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吸血鬼！”方曉晴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翻譯，“林蓿，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麽要加入他們？”

對於方曉晴，林蓿早已經把她當成最信任的朋友，所以她不想對她有所隱瞞：“我想找到殺害姐姐的兇手。”

“殺你姐姐的兇手……”方曉晴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林蓿會加入“永夜”偵探社，跟這些貌似怪物一樣的人在一起。

“可是，你覺得你真的可以信任他們嗎？這些人……”

“曉晴，”林蓿握住她的手，認真說道，“雖然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我相信他們可以跟我一起追查殺害我姐姐的兇手，找到我失蹤的父親。就算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但起碼……我努力去做去嘗試，而不僅僅是坐在這裏等待。這種感覺，你能懂嗎？”

方曉晴目光裏的疑慮慢慢地深沈了下去，她重重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林蓿。”方曉晴心疼地說，“這麽久以來，你一直在自己默默地承受著，你的心一定很痛，對不起，我沒能為你做點什麽……”

方曉晴緊緊抱住林蓿，真切地說：“你以後不會是一個人，我會陪著你的，不管發什麽事，我們都一起來面對。”

這種溫暖的感覺林蓿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她曾經像一只刺猬，不願意去相信任何人，但是方曉晴的耐心和關懷讓她逐漸敞開心懷，“朋友”這兩個字，也許就是世上最溫暖的詞語吧。

林蓿不想讓自己的悲傷影響到她，拍拍她說：“好啦，我沒事的，我們繼續來翻譯吧。”

“林蓿，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古硚能幫你找到兇手呢？”方曉晴小心翼翼地問。

“以永夜偵探社的能力，就算不知道兇手是誰，也應該能找到相關資料，但我每次向古硚提起這件事時，他的臉色都很難看，”林蓿陷入沈思，“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麽，但他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呢……”

“是不是你多心了？古硚的臉色一直很難看呀。”方曉晴說。

林蓿噗哧一聲笑了：“你呀，小心被他聽到。”

“反正他們都是一群怪人。”方曉晴小聲嘟噥著，埋頭又翻譯起資料。

熬了一個通宵，林蓿和方曉晴終於把那一撂厚厚的資料整理完成，她們慶幸今天是周末，窩在宿舍裏睡了一個早上，下午她們抱著資料神清氣爽地趕往永夜偵探社。

偵探社裏除了陳源外，就只有儲南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游戲機，一臉昏昏欲睡的表情。

“他們人呢？又接了新案子了？”林蓿把資料放到桌上問道。

“去警局協助調查了。”儲南擡了擡眼皮說。

“啊？他們犯事了？”方曉晴八卦起來。

儲南白了她一眼，說：“還是那個案子，孫揚被帶回國了，今天警察局打電話來讓我們去協助調查。”

“孫揚抓到了？”林蓿驚喜地說，“叢山辦案的速度還真夠快的呀！”

“不是抓，是帶，”儲南說，“他也是被帶回來協助調查的。”

“什麽意思？”林蓿聽不明白了。

“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察也不能胡亂抓人，叢山估計也是費了一番力才借著這‘協助調查’的由頭先將他帶回國。”

“怎麽沒有證據？”方曉晴聽得糊裏糊塗，“張家明和老錢不都招了嗎？”

“證據除了人證之後，還得有物證，現在當事人已經死了，主要證人也死了，光憑張家明和錢博遠的口供，是無法定孫揚的罪的。”儲南無奈地說。

“怎麽這樣啊……”方曉晴洩氣地說。

“那要怎麽樣才能找到物證？”林蓿問道。

“這個啊，你問他們吧。”儲南把目光投向門口，石硚和丹尼斯一前一後走進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怎麽樣，你們見到孫揚了嗎？”林蓿著急問。

“那個混蛋！”一向穩重的丹尼斯眉宇間此時也飽含了怒氣。石硚走到BOSS椅上坐下，整個人陰暗的就差打上“閑人回避”的標簽，儲南和方曉晴面面相覷，都不敢開口詢問，只有林蓿不怕死的跑上去追問：“叢山怎麽說？孫揚有沒有認罪？”

“認罪？呵呵。”石硚冷笑起來，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口咬定是錢朵朵勾引了他，事後敲詐不成，一怒之下就跑去告他強奸，警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丹尼斯說。

“這個王八蛋！”林蓿簡直要氣炸了，“他還是人嗎，顛倒黑白！”

“當事人已經死了，這次恐怕很難定他的罪。”丹尼斯無奈地說。

“事實已經這樣明顯了，他們還要找什麽證據？”林蓿生氣地說，“難道要錢朵朵還魂，跑來指證他嗎？”

“如果能這樣事情倒是簡單了。”儲南說。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放過他？”方曉晴說。

儲南攤攤手：“這是警察的事，我們只是私人偵探，無權幹涉。”

“這種人渣怎麽配活在世上！”方曉晴氣得直跺腳。

“文氏夫婦委托我們找到殺她女兒的兇手，現在錢博遠已經歸案，我們沒有義務再接下去調查，”古硚緩緩說，“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

儲南和丹尼斯對視一眼，默認了古硚的話，陳源埋首在電腦裏完全沒有反應，半途加入的方曉晴一臉茫然，林蓿已經騰騰騰沖到古硚面前質問：“什麽叫到此為止，真正的兇手明明還在逍遙法外，你能心安理得收下那些錢，能坦然面對含冤死去的錢朵朵嗎？”

古硚瞇起眼睛：“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找出決定性證據，讓孫揚得到應有的懲罰！”林蓿說得鏗鏘有力。

“好啊，”古硚往椅子上一靠，“五十萬，先付百分之八十的定金，事先再付百分之二十。如果中途他意外身亡，定金不退。”

“你……！”林蓿氣結，“奸商！吸血鬼！”

“對！奸商！吸血鬼！”方曉晴也跟著出氣。

“餵餵，你們好像是這個奸商手下的員工呀。”儲南好笑地說。

“你真的不肯幫忙？”林蓿瞪著古硚。

“我的字典裏沒有‘幫忙’兩個字。”古硚氣定神閑地說。

“那好，我自己去！”林蓿扭頭就走，方曉晴連忙跟上去。

丹尼斯看著她們甩門出去，有點擔心地說：“她們這樣冒冒失失的，不會有危險吧。”

“這兩個人這麽沖動，難說會做出什麽來。”儲南也是憂心沖沖的。

三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上面是陳源發現的兩個字：沒錯。

他們同時望向古硚，但古硚始終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抽著煙鬥，仿佛事不關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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