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的臉色很難看。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男人微微挑眉，輕慢的態度明確表示了他對律法的不在意。

彼此僵持了幾分鐘後，張隊閉了下眼睛：“我們走……”

“隊長？難道就這麽算了？”

張隊面無表情地掃了說話的小警察一眼：“不然呢？”

再留下來也只能是做無用功，倒不如先回去，等找齊了人再來一次。他們這次只是一個小支隊行動，沒有武警支持連這個小院的門都進不去。

其他人也都非常不服氣，只能用眼神瞪向守住大院的男人，朝他傳遞自己的憤懣。

三輛車重新啟動，開始倒車離開。

等車子都消失在了蜿蜒的盤山道，男人才轉身進入小院。

小院內，嚴政站在樹下等待，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小人得志的驕傲溢滿心頭。

“晉先生，辛苦您了。”

晉容冷冷地瞥他一眼，腳步停也未停，直接越過了他，連一個字都吝嗇回答。

嚴政臉上的得意立馬就僵在了臉上，他飛快地低下頭去，嘴巴猙獰地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覆到最初的平靜。

“晉先生，您身手真好……”嚴政亦步亦趨地跟在晉容身後，像一個急切於討好的小人。

小院從外面看著面積不大，其實進入內部才能發覺它的遼闊。

一進又一進的四合院，四個方向都有小門聯通，如同一個擴張出去的巨獸，盤踞於重巖疊嶂之間。

晉容腳步不停，穿過了足足三進院子才進入到目的地。

入目的就是一個占地面積極廣的湖，好似是活水湖，波光粼粼間有輕微的水流聲，湖面上此時竟然還有翠色的荷葉，粉嫩的荷花，大如圓盤的蓮蓬。

“老祖宗。”

晉容停在了一個亭子下方，朝著亭子內的人微微鞠躬，態度非常恭敬。

嚴政也一點不敢放肆，跟著晉容一起見禮。

“坐。”

晉容進入亭內，選了個最偏遠的石凳坐下，嚴政選了另外一邊，小心翼翼地落下屁股，卻只敢沾三分之一的凳面。

“江老……”這個稱呼出口的時候，嚴政忍不住看了看亭子正中間坐著的人。

這個據說已經活了兩百年的人看著還是最年輕的模樣，維持了他最盛的容顏，兩百歲看著如同二十歲。

這是一個“老妖怪”！

嚴政內心諷刺，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非常想擁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他也能長生不老……嚴政趕忙止住自己內心不斷泛濫的想法，眼前的人能力非常詭異，說不定能直接聽見他內心的聲音。

“江老，不知道我母親現在怎麽樣了？”

“她狀態不錯。”說話的江老聲音蒼老磁性，和他的容貌一點都不配，他的威嚴卻讓人不敢輕易置喙。

嚴政不安地動了動：“我能去看看她嗎？”

江老看了過來，那種年輕俊美的臉上隱隱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這麽想念她？”

嚴政用力點頭，臉頰微微發紅，明明年紀已經很大了，卻如同一個剛初戀的小夥子一般，急切又羞澀。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母親了……”

江老的右手微微揚起，他右側的那片湖水就如同被切割了一般，水流被硬生生切開，朝著兩邊而去，形成了兩塊高高的水幕。

水幕之間是一條通道，通道裏是階梯，白玉石般，一塊接一塊地往下延升。

“你去吧。”

“謝謝江老。”嚴政幾乎是跳躍著踏入階梯，一級級往下走。

“刷”地一聲，水幕重新合上，水面回歸平靜。

嚴政離開了，這個亭子裏只餘下兩人。

晉容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老祖宗，為什麽你要幫他？嚴政這種人……”

江老笑了笑，從茶盤裏取出兩只釉色小杯子，拿起旁邊的紫砂壺往內倒入茶水，手指微動，其中一杯茶就被輕飄飄地送到了晉容面前。

“至少他對他母親的感情是真的……”

“母子亂倫……”晉容捏住茶杯，臉上表情略糾結。

江老的神色恍惚了起來，喃喃自語：“亂倫啊……說起來師徒也算……”

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話分兩頭。

張隊他們的車開在蜿蜒的盤山路上，張隊的手機之前因為信號問題自動掛斷了電話，現在他就嘗試著繼續給顧一一撥打。

嘗試了好幾次，顧一一那邊都不接電話。

張隊有些急了。

“怎麽不接啊？一直不接……”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聽見了一陣鈴聲，張隊怒從心起，轉頭瞪向車內的其他人。

“誰的電話？一直響！不知道組織紀律啊？”

“頭兒……不是我們的電話……”說話的人聲音是顫抖的。

“頭兒……電話鈴聲是從上面傳來的……”

上面？張隊疑惑地擡頭，怒了！

“上面個屁！上面就是車頂了！”

“但是……”

“我們要講究科學！”

“張隊……”

“……別總是怪力亂神！”

“扣扣扣！”玻璃窗被人從外面敲響，一張臉倒著貼在了車窗上。

“啊啊啊啊啊！”車內的人驚叫出聲。

張隊眼睛一翻，顯然被嚇得狠了，直接厥了過去。

混亂的幾分鐘過後。

顧一一收回掐人中的手，沖張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不住，嚇著你了。”

呵呵……張隊只能這麽無力地哼哼。

“顧小姐，您真是神出鬼沒。”

顧一一笑道：“我在電話裏聽見了你這邊情況不對，和老師請假之後就直接趕了過來。”

槍聲太密集了，顧一一有些擔心這些普通人對付不了詭異的對方，直接就逃課了╮（╯＿╰）╭，並沒有來得及請假。

張隊深吸口氣，緩和了自己的緊張情緒之後才把之前遇到的情況詳細地對顧一一說了。

顧一一沈思了一會兒：“對方武力值太高了，應該是從小就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什麽樣的訓練能讓對方擋住子彈？張隊內心是非常不相信的！如果真的能有這樣的技能訓練，他願意付出一切去學習！簡直是超人的能力啊。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張隊趕忙拉住她：“顧小姐！還是等武警來了以後再說吧？”

“呵，武警不一定能來。”

“肯定可以的！我們都看見嚴政了！”張隊擲地有聲。

“你知道那個小院裏住了誰嗎？”顧一一說道：“是江蘅。”

這個名字全國人民如雷貫耳！

張隊震驚地瞪大眼睛：“是我想的那個江蘅嗎？”

“就是那個。”

“可是……他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顧一一笑了：“什麽叫應該？江蘅的人生中就沒有過應該這兩個字。”

張隊楞在當場，莫名地覺得顧一一說的對！

江蘅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仿佛開了掛，從歷史書上可以看出其中的精彩絕倫，那遠超時代的智慧和見識讓現在的人都會忍不住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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