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跟她說不必自責，忽然看見她握著他手腕的那只手，露出來的袖子裏有一條灰撲撲的小尾巴。

他皺眉，“這是什麽？”

“哦，你說這個啊？”

青璃將手擡起，將裏面的小老鼠拎著尾巴逮出來，舉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老鼠看見鳳毓瑛心虛得很，縮著四爪僵硬的一動不動。

咳，畢竟是被她害過的男人呀，尷尬，見面不如不見……

鳳毓瑛見是一只老鼠，看青璃的眼神變得十分奇怪，“寵物？”

人家京城裏的貴女都是豢養貓貓狗狗鳥兒做寵物，她怎麽這麽獨特，養了一只老鼠？

老鼠也就罷了，怎麽不挑一只毛色雪白的，要找這種灰撲撲醜兮兮的老鼠？

他伸手準備去戳一戳小老鼠，“你這是什麽愛好？喜歡這種醜得出奇又討人厭的寵物？”

“不是寵物。”

青璃笑瞇瞇的看著他，“我一直忘了跟你說，宋青璃去了何處。”

她晃了晃小老鼠，“就在這裏，就是這只老鼠。她不是愛給你下藥做那禽/獸之事麽，我就讓她來做個真正的禽/獸，小懲大誡。”

鳳毓瑛伸到小老鼠跟前的手指陡然頓住！

他不敢置信的望著青璃。

青璃向他點頭，“你沒聽錯，這就是宋青璃。”

他驀地盯著小老鼠！

知道這是他前世的仇人，他眼中登時洩出一絲殺氣！

“宋青璃！”

他眼神陰狠的盯著小老鼠，出手如電想將其奪過來一把捏死！

青璃旋身躲開。

她搖頭對鳳毓瑛說，“我不能讓你殺了她，我與她做了交易，她將身體自願送給我。而我要在兩年之內讓她投胎生在皇家做皇家公主。”

鳳毓瑛冷笑，“就憑她也配做我皇家的公主？絕不可能！”

青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恨不得她死，可就這樣殺了她有什麽好玩的？”

她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那五皇子和皇貴妃不是你家的仇人麽，不如讓宋青璃去做皇貴妃的女兒，做五皇子的親妹妹，然後讓她聽我們吩咐，做一個天天給皇貴妃和五皇子拖後腿的內應——你看如何？”

鳳毓瑛聽後楞住了。

他詫異的看著青璃，這人的腦洞怎麽這麽大？

不過不得不說，這是個很陰損卻也很叫人暢快的好辦法！

一想到皇貴妃和五皇子捧在掌心裏的女兒會站在他這邊與那兩人作對，天天給那兩人拖後腿，他就覺得暢快至極。

他看著青璃手中的小老鼠。

那小老鼠人性化的擠出兩滴眼淚，兩只前爪合攏抱在一起沖他作揖，像極了在求他開恩別殺她。

青璃將小老鼠揣進袖子裏，“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利用她，總之我不能讓你殺了她。”

兩人說話間，在外面修補漁網的顧松鶴推開門走進來。

老人家進門就看向鳳毓瑛的臉，見沒有手指印，還有些詫異。

顯然，他是聽見了屋中的爭執的。

“外祖父。”

“嗯，我去看看你娘。”

顧松鶴走過來，一臉歉疚的拍著鳳毓瑛的肩，“是外祖父沒有教育好你娘，叫她整天拖累你和你爹，如今又如此對你和龍姑娘……唉，都怪外祖父不會教孩子，讓你受苦了。”

鳳毓瑛溫和道，“外祖父別這樣說，沒有娘也就不會有我，我不會恨她，更不會因此怨您。”

顧松鶴松了一口氣，“不恨你娘就好，能有你這樣的兒子，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又安撫了鳳毓瑛兩句，然後過去敲了敲顧紫萱的房門，推門進去。

鳳毓瑛要出去整理後院的東西，青璃閑來無事，也跟他一塊兒去了。

身為龍女的青璃有著超敏銳的五感，哪怕她沒有偷聽的心思，顧松鶴父女倆的對話也被她盡收耳中。

忽然，她聽到顧松鶴說了一句讓她極其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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