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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一)獨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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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元元有種強烈風評被害的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她實在沒法多想太多,因為她之前逃跑完全是出自於沖動和本能,現在冷靜下來,她有種不知道後面該如何是好的感覺。

還是系統提醒她:“你可以先扮演朱太壽。”

“也是。”

斂元元點點頭,嘆了口氣,再次回望了攝政王府的方向一眼,在腦海中對系統嘆息著道:“讓我先冷靜幾天,我還會回去的,我斂元元不是個只會逃避的懦夫,等我想好了,我要回去和大老板說清楚。”

系統淡定道:“嗯,宿主喜歡就好。”

至於是不是懦夫有沒有逃避之類的……宿主開心就行,它明白人類的羞恥心。

斂元元把這件事暫時拋之腦後,她長長舒了口氣,循著街道往下街走去,殺豬人就暫時住在那裏,大隱於市。

一路上她聽見許多人議論這件事,攝政王府的命令已經傳開了。

她甚至有種赫連城就是在通過這件事告訴她一樣。

大老板應該很生氣吧,也不知道最後火葬場燒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殃及無辜?

斂元元聽著耳邊的議論聲,沈默著走在街道上。

於是在經歷了劍絕九州、鍋國殃民、機關通神等等等等傳奇人生之後,斂元元成了一名攝政王府在逃王妃,並且幹起了殺豬的行當。

赫連城命令全城嚴查,甚至仔細搜尋了許多人,他生怕漏過了哪個斂元元變幻的人,然而一連兩天過去,他也沒得到半點消息。

斂元元就像消失了一樣,了無蹤跡。

因為誰也不會把目光放在一個粗獷的殺豬大漢身上。

清晨的街道上灑滿晨光,經過宮變和攝政王妃逃婚之事後,直至今日,街上人才多了些。

下街街角最邊上是一個豬肉攤,人來人往,許多人都會多看兩眼,不是因為這個豬肉攤上有什麽稀奇的寶貝,而是因為豬肉攤的主人是個十分粗獷的漢子,這漢子雖面容生得有些粗糲,身材魁梧,卻有一臉十分陽光的笑容,讓人平白生出幾分好感來。

他也不像其他小販那樣賣力叫喚,只沈穩坐在豬肉攤前,面帶笑容,但他面前的豬肉卻買得非常快,因為他的價錢十分公道,斤兩也足,時常還會搭些肉給人家。

偶爾有熟人路過豬肉攤前還會和他打招呼:“太壽,今天肉賣得可好?”

這漢子便會露出熱情陽光的笑容,點點頭回應:“謝謝劉大娘關心,肉賣得很好,待會兒就賣完了,我這還剩下些精肉,您拿些回家吃吧。”

“這怎麽行?大娘不能平白拿你的東西。”

“只是些肉而已,大娘您別和我客氣。”

每次遇到熟人,朱太壽都會給人家塞些肉,雖然不多,但總歸是個心意,這導致他的攤子一直非常熱鬧。

等他攤子上的肉賣得差不多時,他便手腳麻利開始收攤子,把餘下的兩塊送給旁邊一起擺攤的小販。

“阿林,小嚴,我就先收攤了,你們忙。”

“哥,你太客氣了,我們幫你收。”

也因為他待人實在太好,哪怕是周圍被他搶了些生意的人也不覺朱太壽有什麽不好,他收攤時還有許多人要給他幫忙。

拒絕了別人的幫忙,朱太壽三兩下收起了攤子,把擺肉的桌幾存放在街邊的一處酒樓廚房裏,順便送了一塊肉給人家,他才帶著笑容大步走出酒樓。

清晨的陽光微醺,照在身上很舒服。

朱太壽微微瞇起眼睛看了眼清朗天空,帶著笑掠過人群,朝西街走去。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但街上依然有不少人還在談論兩天前那場婚禮,和逃婚的王妃。

其實下街他住的地方也被搜查過,但因為他只是個殺豬人,所以搜查的人並沒有在意。

原本的宮變影響被兩天前的逃婚事件沖淡了許多,朱太壽只聽聞皇帝身體有恙,在宮中修養,大約是幽禁的樣子,河山王卻沒什麽消息傳出來,也不知是死是活,但想來還活著,否則赫連城不用特意隱瞞這消息,反正君長寧也是謀反過的人了。

而赫連城這幾日大約都在尋找斂元元,他每次看見這種消息都有些心虛,卻一直沒有考慮好到底要不要去見赫連城。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怕的。

也許大老板只是有些生氣,哄一哄就好了,但也許赫連城非常生氣,恨不得打死他。

這些都有可能,所以他還在猶豫。

朱太壽嘆了口氣,迎著清晨的朝陽走在西街上,周圍人來人往,沒人知道這個有著一臉陽光般笑容的漢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日後漸升,朱太壽來到了西街最末尾的位置,那裏是一座酒樓,酒樓在帝都城中不算太著名,但這裏每天都會有說書人說書,說的內容大致都是些國要政事,邊關傳聞,雖有許多都只是傳聞而已,但也有些確實是時事政要。

朱太壽每次收攤之後都會步行小半個時辰,到這裏來聽上一段,這是他的習慣,今日也不例外。

他走進酒樓,人並不算太多,他也不算起眼。

朱太壽找了個角落坐下,只點了一壺茶,然後就在那裏等待說書人開始。

期間又有些人進來,直至人都坐滿了。

這時從大堂門口進來了一位衣著華貴的富家子弟,這人巡視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坐在角落的朱太壽身上。

他帶著小廝仆從走來,隨手甩出一枚銀錠子,淡淡道:“這位置我要了,你另尋他處吧。”

周圍有不少人都看見了這一幕,也有許多人等著朱太壽暴起反抗,斥責這富家子弟看不起人。

然而朱太壽只是笑了笑,他接過了那銀錠子,起身把座位讓給了這富家子弟模樣的人,溫和態度和他的外表極為不符。

但大堂裏已經沒有了座位,他也不生氣,在角落裏尋了個地方席地坐下,把自己點的茶擺在身前,依然笑著面向大堂裏的臺子,等待著說書人開始說書。

那富家子弟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旋即挪開視線,倒是旁邊有不少圍觀的人小聲道:“果真這些下街來的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只要有錢,讓他們做什麽都可以。”

朱太壽也聽見了這話,但他什麽也沒說,只捧著自己的茶杯,目光專註於講臺。

旁邊便有人忍不住問他:“你不生氣嗎?”

他尋聲望去,發現是位姑娘家,見他看來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忙又把視線收了回去,這位姑娘瞧著是個侍女模樣的,因為她身邊還有位小姐,帶著面紗,眉眼間神色有些淡淡,甚至有些憂愁。

方才拿錢砸朱太壽的富家子弟卻笑著對那小姐說:“下街來的人,何須問他為什麽?”

那侍女似乎有些生氣,小姐模樣的人卻按住她的手背,淡聲道:“吳公子,抱歉。”

旋即她沒有再說話。

吳姓公子笑了笑,倒是饒有興致飲了杯酒。

而這些都和朱太壽毫無關系。

他只專註於講臺,等著那說書人開始。

像他這樣來此只為了聽說書人說書的應該很少見,所以大堂裏有些嘈雜,都是人輕聲說話的聲音。

不等說書人登場,很快又有人從大堂外進來,這次不再是客人,而是一列著了輕甲的人。

酒樓裏許多人臉色微變,朱太壽聽見有人小聲道:“又是來搜查的。”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那吳姓公子臉色也微變,他站起身來,朝這一列著了輕甲的領頭人拱手道:“莫統領。”

莫統領並未搭理他,只目光輕巡酒樓裏一圈,旋即下令道:“所有人不得離開,給我一點一點仔細地搜身。”

吳公子面色有些難看:“莫統領,搜身就不必了吧?”

“王爺下的命令,你敢違抗?”

莫統領伸手就拔出劍,指著他道:“若敢違抗,一律抓起來。”

吳公子只得咬牙隱忍。

而之前那蒙著面紗的小姐也抓緊了自家侍女的手,她是女子,怎可讓外男搜身?

卻見那統領目光在她身上看了兩眼,毫無感情道:“給我搜。”

朱太壽坐在角落裏,一眼就看出這個人絕對不是赫連城麾下。

先不說大老板是不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他絕對不會讓人搜身,這真要是斂元元,讓別人搜身,豈不是摸了他家小姑娘?大老板要能下這種命令,他把頭剁下來當凳子坐。

要麽這個什麽莫統領以權徇私,要麽他就是故意抹黑赫連城。

帝都中攝政王一派雖然贏了,但依然有諸多牛鬼蛇神隱藏其中,加上赫連城最近大概也沒心思清理這些‘雜草’,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幕。

朱太壽微微沈吟,在那位吳公子咬牙對抗,那位帶著面紗的小姐極力隱忍之下,終於一步步走了出來。

他剛剛觀察了一下,這位吳公子應該是喜歡那位帶著面紗的小姐,但這位小姐不太待見他,所以剛剛他才要搶他的位置,因為隔那個小姐的位置很近。

現在要搜身,這位吳公子到底沒忍耐住,站了出來。

人就算有諸多缺點,但無論是誰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閃光點,比如此時此刻,這位吳公子還算個男人。

莫統領今日許是鐵了心要折辱他們,他看見這位吳公子擋在了前面,揮劍就斬,吳公子伸手去擋,嚇得閉上了眼不敢再看。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緩緩睜開眼,只看到了方才被他嘲笑也無動於衷、始終笑著的粗獷漢子赤手空拳捏住了莫統領的劍。

那把寒光爍爍的長劍在他手中斷裂成幾截。

朱太壽握著手中這一截,隨手一擲,那劍尖就沒入了莫統領腳下的地板中。

莫統領瞳孔縮小,背脊上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滿座鴉雀無聲。

朱太壽收斂了眼上那種熱情陽光的笑,他神色淡漠道:“為官者,不為國為民、欺壓百姓,是為不仁。為民者,不報效國家、以權謀私,是為不義。為士者,不除暴安良、折辱弱小,是為不勇。不仁不義不勇,你不配統領之位。”

莫統領額角全是冷汗,卻一下也不敢動彈,只看著朱太壽的動作,生怕下一個斷裂的就是他本人。

然而朱太壽並沒有讓他當場血濺三尺的打算,他只沈著道:“三日內你自請辭官,否則我取你性命。”

莫統領咽了口口水,看著他的那雙手,剛剛就是這雙平平無奇甚至還帶著些老繭的手憑空折斷了他的長劍,這讓他驚恐不已,他極力鎮定,才能戰立住,他對朱太壽道:“你、你可知以下犯上有什麽……”

“我只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為一介武夫,卻也不介意為國除害,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做到。”

朱太壽的聲音十分平穩,和莫統領形成了鮮明對比。

莫統領不敢再說話,他目光掠過腳邊已經完全沒入了地底的劍刃,手裏的劍柄突然就沒了力氣握緊,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一個字都沒敢再多說,莫統領帶著所有搜查的兵甲,灰溜溜就走了。

直到他離開大堂,整個大堂中還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朱太壽,無法想象這個平平無奇又帶著和善笑意的漢子竟是個這麽厲害的人物。

赤手空拳折白刃,在場之人別說看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而朱太壽卻有些抱歉看了眼那被劍刃沒入的地板,他走到那孔洞邊上,手掌略微一吸,就將那半截劍刃吸了出來。

然後他取出了一枚銀錠子,就是方才吳公子給的那一枚,他將那銀錠子放在了大堂掌櫃的櫃臺上,歉意道:“弄壞了你家的地板,便當修理的費用。”

掌櫃的楞了好一會兒,咽了口口水,把那銀錠子捧起來就要還給他:“使不得、這位……大俠,您快收起來,這地板不值多少錢。”

他哪敢收他的錢。

朱太壽卻溫和笑了笑,搖頭道:“店家就收著吧。”

他離開了櫃臺,走到角落裏擺著他茶壺的地方,依然席地而坐。

而那位吳公子在長久的呆楞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他臉色紅了紅,腳步有些局促走到朱太壽面前,朝他正正經經拜了一拜。

“多謝,還請您上座。”

“無妨。”

朱太壽對他笑著搖了搖頭。

“你給了我錢,我把座位讓給你,乃是等價的交換。”

“可是……”

吳公子實在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無視他,又見他坐在地上,他咬了咬牙,也席地而坐,就在朱太壽旁邊。

他坐在朱太壽旁邊,小心翼翼道:“這位大俠,我之前……之前是在下不對,還望您見諒。”

道了歉,他才又道:“您為什麽要幫我?”

一般人遇見這種情況不打他一頓就好了,這位神秘高手竟然還幫他?

“我並非幫你。”

朱太壽飲了口茶,看著已經登臺的說書人,他眉眼微彎,笑了笑,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一些小事而已,何須記掛。”

也就是說這種小事他不屑於和他計較。

吳公子顯然聽懂了,他臉色又紅了些,再次對朱太壽長揖一禮,正色道:“先生大義。”

幾句話之間,他對朱太壽的稱呼已經從大俠變成了先生,可見吳公子心中是真的敬佩。

這世間有能力者很多,但他從沒見過像這位先生這樣的人,不因小事與弱者計較,不因強勢息事寧人。

吳公子恍然間竟覺自己也有些被感染了。

他沈思之中,那邊那位蒙著面的小姐也帶著侍女走了過來。

“多謝這位先生。”

她行了一禮,聲音顯得非常溫柔婉約。

朱太壽點點頭,並未多少什麽,也未因她不凡氣質而多看她一眼,在他眼裏,這位小姐和任何普通人沒什麽不同。

但這位蒙著面的小姐卻有些好奇道:“先生喜歡聽書?”

她看見朱太壽一直看著講臺上,但其實在大堂中的人並未有多少是在認真聽的。

朱太壽也不嫌她煩,只笑著點點頭:“雖為一介莽夫,卻也想知道點國勢民情,這說書人雖許多是道聽途說,也不乏精彩之處。”

“原來是這樣。”

蒙面小姐點點頭,很快讚道:“先生大義。”

她說了和吳公子一樣的話。

吳公子平時若聽見她誇讚別的男人定是要生氣的,此刻卻很平靜,甚至覺得她說得對。

想了想,他趕忙讓小廝從掌櫃處取了紙筆來,然後才非常恭敬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朱太壽聽那說書先生說到精彩之處,正在撫掌大笑,卻也沒嫌他打擾,他笑著看了眼這吳公子,道:“我是個粗人,稱不上尊姓大名,姓朱,名太壽。”

“啊?”

吳公子把他的名字在心裏細念了一遍,覺得有些詫異,而朱太壽許是看出了他的詫異,他又道:“是情深不壽的壽字。”

一字之差,謬之千裏。

吳公子這才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先生的名字很好。”

那邊上站著的蒙面小姐也細細念了兩遍,將這名字默記在心中。

再看朱太壽正在聚精會神聽著說書人說書,吳公子便不好意思再打擾,他將宣紙收了起來,陪在朱太壽身邊,跟他一起認真聽說書。

這一場說書,大約便只有他們三個人認真聽了。

等聽完了說書,朱太壽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衣衫,準備離開時,吳公子才急促道:“先生,不知您家住何方,在下以後可否能去拜訪您?今日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出手。”

旁邊沒說話但一直等著的蒙面小姐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朱太壽面帶微笑看了他們一眼,卻只笑道:“我算不上什麽高人,不過是市井一殺豬人罷了,行走於天地間,萍水相逢,無需太掛念,若他日有緣,你我自會再次相見。”

他十分灑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制止了吳公子和蒙面小姐想送他的想法,大步離開了酒樓,走入人群之中。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吳公子還楞楞看著,許久,他才長嘆一聲:“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隱士啊,我真是坐井觀天。”

旋即他又看了一眼蒙面小姐,灑脫道:“先生說得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實在是太狹隘了。”

吳公子深吸了口氣,招呼小廝道:“走吧,我們回家。”

他離開之後,蒙面小姐還站在酒樓裏未曾離開。

她的侍女有些疑惑道:“小姐?”

她喚了兩聲,蒙面小姐才收回視線,她微微搖頭:“沒什麽。”

她只是覺得如方才那位先生那樣的人才是大麓真正的豪傑,縱觀她以往見過的世家子弟們,不過都是為攀權富貴而坐井觀天的人罷了。

“小桃,你說我真的能達成所願嗎?”

“肯定可以的。”

侍女用力點頭,認真道:“小姐,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子,他們都不明白小姐你所能看到的天空,但奴婢相信,總有一日小姐會飛出那片墻,自由行走在陽光下。”

這也是她家小姐的願望。

“但願吧。”

蒙面小姐微微嘆了口氣,垂下眼眸來。

另一邊,聽完書離開了酒樓的朱太壽卻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殺豬賣豬肉,然後就來聽聽書,這些事情一做完,他就沒事做了,總不能回去和街坊鄰居七大姑八大姨嘮嗑吧?那些鄰居最喜歡給他介紹老婆了。

感受了兩天催婚的恐怖,朱太壽覺得自己不應該回去得這麽早,起碼得天黑再回去。

他在街上一邊閑逛一邊瞎想,逛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大街上張貼告示的地方又被重新貼了一張,此時正有一些人圍著在看。

他來的時候還沒貼新的呢。

這告示應該又是赫連城頒布的,他有些好奇,便也擠進去準備看一看。

朱太壽憑借著身強力壯擠進了最前邊,他定睛一看,便發現這次的告示居然是個類似於信件一樣的東西。

而且是大老板寫給她的信。

可能找了兩天都沒找到她,赫連城才想出這麽個辦法,他直接讓人抄了許多份,在街上告示牌上張貼,內容也很簡單,大約就是說,他太生氣了,想殺了君長寧洩憤,斂元元再不回去他就真要動手了,要是她肯回去他就勉強原諒她一下。

倔強中透出些許卑微,讓人看出攝政王想追回王妃的心到底有多不容易。

斂元元內心愧疚了一瞬,當即就感嘆道:“系統,大老板好慘啊。”

系統:“?”

“我今晚偷偷摸回去看看吧。”

斂元元義正言辭道:“我現在有了朱太壽,以前的掉了就掉了吧,我覺得還可以拯救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合一。

斂元元:沒關系,反正馬甲無窮盡。

(我感覺除了死孩子李阿寶,其他馬甲性格還是挺符合名士風格的·……吧)

感謝在2021-03-1623:54:05~2021-03-1723:5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魅顏、宮徵羽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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