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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如今風向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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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張公公前腳剛走,桓宇澈就像瘋了似的跪在地上拼命催吐。俞安癱坐在地上,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只覺得人心可怖。

“齊宣死了……他死了……是本王害了他……”

此時的桓宇澈,眼中已經沒有了神采,整個人像具幹屍,簡直殺人誅心!

……

第二天的同一時間,張公公準時登門,因為昨日之事,桓宇澈一宿沒睡。此時的他面無血色,穿一身素色常服。

面對張公公送來的飯菜,他沒有說話,雙眼無神的看著張公公打開食盒,拿出裏面的菜:“今天的菜是蹄筋,菜名銅筋鐵骨。”

桓宇澈順從的接過筷子,面無表情的吃著盤中的涼菜,一口接一口。

俞安雖不在他身邊,但也能想象到此時的煎熬。

今天的菜不多,就一小盤,吃完後張公公將盤子收好,恭敬的問:“辭律王殿下,請問今天的飯菜是否可口?”

“軟爛彈牙,非常好吃,皇兄有心了。”

之後的每一日都是如此,午飯時間,張公公準時送菜,第三天的菜叫做油嘴滑舌,第四日是耳目一新,第五天叫齊心協力,第六天叫肝腦塗地。

六天的時間,最後一道菜吃完,桓宇澈像是老了六歲。除了皇帝賜的食物,他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每天張公公一走,能抱著桶吐一天、哭一天。

吃完那道肝腦塗地,桓宇澈感覺嗓子像被油糊住了一樣,惡心得難受,張公公沒問味道,他也不想說。

“皇上說,這最後一道菜吃完,要辭律王親口向他回話。”

……

大啟皇宮,桓宇淵坐著金碧輝煌的龍椅,一只腳踩在椅面上,一條胳膊就搭在腿上,手裏正在盤著一串菩提手串。看見桓宇澈來,臉上突然浮現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辭律王來啦?”

他提前趕走了所有侍衛奴才,整個大殿只剩下他們兩人。

“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打仗,桓宇淵一般沒什麽話跟他說,所以很少像今日這樣面談。

“咱們兄弟二人不必拘禮,平身吧。”

桓宇淵臉上是發自肺腑的笑,語氣誠懇,卻能讓人感到滿滿的嘲諷。他把腿從龍椅上放下來,端正了坐姿,清了清嗓子,認真的看著桓宇澈問道:“這幾日的菜,辭律王覺得味道如何?”

桓宇澈面色慘白,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皇兄都覺得滿意,臣弟更覺得是人間至味。”

“朕也覺得!”

“啪!”

桓宇淵突然站起身,把菩提手串拍在了桌上,慢慢悠悠的從殿上走到殿下:“既然辭律王都說了是人間至味,就不想知道是出自哪位禦廚之手嗎?”

桓宇澈一動不動,微微頷首,看著桓宇淵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站定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

“皇兄若肯割愛,臣弟感激涕零。”

他能感覺到,自己說話時忍不住在顫抖,是緊張、是憎恨、是血液沸騰的顫抖,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立刻動手殺了眼前的人。

“不不不,辭律王可能理解錯了朕的意思。”

桓宇淵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無比欠揍的表情:“朕只想讓你知道是誰,而不是送給你啊。”

“這幾道菜都出自容昭儀之手,她們東隅做這種腦啊、心啊一類的雜碎最是有方法,能讓人吃不出臭味兒,你說奇不奇?”

容昭儀……

桓宇澈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不過是個地位卑賤的軍妓,一日翻身做了容昭儀也就罷了,怎的還敢烹調人肉給自己吃?!

當日就不該將這些人帶來,直接同那些不肯投降的涸陽將士一起殺死倒也罷了!

“怎麽,難道辭律王覬覦朕的女人?”

“臣弟不敢!”

桓宇澈說的是實話,就算像現在這樣沒有旁人在場,他也不敢動皇帝分毫。

“是吧?朕諒你也不敢。”

皇帝擡手,拍了拍桓宇澈的肩膀,順手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略往前簇了簇,兩人臉對著臉:“總不能什麽好事都讓你占了吧?”

“嘀嗒、嘀嗒……”

水鐘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桓宇澈微微往旁邊一側躲開兩人的肢體接觸,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恕臣弟愚昧,聽不懂皇上言語所指,還請明示。”

“哈哈哈哈,幽默……”

桓宇淵大笑,又是往前一步,再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朕心愛的女人都是辭律王府的夫人啦,辭律王還想要什麽?”

俞安……桓宇澈感覺自己太陽穴跳著疼,拼命忍著才能保證不暈倒,他沒有回皇帝的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害!這麽拘謹做什麽?”

桓宇淵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拉近兩人間的距離:“那朕換個話題,同你說說讓容昭儀做這些菜肴的靈感吧!”

“朕分別要求為你做六道菜,分別是骨、筋、舌口、耳目、心和腦。”

都沒有問桓宇澈想不想聽,他就開始了自己滔滔不絕的表演:“齊侍衛錚錚鐵骨,被送入刑部嚴刑拷打了一夜,都沒有供出你來。”

“既然他願意為你做事,當你的走卒,朕便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他要幫你聽話傳話,那就割下口舌!想要充當你的耳目,便剜目挖耳!心向著你便掏心!腦向著你便鑿腦!”

桓宇淵越說越激動,臉上露出近乎癲狂的大笑,笑得整個人都猙獰了:“朕的身邊,怎麽能有你的人呢?!”

“只是可惜啊,知道辭律王嘴刁,本想著讓你吃些新鮮的。沒想到還沒到掏心鑿腦呢,齊侍衛就死了。才堅持了四天,也不知這樣的體格是怎麽當上的禦前侍衛……”

說著說著,桓宇淵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皺著眉摳自己的指甲,一臉委屈的看向桓宇澈:“所以最後兩天的菜,辭律王應該嘗出不新鮮了吧?”

桓宇澈什麽都不能做,只能這麽站著,就這麽站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控制眼淚不要從眼眶中流出來。

“下次!下次一定!朕想辦法做最新鮮的,只要辭律王吃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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