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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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受邀戰隊都在為波士頓特錦賽集訓隊員，所以最近一線戰隊之間的訓練賽特別好約，幾個教練經理拉了個群開始排時間。
Gallows荊教練：10號下午4點到7點，Gallows空閑。
Lemon Tea郭經理：10號晚9點到12點，LT空閑。
Demon Hunter沈教練：11號淩晨2點到5點，DH空閑。
荊宴當時瞪大了眼睛，“草？”
他在客廳餐桌整理此次參戰波士頓特錦賽到戰隊資料，看見沈老爺在群裏發的消息不由罵出了一個疑問句。
訓練區的六個隊員看過來，盛書渙問道：“怎麽了教練？”
雖說職業戰隊熬夜甚至通宵訓練都是常態，但沈老爺這個“空閑”二字就離譜了，意思是拋開必要的睡眠時間，從淩晨2點到5點以外的時間，DH全滿訓練賽。
“這個B是瘋了吧。”荊宴喃喃自語，隨後才聽見盛書渙的聲音，“沒事，沈銳給DH開了個猝死局。”
DH沈老爺是業內公認的“比賽仿生人首席研發官”，路池則是沈老爺手下被迫劍走偏鋒的存在，他接受沈老爺填鴨式教育風格的訓練，同時永遠為自己預留了一部分可以跳脫的空間。
於是路池笑笑，沒說什麽，和隊友5排在天梯上任性隨意地亂殺。
平淡的十一月，天氣偶爾有陰雲伴隨著小雨，Gallows現役5人在天梯和訓練賽上努力磨合，新中單是五年職業的老將，沈穩又飄逸，帶給了隊員們信心。替補選手也偶爾在戴誠家中有事缺席的情況下拎刀上陣，配合起來竟也幹練。
所有節奏都穩固地行進著，有些教練和經理會要求隊員不要刷微博，不要看論壇，但其實在這種訓練強度下，大家有時間拿起手機玩一玩的時候，大多都是蹲在廁所裏。
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拿起手機的第一件事兒，大多是趕緊去看看自己追的小說更新到哪一章了。
“草！”齊小豆一聲震天大罵險些崩碎衛生間的門，“又給老子斷更！”
而教練經理們的群裏，大家已經不再發消息，簽證辦理好了之後，酒店機票和當地租車訂餐等等一系列問題都需要經理或者教練親自過目，所以大家直接把自己的群名片改成「Gallows/15號5pm-8pm」這樣的格式。
三天後，版本大改。
上個版本的大熱英雄，有“版本之子”稱號的小魚人，在這個版本被沈回了大海。導致Lemon Tea的中單Murloc痛失絕活，而大家已經成熟的暴打小魚戰術也成了一堆廢紙。
“開會，四樓。”結束了和檸檬茶的訓練賽後，荊宴大手一揮，“上樓看更新。”
普通玩家遇到版本更新，會頭一個沖上去看自己鐘愛的幾個英雄有沒有被改，是削弱了還是加強了。
職業玩家遇到版本更新，得把這次的更新日志給嚼爛了。
“國服還沒發，這是英文版翻譯的。”荊宴按下幾個鍵，“國服是後天淩晨和V社同步更新，先看一下地圖改動。”
每次賽前的版本改動都是體現教練素養的時候，教練之間也會溝通，依照新版本開發新打法。
“總之，我們再次迎來了遠敏大核的年代。”荊宴合上筆記本，“上一次遠敏大核年代，宋鶴才十歲吧。”
宋鶴點點頭，“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麽DH喜歡打4保1大核陣容，後來才知道有遠敏才穩健。”
“對，當我們對強隊陣容感到疑惑的時候，就說明我們對版本的理解已經落後了。”荊宴關上投影儀，“這兩天應該都不打訓練賽了，下樓去打單排吧，等更新了重新開始集訓。”
網上對新版本也是一片熱議，當晚盛書渙鴿了直播，在一樓訓練區研究新版本。是荊宴發在群裏的長圖片，“池哥，這個版本雖然是遠敏大核，但其實節奏變快了，防禦塔的血量變少，TP降價，反補給對面一半經驗……這是輔助位要崛起了。”
“嗯。”路池點頭，“是一樣的道理，下版本輔助起得快，更容易保大哥，線上好打架的情況下，對一號位的發育是有益的。”
這個版本，將是個混戰時代。
“所以如果還想打影魔，要麽你得改變出裝，要麽就去優勢路打一號位影魔了。”盛書渙的鼠標停在影魔的天賦樹改動上，“畢竟現在20級的天賦，一個靈魂加3點攻擊力誒，真是羨煞旁人啊池哥。”
路池無奈，“你是想把我趕去優勢路自己走中嗎，別盯著影魔看了，看看別的英雄，做個英雄海不要做英雄勺。”
“我又不打比賽……”盛書渙縮回腦袋看著自己的屏幕，“再說了，咱們優勢路楠哥還健在呢，CN第一大刷子，遠敏時代可以跟楠哥姓季了。”
“那你還說什麽優勢路影魔，大逆不道。”
“因為我覺得……遠敏大核時代，影魔又在物理流上加強了，你應該……會比楠哥更厲害。”
他超小聲，講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路池幾乎只能看見他嘴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盛書渙。”路池忽然挪了一下電競椅，輪子和地面發出急切的聲音，他直接湊過來，手肘撐著盛書渙的鼠標墊托著腮，“謝謝誇獎。”
這個人眼神輕.浮語氣卻真誠，搞得他一時進退維谷，忘了應該說一句不客氣。
等待更新的40個小時裏，教練群中對好了更新後的訓練賽時間，群裏檸檬茶的郭經理字字泣血。
Lemon Tea郭經理：我們家Murloc跟女朋友分手也沒消沈成這個樣子。
Gallows荊教練：讓孩子振作一點。
Lemon Tea郭經理：嗚嗚嗚我好恨啊，你家中單就沒有這種煩惱！
Demon Hunter沈教練：@Gallows荊教練，不客氣。
Gallows荊教練：[玫瑰]
荊宴對於白撿來的路池在一開始還有些忌憚，他和DH的合同到期後為什麽一支戰隊都不敢要，他和戴誠收到的消息是辰豐科技的董事路霄弘在施壓。只知道是路池他老爸親自打的招呼，業內一線隊的俱樂部上層都是做實業的企業家，路霄弘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至於為什麽路霄弘要這麽做，荊宴和戴誠不知道。
沈銳培養了這麽多年的中單，文能論壇寫攻略，武在中路刀淬血，就這麽拱手給了別人。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這時候已經嘔出一口濁血了。
檸檬茶經理這麽痛苦的原因大家都能理解，畢竟Murloc這個單詞，就是魚人的意思。
荊宴收起手機，來訓練區轉了一圈。
等待新版本的時間裏選手們要做的是保持手感，路池在單排，季楠和齊小豆在雙排，戴誠溜了，宋鶴在……在小破站看搞笑集錦。
荊宴當即抄起手邊的海報筒往他頭上敲了一下，“你起碼看個高光集錦學學技術呢？”
被敲的宋鶴捂著腦殼，“高光集錦那是技術嗎，那都是仙術！”
荊宴舒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孩子還小算了算了，“更新之後約了LT的一個BO3，明天早上十點半開打，戴誠可能回不來，阿渙得上，打輔助。”
“哦，好。”盛書渙看了眼戴誠的機位，是空的，“隊長這兩天感覺挺忙的？”
“嗯……”荊宴想了想，還是說了，“最近戴氏海運，就是我們的讚助，在開拓新市場，這種家族產業肯定是優先用自己家的人，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了。”
此話一出，就連單排的路池也默默地把耳機掛在脖子上，眼睛還是盯著屏幕，分了個神出來。
季楠反應得最快，“阿渙頂上？”
“在我物色到更好的輔助之前，阿渙要和我們多打點訓練賽了。”荊宴拍拍季楠的椅背，“戴誠說盡力撐到冬季對抗賽，你該笑的，他動不動就把你一個人丟線上，看看阿渙，為了大哥肥，帶著大哥去中路搶人頭。”
盛書渙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劫富濟貧。”
“是啊，也不管地主家有沒有餘糧，搶了再說。”路池說完重新戴上耳機，手指在黑軸鍵盤上靈動飛舞，響聲清脆有力。
說完，季楠越過齊小豆和路池向盛書渙投去一個肯定的目光——這才是好輔助！
而路池卻覺得自己心跳的動靜有點大，隨後，這局打完，結算界面上他的聖堂刺客19/9/10的戰績當之無愧被評為全場最佳後，路池扭頭看著盛書渙。
“你會打輔助嗎？”路池問。
“比你輔助打得好。”盛書渙如實作答。
“上號進組。”路池說，“傳授你一點輔助的基本節奏。”
盛書渙笑著打開Steam，“池哥，你忘了你的輔助是上過搞笑集錦的嗎。”
“我有理論知識。”
據說在國服，每一個中單惡霸都有一段打輔助的血淚史。保了30分鐘保出一個廢物的案例比比皆是，如果Dota2有罪碑系統，那麽圍著罪碑握著小刀在上頭鑿字的多半是輔助。
時間來到淩晨1點整，距離版本更新僅剩2個小時，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去睡覺。這是個可以放松的時間，盛書渙連打兩局輔助之後感受到了Dota2高端局輔助的節奏非常緊湊。
已經不是插插言團戰丟技能的角色，Dota2職業戰隊大多是輔助位指揮，他們在中期不需要專註對線，所以要俯瞰全局來指揮隊友推進和開團。
他伸了個懶腰，“喝咖啡嗎？”
“嗯。”路池點頭。
剛布好咖啡粉，路池進來了，拉開冰箱拿出來一瓶冰礦泉水。
盛書渙把粉壓實，扣在咖啡機上，“Murloc在微博發了個魚被曬幹的圖片。”
“什麽樣的？”
“我給你看。”咖啡機在萃取咖啡液，盛書渙掏出手機，“就這個，‘生魚憂患，死魚安樂’。”
兩個人笑了一陣，路池拎著礦泉水，“挺慘的。”
“是慘，他們經理也在評論區哭呢。”盛書渙轉念一想，Murloc進Lemon Tea的時間剛好也是今年Ti後，“當初你離隊，檸檬茶沒找你去打中嗎？”
“沒有戰隊敢要我。”路池說。
盛書渙眨眨眼，“為什麽？”
“沒人敢得罪我爸。”路池靠在水吧臺邊，把礦泉水放下，“因為我出櫃了。”
“所以……你瞞著就好了呀，為什麽要說出來。”
“是個意外，我也不想說出來。”路池看了眼外面，“你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麽不狂了麽，就是因為吃了太狂的虧。Ti奪冠回來的那年，有個女生跟我告白，我直接說我不喜歡女生，她威脅我，要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盛書渙啞然，“靠……”
“她不要封口費，就要公開我，我解決不了，只能告訴我爸。我爸出面，在她自己，和她父母、弟弟的工作單位施壓，給了錢，簽了保密協議，這事才捂住。”
“後來……我就不狂了。”
盛書渙舔了舔嘴唇，“你父親拿DH的合同威脅你？”
“嗯，我爸覺得大號廢了就練個小號，非要我給他生個孫子，我不同意，他一怒之下……叫停了DH的續簽，讓所有一線強隊都不敢簽我。”
盛書渙嘆了口氣，“所以你只能來Gallows。”
“Gallows挺好的。”路池站直起來，“輔助還給做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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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宴當時瞪大了眼睛，“草？”
他在客廳餐桌整理此次參戰波士頓特錦賽到戰隊資料，看見沈老爺在群裏發的消息不由罵出了一個疑問句。
訓練區的六個隊員看過來，盛書渙問道：“怎麽了教練？”
雖說職業戰隊熬夜甚至通宵訓練都是常態，但沈老爺這個“空閑”二字就離譜了，意思是拋開必要的睡眠時間，從淩晨2點到5點以外的時間，DH全滿訓練賽。
“這個B是瘋了吧。”荊宴喃喃自語，隨後才聽見盛書渙的聲音，“沒事，沈銳給DH開了個猝死局。”
DH沈老爺是業內公認的“比賽仿生人首席研發官”，路池則是沈老爺手下被迫劍走偏鋒的存在，他接受沈老爺填鴨式教育風格的訓練，同時永遠為自己預留了一部分可以跳脫的空間。
於是路池笑笑，沒說什麽，和隊友5排在天梯上任性隨意地亂殺。
平淡的十一月，天氣偶爾有陰雲伴隨著小雨，Gallows現役5人在天梯和訓練賽上努力磨合，新中單是五年職業的老將，沈穩又飄逸，帶給了隊員們信心。替補選手也偶爾在戴誠家中有事缺席的情況下拎刀上陣，配合起來竟也幹練。
所有節奏都穩固地行進著，有些教練和經理會要求隊員不要刷微博，不要看論壇，但其實在這種訓練強度下，大家有時間拿起手機玩一玩的時候，大多都是蹲在廁所裏。
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拿起手機的第一件事兒，大多是趕緊去看看自己追的小說更新到哪一章了。
“草！”齊小豆一聲震天大罵險些崩碎衛生間的門，“又給老子斷更！”
而教練經理們的群裏，大家已經不再發消息，簽證辦理好了之後，酒店機票和當地租車訂餐等等一系列問題都需要經理或者教練親自過目，所以大家直接把自己的群名片改成「Gallows/15號5pm-8pm」這樣的格式。
三天後，版本大改。
上個版本的大熱英雄，有“版本之子”稱號的小魚人，在這個版本被沈回了大海。導致Lemon Tea的中單Murloc痛失絕活，而大家已經成熟的暴打小魚戰術也成了一堆廢紙。
“開會，四樓。”結束了和檸檬茶的訓練賽後，荊宴大手一揮，“上樓看更新。”
普通玩家遇到版本更新，會頭一個沖上去看自己鐘愛的幾個英雄有沒有被改，是削弱了還是加強了。
職業玩家遇到版本更新，得把這次的更新日志給嚼爛了。
“國服還沒發，這是英文版翻譯的。”荊宴按下幾個鍵，“國服是後天淩晨和V社同步更新，先看一下地圖改動。”
每次賽前的版本改動都是體現教練素養的時候，教練之間也會溝通，依照新版本開發新打法。
“總之，我們再次迎來了遠敏大核的年代。”荊宴合上筆記本，“上一次遠敏大核年代，宋鶴才十歲吧。”
宋鶴點點頭，“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麽DH喜歡打4保1大核陣容，後來才知道有遠敏才穩健。”
“對，當我們對強隊陣容感到疑惑的時候，就說明我們對版本的理解已經落後了。”荊宴關上投影儀，“這兩天應該都不打訓練賽了，下樓去打單排吧，等更新了重新開始集訓。”
網上對新版本也是一片熱議，當晚盛書渙鴿了直播，在一樓訓練區研究新版本。是荊宴發在群裏的長圖片，“池哥，這個版本雖然是遠敏大核，但其實節奏變快了，防禦塔的血量變少，TP降價，反補給對面一半經驗……這是輔助位要崛起了。”
“嗯。”路池點頭，“是一樣的道理，下版本輔助起得快，更容易保大哥，線上好打架的情況下，對一號位的發育是有益的。”
這個版本，將是個混戰時代。
“所以如果還想打影魔，要麽你得改變出裝，要麽就去優勢路打一號位影魔了。”盛書渙的鼠標停在影魔的天賦樹改動上，“畢竟現在20級的天賦，一個靈魂加3點攻擊力誒，真是羨煞旁人啊池哥。”
路池無奈，“你是想把我趕去優勢路自己走中嗎，別盯著影魔看了，看看別的英雄，做個英雄海不要做英雄勺。”
“我又不打比賽……”盛書渙縮回腦袋看著自己的屏幕，“再說了，咱們優勢路楠哥還健在呢，CN第一大刷子，遠敏時代可以跟楠哥姓季了。”
“那你還說什麽優勢路影魔，大逆不道。”
“因為我覺得……遠敏大核時代，影魔又在物理流上加強了，你應該……會比楠哥更厲害。”
他超小聲，講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路池幾乎只能看見他嘴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盛書渙。”路池忽然挪了一下電競椅，輪子和地面發出急切的聲音，他直接湊過來，手肘撐著盛書渙的鼠標墊托著腮，“謝謝誇獎。”
這個人眼神輕.浮語氣卻真誠，搞得他一時進退維谷，忘了應該說一句不客氣。
等待更新的40個小時裏，教練群中對好了更新後的訓練賽時間，群裏檸檬茶的郭經理字字泣血。
Lemon Tea郭經理：我們家Murloc跟女朋友分手也沒消沈成這個樣子。
Gallows荊教練：讓孩子振作一點。
Lemon Tea郭經理：嗚嗚嗚我好恨啊，你家中單就沒有這種煩惱！
Demon Hunter沈教練：@Gallows荊教練，不客氣。
Gallows荊教練：[玫瑰]
荊宴對於白撿來的路池在一開始還有些忌憚，他和DH的合同到期後為什麽一支戰隊都不敢要，他和戴誠收到的消息是辰豐科技的董事路霄弘在施壓。只知道是路池他老爸親自打的招呼，業內一線隊的俱樂部上層都是做實業的企業家，路霄弘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至於為什麽路霄弘要這麽做，荊宴和戴誠不知道。
沈銳培養了這麽多年的中單，文能論壇寫攻略，武在中路刀淬血，就這麽拱手給了別人。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這時候已經嘔出一口濁血了。
檸檬茶經理這麽痛苦的原因大家都能理解，畢竟Murloc這個單詞，就是魚人的意思。
荊宴收起手機，來訓練區轉了一圈。
等待新版本的時間裏選手們要做的是保持手感，路池在單排，季楠和齊小豆在雙排，戴誠溜了，宋鶴在……在小破站看搞笑集錦。
荊宴當即抄起手邊的海報筒往他頭上敲了一下，“你起碼看個高光集錦學學技術呢？”
被敲的宋鶴捂著腦殼，“高光集錦那是技術嗎，那都是仙術！”
荊宴舒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孩子還小算了算了，“更新之後約了LT的一個BO3，明天早上十點半開打，戴誠可能回不來，阿渙得上，打輔助。”
“哦，好。”盛書渙看了眼戴誠的機位，是空的，“隊長這兩天感覺挺忙的？”
“嗯……”荊宴想了想，還是說了，“最近戴氏海運，就是我們的讚助，在開拓新市場，這種家族產業肯定是優先用自己家的人，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了。”
此話一出，就連單排的路池也默默地把耳機掛在脖子上，眼睛還是盯著屏幕，分了個神出來。
季楠反應得最快，“阿渙頂上？”
“在我物色到更好的輔助之前，阿渙要和我們多打點訓練賽了。”荊宴拍拍季楠的椅背，“戴誠說盡力撐到冬季對抗賽，你該笑的，他動不動就把你一個人丟線上，看看阿渙，為了大哥肥，帶著大哥去中路搶人頭。”
盛書渙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劫富濟貧。”
“是啊，也不管地主家有沒有餘糧，搶了再說。”路池說完重新戴上耳機，手指在黑軸鍵盤上靈動飛舞，響聲清脆有力。
說完，季楠越過齊小豆和路池向盛書渙投去一個肯定的目光——這才是好輔助！
而路池卻覺得自己心跳的動靜有點大，隨後，這局打完，結算界面上他的聖堂刺客19/9/10的戰績當之無愧被評為全場最佳後，路池扭頭看著盛書渙。
“你會打輔助嗎？”路池問。
“比你輔助打得好。”盛書渙如實作答。
“上號進組。”路池說，“傳授你一點輔助的基本節奏。”
盛書渙笑著打開Steam，“池哥，你忘了你的輔助是上過搞笑集錦的嗎。”
“我有理論知識。”
據說在國服，每一個中單惡霸都有一段打輔助的血淚史。保了30分鐘保出一個廢物的案例比比皆是，如果Dota2有罪碑系統，那麽圍著罪碑握著小刀在上頭鑿字的多半是輔助。
時間來到淩晨1點整，距離版本更新僅剩2個小時，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去睡覺。這是個可以放松的時間，盛書渙連打兩局輔助之後感受到了Dota2高端局輔助的節奏非常緊湊。
已經不是插插言團戰丟技能的角色，Dota2職業戰隊大多是輔助位指揮，他們在中期不需要專註對線，所以要俯瞰全局來指揮隊友推進和開團。
他伸了個懶腰，“喝咖啡嗎？”
“嗯。”路池點頭。
剛布好咖啡粉，路池進來了，拉開冰箱拿出來一瓶冰礦泉水。
盛書渙把粉壓實，扣在咖啡機上，“Murloc在微博發了個魚被曬幹的圖片。”
“什麽樣的？”
“我給你看。”咖啡機在萃取咖啡液，盛書渙掏出手機，“就這個，‘生魚憂患，死魚安樂’。”
兩個人笑了一陣，路池拎著礦泉水，“挺慘的。”
“是慘，他們經理也在評論區哭呢。”盛書渙轉念一想，Murloc進Lemon Tea的時間剛好也是今年Ti後，“當初你離隊，檸檬茶沒找你去打中嗎？”
“沒有戰隊敢要我。”路池說。
盛書渙眨眨眼，“為什麽？”
“沒人敢得罪我爸。”路池靠在水吧臺邊，把礦泉水放下，“因為我出櫃了。”
“所以……你瞞著就好了呀，為什麽要說出來。”
“是個意外，我也不想說出來。”路池看了眼外面，“你上次不是問我為什麽不狂了麽，就是因為吃了太狂的虧。Ti奪冠回來的那年，有個女生跟我告白，我直接說我不喜歡女生，她威脅我，要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盛書渙啞然，“靠……”
“她不要封口費，就要公開我，我解決不了，只能告訴我爸。我爸出面，在她自己，和她父母、弟弟的工作單位施壓，給了錢，簽了保密協議，這事才捂住。”
“後來……我就不狂了。”
盛書渙舔了舔嘴唇，“你父親拿DH的合同威脅你？”
“嗯，我爸覺得大號廢了就練個小號，非要我給他生個孫子，我不同意，他一怒之下……叫停了DH的續簽，讓所有一線強隊都不敢簽我。”
盛書渙嘆了口氣，“所以你只能來Gal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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