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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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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坐車回去的時候,一回到了賓館閔夏就去了找老板開個房間。

“你多開一個房間幹嘛?”藺言覺得她肯定是又要做了。

“季思賢晚上睡覺打呼,我不習慣。”她正經的回答,隨後又問:“你們以前是同事,你不知道?”

這問題問得十分的暧’昧,合理又十分的不合理。

她就想問他,他和季思賢有沒有睡過,雖然她不在乎答案,可還是想知道。

藺言瞇瞇眼看她,她那點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透,“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沒什麽。”不回答就算了。

看這架勢,閔夏也沒想著再問他什麽了。

隨後她回了昨天住的那間房,準備收拾行李過去。

回來的時候季思賢正坐在床~上,看著中央臺,聲音調得很小。因為是醫生的關系,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閔夏忍不住皺了皺眉,迷糊間又想到了藺言,而他身上也總是帶著一股淡然的消毒水味,可她從未覺得難聞。

她收拾東西的舉動,季思賢一看大概也知道了怎麽回事,她當然希望自己能獨占一間房了,不過閔夏如此倒搞得像是自己和她鬧別扭了,所以她才搬的。

“我喜歡藺言。”

閔夏聞言,拿著被子的手一頓。

聽口氣,季思賢應該是鼓足勇氣說出口的,有點宣言的意思。

“所以呢?”閔夏挑眉看她。

“你一點都不吃驚?”季思賢覺得閔夏實在是太冷靜,那波瀾不驚的樣子,倒顯得她急不可耐了。

“這不是明擺的嗎?”她又不是沒長眼睛。

季思賢對藺言那個可熱勁兒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不管你是不是藺言的女朋友,我都不會放棄的。比起你,我更早認識他,也你比了解他。”季思賢認真道。

那模樣,可像是有志氣的小學生。如果彼此的身份不是情敵的話,閔夏或許會願意和她交個朋友。

閔夏好笑道:“這關我什麽事?”

季思賢搞不清楚她到底想什麽,“你難道不也是喜歡藺言?”

閔夏不動聲色的坐下來,然後點了根煙,這才緩緩開口:“我是對他有意思。不過,至少我不像是孩子一樣對著情敵宣判,我比你早認識他,所以他理所當然是我的……”

季思賢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總算是聽清楚了,閔夏這是在拐著彎說她幼稚。

“如果他選擇你,我也不會說什麽。”閔夏吸了口煙說。

“真的?”季思賢擡頭看她,“那我和他告白,你也沒意見?”

她從第一面見到閔夏,就一直覺得她是一個特別瀟灑的人。

“有什麽真不真的?我為什麽要有意見?”決定權從來都不在她手上不是?

“我們公平競爭。”此刻雖說是情敵,可她對閔夏是一點都討厭不起來,雖然她話少,看起來冷淡。

“你和他上過床?”閔夏冷不防的問。

“什麽?”季思賢顯然被她的直接驚嚇到了。

閔夏有點不耐煩了,掐滅了煙,再問:“問你話。”

季思賢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我知道了。”

最後閔夏點點頭,拿起行李就離開了房間。

***

因為一行人都住在賓館,所以所剩下的房間也不多,閔夏住的那單人房空間明顯還沒有和季思賢住的那間大,不過她倒也不介意。

本想洗個熱水澡去去今天一天的疲勞,可恨的是,洗到一半的熱水忽然停了,一看便知是熱水器熄了火,估計是壞了,看著那熱水器也有些時候了。

沒辦法,她幹脆就著冷水洗了個戰鬥澡。

索性房間內有空調,她把暖氣開得很足。

本來以為自己身子骨硬朗,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還是徹底的感冒了。

陰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本來就感冒的閔夏,覺得心情和情緒越發不是滋味了。

她站在破爛的教學樓一樓,手裏捧著塑料杯,裏面裝著熱騰騰的開水,雖然手裏暖呵呵的,可心底是一片涼。

“閔夏要不打個吊針吧?”李姐看她鼻子通紅,估計也難受,這才開口。

“不了,吃藥就好。”她總不能跟人家說她最怕打吊針了。

上次為了藺言獻血,她就豁出去了,全程她都沒敢睜開眼睛看自己的血,所以現在除非必要,不然她是絕對不願意紮針的。

“要不,我找人送你回賓館休息吧!”

“回去也是一個人,無聊。”

看她堅持,隨後李姐也不再說什麽。

***

午飯的時候藺言給她貼了退燒貼。

“感冒了就別亂跑。”一邊說,他一邊把退燒貼就往她腦門上貼。

那微弱的距離,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淡淡的,就像是催情劑一般,讓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婚禮那晚,我和你說了什麽?”她問。

“你難道不記得?”他低頭就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以及紅彤彤的鼻子。

“不記得,我一喝多就斷片。”其實她記得一點,不過那都是後來慢慢回憶的事情了。

藺言盯著她看了幾秒,發現並沒有她說謊的痕跡,“沒說什麽。”

“你別騙我。”

“你真沒說什麽。”

“我和你說過喬段之。”她眼神認真。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隨後她吸了一口氣問:“你不問我?”

“問什麽?你和他不是初戀?過去的事情為什麽要去計較?”都過去多久了,她為什麽要重提。

“是啊!”她冷笑了一下,“都過去了。”

隨後她看了看腕表,“你還有11的小時,在今晚淩晨之前回答我昨天的問題。”

而藺言只是看了看她,隨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便離開了。

閔夏搞不懂他最後那一抹笑的是什麽意思,可她依舊沒有好心情。從早上開始眼皮就一直跳,她總覺得月匈口悶悶的,感覺有些什麽事情會發生一樣。

她忽然莫名想起了James,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打不通他的電話,也不知道他在倫敦把事情處理得怎麽樣。

沒等她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衣角被什麽東西一直拉扯著。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約莫六七歲這樣子。

“姐姐,他們說你會拍照,給我拍一張可以嗎?”他有些怯怯的問。

“為什麽要我給你拍照?”她低頭問。

良久,小男孩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很久沒有見過我阿娘了,我想寄張照片給她看,讓她看看我長高了。”

“你叫什麽名字?”閔夏看他害羞的樣子可愛得緊。

“我叫甘松,他們都叫我松子,你也可以這樣叫我。”他說著露出了一抹笑,那兩顆小門牙煞是可愛。

“給你拍照可以,可你要怎麽寄?要到鎮上才有郵局,你知道你阿娘在哪,有地址嗎?”

“沒有,他們都說我阿娘去大城市打工了,要賺錢來給我將來念大學。”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和眉光裏都帶著神采。

“這樣吧!或者你可以把你阿娘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給你發照片過去。”孩子的一點心願,她一開始就沒想著拒絕。

好一會松子才摸摸腦袋,“我回去問問我阿婆,她肯定知道地址。”說完他就一溜煙的走了。

閔夏猜想著這應該就是留守兒童,父母外出打工,而他跟著老人家一同住。

隨後她就找了農村支教的老師了解情況。

“你說甘松那孩子。”女老師搖了搖頭,“回頭你給他拍了照片,就說幫他寄給他母親就行了,別問地址。”

“為什麽?”閔夏蹙眉。

“你不知道,自從兩年多以前松子他爸上山采藥摔斷腿以後,他娘就走了,出了山,據說是去大城市打工了。孩子還小,肯定不能跟他說,你娘走了不要你了,所以家裏頭和鄰裏的人都瞞著他。

說起來這孩子也是可憐,那麽小就沒了媽。爹也不中用了,現在家裏頭全靠奶奶養的那兩頭豬還有十幾只雞過日子。”女老師的口吻十分惋惜。

“家裏頭不做農活?”閔夏皺著眉,沒人知道她想什麽。

“做,可不多,都是村裏的人幫忙的。不然一老一幼一殘,能做什麽。將來這孩子上學都成問題,這山裏的孩子就這樣,雖然有九年的免費義務教育,可一般來說念了個小學就算是完事了。”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

女老師走了以後,閔夏就在原地坐著等松子。

可是最後,左等右等,偶等到了醫療隊收工,天黑了,孩子放學了,他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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