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跟我談骨氣？我有骨氣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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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雲桑桑語塞。
她當然不可能帶這孩子去殺光村裏所有人。
村裏人的確欺負過他，可那是因為他餓極了跑去偷了別人的東西，別人才揍他。
或許站在這孩子的角度來說村裏人都是面目可憎的，可是站在她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來說，村裏人只是沒有同情心，卻沒有誰喪心病狂的加害過他，他們何至於喪命呢？
她凝視著淵寧王的眼睛：“我不會幫你殺光那些人，但是，我可以幫你教訓你爺奶叔嬸，讓他們為這八年對你的虐待付出代價，讓他們下半輩子休想順心如意——”
淵寧王搖頭輕笑，眼底卻一片淡漠涼薄：“不夠，我要他們的命。”
雲桑桑頭痛地望著這個怨氣太重殺氣太重的孩子，試圖勸說：“他們死了反而解脫了，讓他們活著將你這幾年所受的痛苦折磨全都嘗上一遍，讓他們悔不當初，不好嗎？”
淵寧王笑道：“當然不好，我聽說人若是有了悔過之心，下了地獄閻王爺會看在他們知錯的份兒上減輕他們的罪行，所以我為什麽要讓他們悔過？我就是要讓他們執迷不悟的死去，然後在地獄再受一遍酷刑折磨。”
他嗤道，“讓他們悔過，他們倒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我這個受他們殘害過的人要情何以堪呢？”
“呃……”雲桑桑再次語塞。
作為一個仙女，她不可能讚成他這種非要取人性命的論調。
但是吧……
內心又隱隱覺得有幾分道理是怎麽回事……
不行不行，她不能跟他繼續這個殺不殺人的話題了。不然她怕這種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論調聽多了，她會被他說服了！
既然他一心想死後做厲鬼報仇，那麽她用仇恨是不可能激起他的求生欲的，換一種法子。
唔，試試愛和夢想吧？
她溫柔地凝視著淵寧王，再接再厲：“小孩兒，死了做鬼有什麽好的，你想不想活著做神仙？你受盡苦楚，仙女姐姐很心疼你，仙女姐姐收你為徒傳授你仙法好不好？
只要你拜我為師，以後你就有親人了，我會疼你，愛你，寵你，讓你比天下所有小孩子都幸福——”
“呃……”淵寧王用手背死死抵著嘴唇，他差一點就被這傻仙女逗笑了。
忽悠一個魔尊去做神仙，開天辟地第一人啊。
再說了，做神仙有什麽好，破規矩極多，稍微犯點錯就會被貶下凡間，哪有他做魔尊恣意瀟灑？
他隱晦地打量了一眼雲桑桑。
沒準眼前這個傻仙女就是犯了天條被貶下了凡，所以她才會這麽迫切的找人供奉她……
嘖，她自己都落魄至此了，還忽悠別人去做神仙，不覺得虧心啊？
淵寧王看著雲桑桑，慢條斯理道：“我不想做神仙，你看你做了神仙又怎麽樣，還不是得蹲在我這個凡人面前苦口婆心的規勸我？
明明想勸我好好活下去，卻又連去幫我殺光村裏的人都不敢，這種不瀟灑的神仙有什麽好做的？”
“呃……”雲桑桑不敢置信地望著淵寧王！
啊啊啊這什麽破小孩啊！
小小年紀就會殺人誅心這一招，太可氣了，他懟得她心口痛他知不知道！
她幽幽看了一眼淵寧王，轉過身去，死死按著自己的心口，跟樹上的八哥鳥傳音控訴：“好氣啊，怎麽會有這麽難搞的小孩子，太氣人了！”
八哥鳥對主人深表同情，傳音哄她：“主人我們不要管他了，讓他去死吧，主人我們走，我們找下一個有緣人去！”
雲桑桑扭頭偷偷地看了一眼淵寧王身上的滾滾黑氣，喜歡極了。
她跟八哥鳥傳音說：“不行，我恐怕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滿身黴運的人了，只有跟他在一起，他才不怕我這個掃把星克他，我若是找其他人供奉我，其他人根本扛不住我的黴運……
就像之前我那八個有緣人，扛不住我的黴運就會痛哭流涕跪著求我放他們一條生路，唉，被他們那樣嫌棄，我也是會傷心的……”
她抹了一把臉，“所以沒事兒，比起被選定的有緣人哭著求著讓我滾，對付眼前這小孩不算什麽，主人我還能再戰！”
八哥鳥還能說啥呢，只能撲扇著翅膀給主人搖旗吶喊了。
雲桑桑又傳音道：“既然用仇恨和愛都不能讓他好好活下去供奉我，那咱們試試用美食吧！你去幫我抓一只肥碩的野兔來，我烤給他吃，也許他吃飽喝足擁有了幸福感，就又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八哥鳥撲扇著的翅膀微微一僵。
說半天又是奴役它？
不想去。
它只是一只嬌小又柔弱的鳥兒而已。
它抓不動大大的兔兔的。
愛偷懶的它那雙圓溜溜的黑豆眼骨碌碌一轉，非常認真地跟雲桑桑傳音說：“主人，我覺得咱們身為神仙是要有骨氣的，堂堂神仙，怎麽能如此沒有尊嚴地討好他一介凡人？
他何德何能啊？他配嗎？我舍不得看主人卑躬屈膝討好他！咱們去找下一個有緣人，咱們走！”
雲桑桑還能不知道這八哥鳥是什麽鬼德性？
懶鳥。
她淡定的傳音說：“骨氣？你居然跟我談骨氣？我要是有骨氣，早在當初仙界讓我做掃把星的時候，我就抽去自己的仙骨以死明志了……你看我以死明志了嗎？我至今活得挺好挺快樂，所以我是壓根沒有骨氣這種東西的。”
她微微擡頭，看著樹杈上的八哥鳥，“所以，別在這兒跟我談骨氣了，我只想找個人供奉我讓我活命，你趕緊去給我抓一只最肥的兔子來——立刻，馬上，去。”
八哥鳥幽幽的與她四目相對：“……”
三息過後，它挫敗地一扭頭，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攤上這麽個沒皮沒臉天天自黑的主人，它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
等八哥鳥飛走了，雲桑桑拍著心口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微笑著轉頭重新看著淵寧王。
不要怕，再接再厲，她行的！
淵寧王一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背影，他等著她罵罵咧咧起身走掉，發誓再也不管他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孩。
結果，她卻帶著那依舊明媚的笑容轉過頭來，他不由微訝。
承受力挺強啊，這都不走？
他忍不住笑了，問道：“仙女又想用什麽法子勸我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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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桑桑語塞。
她當然不可能帶這孩子去殺光村裏所有人。
村裏人的確欺負過他，可那是因為他餓極了跑去偷了別人的東西，別人才揍他。
或許站在這孩子的角度來說村裏人都是面目可憎的，可是站在她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來說，村裏人只是沒有同情心，卻沒有誰喪心病狂的加害過他，他們何至於喪命呢？
她凝視著淵寧王的眼睛：“我不會幫你殺光那些人，但是，我可以幫你教訓你爺奶叔嬸，讓他們為這八年對你的虐待付出代價，讓他們下半輩子休想順心如意——”
淵寧王搖頭輕笑，眼底卻一片淡漠涼薄：“不夠，我要他們的命。”
雲桑桑頭痛地望著這個怨氣太重殺氣太重的孩子，試圖勸說：“他們死了反而解脫了，讓他們活著將你這幾年所受的痛苦折磨全都嘗上一遍，讓他們悔不當初，不好嗎？”
淵寧王笑道：“當然不好，我聽說人若是有了悔過之心，下了地獄閻王爺會看在他們知錯的份兒上減輕他們的罪行，所以我為什麽要讓他們悔過？我就是要讓他們執迷不悟的死去，然後在地獄再受一遍酷刑折磨。”
他嗤道，“讓他們悔過，他們倒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我這個受他們殘害過的人要情何以堪呢？”
“呃……”雲桑桑再次語塞。
作為一個仙女，她不可能讚成他這種非要取人性命的論調。
但是吧……
內心又隱隱覺得有幾分道理是怎麽回事……
不行不行，她不能跟他繼續這個殺不殺人的話題了。不然她怕這種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論調聽多了，她會被他說服了！
既然他一心想死後做厲鬼報仇，那麽她用仇恨是不可能激起他的求生欲的，換一種法子。
唔，試試愛和夢想吧？
她溫柔地凝視著淵寧王，再接再厲：“小孩兒，死了做鬼有什麽好的，你想不想活著做神仙？你受盡苦楚，仙女姐姐很心疼你，仙女姐姐收你為徒傳授你仙法好不好？
只要你拜我為師，以後你就有親人了，我會疼你，愛你，寵你，讓你比天下所有小孩子都幸福——”
“呃……”淵寧王用手背死死抵著嘴唇，他差一點就被這傻仙女逗笑了。
忽悠一個魔尊去做神仙，開天辟地第一人啊。
再說了，做神仙有什麽好，破規矩極多，稍微犯點錯就會被貶下凡間，哪有他做魔尊恣意瀟灑？
他隱晦地打量了一眼雲桑桑。
沒準眼前這個傻仙女就是犯了天條被貶下了凡，所以她才會這麽迫切的找人供奉她……
嘖，她自己都落魄至此了，還忽悠別人去做神仙，不覺得虧心啊？
淵寧王看著雲桑桑，慢條斯理道：“我不想做神仙，你看你做了神仙又怎麽樣，還不是得蹲在我這個凡人面前苦口婆心的規勸我？
明明想勸我好好活下去，卻又連去幫我殺光村裏的人都不敢，這種不瀟灑的神仙有什麽好做的？”
“呃……”雲桑桑不敢置信地望著淵寧王！
啊啊啊這什麽破小孩啊！
小小年紀就會殺人誅心這一招，太可氣了，他懟得她心口痛他知不知道！
她幽幽看了一眼淵寧王，轉過身去，死死按著自己的心口，跟樹上的八哥鳥傳音控訴：“好氣啊，怎麽會有這麽難搞的小孩子，太氣人了！”
八哥鳥對主人深表同情，傳音哄她：“主人我們不要管他了，讓他去死吧，主人我們走，我們找下一個有緣人去！”
雲桑桑扭頭偷偷地看了一眼淵寧王身上的滾滾黑氣，喜歡極了。
她跟八哥鳥傳音說：“不行，我恐怕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滿身黴運的人了，只有跟他在一起，他才不怕我這個掃把星克他，我若是找其他人供奉我，其他人根本扛不住我的黴運……
就像之前我那八個有緣人，扛不住我的黴運就會痛哭流涕跪著求我放他們一條生路，唉，被他們那樣嫌棄，我也是會傷心的……”
她抹了一把臉，“所以沒事兒，比起被選定的有緣人哭著求著讓我滾，對付眼前這小孩不算什麽，主人我還能再戰！”
八哥鳥還能說啥呢，只能撲扇著翅膀給主人搖旗吶喊了。
雲桑桑又傳音道：“既然用仇恨和愛都不能讓他好好活下去供奉我，那咱們試試用美食吧！你去幫我抓一只肥碩的野兔來，我烤給他吃，也許他吃飽喝足擁有了幸福感，就又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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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抓不動大大的兔兔的。
愛偷懶的它那雙圓溜溜的黑豆眼骨碌碌一轉，非常認真地跟雲桑桑傳音說：“主人，我覺得咱們身為神仙是要有骨氣的，堂堂神仙，怎麽能如此沒有尊嚴地討好他一介凡人？
他何德何能啊？他配嗎？我舍不得看主人卑躬屈膝討好他！咱們去找下一個有緣人，咱們走！”
雲桑桑還能不知道這八哥鳥是什麽鬼德性？
懶鳥。
她淡定的傳音說：“骨氣？你居然跟我談骨氣？我要是有骨氣，早在當初仙界讓我做掃把星的時候，我就抽去自己的仙骨以死明志了……你看我以死明志了嗎？我至今活得挺好挺快樂，所以我是壓根沒有骨氣這種東西的。”
她微微擡頭，看著樹杈上的八哥鳥，“所以，別在這兒跟我談骨氣了，我只想找個人供奉我讓我活命，你趕緊去給我抓一只最肥的兔子來——立刻，馬上，去。”
八哥鳥幽幽的與她四目相對：“……”
三息過後，它挫敗地一扭頭，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攤上這麽個沒皮沒臉天天自黑的主人，它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
等八哥鳥飛走了，雲桑桑拍著心口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微笑著轉頭重新看著淵寧王。
不要怕，再接再厲，她行的！
淵寧王一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背影，他等著她罵罵咧咧起身走掉，發誓再也不管他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孩。
結果，她卻帶著那依舊明媚的笑容轉過頭來，他不由微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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