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他竟然害羞了？

“不會吧？他可是受過專業特訓的特工哎！”方曉晴失聲驚叫，“他不是精通暗殺和偽裝嗎？你不是還說，他連調情和如何勾引女人都受過專門的訓練嗎，怎麽還會不好意思？”

“小晴晴，你這就不懂了。”儲南伸手揉了揉方曉晴的腦袋，像在對小學生說話一樣地笑道，“你剛才也說了，他精通偽裝也擅長勾引與調情。他在特工學院的課程門門都是A，但他卻沒有從任何一門功課裏學會如何面對真實的情感；他有一千種面具，但卻沒有一種面具，讓他可以表達自我。”

沒有……從任何一門功課裏學會如何面對真實的情感……

原來是這樣啊……

林蓿的目光，柔軟了下去。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古硚，也想到了趙紅。

他們，所有的人，其實都並不想拒親近的人於千裏之外的，只是，她也好，他們也罷，都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表達他們內心對於最親近之人的緊張、依戀與患得患失。

所有的冷顏以對，都是害怕失去；所有的負氣惱火，都是欲迎還拒。

有些話說不出口，卻好希望你會懂呢……

“效率，效率。”古硚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不耐煩地催促，“盡快步入正題。”

古硚的話讓失神的林蓿立刻回過神來，儲南也趕緊端正站好，進入了下一話題。

“我在去康龍老年公寓的時候，觀察了他們的監控網絡，除了大廳門口，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監控。”

“沒有監控？”林蓿意外極了，“現在誰還只安裝一個攝像頭啊？”

“難道，他們是故意想要隱瞞內部發生的一切嗎？”方曉晴說。

“沒錯，”儲南點頭，“從這一點和曹老先生的事件來看，康龍的人，很狡猾，也很精明。想要拿到第一手資料，我們就只能有一個選擇：打入敵人內部。”

“打入敵人內部，說得輕松，可是，要怎樣進去？我們總不能喬裝打扮成老年人吧？”林蓿說。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方法：成為康龍的工作人員。”古硚說。

“沒錯”儲南露出了他經典的小狐貍式笑容，“我已經跟那邊的一個行政大姐打過招呼了，我說我表姐想要找工作，請她幫忙介紹進去，她答應了。”

“你還……真是了不起啊……”林蓿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在微微地抽搐。

這個儲南，還真是了不得，他的“儲氏賣萌大法”，可是一般人都無法免疫的，對付那種大嬸級的人物，自然殺傷力更強。

“這是勿容質疑的事情。”儲南像是看穿了林蓿心裏所想的，他摸著自己如花似玉的臉，笑得萬分得意。

“我明天就去報道。”想到可以打入康龍內部調查曹安邦老先生和趙紅的死因，林蓿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巴不得下一秒就是明天，可以進入康龍去調查。

“還是我去吧。”方曉晴說，“讓林蓿去，太冒險了。”

“你去就不是冒險嗎？”林蓿可不願意方曉晴去冒這個險，她故意氣方曉晴，說，“別忘了，你可是個千金大小姐，溫室裏的花朵，你願意去給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倒馬桶、刷痰盂兒，收拾屋子兼餵飯嗎？”

方曉晴的唇角抽了一抽，她從父母都是高級知識份子，她媽媽自己都不會做飯。方曉晴是奶奶帶大的，她們家連做飯和家務都是由保姆來完成。就方曉晴而言，“家務”這兩個字代表的也就是烘焙和偶爾心血來潮做做水果切切而已。

她在上了大學之後，才學會了照顧自己，讓她去照顧別人……那恐怕還真的有點兒難。

不過……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看著你去冒險。”方曉晴斬釘截鐵地說，“難道你忘了嗎，曹老先生和趙紅兩起命案，都跟他們有關。如果他們知道你是去搜集證據的，他們會對你怎樣？會放過你嗎？”

不可否認，方曉晴說得對。不管支撐著康龍老年公寓的勢力到底是什麽，都是一股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家夥。如果林蓿的行蹤暴露，他們是不會放過林蓿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必須去。”林蓿略略地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堅決地道，“你也說了，正是他們造成了趙紅的死，我一定要找到證據，為趙紅報仇。”

“可是……”

“你們都不要爭了，”儲南無奈地說道，“難道‘永夜’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嗎？別忘了，還有我們。”

林蓿和方曉晴都怔住了，緊接著，兩個人都禁不住臉紅起來。

陳源這貨，也不失時機地在群裏發來了一句：“情聖、殺手和黑客會罩著你們。”，這回，他倒是沒有那麽欠抽，而是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行啊，陳源，情商變高了啊。”方曉晴打趣陳源。

而陳源，則發來四個字：“一直很高。”

經過開會與討論，古硚定下的具部署是這樣：陳源修改林蓿檔案，讓她作為護理員而進入康龍老年公寓；丹尼斯以保安的身份進入康龍老年公寓；方曉晴將成為送牛奶的小妹，每天進入康龍。而儲南，則作為林蓿的弟弟，經常前去康龍老年公寓探望。

“雖然理論上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在，但事實上，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林蓿自己與康龍的人打交道，你一定要小心。”作為會議的總結，古硚這樣對林蓿說。

“放心吧，”林蓿點頭，“丹尼斯已經教會了我如何近距離格鬥，我會保護好自己。再說，我還有這個。”

說著，她舉起了手裏的金屬筆。

在看到林蓿那纖細的手心中厚重而又頗有質感的金屬筆時，古硚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暖色。

“總之，小心為上。”他說。

林蓿點了點頭。

方曉晴羨慕地看著林蓿手裏的金屬筆，神色裏有難掩的失落。她知道所有的“永夜”偵探社成員都會擁有這支筆，也曾經親眼見過林蓿使用它，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威力驚人。它不僅是防身武器，更是“永夜”成員們相互知曉對方位置的GPS定位工具。方曉晴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但，她確實很希望能夠擁有它。因為她像渴望林蓿友情那樣，渴望著被大家所接納，成為“永夜”的一員。

“這個，是給曉晴的。”古硚說著，拿出了一支金屬筆，遞給了方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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