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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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卓雨默也不能說鐘慕做錯，只能又瘋狂跟他使眼色，暗示他們一會兒短信細說。鐘慕眨眨眼睛表示收到，一邊從紙袋裏拿出他今天為卓雨默準備的午餐。
今天也是日式午餐，但不是上次做的可愛系熊貓飯團了，而是手握壽司與小卷。這兩天鐘慕趁著回公司，又回家了一趟，翻出以前買的日式料理書，仔細研究了一下壽司的做法，還忙裏偷閑練習了一下。
為了趕上給卓雨默做午餐，他特地讓顏秘書訂了早上的紅眼航班，剛下飛機他就馬不停蹄去買了食材。
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時卓雨默的父母也在，兩人份的午餐不可能夠四人吃的。他只好暫時讓出自己的那份，先讓卓航與沈慈英嘗嘗自己的手藝與口味偏好，畢竟老人家住到他那裏去，他就要負責給他們做飯，
提前問好口味這些是必須的。
從紙袋裏拿出三雙筷子遞給卓雨默和他的父母，鐘慕不好意思地把飯盒往兩位老人那邊推了推，邀請他們嘗嘗自己做的壽司。
卓航還有點納悶，兩個人的午餐，鐘慕怎麽能摸出三雙筷子。
“卓……嗯，雨默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把筷子弄掉了，還大費周章才又弄了一雙來。後來我每次就多帶一雙，免得他又犯……呃……毛手毛腳。”鐘慕平時在卓雨默面前毒舌慣了，差點就在老人家面前說出“犯蠢”這個詞，幸好他反應得快，及時改口。
聽完鐘慕的話，沈慈英唇畔頓時漾起了淡淡的笑痕。身旁的老公為她夾了一塊壽司，她搖搖頭，說吃不慣生食。
“媽……不是，”收到來自卓航大爺的眼刀，鐘慕急忙改口，“我是說阿姨，魚類的我做的都是熟食，用噴槍烤的。我也吃不慣生食，怕寄生蟲。您放心吧，我都好好處理過。”
大概是第一眼就對這位說話和藹又講道理的阿姨有好感，在沈慈英面前，鐘慕竟然不會特別緊張。
而卓航一邊給妻子夾壽司，一邊還註意到鐘慕給卓雨默的那個食盒裏基本都是以蝦貝為主的壽司。雖說三文魚金槍魚都沒有刺，但他知道自家兒子看到魚就打怵，看到這個姓鐘的小子對小雨這麽細心，又想起剛剛徐功平的那些話，對鐘慕的成見頓時淡去了不少。
因為卓雨默下午還要工作，另外三人都是優先保證他能吃飽，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對鐘慕，這小少爺連筷子都沒有，夾了壽司餵他，他也搖頭說不吃。卓雨默心中愧疚，又沒法當著父母的面明說，一時都有點坐立不安了。
鐘慕看出他的不對勁，偷偷摸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先把你爸媽帶回家，剩下的再說吧。
他本來還打了一句“別掉鏈子又給我惹麻煩”，可看看身邊的卓雨默內疚得臉都要埋碗裏了，他看看這句話，想了想，又一字字地刪了，然後才按了發送鍵。
“叔叔，阿姨，雨默他下午還要工作，不如我先帶你們回家吧，順便吃個午飯。”他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非常努力地憋出一抹沒那麽僵硬的笑容，“盛情”邀請老兩口。
卓航與沈慈英也覺得時間不早了，不能再耽誤兒子工作，便也點點頭。鐘慕很自然地收了桌上的餐具，正要走，卓雨默忽然叫了他一聲，接著就被他拉到了一邊。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卓雨默小聲道歉，“應該提前告訴你一聲的，現在搞得那麽麻煩你。”
鐘慕低頭看著卓雨默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盯得眼睛都直了。他嘴上說著“沒事”，心裏想的卻是“怎麽今天毫無防備被卓雨默隨隨便便碰來碰去他都沒覺得不適”，這麽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是哪根筋打錯了，鬼使神差伸手過去覆住了對方的手。
“……”
“……”
空氣突然安靜。
陡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鐘慕觸電似的急忙縮回手，結結巴巴說道：“不不不不要緊，反反反正駱庭的事我也需要你幫忙，就就就就當合作了，我我我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逃命似的飛快跳下了車。
一旁的卓航和沈慈英見了，都有些納悶，向卓雨默投去詢問的眼神。
“呃……他害羞，他就是特別害羞。”卓雨默訕笑，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扯過父母囑咐道，“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你們不要雖然碰他，還有老爸，千萬不要像在家那樣突然跳出來嚇他，真的會把他嚇壞的。我是認真的，絕對，不要，對他開這種玩笑。不然我會翻臉的。”
見兒子少見地擺出了這麽嚴肅的一張臉，卓航和沈慈英對視一眼，心裏也有數了。沈慈英輕輕拍拍兒子的臉，說道：“我們就是去看看而已，既然你都特地囑咐了，你爸這點分寸是有的。別太擔心。”
“嗯。”卓雨默點點頭。臨到父母都下車了，他又忽然跳下車叫住了他們，跑過去沒頭沒腦說道，“其實鐘慕人特別好，你們跟他相處過了就知道了。”
這一次，老夫妻倆誰都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頭。
上午耽擱了兩場戲，卓雨默只能下午補了。這天收工特別晚，卓雨默心裏很過意不去，特地點了燒烤送到片場，說是請大家吃宵夜。到家時也已經深夜了，他不知道父母是不是真過來了，但這個點，鐘慕肯定睡了。
輕手輕腳進了門，他剛開了廊燈，就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走近一看，居然是鐘慕。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卓雨默見他一臉困倦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疼惜，彎下腰輕輕對他說道，“還有什麽要做的事嗎？要我幫忙嗎？”
抱著抱枕的鐘慕揉揉眼睛，搖著頭打了個哈欠，說道：“沒事，就是等你回來。我把卓叔叔和沈阿姨接過來了，老人住樓上不方便，讓他們睡在我房裏了。你上樓去睡吧。”
“那你呢？”卓雨默詫異。
“睡沙發啊？”鐘慕張嘴又是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語氣，頭還一點一點的，整個人已經困得快要化成一攤史萊姆了。
他睡床，小少爺睡沙發？
卓雨默真搞不懂鐘慕的腦回路，明明是個驕縱大少的人設，怎麽到了該驕縱的時候反倒這麽謙讓了？明明是他一直在被人麻煩，怎麽這種時候完全沒想過為自己爭取該有的權益啊？
卓雨默想著想著居然把自己給氣著了。他彎下腰，伸手碰了碰鐘慕，見小少爺沒有排斥，又大著膽子攬住了他的肩。小少爺困得迷迷糊糊了都，好像完全沒察覺觸碰。卓雨默這下放心了，把他從沙發上扶起來，摟著腰就把他往樓上裏帶。
上了幾步臺階，鐘慕好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勉強睜開眼睛，一扭頭，就看見卓雨默的臉近在咫尺。他明顯被嚇到了，身子一震，直接就撞到卓雨默身上了。可憐毫無防備的卓雨默被這麽一撞，整個人重心失衡地往後面倒去。
就在他以為這回真要光榮負傷時，一只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腰，接著他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人沒摔下去，只不過後背撞到了墻。
最慘的是，撞了他又拉住他的這個人因為慣性，也跟著撲了過來，兩人的額頭撞了個正著。
兩人直接被撞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一個擡頭，一個低頭，一不小心，嘴唇擦過嘴唇。
漆黑的樓梯上，兩個好好的人就都被雷劈中了。
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許久，最後還是鐘慕先反應過來。他背過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卓雨默，表情活像被人非禮的大小姐。卓雨默無辜地眨眨眼睛，反應遲緩地楞了楞，忽然恍然大悟：“難道說……你連初吻都沒……”
他話還沒說完，羞憤不已的小少爺已經獨自飛奔進了房間。
什麽啊。
什麽嘛！
只是不小心而已啊！
卓雨默還維持著後背貼墻的姿勢，又緩了許久，這才察覺自己臉上好燙。
平凡無奇的夜晚因為小小的意外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夜很深了，兩個大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卻不約而同背過彼此，把身體繃成一條直線，盡量讓自己只占用整張床最邊緣的那30公分寬度。兩個人就在這種又詭異又尷尬的氣氛裏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好不容易終於睡沈的兩人睡得正酣，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是卓航叫卓雨默起床的聲音。床上的男人們雖說腦子還是迷糊的，但身體已經警惕而戲精地自動抱到一起，營造出一派“我們黏黏糊糊恩恩愛愛”的喜人氣氛。
卓航輕輕開了門，偷偷往裏頭看了一眼，就見兒子和鐘慕摟在一起睡得深沈。他忽然特別不甘心地扁了扁嘴，心中大嘆一聲：兒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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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日式午餐，但不是上次做的可愛系熊貓飯團了，而是手握壽司與小卷。這兩天鐘慕趁著回公司，又回家了一趟，翻出以前買的日式料理書，仔細研究了一下壽司的做法，還忙裏偷閑練習了一下。
為了趕上給卓雨默做午餐，他特地讓顏秘書訂了早上的紅眼航班，剛下飛機他就馬不停蹄去買了食材。
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時卓雨默的父母也在，兩人份的午餐不可能夠四人吃的。他只好暫時讓出自己的那份，先讓卓航與沈慈英嘗嘗自己的手藝與口味偏好，畢竟老人家住到他那裏去，他就要負責給他們做飯，
提前問好口味這些是必須的。
從紙袋裏拿出三雙筷子遞給卓雨默和他的父母，鐘慕不好意思地把飯盒往兩位老人那邊推了推，邀請他們嘗嘗自己做的壽司。
卓航還有點納悶，兩個人的午餐，鐘慕怎麽能摸出三雙筷子。
“卓……嗯，雨默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把筷子弄掉了，還大費周章才又弄了一雙來。後來我每次就多帶一雙，免得他又犯……呃……毛手毛腳。”鐘慕平時在卓雨默面前毒舌慣了，差點就在老人家面前說出“犯蠢”這個詞，幸好他反應得快，及時改口。
聽完鐘慕的話，沈慈英唇畔頓時漾起了淡淡的笑痕。身旁的老公為她夾了一塊壽司，她搖搖頭，說吃不慣生食。
“媽……不是，”收到來自卓航大爺的眼刀，鐘慕急忙改口，“我是說阿姨，魚類的我做的都是熟食，用噴槍烤的。我也吃不慣生食，怕寄生蟲。您放心吧，我都好好處理過。”
大概是第一眼就對這位說話和藹又講道理的阿姨有好感，在沈慈英面前，鐘慕竟然不會特別緊張。
而卓航一邊給妻子夾壽司，一邊還註意到鐘慕給卓雨默的那個食盒裏基本都是以蝦貝為主的壽司。雖說三文魚金槍魚都沒有刺，但他知道自家兒子看到魚就打怵，看到這個姓鐘的小子對小雨這麽細心，又想起剛剛徐功平的那些話，對鐘慕的成見頓時淡去了不少。
因為卓雨默下午還要工作，另外三人都是優先保證他能吃飽，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對鐘慕，這小少爺連筷子都沒有，夾了壽司餵他，他也搖頭說不吃。卓雨默心中愧疚，又沒法當著父母的面明說，一時都有點坐立不安了。
鐘慕看出他的不對勁，偷偷摸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先把你爸媽帶回家，剩下的再說吧。
他本來還打了一句“別掉鏈子又給我惹麻煩”，可看看身邊的卓雨默內疚得臉都要埋碗裏了，他看看這句話，想了想，又一字字地刪了，然後才按了發送鍵。
“叔叔，阿姨，雨默他下午還要工作，不如我先帶你們回家吧，順便吃個午飯。”他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非常努力地憋出一抹沒那麽僵硬的笑容，“盛情”邀請老兩口。
卓航與沈慈英也覺得時間不早了，不能再耽誤兒子工作，便也點點頭。鐘慕很自然地收了桌上的餐具，正要走，卓雨默忽然叫了他一聲，接著就被他拉到了一邊。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卓雨默小聲道歉，“應該提前告訴你一聲的，現在搞得那麽麻煩你。”
鐘慕低頭看著卓雨默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盯得眼睛都直了。他嘴上說著“沒事”，心裏想的卻是“怎麽今天毫無防備被卓雨默隨隨便便碰來碰去他都沒覺得不適”，這麽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是哪根筋打錯了，鬼使神差伸手過去覆住了對方的手。
“……”
“……”
空氣突然安靜。
陡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鐘慕觸電似的急忙縮回手，結結巴巴說道：“不不不不要緊，反反反正駱庭的事我也需要你幫忙，就就就就當合作了，我我我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逃命似的飛快跳下了車。
一旁的卓航和沈慈英見了，都有些納悶，向卓雨默投去詢問的眼神。
“呃……他害羞，他就是特別害羞。”卓雨默訕笑，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扯過父母囑咐道，“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你們不要雖然碰他，還有老爸，千萬不要像在家那樣突然跳出來嚇他，真的會把他嚇壞的。我是認真的，絕對，不要，對他開這種玩笑。不然我會翻臉的。”
見兒子少見地擺出了這麽嚴肅的一張臉，卓航和沈慈英對視一眼，心裏也有數了。沈慈英輕輕拍拍兒子的臉，說道：“我們就是去看看而已，既然你都特地囑咐了，你爸這點分寸是有的。別太擔心。”
“嗯。”卓雨默點點頭。臨到父母都下車了，他又忽然跳下車叫住了他們，跑過去沒頭沒腦說道，“其實鐘慕人特別好，你們跟他相處過了就知道了。”
這一次，老夫妻倆誰都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頭。
上午耽擱了兩場戲，卓雨默只能下午補了。這天收工特別晚，卓雨默心裏很過意不去，特地點了燒烤送到片場，說是請大家吃宵夜。到家時也已經深夜了，他不知道父母是不是真過來了，但這個點，鐘慕肯定睡了。
輕手輕腳進了門，他剛開了廊燈，就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嚇了一跳，走近一看，居然是鐘慕。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卓雨默見他一臉困倦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疼惜，彎下腰輕輕對他說道，“還有什麽要做的事嗎？要我幫忙嗎？”
抱著抱枕的鐘慕揉揉眼睛，搖著頭打了個哈欠，說道：“沒事，就是等你回來。我把卓叔叔和沈阿姨接過來了，老人住樓上不方便，讓他們睡在我房裏了。你上樓去睡吧。”
“那你呢？”卓雨默詫異。
“睡沙發啊？”鐘慕張嘴又是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語氣，頭還一點一點的，整個人已經困得快要化成一攤史萊姆了。
他睡床，小少爺睡沙發？
卓雨默真搞不懂鐘慕的腦回路，明明是個驕縱大少的人設，怎麽到了該驕縱的時候反倒這麽謙讓了？明明是他一直在被人麻煩，怎麽這種時候完全沒想過為自己爭取該有的權益啊？
卓雨默想著想著居然把自己給氣著了。他彎下腰，伸手碰了碰鐘慕，見小少爺沒有排斥，又大著膽子攬住了他的肩。小少爺困得迷迷糊糊了都，好像完全沒察覺觸碰。卓雨默這下放心了，把他從沙發上扶起來，摟著腰就把他往樓上裏帶。
上了幾步臺階，鐘慕好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勉強睜開眼睛，一扭頭，就看見卓雨默的臉近在咫尺。他明顯被嚇到了，身子一震，直接就撞到卓雨默身上了。可憐毫無防備的卓雨默被這麽一撞，整個人重心失衡地往後面倒去。
就在他以為這回真要光榮負傷時，一只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腰，接著他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人沒摔下去，只不過後背撞到了墻。
最慘的是，撞了他又拉住他的這個人因為慣性，也跟著撲了過來，兩人的額頭撞了個正著。
兩人直接被撞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一個擡頭，一個低頭，一不小心，嘴唇擦過嘴唇。
漆黑的樓梯上，兩個好好的人就都被雷劈中了。
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許久，最後還是鐘慕先反應過來。他背過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卓雨默，表情活像被人非禮的大小姐。卓雨默無辜地眨眨眼睛，反應遲緩地楞了楞，忽然恍然大悟：“難道說……你連初吻都沒……”
他話還沒說完，羞憤不已的小少爺已經獨自飛奔進了房間。
什麽啊。
什麽嘛！
只是不小心而已啊！
卓雨默還維持著後背貼墻的姿勢，又緩了許久，這才察覺自己臉上好燙。
平凡無奇的夜晚因為小小的意外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夜很深了，兩個大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卻不約而同背過彼此，把身體繃成一條直線，盡量讓自己只占用整張床最邊緣的那30公分寬度。兩個人就在這種又詭異又尷尬的氣氛裏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好不容易終於睡沈的兩人睡得正酣，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是卓航叫卓雨默起床的聲音。床上的男人們雖說腦子還是迷糊的，但身體已經警惕而戲精地自動抱到一起，營造出一派“我們黏黏糊糊恩恩愛愛”的喜人氣氛。
卓航輕輕開了門，偷偷往裏頭看了一眼，就見兒子和鐘慕摟在一起睡得深沈。他忽然特別不甘心地扁了扁嘴，心中大嘆一聲：兒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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