中害怕。”

“那就是說變得不好了?”

平嫗想了一會,說道:“也不是不好。女郎如今收拾楊枝的手段看來,日後不會吃虧。老奴,心裏放心。”

“嫗,你放心。不管我變成什麽樣了,我都會護著你的。”鄭若柔軟了臉色,溫聲的說道。

“女郎?”平嫗不解。

鄭若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平嫗離開之後,鄭若覺得萬分疲憊。上一世的自己,從來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下人。她能夠想象,明日楊枝真的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做之後,鄭婉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肯定會氣得用鞭子狠狠的抽她。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這一切都是楊枝自找的。

她相信楊枝說的那番話也不是隨意胡謅,肯定是轉述自鄭婉所說的。但是,鄭婉若真的想讓自己聞聞人參味而羞辱自己,肯定會將人參送到自己面前,而後拿走。又哪會不讓她看見人參呢?人參,鄭婉肯定有送,不過依著她的性子,恐怕只有胡子那般粗細罷了。楊枝定是見了,從半道劫走,然後自己偷偷熬了喝。

可惡的是,她不但喝了,還要來此羞辱她一番。這樣的奴才,不教訓她一番,自己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上一世,她輔佐石越成了一國之候,同時也從他那裏學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比如,想要懲罰一個人,有時候並不用自己動手。

她在想,上一世,自己對楊枝也好,對環兒也好,都是掏心掏肺的,從來不曾將她們當成奴婢,而是當成了(Jie)(mei)。可結局如何呢?到最後,自己反而受到了她們的荼害。是不是自己太過軟和,所以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可欺的?

她沈溺在過往中,就像是在浮木上隨著波浪浮浮沈沈,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一會是石越黑沈的臉,罵她是yin婦不知羞恥;一會又是鄭婉拿著鞭子不斷的抽打自己,背上鮮血淋淋;一會又是柳絮被胡人扒光了衣服,肆意淩辱;一會又是平嫗被胡人抓走充當了軍糧。

她費力的掙紮著,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悲痛,哀傷,絕望。

那是一種無法反抗的無力。她痛恨自己,身子在床榻上蜷成了一團,雙眉緊鎖,身上冷汗淋漓。

“不要,夫主,救命。”

“走開,柳絮,嗚嗚——”

“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再一次感覺到陌生男子的氣息,壓在身上時的屈辱,心中的羞恨。

“不要!”

她大喊一聲,眼睛猛地睜開。雙眼血紅,不滿血絲。

她轉頭看向窗外,一株桃花,正淡粉嫩綠的開的熱鬧。她拍了拍胸膛,原來是一場夢。自己居然睡著了不自知。

“嫗——”她高聲叫道。

“女郎。”平嫗再次推(men)而入。

“嫗,我睡了多久?”

“女郎,你睡了兩個時辰。”

“居然睡了這麽久?”做了這麽長久的噩夢,難怪會覺得全身虛脫無力。

“嫗,柳絮還不曾回來嗎?”

“未曾。”

鄭若再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轉過頭來說道:“嫗,準備熱湯,我要沐浴。”

“女郎,這個時辰嗎?”

“是。做了噩夢,出了冷汗。難受的緊。”

“諾。女郎稍待。”

“嗯。”鄭若點了點頭。

……

------題外話------

葉子在去機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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