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認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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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葉甜甜放下手中的母兔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現在我終於能確定這是一只懷有身孕的母兔子了。”
“二姐，真的嗎，你是如何料定的？”
葉茂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一臉的不解，他知道縣城裏有專門給畜類看病的馬醫，那些醫者一眼便能看出牲口的雌雄，也能評斷出是否有孕，這二姐又不是馬醫，她是如何知曉的。
葉甜甜看著葉茂一副好奇寶寶地模樣，有些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茂哥兒，我剛才摸了許久，這兔子肚子鼓高處，裏面有小兔子的胎動……”
說著，葉甜甜牽過葉茂的手，讓他也感受一下小兔子在兔媽媽肚子裏的動靜……
葉茂摸了一會，便驚喜地叫了出聲，“二姐，真的有，真的有……”
“什麽有啊沒的啊，你們倆在做什麽呢？葉甜甜，我說現在都什麽時辰了，你還不去燒火？”
葉茂的聲音驚動了正在裏屋的李氏，她一臉不滿的走了過來，看著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姐弟倆。
“娘，二姐發現這兔子……”
“噓！”
葉甜甜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葉茂機靈，立即收住了將要說出的話。
“娘，我現在就去做飯。”
葉甜甜朝著竈房走去，其實晚飯也沒什麽好做的，家裏一貧如冼，就連米都不剩幾顆了，這樣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身後，傳來李氏不屑的叫罵聲，這二姐弟也不知在搞什麽鬼，特別是葉甜甜，居然還學會有事瞞著她了。
葉甜甜也不是有意瞞著李氏，而是她在這方面也沒經驗，如若剛才的判斷失誤，那麽空歡喜一場，到時候李氏只怕罵得更加難聽。
還是等兔子下崽了再說吧。
葉甜甜點了一把稻草塞進竈爐裏，她剛剛穿來這裏時，什麽都不懂，碩大的竈爐想要生起火來並不容易，時常把她嗆得一鼻子灰還生不了火，為此，她不知挨了李氏多少罵。
熟能生巧，次數多了後，葉甜甜便知道了，得用幹稻草引火，先塞細細的樹枝進去，待火旺了才再塞些粗的柴火進去。
葉甜甜記得自己小時候跟著父親下鄉，看見有鄉下人家用那種土泥堆制的竈臺，鄉下人都是用捆綁好的一紮紮的稻草塞進竈爐裏，一餐飯只用幾紮稻草便可以了，只是現在葉家沒收成，又哪裏能看得見稻草？
等以後賺了錢，這些便都能迎刃解決了。
葉甜甜正在案臺上切著南瓜丁，這南瓜還是她在河邊的雜草堆裏發現的，便拾了回來，正好現在可以做一餐南瓜粥。南瓜帶著天然的微甜，就算不用放糖，也夠葉茂喝上兩碗了。
正忙著，外間傳來一陣雜嘈聲，葉茂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二姐，不好了，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裏正來我們家了，說是……說是你偷了他們家的兔子，現在帶著一幫人來抓你呢。”
葉甜甜放下手中的刀，兔子明明是她和葉茂在後山拾回來的，怎的變成了裏正家的了？
“茂哥兒，這裏正是什麽人，他憑什麽說兔子是他家的？”
葉茂自然知道葉甜甜是冤枉的，可是裏正是郡裏僅次於裏長的職位，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現在他要抓葉甜甜，只要葉甜甜躲起來，過了這一陣，說不定就查清二姐的清白了。
他抓住葉甜甜的手，“二姐，快跑啊，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葉甜甜犯了偷盜罪，想跑，沒門！”
一聲粗獷的男聲傳來，接著有一群人便接二連三地湧入了葉家小小的竈房裏。
葉甜甜定眼一看，領頭的漢子面容粗曠,皮膚黝黑，一身青色羅布衣，年約三十，典型的一副莊家漢打扮，只是與普通的莊家漢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頭上戴有一頂葛布帽。
也許正是這頂帽子區分著他裏正的職位。
“你就是葉甜甜？”
葉甜甜在打量對方的時候，裏正也不客氣地把葉甜甜打量了一翻，他細長的眉眼裏滿含不屑，瞧瞧她那小身板，一個瘦小的鄉野窮丫頭罷了。
“來人，把她抓走，今天先關押祠堂，待明日清晨，再送去縣衙獄牢。”
“不要，你們不要抓我二姐，她是被冤枉的……”
葉茂一把抱住葉甜甜，那兩只兔子是他與二姐一起在後山拾回來的，關裏正家什麽事，憑什麽他們一來，就要把二姐抓走？
耐何他再如何使力，畢竟只是區區十歲小兒，幾個壯漢上前來，一把推開他，壓著葉甜甜便要往外走。
葉甜甜掙紮著，這個裏正是什麽來路她都不清楚，可他一來不分清紅二白就要抓人，顯然並不是偷了兔子這麽簡單。
“大人，你既要抓我，怎麽沒個理由，憑白無故地便要小女子進牢裏去？”
“你偷了裏正家的兔子，你家院落裏養的不正是那兩只，其中那只懷崽的母兔，可是好些人都看見過的，如此大膽的賊人，還敢狡辯？”
裏正身邊一位身著苧麻黑衣的男子，一把按住葉甜甜，開始大聲地呵斥著她。
葉甜甜急忙解釋著，“那兔子是我在後山拾的……”
“啪！”
葉甜甜的話還未說話，李氏沖了進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臭丫頭，我算是白養你一場了，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你真是敗壞了我們葉家的家風，蒼天無眼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破爛貨……”
李氏這幾天因得了兩只兔子而歡喜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邊罵邊啐，圓眼怒瞪著葉甜甜，只差沒把她扒皮抽筋。
“娘，二姐她是冤枉的，那天確實是我與二姐一道……”
“你閉嘴！”
李氏急忙嚷了一嗓子，她一把捂住葉茂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想想又不放心，裏正要抓走葉甜甜便算了，可別把茂哥兒也一並牽連進去。
“大人，這丫頭向來野慣了，她不服管，您只管好好好管教她一翻，只是我兒還小，怕有冒犯之處……我先帶他回避了。”
說著，李氏毫不猶豫地拉著葉茂進了裏屋，留下葉甜甜被人一左一右地押著走出了葉家的大門。
因是傍晚時分，許多人已經從莊家地裏回來了，裏正鬧出的動靜又大，從葉家一路走去祠堂時，蓮花郡裏的鄉鄰們彼有些吃驚地看著葉甜甜如同犯人一般被押送著。
“看啊，那是葉家的甜姐兒，說是偷了裏正家的兩只兔子，看不出來啊，她膽兒可真肥……”
“不能吧，平時看她挺膽小的一丫頭啊。”
“誒，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葉甜甜兩只胳膊肘被鉗制地生疼，又忍著一路地指指點點，被拉扯著帶到了蓮花郡唯一的祠堂裏。
身體上的疼痛與他人的不屑目光葉甜甜倒是不在意，只是沒想到李氏在關鍵時候竟然會如此對待她，雖說她現在不是真正的葉甜甜，但是原生畢竟還是李氏的親生女兒，她真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般母親。
心裏有個地方正隱隱地抽疼著，葉甜甜知道，那是屬於這具身體對李氏的所作所為最直接的難受反應。
葉甜甜走出家門的時候，李氏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一種有毒地瘟疫一般，防備而懼怕。
害怕被她拖累，害怕她禍及葉家……
當葉甜甜如同路邊的野狗般被不客氣地扔進祠堂時，裏正呵退了其他人，他幾步上前，瞇著一道精明的眼細細地看著葉甜甜。
“葉甜甜，你認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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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終於能確定這是一只懷有身孕的母兔子了。”
“二姐，真的嗎，你是如何料定的？”
葉茂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一臉的不解，他知道縣城裏有專門給畜類看病的馬醫，那些醫者一眼便能看出牲口的雌雄，也能評斷出是否有孕，這二姐又不是馬醫，她是如何知曉的。
葉甜甜看著葉茂一副好奇寶寶地模樣，有些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茂哥兒，我剛才摸了許久，這兔子肚子鼓高處，裏面有小兔子的胎動……”
說著，葉甜甜牽過葉茂的手，讓他也感受一下小兔子在兔媽媽肚子裏的動靜……
葉茂摸了一會，便驚喜地叫了出聲，“二姐，真的有，真的有……”
“什麽有啊沒的啊，你們倆在做什麽呢？葉甜甜，我說現在都什麽時辰了，你還不去燒火？”
葉茂的聲音驚動了正在裏屋的李氏，她一臉不滿的走了過來，看著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姐弟倆。
“娘，二姐發現這兔子……”
“噓！”
葉甜甜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葉茂機靈，立即收住了將要說出的話。
“娘，我現在就去做飯。”
葉甜甜朝著竈房走去，其實晚飯也沒什麽好做的，家裏一貧如冼，就連米都不剩幾顆了，這樣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身後，傳來李氏不屑的叫罵聲，這二姐弟也不知在搞什麽鬼，特別是葉甜甜，居然還學會有事瞞著她了。
葉甜甜也不是有意瞞著李氏，而是她在這方面也沒經驗，如若剛才的判斷失誤，那麽空歡喜一場，到時候李氏只怕罵得更加難聽。
還是等兔子下崽了再說吧。
葉甜甜點了一把稻草塞進竈爐裏，她剛剛穿來這裏時，什麽都不懂，碩大的竈爐想要生起火來並不容易，時常把她嗆得一鼻子灰還生不了火，為此，她不知挨了李氏多少罵。
熟能生巧，次數多了後，葉甜甜便知道了，得用幹稻草引火，先塞細細的樹枝進去，待火旺了才再塞些粗的柴火進去。
葉甜甜記得自己小時候跟著父親下鄉，看見有鄉下人家用那種土泥堆制的竈臺，鄉下人都是用捆綁好的一紮紮的稻草塞進竈爐裏，一餐飯只用幾紮稻草便可以了，只是現在葉家沒收成，又哪裏能看得見稻草？
等以後賺了錢，這些便都能迎刃解決了。
葉甜甜正在案臺上切著南瓜丁，這南瓜還是她在河邊的雜草堆裏發現的，便拾了回來，正好現在可以做一餐南瓜粥。南瓜帶著天然的微甜，就算不用放糖，也夠葉茂喝上兩碗了。
正忙著，外間傳來一陣雜嘈聲，葉茂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二姐，不好了，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裏正來我們家了，說是……說是你偷了他們家的兔子，現在帶著一幫人來抓你呢。”
葉甜甜放下手中的刀，兔子明明是她和葉茂在後山拾回來的，怎的變成了裏正家的了？
“茂哥兒，這裏正是什麽人，他憑什麽說兔子是他家的？”
葉茂自然知道葉甜甜是冤枉的，可是裏正是郡裏僅次於裏長的職位，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現在他要抓葉甜甜，只要葉甜甜躲起來，過了這一陣，說不定就查清二姐的清白了。
他抓住葉甜甜的手，“二姐，快跑啊，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葉甜甜犯了偷盜罪，想跑，沒門！”
一聲粗獷的男聲傳來，接著有一群人便接二連三地湧入了葉家小小的竈房裏。
葉甜甜定眼一看，領頭的漢子面容粗曠,皮膚黝黑，一身青色羅布衣，年約三十，典型的一副莊家漢打扮，只是與普通的莊家漢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頭上戴有一頂葛布帽。
也許正是這頂帽子區分著他裏正的職位。
“你就是葉甜甜？”
葉甜甜在打量對方的時候，裏正也不客氣地把葉甜甜打量了一翻，他細長的眉眼裏滿含不屑，瞧瞧她那小身板，一個瘦小的鄉野窮丫頭罷了。
“來人，把她抓走，今天先關押祠堂，待明日清晨，再送去縣衙獄牢。”
“不要，你們不要抓我二姐，她是被冤枉的……”
葉茂一把抱住葉甜甜，那兩只兔子是他與二姐一起在後山拾回來的，關裏正家什麽事，憑什麽他們一來，就要把二姐抓走？
耐何他再如何使力，畢竟只是區區十歲小兒，幾個壯漢上前來，一把推開他，壓著葉甜甜便要往外走。
葉甜甜掙紮著，這個裏正是什麽來路她都不清楚，可他一來不分清紅二白就要抓人，顯然並不是偷了兔子這麽簡單。
“大人，你既要抓我，怎麽沒個理由，憑白無故地便要小女子進牢裏去？”
“你偷了裏正家的兔子，你家院落裏養的不正是那兩只，其中那只懷崽的母兔，可是好些人都看見過的，如此大膽的賊人，還敢狡辯？”
裏正身邊一位身著苧麻黑衣的男子，一把按住葉甜甜，開始大聲地呵斥著她。
葉甜甜急忙解釋著，“那兔子是我在後山拾的……”
“啪！”
葉甜甜的話還未說話，李氏沖了進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臭丫頭，我算是白養你一場了，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你真是敗壞了我們葉家的家風，蒼天無眼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破爛貨……”
李氏這幾天因得了兩只兔子而歡喜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邊罵邊啐，圓眼怒瞪著葉甜甜，只差沒把她扒皮抽筋。
“娘，二姐她是冤枉的，那天確實是我與二姐一道……”
“你閉嘴！”
李氏急忙嚷了一嗓子，她一把捂住葉茂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想想又不放心，裏正要抓走葉甜甜便算了，可別把茂哥兒也一並牽連進去。
“大人，這丫頭向來野慣了，她不服管，您只管好好好管教她一翻，只是我兒還小，怕有冒犯之處……我先帶他回避了。”
說著，李氏毫不猶豫地拉著葉茂進了裏屋，留下葉甜甜被人一左一右地押著走出了葉家的大門。
因是傍晚時分，許多人已經從莊家地裏回來了，裏正鬧出的動靜又大，從葉家一路走去祠堂時，蓮花郡裏的鄉鄰們彼有些吃驚地看著葉甜甜如同犯人一般被押送著。
“看啊，那是葉家的甜姐兒，說是偷了裏正家的兩只兔子，看不出來啊，她膽兒可真肥……”
“不能吧，平時看她挺膽小的一丫頭啊。”
“誒，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葉甜甜兩只胳膊肘被鉗制地生疼，又忍著一路地指指點點，被拉扯著帶到了蓮花郡唯一的祠堂裏。
身體上的疼痛與他人的不屑目光葉甜甜倒是不在意，只是沒想到李氏在關鍵時候竟然會如此對待她，雖說她現在不是真正的葉甜甜，但是原生畢竟還是李氏的親生女兒，她真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般母親。
心裏有個地方正隱隱地抽疼著，葉甜甜知道，那是屬於這具身體對李氏的所作所為最直接的難受反應。
葉甜甜走出家門的時候，李氏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一種有毒地瘟疫一般，防備而懼怕。
害怕被她拖累，害怕她禍及葉家……
當葉甜甜如同路邊的野狗般被不客氣地扔進祠堂時，裏正呵退了其他人，他幾步上前，瞇著一道精明的眼細細地看著葉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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