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盛唐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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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市的入口在一條只有妖才知道的街道，平日裏看不出什麽，只有到了快要開市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而且人看不見，只有神妖魔看得見。
街道的正門的牌匾上寫著“盛唐妖市”四個字，因為是仿造，所以還是要有個好聽的名頭，再說沖著前面“盛唐”兩個字，也可以吸引不少人。
雖然是妖市，但是進去也是要給些東西的，而且這東西，是妖幣，用瑪瑙制成，上面刻著你在妖市的身份，這並不是錢，只是因瑪瑙被制成很小的銅錢樣子才這樣叫罷了。況且辨別身份時，守門人會根據你的身份，給予一定數量的金扣子，這才是妖市買賣中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你以為金扣子是隨便給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代表你身份的妖幣，是你第一次來妖市按照你所需要的等級買的，也就是說，這金扣子是跟你的妖幣相掛鉤的，而且只能往上，不能降級。說白了，算半個霸王條款。
所以，妖市也並不是善心大發，能讓平常的妖隨隨便便進來的地方，畢竟，經營它，也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至於背後的主人，嗯，素卿是認識的。所以得了便宜，免費拿了個最高等級的妖幣，以便可以在這“胡作非為”。
妖市的主人有兩個，一個出錢，一個出力。
出錢的，是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妖怪，他之所以出錢，完全是因為出力的慫恿。而出力的，就是素卿口中的楞頭小子，明玙仙君的小徒弟，宋宴。至於他為什麽會被稱為楞頭小子，原因還是挺覆雜，主要怪他交的那個小肚雞腸的朋友，這些後面自能知曉。
這明玙仙君是仙界專司仙人道德教育的一位老仙君，為人有幾分高傲，因為自覺得這種與人崇德的事，十分高尚。
可惜，宋宴那小子一點沒學到，反而得了借口要去清肅人間的道義，溜下了凡，這一待，便是到現在也沒回去。而明玙仙君，恐怕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位小徒弟了。
至於素卿為什麽會知道，完全是因為宋宴那小子與她剛認識的時候天天在耳邊說自己以前過得有多麽多麽不快活，現在沒了老頭的束縛，多麽多麽開心，所以，即使沒去過天界，她也知道這位老仙君的仙號了。
關於宋宴如何欺騙老妖怪出了錢，素卿覺得，大概是被宋宴那小子說的煩了。
因為宋宴這人，世故老道，人又非常精明，而且愛美人，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不風流成性，有控制力。所以，看在這一點上，素卿還是交了他這個朋友，順便讓他跑跑腿。
宋宴那幾日在老妖掛的“絕妙谷”反反覆覆的只重覆了一句話：“我要是把這谷賣了，肯定會賺很多錢！”
商業發達的朝代，連同妖的世界也開始蠢蠢欲動。
“絕妙谷”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個好地方，所以老妖怪在第一千零一次聽到這句話後，答應了。但是前提條件是，不需要他出力。
宋宴想，這正和他意，賺了錢，自己偷偷多分一點，他也不知道。
於是，這事便這樣達成了。萬年妖與一只楞頭仙的合作，使得妖市光彩四溢，三界皆知。
至於老妖怪知不知道宋宴的心思，大抵是知道的，不過他與世無爭，也不會多說什麽。
而此刻，素卿他們已經進了客棧，點了些吃的，坐在堂中，聽那個長著人臉虎身的說書人，說著一些三界趣事。
“上回說到：烽火南荒除魔事，萬年一夢為君死。
話說這白澤一族為了南荒的那場禍事，損失慘重，只留下幾只殘脈，天君自覺內疚，便許下永不傷害白澤一族性命的承諾，但斯人已逝，要個承諾又如何，白澤一族如今，已不覆當初！”
此話一出，底下立馬有人說道：“先生這話說的，君為臣綱，臣子為君分憂代代如此，就是天界也不例外，白澤一族有此庇護，實屬榮幸！”
“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白澤一族是上古神族，若不是天君請求，誰能請的動他們，既然請了，就要好好護著，損失如此慘重，一個承諾就抵了，未免太過敷衍了！”
“就是，我可聽說是天君不肯聽白澤首領的意見才導致決策失誤死了這麽多人，如果真的如此，這天君也太不應該了！平白害了這麽多人的性命！”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那人說著，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那人見狀立刻噤了聲。
堂內突然一陣靜默，足足有一刻鐘，才恢覆平常的樣子。
素卿看了看堂上的說書人，吃了一塊糕點，淡淡道：“公子怎麽看？”
穆青時眼裏噙著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桌沿，聲音有些低沈。
“不過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數！”
久久聞言有些不解：“可是害人性命就是不對啊！”
穆青時有些無奈：“只是個故事！”
久久接著道：“故事也有對錯啊！不然為什麽有的故事好，有的故事不好呢？”
素卿笑了笑，久久說的是孩子話，不能以大人的思想去考慮，道理雖簡單，卻是常人難以發覺的。
穆青時也明白這一點，久久還小，需要給她一些獨立思考的空間，所以他道：“太晚了，回去睡吧！”
久久向來聽他的話，迅速抓過幾塊糕點，朝自己的房間奔去。
素卿無奈地笑了笑，轉頭，卻發現，穆青時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又是這樣，素卿有些怒了。
“素卿臉上有東西嗎？”
完全是一句代表自己現在心情的話，卻沒想到，穆青時突然站起，俯身看著她，伸出了修長的手指。
接著，是一陣細微的摩挲。
“姑娘的嘴角沾了些東西！”
說完，伸出拇指，以示清白。
那修長白皙的指節上明晃晃的掛著幾許粉末。遮蓋了原本的顏色。
素卿有些窘迫，立刻避開他好看的眸子，緩緩垂眸，道：“多謝公子！”
穆青時也不惱，覆又坐下，虛撐著下巴，看著杯裏的茶，有些慵懶地說道：“姑娘連謝，也謝的這麽疏離！”
對面的女子一怔，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她不夠誠心嗎？可是，他以前從未在意過。此番，又為什這樣說？
素卿的眸子微動，聲音突然有些冷：“失禮了！”
穆青時聞言輕笑了一聲，仰頭喝下一杯茶，仿佛在喝一杯酒。
“青時才是！”
語畢，眼裏的光突然就暗了下來。
素卿覺得有些累，緩緩起身，道：“今日已是乏了，公子也早些休息！”
隨後，向樓上走去。
穆青時看著那襲妃色紗衣，嘆了口氣。
“果真還是被傷了心！”
於是放下茶杯，也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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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正門的牌匾上寫著“盛唐妖市”四個字，因為是仿造，所以還是要有個好聽的名頭，再說沖著前面“盛唐”兩個字，也可以吸引不少人。
雖然是妖市，但是進去也是要給些東西的，而且這東西，是妖幣，用瑪瑙制成，上面刻著你在妖市的身份，這並不是錢，只是因瑪瑙被制成很小的銅錢樣子才這樣叫罷了。況且辨別身份時，守門人會根據你的身份，給予一定數量的金扣子，這才是妖市買賣中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你以為金扣子是隨便給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代表你身份的妖幣，是你第一次來妖市按照你所需要的等級買的，也就是說，這金扣子是跟你的妖幣相掛鉤的，而且只能往上，不能降級。說白了，算半個霸王條款。
所以，妖市也並不是善心大發，能讓平常的妖隨隨便便進來的地方，畢竟，經營它，也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至於背後的主人，嗯，素卿是認識的。所以得了便宜，免費拿了個最高等級的妖幣，以便可以在這“胡作非為”。
妖市的主人有兩個，一個出錢，一個出力。
出錢的，是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妖怪，他之所以出錢，完全是因為出力的慫恿。而出力的，就是素卿口中的楞頭小子，明玙仙君的小徒弟，宋宴。至於他為什麽會被稱為楞頭小子，原因還是挺覆雜，主要怪他交的那個小肚雞腸的朋友，這些後面自能知曉。
這明玙仙君是仙界專司仙人道德教育的一位老仙君，為人有幾分高傲，因為自覺得這種與人崇德的事，十分高尚。
可惜，宋宴那小子一點沒學到，反而得了借口要去清肅人間的道義，溜下了凡，這一待，便是到現在也沒回去。而明玙仙君，恐怕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位小徒弟了。
至於素卿為什麽會知道，完全是因為宋宴那小子與她剛認識的時候天天在耳邊說自己以前過得有多麽多麽不快活，現在沒了老頭的束縛，多麽多麽開心，所以，即使沒去過天界，她也知道這位老仙君的仙號了。
關於宋宴如何欺騙老妖怪出了錢，素卿覺得，大概是被宋宴那小子說的煩了。
因為宋宴這人，世故老道，人又非常精明，而且愛美人，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不風流成性，有控制力。所以，看在這一點上，素卿還是交了他這個朋友，順便讓他跑跑腿。
宋宴那幾日在老妖掛的“絕妙谷”反反覆覆的只重覆了一句話：“我要是把這谷賣了，肯定會賺很多錢！”
商業發達的朝代，連同妖的世界也開始蠢蠢欲動。
“絕妙谷”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個好地方，所以老妖怪在第一千零一次聽到這句話後，答應了。但是前提條件是，不需要他出力。
宋宴想，這正和他意，賺了錢，自己偷偷多分一點，他也不知道。
於是，這事便這樣達成了。萬年妖與一只楞頭仙的合作，使得妖市光彩四溢，三界皆知。
至於老妖怪知不知道宋宴的心思，大抵是知道的，不過他與世無爭，也不會多說什麽。
而此刻，素卿他們已經進了客棧，點了些吃的，坐在堂中，聽那個長著人臉虎身的說書人，說著一些三界趣事。
“上回說到：烽火南荒除魔事，萬年一夢為君死。
話說這白澤一族為了南荒的那場禍事，損失慘重，只留下幾只殘脈，天君自覺內疚，便許下永不傷害白澤一族性命的承諾，但斯人已逝，要個承諾又如何，白澤一族如今，已不覆當初！”
此話一出，底下立馬有人說道：“先生這話說的，君為臣綱，臣子為君分憂代代如此，就是天界也不例外，白澤一族有此庇護，實屬榮幸！”
“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白澤一族是上古神族，若不是天君請求，誰能請的動他們，既然請了，就要好好護著，損失如此慘重，一個承諾就抵了，未免太過敷衍了！”
“就是，我可聽說是天君不肯聽白澤首領的意見才導致決策失誤死了這麽多人，如果真的如此，這天君也太不應該了！平白害了這麽多人的性命！”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那人說著，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那人見狀立刻噤了聲。
堂內突然一陣靜默，足足有一刻鐘，才恢覆平常的樣子。
素卿看了看堂上的說書人，吃了一塊糕點，淡淡道：“公子怎麽看？”
穆青時眼裏噙著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桌沿，聲音有些低沈。
“不過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數！”
久久聞言有些不解：“可是害人性命就是不對啊！”
穆青時有些無奈：“只是個故事！”
久久接著道：“故事也有對錯啊！不然為什麽有的故事好，有的故事不好呢？”
素卿笑了笑，久久說的是孩子話，不能以大人的思想去考慮，道理雖簡單，卻是常人難以發覺的。
穆青時也明白這一點，久久還小，需要給她一些獨立思考的空間，所以他道：“太晚了，回去睡吧！”
久久向來聽他的話，迅速抓過幾塊糕點，朝自己的房間奔去。
素卿無奈地笑了笑，轉頭，卻發現，穆青時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又是這樣，素卿有些怒了。
“素卿臉上有東西嗎？”
完全是一句代表自己現在心情的話，卻沒想到，穆青時突然站起，俯身看著她，伸出了修長的手指。
接著，是一陣細微的摩挲。
“姑娘的嘴角沾了些東西！”
說完，伸出拇指，以示清白。
那修長白皙的指節上明晃晃的掛著幾許粉末。遮蓋了原本的顏色。
素卿有些窘迫，立刻避開他好看的眸子，緩緩垂眸，道：“多謝公子！”
穆青時也不惱，覆又坐下，虛撐著下巴，看著杯裏的茶，有些慵懶地說道：“姑娘連謝，也謝的這麽疏離！”
對面的女子一怔，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她不夠誠心嗎？可是，他以前從未在意過。此番，又為什這樣說？
素卿的眸子微動，聲音突然有些冷：“失禮了！”
穆青時聞言輕笑了一聲，仰頭喝下一杯茶，仿佛在喝一杯酒。
“青時才是！”
語畢，眼裏的光突然就暗了下來。
素卿覺得有些累，緩緩起身，道：“今日已是乏了，公子也早些休息！”
隨後，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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