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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軟語 我家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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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朗趕時間, 電話響個不停,季暖催著他先去把工作處理了。

走前他無賴說:“還真想翹班啊……”

季暖推著他出林蔭道,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走都不行。

他望著她,惹得季暖失笑。

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才舍得轉身往停車場走去。

目送傅斯朗走遠,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今晚能約季小姐嗎?】

季暖記得他的號碼。

這三年都沒換過。

季暖:【約滿了,傅先生來晚了。】

傅斯朗:【行吧,提前領下一個號碼, 可以?】

季暖沒說可不可以, 一板一眼讓他好好工作。

不再和他閑聊, 怕耽誤他下午的會議。

微信宿舍群發來聚餐的地點,在地鐵附近的美食街。

季暖打算先回家放個東西。

去停車場穿過教學樓是最快的。

猶豫片刻, 季暖往自習室那邊的林蔭大道走去。

她抱著一束烈焰玫瑰, 十分惹人註目。

季暖沒有遮掩, 大方地任由大家討論。

路過的兩個學妹認出是前段表白墻緋聞的女主角——大神的女朋友, 季暖學姐。

不怪大家一眼看出。

今天是畢業典禮,女人穿著學士袍,領子顏色縮小了院系範圍。

再加上娃娃臉的長相,含笑的臉上淺淺的酒窩。

但凡吃瓜吃全套,都知道季暖是誰, 大概長什麽樣。

迫不及待地給表白墻投稿。

關於大神到底是不是季學姐男朋友這個瓜,無數人在等後續。

在看到新的投稿,又一次討論量上千。

1L:抱著一束玫瑰花就疑似大神送的?不太可能吧。

2L:對啊, 今天周五!大神要上班,外交部很忙的,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個會, 大神還是翻譯司的。

3L:或者是學弟學妹們送的吧。

4L:再想撩學姐的學弟學妹也不敢送玫瑰花啊……

5L:暗戀者去表白了?

6L:哪位勇士,出來說說,追到沒?

7L:路過大禮堂後面的停車場,貌似……看到大神了。

8L:真是大神?

9L:瓜吃不明白了,只能坐等當事人官宣了。

……

季暖不知道表白墻在討論什麽,她放緩步子走在林蔭道中。

初夏的風刮過,樹葉沙沙作響,天空藍得通透,白雲各異可愛著。

這個林道,跨年的那一晚和傅斯朗撐傘走過。

傘傾斜向著她,他的肩頭落了雪。

那會她說不上開心,想淋雪又怕他笑自己。

還有那個石臺旁。

他想要從她嘴裏嘗雪的味道。

只因害羞,她躲開了。

走到林道的盡頭,她腦子裏湧現很多在大學的點點滴滴。

其實她在京都有限的記憶裏,傅斯朗都有參與。

收到五包糖的那晚,愛慕的思緒鶯飛草長。

月拱橋邊,他問她喜不喜歡抽煙的男生,她說喜歡,其實當時是因為是傅斯朗才喜歡。

竹林小樓裏,他吻著她問想不想他,其實很想,思念早溢滿。

……

很多,很多。

雖然和他相遇到熱戀的那段歲月無人知曉,但深刻的存在她的內心。

回頭看了眼偌大的校園。

似乎……並沒有很遺憾。

她在大一的那年,喜歡上一個有著雙重人格般的男人。

肆意過,開心過,深愛過,被愛過。

往後還會繼續。

決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不要再懷著覆雜的心情去喜歡傅斯朗,也不想背負什麽去愛。

畢業,並不是他們的結局。

她手指沾到花瓣上的露水。

冰冰涼涼,難掩悸動。

畢業不是落幕,是另一種揚帆。

季暖在和薛玉晴她們的飯局上喝了不少,打滴滴去到泱泱說的酒吧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在卡座上,泱泱抱著一束花迎接她,笑容如今天正午的陽光,明媚過了頭。

泱泱:“寶貝!恭喜畢業啊!”

一束香檳玫瑰放到她懷裏。

這是今天收到的第二束玫瑰花。

傅斯朗的那束她中途開車拿回家放了。

季暖莞爾一笑:“謝謝啊。”

泱泱湊近她嗅了嗅,“我的天啊,你喝了多少?”

季暖回憶,訕笑:“有點多。”

和她們玩了幾輪真心話大冒險,問的問題都不是一般人開口能答的。

隱私的問題光是想想,她就羞得不行。

回答不上來就得喝。

不懂是不是她運氣不好,喝的杯數不少於十杯。

全場只有作為孕婦的尹甜森幸免了。

泱泱摟著她入座,舉杯說:“趁著人沒來,我們趕緊走兩杯。”

季暖驚訝:“人?還有什麽人,不就是我和你?”

說好的姐妹局呢。

泱泱倒了杯酒塞到她手裏,解釋道:“今晚我肯定要和你不醉不歸啦,大半夜又不安全,我叫老魏給我們做一晚司機小弟。”

原來是魏可晉要來。

季暖:“不錯啊,我們泱泱都能使喚魏先生了。”

泱泱憨笑:“我答應幫他弄一個浮陽親簽,他才答應的。”

季暖:“……”

浮陽本人貌似沒同意吧。

泱泱:“你別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表情。”

“你現在要有一種意識,你簽個名我就能拿捏他,應該無條件為我這個好友撐腰!”

季暖往外靠,拉開和泱泱的距離,“我的簽名是這樣用的?”

泱泱賭氣說:“還是不是好姐妹了?”

她也不想啊。

上次從讀書會回來,泱泱發現了魏可晉是浮陽的資深讀者。

每本書都讀過,書評一寫就是上千字。

側面打聽到,當初為了爭取浮陽新書的翻譯權,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

終於逮到了可以拿捏魏可晉的點,她肯定不會錯過。

季暖笑了笑,妥協說:“好,回去就給你。”

泱泱得意洋洋:“今後的魏可晉就是我手下敗將啦,而我擁有著他永遠羨慕不來的身份。”

覺得未婚夫妻倆有點搞笑。

不過相處模式卻很輕松。

雖然不知道對於婚姻他們持什麽態度,但是享受這段關系的存在就好。

在泱泱勸她喝下第五杯酒的時候,魏可晉來了。

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酒吧的燈光昏暗,音樂聲略大。

明暗線從他身上快速退去,露出了俊秀的臉龐。

季暖在看到來人,楞了幾秒。

傅斯朗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泱泱沒註意到兩人之間無聲的交流,跳到魏可晉跟前數落他來得太慢了。

“傅哥你怎麽也來了?”泱泱問。

傅斯朗不避諱地看向季暖,目光直白,說:“聽說你給她慶祝畢業。”

粗枝大葉的泱泱點頭:“對對對!傅哥來了就一塊玩!”

然後泱泱拍了拍魏可晉的肩頭,“今晚由魏公子為我們買單!”

魏可晉蹙眉:“時漾,怎麽成我買單了?”

泱泱嘻嘻笑著,“可晉哥以後你會和我說謝謝的,相信我。”

給你偶像慶祝畢業,三十生有幸好不好。

“你們隨意,我買單。”傅斯朗走到季暖身邊坐下。

酒吧的卡座是軟沙發,寬敞舒適。

而他偏偏就貼著她坐下,季暖不自覺地挺直腰桿,生怕他有出格的動作。

魏可晉疑惑,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看到傅哥都坐在人季小姐身邊,他……貌似懂了。

這是準備以此討美人的歡心。

所以,今晚是闊綽的傅二少?

泱泱:“這不好吧,我組的局,讓傅哥買單。”

季暖不想再了論下去,露出馬腳可不好。

“他買。”季暖拍板,不客氣占傅斯朗的便宜。

傅斯朗笑而不語,心裏樂意至極。

喝了兩杯的泱泱懷疑她是醉了嗎?

為什麽感覺季暖和傅斯朗的關系……很不一般。

坐下來後,泱泱撈起衣袖,提議:“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今晚讓我們一同挖掘季暖的秘密。”

剛玩過的季暖:……

整個人都麻了。

只要來酒吧是逃不掉真心話大冒險是不是?!

也不管季暖說好還是不好,拿出手機,“搖骰子,大的問小的。”

四人的小群還在。

季暖能接受這個提議。

她對瓶子產生陰影了,不想再做輸家。

泱泱興致勃勃喊開始,第一局她丟出一個五,但是其餘人丟出了六。

泱泱:“微信有bug吧。”

季暖:“認賭服輸,別怪微信。”

泱泱開始賣慘,“各位爺輕點問。”

傅斯朗和魏可晉沒想為難泱泱,簡單的問幾個泱泱能大方說出來的個人信息問題。

輪到季暖,泱泱對上她那雙玩味的眸子,深感不妙。

季暖笑笑:“特簽的句子是什麽,說一說?”

魏可晉聽得雲裏霧裏,泱泱毫不猶豫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死都不能掉馬!

活著就為馬甲。

放下酒杯,泱泱氣呼呼看著季暖,“算你狠!”

等到泱泱又喊下一局。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反向的運氣太好。

五局連中的泱泱,喝了七杯酒。

她喝酒上臉,紅彤彤的,眼神變得朦朧。

等到新一局,她選了大冒險,還沒聽到問題,她走向季暖,坐下來摟住她脖子靠上去,嘴裏嘟囔:“寶貝!”

季暖手腳無處安放,身邊男人的視線令她不自在。

傅斯朗在聽到這一聲稱呼,眉頭緊鎖。

泱泱軟乎乎說:“你就對我溫柔點嘛!我這麽愛你。”

說完不停地蹭季暖。

季暖無奈,伸手摟住她。

兩個女人大膽又火熱的動作引來周邊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人隔空給她們豎拇指,以為她們是一對的。

被完美誤會的季暖嘆息一聲。

為了讓泱泱放開她,季暖隨口說:“誇誇季暖。”

這可是泱泱的拿手活,話術那是一籮筐一籮筐的。

誇她不是為難吧。

泱泱仰頭看著眼前漂亮的女人,哽咽起來,“我們暖暖就是小說裏的典型美強慘!”

預感到現在的泱泱已經醉了。

寫科幻的小說家醉了,做的事情只會更意想不到。

泱泱的遣詞造句要多咯噔有多咯噔。

泱泱:“我在港都遇見暖暖的時候,她如風中脆弱的花骨朵,我恨不得給她我的全部,我只希望她多笑笑。我知道她有不開心的事情,但我不敢問,當陪她去紋身上的第二個紋身,一看就很疼,我們的暖暖,肯定唔——”

本註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的傅斯朗,心底為之一振。

第二個紋身?

季暖伸手捂住她嘴巴,笑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再嘮下去,泱泱說不定要自爆馬甲。

為了不讓她醒起來看到天塌了,季暖決定馬上就走。

傅斯朗和魏可晉都沒喝酒,一個人去結賬,一個人和季暖扶著泱泱去停車場。

泱泱瞇著眼睛,靠在魏可晉肩頭:“老魏,你特別沒眼光!泱泱這麽好,你竟然看不到她的優點。”

魏可晉:“怎麽就沒眼光了?就算泱泱和浮陽是好朋友,你也不能強行和我安利你偶像吧。”

泱泱:“泱泱才不是我偶像,泱泱是唔——”

季暖嘆氣,再次捂嘴她,說:“別說話了!”

泱泱:“怎麽!我就要說,你要捂我嘴啊!信不信我微博曝光你!”

季暖:……

心裏勸自己和喝醉的人生氣不值得。

季暖和泱泱上了後座,魏可晉開車到前門,傅斯朗上了副駕駛。

泱泱還在念。

“暖暖,我知道你是被渣男傷了才這樣!”泱泱篤定說。

不止傅斯朗和季暖楞住,握著方向盤的魏可晉也嚇到了。

渣男……

不會是他猜想的那樣?

三年前傅哥渣了人家?!

這可就尷尬了,要真的是這樣。

一個是發小,一個是未婚妻好友,他好難啊。

季暖湊近泱泱耳邊,警告說:“時漾你要是醒起來不後悔,你就繼續鬧。”

泱泱笑:“哎呀寶貝,你好嚴肅哦!”

季暖決定再也不要和泱泱喝酒了。

這人酒品不行。

到了公寓,季暖提出親自送泱泱上樓,讓他們先回去。

魏可晉要幫忙,季暖再三拒絕。

弄得魏可晉感到莫名其妙。

而傅斯朗沒說什麽,到了十三樓就下去。

為什麽不讓人幫忙。

等到季暖打開泱泱公寓的門,擺滿客廳的簽名頁和滿地的書籍就是最好的證據。

為了不讓好友曝光馬甲,她犧牲了多少啊……

照顧好泱泱睡下,季暖長舒一口氣,順道幫她整理好亂放的簽名頁。

離開前看了眼時鐘,晚上十一點。

畢業當天的應酬終於結束了。

回到家,洗了個澡,查看作家後臺。

已經準時更新了。

她打開抽屜裏的鐵盒,把今天的兩張照片和明信片放進去。

翻看著手上的四張明信片,手邊的手機屏幕亮起。

傅斯朗:【睡了?】

季暖:【快了,你呢?】

幾分鐘後,傅斯朗才回:【抽根煙。】

看到煙這個字眼,她摩挲著指甲,起了別的心思。

去櫃子找煙,一面回覆:【有煩心事?】

煙盒空了。

才想起來前兩天卡文,抽得有點兇。

她套上運動外衫,拿出鑰匙輕手輕腳往外走。

去到小區外買了兩盒煙。

還記得那晚傅斯朗笑話她抽的煙甜。

她把其中一包換成無味的。

準備結賬,手機彈出一則消息。

傅斯朗:【真有兩個紋身?】

他煩的是這樣?

季暖失笑。

確實有兩個紋身,另一個紋的面積比耳後的大。

疼了一周,她至今還能記起來當時有多疼。

服務員:“給你找零。”

季暖瞥見櫃臺的小盒子,抽過一盒,“不用找了。”

服務員反而害羞起來。

女人穿著打扮慵懶隨意,像鄰居家的小妹妹。

就連買煙,都覺得她是幫家裏買。

視線不敢碰她手裏的東西。

回到家季暖拉開客廳的窗戶,看到男人站在陽臺外,低頭刷著手機。

沒聞到煙味。

應該是等她回覆。

季暖搖了搖手裏的煙,“來一支?”

傅斯朗走向她,接過她遞過來的煙和打火機,低頭看到牌子的LOGO,勾唇笑笑:“換口味了?”

季暖故作輕松:“一直都是。”

不拆穿她,傅斯朗撚了撚煙尾,把玩著。

季暖沒太多顧慮,當著他面把煙點燃。

吸了一口,苦得她咳了咳。

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季暖瞪他。

傅斯朗伸手想觸碰她,被拍開,季暖退了兩步。

她靠在墻上又吸了一口。

面無表情忍下嘴裏的苦味。

傅斯朗覺得眼前的女人,煙癮比他還大。

泱泱的話盤旋在他腦海裏,他又問:“真有兩個紋身?”

季暖夾著煙,姿態瀟灑,黛眉輕挑,有著和她乖巧長相不符合的妖嬈嫵媚。

她頓了好一會,嫣然一笑說:“有沒有紋身,睡了不就知道?”

站在昏暗角落的傅斯朗薄唇緊抿,陰郁籠罩在他身上。

說完這句話,季暖手心出了濕汗。

猜不到此刻男人的心情和想法。

其實……她也就想開個玩笑。

並不想讓自己的紋身變成兩人之間一個沈重的話題。

他沒說一句話,轉身進了屋子。

聽著他屋子裏瑣碎的聲音,季暖摁滅香煙,走到門口打開門。

傅斯朗套了一件外衫,要往電梯走去。

是出門的陣勢。

季暖問:“你去哪?”

把他嚇到了?

傅斯朗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寡淡說:“便利店。”

買什麽,心知肚明。

季暖抱著手靠在門上,笑說:“我家裏有。”

這句話讓傅斯朗很不是滋味,遲疑片刻,他闊步走向她。

她連連往後退步,緊貼到門上,傅斯朗手搭在門把手上,一手摟過她腰身,把她抱起來。

季暖嚇了一跳,怕吵到對面屋子的魏可晉,硬生生把驚呼忍下去,急忙攀著他肩頭穩住身形。

下一秒房門關上,她被抵在門邊,不小心碰到開關,屋子裏陷入黑暗。

黑燈前看到男人眼裏的隱忍和強烈的占有欲。

她的下巴被霸道地捏住,下唇傳來刺疼,被他咬了一口。

腦子一片空白,思緒斷了線。

才想抱怨,他的吻又變得溫柔。

細碎輕柔,卻不容反抗。

後面他的吻太深,季暖快要透不過氣來。

仰著頭承受著,早站不穩,只能扶著他胳膊支撐自己。

被他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兩家的格局是對稱的,傅斯朗對地形很熟悉,扭開主臥的門把。

臥室的燈是亮的。

借著光,他路過茶幾時,看到樓下便利店的袋子。

順手拿了裏面那盒新的包裝,旁邊的小票印的是今晚的時間。

外套被他脫掉,穿得吊帶睡裙的季暖有幾分後悔。

今晚不該穿這件啊……

傅斯朗翻看包裝,哼笑問:“剛買的?”

季暖不回答。

她沒想太多,只覺得往後會有需要用。

但沒想到今晚就會用到……

真的沒想這麽多。

估計男人早誤會了。

季暖懶得解釋,主要是說不過他。

在季暖伸手要去滅燈,被他壓下纖細的手腕,傅斯朗籠罩下來。

他勾掉她肩帶,別開她的頭發,露出耳後的月亮。

指腹摩挲著。

渾身的酥.麻令她招架不住,便開頭想躲開,倒是方便了他。

吮吻落下,季暖體溫飆升,緊張地捏著床單。

大手作怪,季暖心跳得太快,他吻著她耳骨,痞笑說:“不是第一次,不用這麽緊張吧。”

“傅斯朗——”季暖瞪他。

在特定的場景裏,他只覺得嗔嬌得很。

還未反抗,握著她肩頭的手翻過她半個身子,滑落的肩帶露出蝴蝶骨,肌膚細膩光滑。

上面是一抹彎月,周圍有著幾顆小星星和細碎的花瓣,色彩是淺紫色和淺淺的銀黃色。

這個紋身有掌心這麽大。

他看得認真,季暖蜷縮著腳趾頭,羞赧不已。

“別看……”

還沒說完,他的吻又落下。

輕,癢,溫濕。

她微微顫栗著。

“疼嗎?”他嗓子沙啞低沈。

當然疼,但看到他眼尾的猩紅,季暖不在意輕笑:“不疼了。”

早過去了,所以不疼了。

傅斯朗大掌撫摸她的臉頰。

可他心疼她。

心裏很難受。

“傻瓜,為什麽要去紋身。”傅斯朗問。

他的目光似天空餘暉般溫柔,季暖情不自禁淪陷。

“不知道怎麽能好受些。”季暖自嘲笑笑,坦誠說:“有點笨,總不能消化好消極的情緒。”

想要宣洩,又找不到出口。

傅斯朗把她抱到懷裏,吻著她臉頰。

他指尖在顫抖,季暖怔住,擡眸看他。

他在害怕?

在幽深的黑眸裏,看到了此刻的自己。

頭發淩亂,衣衫淩亂。

臉上浮著粉霞。

“傅斯朗。”她學著他的動作,捧著他的臉。

好久好久,沒有再這樣認真地看著他了。

是她魂牽夢繞的人啊……

“有點糟糕的季暖,也可以嗎?”季暖輕聲問。

傅斯朗勾唇淺笑,伸手把她壓到懷裏,胸膛傳來她的心跳。

才有了些許真實感。

“我們家小孩,這是不信我啊。”

語氣太撩撥人,季暖羞著臉埋在他頸窩。

發絲落在他皮膚上,有點癢。

傅斯朗慢條斯理撕開包裝,問她:“什麽時候買的?”

季暖不想搭話,他碰了碰她,示意她說話。

她羞惱問:“你話好多啊。”

“你就是欠收拾。”傅斯朗使壞掐她腰。

季暖不敢亂動,當前的情況讓她不知道怎麽才好。

在倒入被子前,他伸手把燈暗掉。

不然小姑娘扭捏,放不開。

“等會乖一點。”傅斯朗親她酒窩的位置。

季暖煩死了。

怎麽話這麽多!

伸手頂他下巴,推著他,手指蓋在他唇上,“閉嘴啊。”

掌心印下濕吻,她手抖了抖,無力招架。

傅斯朗屬禽.獸的嗎?!

……

季暖曲著雙腿,不太舒服。

感覺像第一次那樣不好受。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描繪著她身後的紋身,來來回回,樂此不疲。

碰到她脖子上的汗。

“別說話……”季暖現在不想聽傅斯朗和她說任何一句話。

每一句話都讓她的羞恥心反覆被蹂.躪.

傅斯朗哼笑說:“體力不行啊,小孩。”

又補了一句,“比以前還不行。”

季暖想把他趕回去,抱著被子沈默不語。

他躺下來抱著她,“困嗎?”

季暖點頭,睡眠質量不好,高強度運動後是困的。

她轉了個身子靠在他懷裏,“傅斯朗,我會把所有的事情整理好的。”

傅斯朗手指一頓,嘖了聲:“聽這個語氣,我是還沒轉正?”

她不答。

傅斯朗又說:“有些人,睡了不負責啊。”

所有的溫存被這句話破壞掉氛圍。

季暖不滿:“你覺得你吃虧嗎?”

傅斯朗:“男人就不能吃虧?”

季暖噎住。

她沒有委屈他吧。

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帶著她往浴室走。

季暖:“又去哪?”

傅斯朗:“洗澡。”

以為他是心好,到了裏面,她正要放水,傅斯朗擋住她,淺淡說了句,站著就好。

季暖現在想出去。

寧願不洗了。

但某男人才不會讓她得逞。

……

季暖困得不行,不過躺在他懷裏很安心。

睡前只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言軟語道:“暖暖,多久我都等。”

她要時間,那他就等著。

只要她不再離開。

季暖睡眼朦朧。

突然覺得,他貌似真的挺縱著她的。

翻了個身,摟著他腰身,緊緊靠著他。

在他的那聲晚安裏沈沈地睡去。

淺睡眠不到三個小時,季暖驚醒。

碰到一團火熱,她嚇了一跳,才想起來昨晚傅斯朗留宿在她這邊。

借著黑暗,她目光描繪著他的眉眼,會心一笑。

傅斯朗和三年前相比,變化不大。

職業使然,頭發剪短了些,眼神淩厲許多。

穩重的他,更讓人心之向往。

床頭櫃的手機屏幕亮了亮,她小心地拿開橫在她腰間的手,替他把被子拉好。

拿過手機準備站起來,腳著地的那一刻,腫脹的酸感讓她腳掌心一震。

昨晚確實有點過火了。

因為長時間沒接到電話,屏幕暗下,隔了半分鐘不到,再一次亮起來。

季暖走出臥室,小心翼翼合上門,不讓外面的聲音吵到屋子裏深睡的男人。

去到衣帽間接起來。

季暖:“小宸,起來了?”

站在鏡子前,她查看了身上的痕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紋身的原因,這次傅斯朗動作很輕。

沒有留下吻痕。

淺淺的紅痕也早消了。

她還是選了一套比較保險的衣服。

生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留有什麽,被看到就尷尬了……

季宸還以為她出事了,語氣有點急,“姐,你沒事吧?”

季暖:“沒事,剛起,你到了?”

季宸:“嗯,我在小區外等你,姐你好了再和我說。”

季宸高考剛結束,聽說季暖想回老家給奶奶掃墓,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萬一遇到小叔一家怎麽辦,所以才說跟著去。

當然不止是跟著去掃墓。

蘇茉錦知道肯定要罵他。

借口和同學出門旅游,偷偷跟季暖去的。

旅游也是真的,畢竟沒有游客照會讓蘇茉錦起疑。

計劃掃完墓,保證季暖安全離開後再出發也不急。

季暖掛完電話洗漱好,猶豫要不要和傅斯朗說一聲,又不想打擾他休息,等到下飛機再和他說也來得及。

沒多想,季暖拉著早準備好的行李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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