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退出聊天框又點開，見上面確確實實回覆了一個“好”字，寧知雨這才確信。

寧知雨迅速敲擊手機屏幕給聞素鶯打字：那我等你！一定要來哦！

她看上去十分迫不及待，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寧知雨剛發完，那邊開始集結工作人員準備上工，寧知雨和其他演員要去重新處理一下妝容。

他們拍戲自然不會真的不穿校服，也不是借用陽明高中的校服，而是由服裝組統一定制的襯衫短裙，看上去整潔又有學生氣。

調整好狀態對一下下一場戲，寧知雨和文雯互相對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導演才開始。

這場戲過的很輕松，結束這一段她們接下來的戲份估摸就全是室外拍攝了，想想現在的天氣，之後都不能待在室內吹空調了。

導演在和男演員講接下來的戲份，寧知雨和文雯可以坐在一旁休息，這個時候午休還沒有過去，教室外面還有學生在圍觀。

寧知雨下意識想看外面有沒有自己想見的人，但還是沒看見熟悉的身影。

這麽熱的天，她不出現寧知雨也不意外，而且現在還是午休。

寧知雨寬慰了一下自己，聞素鶯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今天還是主要拍攝室內的戲份，明天開始拍攝學校內的場景，再之後學校內的場景都拍完了，就沒有什麽機會見面了吧。

寧知雨垂眸思索，不知不覺上課鈴聲響了，周圍的學生都被趕回去上課，導演讓大家都休息一會，他坐在機器前看剛才拍攝的片段。

室內開著空調，周邊的窗戶都是關上的，寧知雨的座位在窗戶邊上，趴在桌上面對窗戶能看見走廊和外面的高大樹木。

她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影，人影擡起手在窗戶上敲了敲，寧知雨擡眼緩慢朝上看，瞧清來人的面孔，不禁端坐起來。

寧知雨反應過來，匆忙站起身將窗戶打開，一股熱意從外面吹進屋內，鋪面而來的是暑熱和對方身上淺淺的白檀香。

寧知雨睜著眼睛看向眼前穿著青色裙裝的女人，瞧見她遞過來的一瓶水，寧知雨遲疑片刻接過來，手被冰冷的瓶壁冰的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一樣。

聞素鶯似乎怕熱將頭發挽在腦後，搭著一支垂著流蘇的簪子，頗有一些古典味道。

她將買來的水遞給寧知雨，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工作人員，沒幾個人註意這邊，倒是她身邊位置上的女生朝這邊看來。

文雯看過寧知雨的綜藝片段，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聞老師？”

聞素鶯看向她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寧知雨，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也不知道自己答應過來看她是因為什麽，好像心中有個聲音這麽告訴自己。

如果不嘗試接近一些，只會白白錯失機會。

寧知雨意識到聞素鶯一直站在外面，於是立即和她道：“你要不進來？下午有課嗎？”

“下節課有。”聞素鶯垂眸回了一句，想說自己這就回去，卻沒有主動開口。

寧知雨聞言心跳如鼓，繞出來離開座位去後門找聞素鶯，聞素鶯看見她打開後門出來，看了一眼文雯，將眼前的玻璃窗戶合上。

寧知雨走到外面站在聞素鶯面前，當面邀請和只在聊天軟件上打字是不一樣的，她抿了抿唇才低聲問：“你要進來坐一會嗎？順便看我演戲？”

聞素鶯思索片刻，微微搖頭，“我不懂這些，進去太打擾了。”

“這有什麽關系。”寧知雨怕她現在就走，伸出手拉著她的手腕。

握著瓶子的手心十分冰涼，冷的聞素鶯的皮膚都激起一層疙瘩，卻在悶熱的天氣裏多了些寒涼。

她應該掙開拒絕掉，但聞素鶯卻沒有這麽做，順著寧知雨走進教室，看著寧知雨將教室的門合上。

屋裏屋外不是一個氣溫，屋裏十分清涼不像是夏季，劇組征用的教室是帶空調的，只是沒什麽人用一直沒開過。

寧知雨拉著聞素鶯在最後一排落座，周圍的群演都不在，幾乎都是劇組人員。

文雯看見兩個人在最後一排坐下，也改了位置坐到寧知雨對面的位置，她有些好奇看向聞素鶯。

聞素鶯真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一些，眉目疏冷間還透著一股典雅氣質，但也不是那種待人疏遠的類型，只是第一面會覺得不太好接近。

“聞老師好，我叫文雯。”文雯笑著和聞素鶯打招呼，頗有些自來熟，“聞老師是來看寧寶的嗎？”

聞素鶯聽見文雯的稱呼微微楞了一下，心中有些異樣，面上神色沒什麽變化，輕輕點了點頭。

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她和寧知雨確實認識，但也不僅是認識。

寧知雨坐在旁邊想要和聞素鶯說話，順便聊一下過去兩個人做同桌時的事情，喚起一些過去的美好回憶，但沒想到文雯會過來和聞素鶯搭話。

寧知雨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又不能將文雯給趕走，不然也太明顯了。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飲料瓶，雙手握著冰冷的瓶身，上面還沁出一些水珠。

寧知雨記得這是她高中常買的味道，沒想到聞素鶯還記得。

她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浸潤喉嚨，心中的燥意才稍微平覆。

寧知雨還在想該起什麽話頭，就見文雯已經和聞素鶯聊上了，雖然是文雯單方面和聞素鶯說話，寧知雨坐在旁邊手搭在塑料瓶上面，借力撐著臉看向身邊的聞素鶯。

寧知雨她們身上還穿著學生的制服，而聞素鶯卻是平常打扮，寧知雨回憶一點過去的記憶，緩慢將記憶中的那個人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這就是聞素鶯長大後的模樣，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就可以獨當一面的模樣。

寧知雨張開口想叫她的名字，“鶯鶯”兩個字變得有些陌生，這麽多年沒有說出口都變得遲鈍了。

“你和寧寶真的是同班同學？”文雯還在八卦詢問。

聞素鶯看上去並沒有對她的問題厭煩，只是好脾氣應了聲，她一早就看見寧知雨和文雯身上的學生制服，瞧著不太像是她們學校的校服。

寧知雨在旁邊看不過眼，想將文雯給趕走，“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在我這裏問過還不夠，還來問別人。”

“這不是確保消息的可信性嘛！”文雯給自己找借口。

她絕對不說自己對聞素鶯好奇，人一來寧知雨的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身上，扯也扯不下來，文雯怎麽也不信兩個人是普通同學。

寧知雨給文雯使眼色，讓她找借口離開，文雯偏偏沒看到一樣，繼續和聞素鶯說話。

“你為什麽回母校教書啊？”文雯又問了一句。

聞素鶯聲音平靜回答：“對這裏熟悉一點，待遇也不差。”

答案可謂十分務實。

寧知雨握緊手中冰冷的瓶子，“好了，你問東問西做什麽，她是來看我的！”不是來看你的！收斂一點！

文雯聽見寧知雨的話，見她表情不太高興，以為她是誤會了，頓時找了個借口溜走。

再待下去，她怕寧知雨眼刀都能殺人。

見電燈泡終於自覺離開了，寧知雨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轉頭想和聞素鶯說話，聽到聞素鶯語氣不急不緩道：“她沒有惡意，你這麽說話做什麽？”

寧知雨：“……”

好在聞素鶯並未揪著這點不放，而是問寧知雨：“你們的制服，應該不是學校的校服吧？”

“不是。”寧知雨回答，“劇組準備的。”

聞素鶯得到答案點了點頭，隨後想說什麽就看見寧知雨表情有些委屈看著自己，聞素鶯有些不解，她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嗎？

寧知雨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說出來，只是確認問：“你是來看我的吧？”

聞素鶯不知道她怎麽問起這個，不太自在垂眸，右手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掩飾自己不自在的情緒。

她不願意直接回答表露自己的想法，一時間想不出什麽答案。

聞素鶯動了一下唇，擡眼緩慢將目光落在寧知雨的臉上，疑惑問：“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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