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為了她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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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餘熠如往常一般，沐浴過後捧起一本書，坐在案前細細地品讀起來，案前的燈火如夏夜裏調皮的精靈，在燭臺上舞動著，隨著燈火的擺幅越大，燈油也時不時滋滋作響，仿佛正與那燭火一唱一和譜著動人的舞曲。
窗臺前，有幾只頑皮的螢火蟲飛了進來，許是被墨香吸引，大膽地飛到他的書本止停歇起來。
商餘熠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當他的目光放在那幾只小巧發光地蟲子上時，透露出幾許柔色。
不早了，該歇息了。
他站起身，行至窗前時，卻看見院子裏那顆幾百年的老魁樹下，有人影在浮動著。
他目光一凜，厲聲道：“誰在哪裏？”
他功課勤奮，每日都是子日才歇息，現在是夜半時分，商家無論主人亦或仆役，大多都已然入睡，而偷偷摸摸地躲在暗處的，莫不是賊人吧。
那邊魁樹下，慢慢走出一個小小的人影，當那人行至商餘熠面前時，商餘熠目光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你是……隔壁葉家的哥兒？”
葉茂點點頭，他腦門發熱地沖了出來，在大街上跑了半圈之後，實在是想不出救葉甜甜地方法，這才找到商家來了。
二姐曾經說過，她救過舉人少爺的命，舉人少爺又是讀聖賢書的人，他定會知恩圖報的。
已經是深夜，通過門房他擔心被拒，於是葉茂偷偷翻了院墻跑了進來，當看見商餘熠在燈下用功讀書的場景時，不知為什麽，那顆急燥燥地心，反而安定下來。
二姐與舉人少爺認識，舉人少爺又是如此聰明絕頂，他一定有辦法救二姐的。
“撲通”一聲，葉茂直接跪了下來。
“舉人少爺，我求求您，救救我二姐吧！”
葉茂的雙眼通紅，他神情慌亂呼吸急促，商餘熠一眼便能判斷出葉家那位姑娘必然出了大事，要不然不會讓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露出這般焦急地神色。
商餘熠看著眼前的男孩，他並未一口答應葉茂的請求，這十幾年來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書本之上，人情世故甚少理會，更別談去熱心腸的幫誰了。
只是……那日響午在河邊，自己掉進河裏時，冰涼透骨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在他以為自己將命不久矣時，有一雙纖細的手攀上他的腰，帶著他緩慢而有節奏地向上游去。
河水清澈裏帶點藍，他身邊的姑娘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優雅姿勢游動著，那一瞬間，商餘熠幾乎忘記了呼吸。還有那日在風裏，她那聲若有似無的歡喜……
“舉人少爺，求求你了……”
葉茂的細小哭泣聲打斷了商餘熠的回憶，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唉……就當，是還她的恩情吧。
“起來說話，你家二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商餘熠提著燈籠，慢慢走向祠堂，今日的明月也不知去了哪裏，平時這個時候，大抵是地上霜一樣的白，但現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夜風簌簌，有樹影張牙舞爪的搖動著，葉茂膽小，偷偷地挨近商餘熠高大的身子。
“舉人少爺，行快些可好，我擔心二姐一人在祠堂裏害怕……”
商餘熠點點頭，葉茂擔心的也有道理，姑娘家膽子小些也是正常。
兩人快步朝著祠堂而去，等靠近後，才發現祠堂的大門被緊緊地鎖死了。
“怎麽辦？”
葉茂快急哭了，二姐就在裏面，他卻見不到她。
“別慌，祠堂是蓮花郡公用的，但凡郡裏的鄉坤都有鑰匙，剛才從門房出來時，我已經取下了鑰匙。”
商餘熠穩重地把手中的燈籠遞到葉茂手裏，他從衣袖中掏出一根鑰匙，彎下身子正欲打開門鎖。
只是翹了半天，門鎖仍然未動半分。
商餘熠蹙眉，這鎖與鑰匙明顯不配，也就是說，裏正餘汕為了防止有人來救葉甜甜，居然換了一把鎖。
這麽一點小事，卻勞他想了如此多的心思，看來……偷兔子這事確實有貓膩！
“這鎖打不開，我們只能另想他法了。”
“那怎麽辦，二姐，二姐……”
葉茂拍打著祠堂的門環，企圖為這樣的方法來吸引葉甜甜，只是他拍了許久，並未聽見裏面有任何動靜。
葉茂目光一閃，接著拉過商餘熠，“舉人少爺，您跟我來！”
當商餘熠看到眼前的狗洞時，眉心忍不住突突跳了起來，他望向葉茂，希望葉茂所指的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葉茂顯然沒有領會到他的想法。
“舉人少爺，這個洞可以到祠堂後院，我們可以試試，說不定後門並沒有鎖。”
葉茂小的時候經常饑一頓飽一頓，人小腿短的時候，上山一次對於他來說並不容易，想要填飽肚子便只能趁大家不註意地時候偷偷溜進祠堂吃別人留下的供品，於是便發現了這洞。
只是慢慢長大了，有了羞恥心後，便怎麽也不願意進祠堂吃供品了。
差點忘記了，這裏還有這麽一個可以進的洞呢。
葉茂個子小，三兩下便爬了進去，待他看見後門居然沒鎖時，頓時喜出望外。
他對著院墻小聲喊著，“舉人少爺，您進來吧，後門沒鎖。”
商餘熠嘆了一口氣，今日半夜出門，已然破了他素日裏的習慣了，起心幫助葉甜甜，也破了他向來不多管閑事的原則，而現在……他真要鉆這狗洞嗎？
“舉人少爺……”
葉茂還在院墻的另一頭催促著，商餘熠從胸腔裏大大地嘆了一聲息，心中默念著：萬物皆虛，萬物皆允。
……
葉茂看見商餘熠進來後，感激地點點頭，“舉人少爺，對不住了。”
他剛才一時也是急暈了，居然讓舉人少爺鉆了狗洞，而商餘熠只擺擺手，面色淡然著。
“走吧，再不進去，怕你二姐等急了。”
葉茂重重點頭，舉人少爺為了幫助二姐，如此屈尊身份，真是太令他感動了。
“二姐肯定很害怕，我們走吧。”
待兩人加快步伐走入祠堂大堂後，一大一小兩俱身子同時定在原地。
想像中某位姑娘哭哭啼啼膽顫心驚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那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少女……
不是葉甜甜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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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餘熠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當他的目光放在那幾只小巧發光地蟲子上時，透露出幾許柔色。
不早了，該歇息了。
他站起身，行至窗前時，卻看見院子裏那顆幾百年的老魁樹下，有人影在浮動著。
他目光一凜，厲聲道：“誰在哪裏？”
他功課勤奮，每日都是子日才歇息，現在是夜半時分，商家無論主人亦或仆役，大多都已然入睡，而偷偷摸摸地躲在暗處的，莫不是賊人吧。
那邊魁樹下，慢慢走出一個小小的人影，當那人行至商餘熠面前時，商餘熠目光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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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深夜，通過門房他擔心被拒，於是葉茂偷偷翻了院墻跑了進來，當看見商餘熠在燈下用功讀書的場景時，不知為什麽，那顆急燥燥地心，反而安定下來。
二姐與舉人少爺認識，舉人少爺又是如此聰明絕頂，他一定有辦法救二姐的。
“撲通”一聲，葉茂直接跪了下來。
“舉人少爺，我求求您，救救我二姐吧！”
葉茂的雙眼通紅，他神情慌亂呼吸急促，商餘熠一眼便能判斷出葉家那位姑娘必然出了大事，要不然不會讓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露出這般焦急地神色。
商餘熠看著眼前的男孩，他並未一口答應葉茂的請求，這十幾年來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書本之上，人情世故甚少理會，更別談去熱心腸的幫誰了。
只是……那日響午在河邊，自己掉進河裏時，冰涼透骨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在他以為自己將命不久矣時，有一雙纖細的手攀上他的腰，帶著他緩慢而有節奏地向上游去。
河水清澈裏帶點藍，他身邊的姑娘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優雅姿勢游動著，那一瞬間，商餘熠幾乎忘記了呼吸。還有那日在風裏，她那聲若有似無的歡喜……
“舉人少爺，求求你了……”
葉茂的細小哭泣聲打斷了商餘熠的回憶，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唉……就當，是還她的恩情吧。
“起來說話，你家二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商餘熠提著燈籠，慢慢走向祠堂，今日的明月也不知去了哪裏，平時這個時候，大抵是地上霜一樣的白，但現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夜風簌簌，有樹影張牙舞爪的搖動著，葉茂膽小，偷偷地挨近商餘熠高大的身子。
“舉人少爺，行快些可好，我擔心二姐一人在祠堂裏害怕……”
商餘熠點點頭，葉茂擔心的也有道理，姑娘家膽子小些也是正常。
兩人快步朝著祠堂而去，等靠近後，才發現祠堂的大門被緊緊地鎖死了。
“怎麽辦？”
葉茂快急哭了，二姐就在裏面，他卻見不到她。
“別慌，祠堂是蓮花郡公用的，但凡郡裏的鄉坤都有鑰匙，剛才從門房出來時，我已經取下了鑰匙。”
商餘熠穩重地把手中的燈籠遞到葉茂手裏，他從衣袖中掏出一根鑰匙，彎下身子正欲打開門鎖。
只是翹了半天，門鎖仍然未動半分。
商餘熠蹙眉，這鎖與鑰匙明顯不配，也就是說，裏正餘汕為了防止有人來救葉甜甜，居然換了一把鎖。
這麽一點小事，卻勞他想了如此多的心思，看來……偷兔子這事確實有貓膩！
“這鎖打不開，我們只能另想他法了。”
“那怎麽辦，二姐，二姐……”
葉茂拍打著祠堂的門環，企圖為這樣的方法來吸引葉甜甜，只是他拍了許久，並未聽見裏面有任何動靜。
葉茂目光一閃，接著拉過商餘熠，“舉人少爺，您跟我來！”
當商餘熠看到眼前的狗洞時，眉心忍不住突突跳了起來，他望向葉茂，希望葉茂所指的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葉茂顯然沒有領會到他的想法。
“舉人少爺，這個洞可以到祠堂後院，我們可以試試，說不定後門並沒有鎖。”
葉茂小的時候經常饑一頓飽一頓，人小腿短的時候，上山一次對於他來說並不容易，想要填飽肚子便只能趁大家不註意地時候偷偷溜進祠堂吃別人留下的供品，於是便發現了這洞。
只是慢慢長大了，有了羞恥心後，便怎麽也不願意進祠堂吃供品了。
差點忘記了，這裏還有這麽一個可以進的洞呢。
葉茂個子小，三兩下便爬了進去，待他看見後門居然沒鎖時，頓時喜出望外。
他對著院墻小聲喊著，“舉人少爺，您進來吧，後門沒鎖。”
商餘熠嘆了一口氣，今日半夜出門，已然破了他素日裏的習慣了，起心幫助葉甜甜，也破了他向來不多管閑事的原則，而現在……他真要鉆這狗洞嗎？
“舉人少爺……”
葉茂還在院墻的另一頭催促著，商餘熠從胸腔裏大大地嘆了一聲息，心中默念著：萬物皆虛，萬物皆允。
……
葉茂看見商餘熠進來後，感激地點點頭，“舉人少爺，對不住了。”
他剛才一時也是急暈了，居然讓舉人少爺鉆了狗洞，而商餘熠只擺擺手，面色淡然著。
“走吧，再不進去，怕你二姐等急了。”
葉茂重重點頭，舉人少爺為了幫助二姐，如此屈尊身份，真是太令他感動了。
“二姐肯定很害怕，我們走吧。”
待兩人加快步伐走入祠堂大堂後，一大一小兩俱身子同時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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