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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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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了。

晚餐時,桃桃將今天在外面收到的經紀人名帖給其他幾位看,認真說:“他們好像是要做個什麽綜藝吧,邀請璨璨參加。”

顧池看了眼那個名字,懶洋洋道:“確實有這家娛樂公司,名氣還挺大的,盛璟好像就簽在那裏。”

顧覺延皺眉,“小孩子參加什麽綜藝,別去了。”

他很少看綜藝,唯一看過一期還是因為顧池在沙發上笑得打滾,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兩眼。

看完之後滿臉覆雜。

一群人在泥地裏爬來爬去,沒錢吃飯委屈巴巴看著別人吃飯的模樣,很好笑嗎?

自此,綜藝兩個詞在顧覺延眼中成了泥地、貧困的代名詞。

他的寶貝小孫女才不會去那種地方受罪。

這個家裏,除了璨璨,顧覺延最有發言權。

既然他說不去了,也沒什麽人反對。

餐桌上這個話題過去,都在談論明天盛璟來要準備什麽菜,開酒庫裏的哪瓶珍藏酒招待他。

**

第二日,璨璨委屈巴巴地低頭坐在床上。

鼻子堵著,時不時可憐地吸吸鼻子。

床邊圍了一大群人。

個個目光擔憂地看著她。

“沒發燒。”顧覺延扶了扶璨璨的額頭,低聲道,“估計感冒了。”

桃桃低頭,十分內疚地小聲開口:“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小公主。”

顧覺延一楞,隨之笑了笑。

“不關你的事。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照顧小朋友並不是份輕松的事情,桃桃一點也不抱怨地照顧了這麽久,他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會怪她。

裴深安慰道:“璨璨是個什麽性格我們都知道,小公主要做的事情很難說不同意。”

祁森也淡淡“嗯”了一聲。

生病自然就要開始吃藥。

龍族有些東西是傳承的,比如怕苦。

裴深怕,璨璨也怕。

璨璨捂著嘴巴委屈地連連後退,小臉皺巴巴的,“好苦。”

裴深誘哄道:“只要璨璨把藥藥喝完,哥哥就獎勵你十顆彩虹糖。”

璨璨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動地微挪腦袋。

小臉蛋朝杯子挪過去,正想喝時,聞到苦苦的藥味,又立馬皺成小包子臉。

“璨璨不喝。”

祁森坐在床邊,輕聲問:“不喝璨璨就會一直生病,一直生病就長不高啦。”

璨璨看了祁森一眼,無措地攪著小手,小奶音認真:“可是藥藥好苦,璨璨會苦死的。”

顧池笑著道:“怎麽會呢。”

“會的,璨璨會苦死的,苦死了就沒有璨璨了。”璨璨一臉認真地說,語氣義正言辭的,好像覺得自己說的很對。

哥哥、爹爹、爺爺輪番出場,又哄了幾句。

但璨璨仍舊堅持她會被苦死的論調。

一群人面面相覷,十分無奈。

藥都快涼了,她必須喝下去。

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顧覺延佯裝扳著張臉,正想批評璨璨時,阿姨站在門口輕聲道:“盛璟來了。”

盛璟這麽早來都是因為他臨時有場戲要補,又因答應了要過來,只好冒昧早上來打擾。

盛璟被阿姨領著走進來,璨璨一看到盛璟,兩眼發光。

突然爬下床拉著盛璟走到床邊,又拽著他坐在床上,又從裴深手中拿走藥,把藥放到盛璟手心裏。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璨璨朝盛璟旁邊挪了挪,小手手撐在身前,張大嘴巴:“啊——”

好看的杏仁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盛璟,乖巧等他餵藥。

一群人集體楞住。

反應過來後恨不得拿起手中的東西把盛璟趕出去。

哦!!!

剛才不是說會苦死的嗎?

怎麽盛璟來了,就等投餵了!

一群人怒目看著盛璟。

這種只會跟他們搶璨璨的孫寶/蛾子/哥哥不要也罷,顧覺延、顧池、祁森、裴深憤憤想著。

盛璟一臉呆楞地看著他們。

他...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嗎?

自我懷疑.jpg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人喝藥藥——

璨璨:吃顆糖就不哭啦。

自己喝——

璨璨哇一聲哭出來:璨璨會苦死的

二十一璨璨·

車內。

顧家司機送祁森、裴深去上學,跟屁蟲璨璨也在。

剛才盛璟餵她喝完藥後,因劇組臨時補拍一場戲,不得不提前離開,這頓飯也吃不了。

如果是之前的顧覺延,還會看在璨璨的面子上殷切地說“不礙事,下次再來”就行。

見識了璨璨有多喜歡她大哥後,顧覺延、顧池、祁森、裴深這四個之前滿心歡喜等待盛璟過來的四個人,直楞楞站在那裏,硬是沒說一句場面話。

璨璨呆呆地看看左邊的三哥,又瞅瞅右邊的二哥,兩只小手同時抓住他們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你們怎麽都不理璨璨。”

回應她的只有裴深的一句“哼”,同時大力甩開璨璨的小手,一副“莫挨老子”的傲嬌摸樣。

祁森不語,卻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兩個人像幼兒園裏爭風吃醋沒爭過的小朋友,氣呼呼地瞥過頭,等著璨璨來哄。

璨璨鼓鼓嘴。

小公主從小就被嬌生慣養,哄別人的次數屈指可數,哄了還甩掉她小手手的事情更是沒有過。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哥哥們突然開始不理她。

璨璨也有小脾氣,雙手環胸氣呼呼地昂起頭,哼了一聲。

車內陷入了安靜之中。

祁森、裴深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璨璨來哄他們,有點坐不住了。

裴深高聲輕咳嗓子,同時側頭偷偷給祁森使眼色,下巴點了點坐起來只有他們胸口高的小奶團子,意思很簡單:現在咋辦。

祁森微微蹙眉,看著璨璨不語。

許久後,他淡淡開口:“璨璨,你很喜歡大哥?”

璨璨哼了哼,原本想學著哥哥的模樣抽回自己的胳膊不說話,搖了搖胳膊才發現壓根沒人握著她的手,委屈了兩秒才乖巧開口:“璨璨當然喜歡大哥啦。”

祁森皺眉:“所以連二哥、三哥、爹爹都不喜歡了嗎?”

璨璨退了脾氣,疑惑地轉頭說:“璨璨喜歡呀。”

裴深插話問:“那剛才為什麽哥哥餵你喝藥你不願意,大哥一來你就湊上去了?”

想到這個,璨璨後知後覺地變得可憐起來,像只被大狗狗嚇得縮成一團的小貓咪,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屁股小聲說:“因為大哥哥手底下有很多螃蟹。”



螃蟹??

祁森、裴深一臉疑惑。

對視一眼齊聲開口:“他帶螃蟹來了?”

沈浸在螃蟹支配恐懼中的璨璨,完全沒聽到祁森、裴深的問話,自言自語地說:“大哥哥太可怕了。”

“爹爹的帝君位置是他的,所以海裏的大螃蟹、大閘蟹、大龍蝦就都給了大哥哥。只要璨璨不聽話,大哥哥就拿螃蟹來夾璨璨屁股。”

說到這,璨璨長嘆一口氣,雙手捂臉,一臉愁容。

當神仙的時候要被大螃蟹夾屁股,渡劫的時候還要。

璨璨委屈。

祁森想起璨璨見閻王師父時全身顫抖,被閻王隨身拎著的螃蟹嚇得直哆嗦的場景,好奇問:“你也很怕閻王師傅?”

璨璨重重點頭。

“當然啦。”

“師父說了,不乖的小朋友都會被他帶到地獄裏去,地獄多可怕呀。”璨璨心有餘悸地緊緊抱著自己,像個小可憐。

裴深讚同地附和:“地獄確實可怕,沒人想下地獄的。”

璨璨像是找到了知己,眼睛亮亮的:“璨璨沒有說錯吧~都是螃蟹的地獄,最可怕啦!”

裴深呼吸一頓。

螃蟹???

地獄裏面全是螃蟹的話,那養殖螃蟹的地方叫什麽?

人間地獄???

裴深想了想,問:“這是你那個閻王師父騙你..,不對,閻王師父跟你說的嗎?”

璨璨重重地“嗯”了聲。

“閻王師父總說,只要璨璨調皮,就把璨璨帶到地獄裏去看螃蟹。”

裴深無語。

這種話,真的只能騙騙璨璨這樣的三歲小孩了。

不過..

這倒是個讓璨璨聽話的好辦法啊。

人間的螃蟹,可不必海裏的螃蟹少。

下次璨璨不吃藥,讓她去看看什麽叫做“人間地獄”也好。

**

另一邊,盛璟從顧家離開後,疲憊地躺在椅背上小憩。

坐在車上等他的經紀人小李笑了笑,問:“顧家的小寶貝可愛嗎?”

盛璟睜眼,回憶著璨璨笑時甜甜的小酒窩,理智評判著:“還可以。”

“顧家的那個小寶貝這麽喜歡你,應該是你的粉絲吧?”小李八卦地猜測著。

盛璟再度閉眼,腦海中閃過璨璨看他時有點驚慌的目光,即使藥很苦也眼淚婆娑地乖巧喝藥模樣,好奇問:“我長得很嚇人?”

小李撲哧一笑。

“如果長得很嚇人,為什麽我手上都沒有讓你當校霸的劇本?”

他手上一堆青春洋溢學長之類的劇本,看得人眼花。

盛璟很好看。

巴掌臉,骨骼線條流暢,看起來十分秀氣。劍眉星目,喉結微微凸起,戴上金邊眼鏡的時候又分分鐘秒表禁欲系霸道總裁,斯文正經,吸引了不少顏粉。

盛璟又疑惑了。

既然長得不可怕,璨璨為什麽那麽怕他?

而且...

顧家人好像也沒他媽媽說的那麽喜歡他吧。

盛璟邊看劇本,邊有些疑惑地想著。

到達拍戲場地,他戴著口罩鴨舌帽準備下車時,小李拉住了他,給他了一份合同。

“這是那個《你想不到的旅行》給的合同,這兩天要簽了,你看看,半個月後錄制。”

盛璟點頭。

這部綜藝他知道,是公司自創的一部網綜。

盛璟從未參加過綜藝,並不熟悉綜藝的玩法,但公司強烈希望他能擔任固定嘉賓,且勸說了他好幾次,種種好處說了不下十遍,對他的誇讚更是數不勝數,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盛璟也被公司領導誇得不好意思,想著這部戲拍完後沒什麽事,就應下了。

拿著那份合同,盛璟正欲開門,又想到了什探頭往前:“那個小朋友的人選也決定好了?”

《你想不到的旅行》這部綜藝的主題是三位明星邊窮游邊帶娃,窮游已經很慘了,旅行中又出現一個難帶的娃,旅行淒慘程度又要翻一倍。

前幾天聽說公司一直在為找小朋友的事情發愁,盛璟想到之前看過的璨璨,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啊。他們都快愁死了。昨天小包在影視城遇到了個骨精靈怪的小朋友,名片遞過去了,人家沒回應,他昨晚苦的一晚都沒睡覺,導演說了兩個小朋友的備選,他死不同意,早群裏嚷嚷了一上午,說找不到那個小朋友就是我們節目組的損失。”

說到這,小李笑了笑,八卦地把手機遞到他面前,幸災樂禍地說:“你看沒看他發的微信?可好笑了。什麽既然上天讓我遇見了這個小崽崽,我就一定不能錯過,這是神的旨意。其他任何小朋友現在都入不了我的法眼,就算現在是全網很火的那個什麽顧家小寶貝過來,老子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我只認那個小朋友,如果你們想氣死我,就把別的孩子弄來吧!”小李惟妙惟肖地模仿著。

盛璟想到一個小時前見過的璨璨,皺眉道:“顧家小寶貝挺可愛的。”

小李笑嘻嘻沒再插話,反而火上澆油似地把手機給他,“要不你跟小包在群裏battle一下?”

盛璟懶得理他,拿著合同快速去了片場。

小李還要回公司幫他協商綜藝的事情,沒陪他去。

**

晚上,璨璨坐在玩具木馬上,一邊玩一邊吃草莓。

快八點,有人按了外面大門的門鈴。

以為是爹爹回來了,璨璨慌忙從木馬上站起來去找爹爹。

碎花刺繡窗簾外,綠草如茵。

中間辟出一道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旁種著各色花草,還新安置了一個木制秋千供璨璨玩耍,院中蝴蝶飛舞,銀杏樹隨風落了一地,飄到鵝卵石小路上,甚是好看。

沿著小路再走五米便到了大門。

鐵質的大門外,一位身著駝色呢子的精致女人站在那,看到阿姨後禮貌一笑。

“您好,我是祁森的母親,請問他回來了嗎?”

...

璨璨聽不到外面說的話,看到蔣迎後,氣嘟嘟地跺跺腳,自言自語地問:“金銀珠寶娘親怎麽來了?不會又要跟璨璨搶二哥吧?”

桃桃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站在璨璨身後連連搖頭。

“她都來三回了,怎麽還沒死心?”

前兩次璨璨要麽是在睡午覺,要麽是在二樓玩具房裏玩,沒見到。

顧覺延從阿姨第一次說蔣迎來了之後,便不讓兩位阿姨和司機給蔣迎開門,讓她在外面等。

前兩次,蔣迎來的不是時候,祁森下了晚自習還在學校又自習了會才回來,十一點多,蔣迎等不住早走了。但今天祁森想起璨璨早晨說的螃蟹地獄,心裏發笑,就跟裴深早些回來陪璨璨。

剛到門口,蔣迎紅著眼認真看著他。

冷風呼嘯,吹得裴深直打哆嗦,他身體一直不好,免疫力差,更怕冷。

祁森淡淡道:“裴深,你先進去。”

裴深脖子縮在毛衣裏,在原地來回跺腳,沒有進去的打算。

“進去。”祁森說了第二遍,語氣緩和了些:“我跟他們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裴深冷冷瞪了蔣迎一眼,惡狠狠扔下一句“我不怕你”進了大門。

**

溫暖寂靜的車內,蔣迎將頭頂的燈打開。

她眼睛有些腫,眼底一片青色,眉目見溢出的疲憊告訴著祁森,她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

但總不可能是為了他。

祁森嘲諷地想著。

“對不起。祁森,我跟你父親找你,確實有事要你幫忙。”

祁森語氣淡淡:“說吧。”

窗外,呼呼風聲一陣陣響起,蔣迎的聲音跟這陣冷風一樣,帶著幾分蕭瑟。

“你走丟之後,我跟你的父親找了你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我們又生了一個孩子,是你的弟弟,齊淵。”

“他十五歲,半年前我看他臉色不對,臉整日慘白得跟張紙一樣,就帶著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蔣迎聲音很低,帶著幾分哽咽:“是白血病。”

蔣迎長呼一口氣,繼續道:“原本化療就可以了,可他化療了半年絲毫不見好轉,頭發都剃光了,每天手上要打無數針,後來直接接了根管子,日日打,夜夜打,看得人很心疼。”

祁森皺眉。

“我知道這些都跟你無關。我跟你父親一開始找你回去確實有私心,我們不想讓齊淵死,我們想讓你去檢查一下,看骨髓跟他匹配不匹配,做個骨髓移植。”

說到這,蔣迎語速快了些:“骨髓移植對你沒有傷害的,就是取骨髓的時候會疼,我跟你父親都不匹配,知道有你後就想著..”

後面的話蔣迎沒說了,沈默了兩秒才說:“之前那麽逼你是我們不對,我知道現在的你是絕不會理會我們家的,但我跟你父親想跟你做個交易。”

祁森久久放在前方路燈的視線動了動,眼神一轉,淡淡看著她:“什麽。”

“只要你們匹配成功,跟他做了骨髓移植,我們願意將家產的百分之20送給你,還有五天你就滿18歲,只要匹配成功,等你成年該給你的股份會立馬轉讓給你。”

蔣迎深呼一口氣:“你知道我們家的狀況,五分之一的財產讓你幾輩子都花不完。就算你現在有顧家撐腰,住在顧家,你能一輩子住在他們家嗎?另立門戶才是一個成年人應該做的事情。”

祁森眼眸微動。

他當然不願意一直住在顧家。

就算顧池是他上輩子的父親,無論兩個人關系有多好,這輩子的他跟顧池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他不會,也不可能為了上輩子的那點情誼一輩子吃喝住在顧家。

之前蔣迎、齊修銘冷漠又絕情地逼著他離開璨璨時,祁森已經體會到了權勢的重要性。

他閉眼,淡淡吐出一個數字。

“40。”

蔣迎微楞,“什麽?”

祁森睜眼,漆黑的雙眸靜靜看著保養極好的蔣迎,淡淡重覆著:“百分之40。先給我百分之10的家產,我答應去檢查,匹配成功再給我百分之30,如果匹配不成功,我保留那十分之一。”

蔣迎驀地笑了笑,“祁森,你知道你要的是將近一半的家產嗎?”

祁森微勾唇角,深邃的眼眸對上蔣迎的,語氣冷冷:“我知道。而且我肯定,你會給。”

說完拿著書包下車,再沒有給蔣迎一個眼神。

蔣迎疲憊倒在車上,怔楞望著遠處的路燈發呆。

將近一半..

祁森怎麽敢說出這個數字。

心裏埋怨又生氣,但最後,無數的憤怒演化成無力,她頹唐地將臉埋在駕駛座方向盤上。

祁森說的沒錯,她必須給。

骨髓匹配的幾率,非親緣之間的概率是十萬分之一到一百萬分之一。

除了祁森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們別無他法。

祁森到家時,璨璨、顧覺延靜坐在沙發上,一小一大認真註視著他。

另外一邊的沙發上,裴深、顧池雙腿筆直坐著,脊背挺直,神情肅穆。

客廳裏氛圍緊張,儼然一副審訊犯人的隆重模樣。

一個個只看了他一眼,又冷哼一聲目視前方,動作行為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今天你不因為跟敵人說話的行為道歉解釋,咱們這事翻不了篇。”

祁森看了眼這群戲精,不疾不緩地單手背上書包慢悠悠往樓梯走。

顧覺延故意高聲咳了一聲。

祁森裝若未聞,面無表情地上了樓。

顧覺延:???

等祁森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顧池翻了個白眼,渾身一松倒在沙發上,邊揉自己的脖子邊抱怨:“爸,我就說了,這招對祁森不管用。”

裴深氣極:“他怎麽能這樣。自己跟敵人說話,回來還不知道反思、道歉,如果是我,早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了。”

顧池冷不丁吐槽著:“那是你慫。”

裴深:...?

讓祁森認錯的目的沒有成功,顧覺延皺眉,帶著裴深、顧池上樓去找祁森。

被他們命令只能留在下面看動畫片的璨璨委屈了一會,悄咪咪拉著桃桃的手也上了樓。

“小公主,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剛背完天書的桃桃小聲說。

璨璨不聽,固執地牽著桃桃的手,巔屁巔屁上了樓。

剛上去,就聽到爹爹高聲的一句“什麽?”

“你瘋了嗎?”顧池高聲問。

二樓,祁森房間的門開著。

顧覺延、裴深、顧池背對著她,將祁森圍住。

顧池顯然很激動:“答應他們這種要求幹什麽?”

顧覺延淡淡看著面前這個眼中藏著不屈的年輕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按住顧池激動地肩膀,沈聲問:“不後悔?”

祁森淡淡一笑,“有什麽好後悔的。”

他不會一輩子屈居於他人屋下。

“我理當,有自己的輝煌。”祁森淡淡開口,眼眸中卻藏著幾乎快要翻湧而出的認真。

璨璨扒在門框,呆呆地通過縫隙看被人圍住的祁森。

她雖然不知道哥哥在說些什麽,但那一刻,璨璨忽然想起還是小神仙時娘親給她拿來的仙界畫本。

描繪上神的那幾頁裏,淇森一襲白衣立於懸崖之上,周圍雲霧渺茫,白鶴紛飛。

一眾天兵天將低頭跪拜,威風淩淩。

現在的二哥,就像畫中的那樣厲害極了。

璨璨身旁,桃桃聽到祁森的話後,微微一楞。

上神好像總是如此。

他從不屈於山崖間,一把利劍震九天。

站於懸崖之上,受眾神景仰,才是他的歸宿。

**

璨璨是第二天才知道祁森要去幫金銀珠寶娘親的事情。

璨璨抱著祁森的腿,脆生生地說:“《璨璨成長寶典》第11條,跟壞人說話的小朋友,都是小笨蛋。幫壞人忙的小朋友,都是大傻瓜。”

“哥哥,你要當小笨蛋,大傻瓜嗎?”

祁森笑了笑,“我不是去幫她的,我是為了幫我自己。”

璨璨聽不懂祁森話中的深意,固執地抱著他的腿不讓他走。

祁森無奈,最後讓桃桃、顧池抱緊了璨璨,才得以脫開身。

早上他請了半天假去醫院做檢查。

蔣迎、齊修銘都在。

齊淵穿著件杏色毛衣,頭發被剃成了光頭,看到他後眸光動了動,嘴角帶著些笑意。

“哥。”齊淵喊。

祁森沒應,淡淡道:“我要的東西在哪?”

齊修銘咬牙將文件遞給他。

祁森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拿著文件轉身去了抽血檢查的地方。

齊淵站在那,白皙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不喜歡我。”齊淵說。

齊修銘冷哼道:“要他的喜歡做什麽。”

蔣迎摟著他,柔聲說:“媽媽和爸爸永遠愛你。”

恰時祁森轉過頭,看著面前溫暖抱在一起的一家人,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父母深愛著孩子,但愛的那個孩子不會是他。

不過也沒關系了。

他現在有璨璨。

身邊有裴深、顧池,還有時而玩鬧時而沈穩的顧覺延。

**

祁森走後,璨璨悶悶不樂地坐著。

裴深顧池去了學校,家裏又只剩下她跟桃桃姐姐。

“都沒人可以陪璨璨玩。”璨璨委屈地在沙發上滾來滾去,“二哥還不聽話。”

想到這,璨璨更氣了。

桃桃邊刷手機邊漫不經心地安慰著:“小公主,等你去上幼兒園,就會有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了。”

璨璨嘆氣:“那璨璨什麽時候才能去幼兒園呀。”

“估計一周後吧,帝君已經幫你選好幼兒園啦。”桃桃葛優躺在沙發上,快樂刷著手機道。

刷到了一條微博,原本漫不經心的臉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小公主你看,這不是上次邀請你去參加的那個綜藝嗎?大皇子也會參加這個綜藝欸!”

桃桃記得很清楚。

經紀人小包聽說璨璨想到小頂牛之後,先是驚訝了一會,而後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勁地推銷著自己的綜藝《你想不到的旅行》。

璨璨爬起來湊到手機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轉:“大哥哥呢,大哥哥在哪呀。”

桃桃放大盛璟的照片,指了指圖片中的人興奮道:“小公主,如果你去參加這個綜藝,就可以天天跟大皇子見面啦,而且可以賺很多很多錢錢!”

聞言,璨璨激動地在沙發上打滾,嘴中洋溢著咯咯的笑聲,聲音如風鈴,一陣風吹來許久也未停。

笑了一會,她起身,目光有些迷茫地呆呆問:”綜藝是什麽呀?”

桃桃:...?

小公主不知道什麽是綜藝,那她剛才樂個什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桃桃聲情並茂地跟璨璨解釋了“攝影機”“明星”“任務”這三個詞匯。

璨璨聽得直揉小腦闊。

這是她迷茫時的小習慣。

桃桃想了想,坐下認真說:“反正只要您完成一個大叔叔或者是大姐姐交給你的任務就行了,他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璨璨懂了。

晚上,璨璨跟爺爺、爹爹說了要參加綜藝的事情,得到一致反對。

“璨璨,你想見盛璟我帶你去劇組見,沒必要去綜藝的。”顧池柔聲說。

顧覺延點頭,“實在不行,讓你奶奶再把他請來一次也可以。”

璨璨抱著小碗,一口一口啃火腿腸,聞言,認真問:“真的嗎?不去參加綜藝也可以見大哥哥嗎?”

“當然啦。”

璨璨想了想,小手一揮:“那就不去吧~”

**

經紀人小包這幾天頭都要禿了。

他在影視城蹲了整整五天,無論刮風下雨日日守在上次見到璨璨的那個地方,一顆赤誠之心真誠地感動了《你想不到的旅行》制作組上上下下左右人。

小包在公司還算有話語權,制作組等了他很久也沒等到他說的那個小朋友,天天嚷著要找其他人,都被小包噴回去了。

此刻,小包端著碗盒飯苦兮兮地坐在小板凳上,《你想不到的旅行》制作組微信群跟爆炸了似的,一打開就是99+。

【包總,求求你了,就剩十天了,再不跟我們選的那個小崽崽簽,真的來不及了!!!】

這種催促的話整整七八十條,小包想了想,回覆著:

【再給我一天。如果一天之內找不到那個小朋友,就簽吧。】

打著打著,有些難受地又回了一句:

【唉。我連那個小崽崽來了之後的宣傳文案都跟宣傳組想好了。】

宣傳組的同事立馬跳出來問:

【什麽?】

小包嘿嘿一笑,快速打字:

【比顧家小寶貝還可愛的小寶貝】

【導演:...你不怕顧家找你麻煩嗎?】

【小包:這有啥好怕的,我說的是實話。我們璨璨,宇宙無敵最可愛!有本書顧家的那個拿出來咱比比啊!來比比!】

【宣傳小劉:老包你太猖狂了】

【外宣:哈哈哈何止是猖狂,自從包哥跟那個小朋友見面之後,就拽的恍如拿到了財富密碼一樣】

小包看到這句話,嘆氣。

璨璨一來,收視率絕對嗖嗖往上升!!!

她何止是財富密碼啊,簡直就是金山銀山,只要她在綜藝中呼吸,他都能聽到天上掉金幣的聲音。

很快,微信群沒再談論這件事,換了個話題,也算是同意了小包說的再給他一天時間的請求,

【化妝組:姐妹們聽說咱們是富豪家的八卦了麽?】

【宣傳小劉:是不是齊家?】

【化妝組:!!對!】

【外宣:哈哈哈姐妹,我吃了三天瓜了,聽說齊家今晚辦宴席慶祝找到大兒子?】

【化妝組:!對,好像叫祁森,我看過上師中學論壇裏學生們發的照片,臥槽好他媽帥】

【導演:你們別想了,那孩子今天剛滿十八...】

【小劉:導演你咋知道的?】

【導演:朋友說的。今天還要好像還要宴席上公布給他股份來著。】

【化妝組:導演,你有點人脈啊,佩服佩服】

【小劉:導演牛!】

...

除了小包的微信群,今晚各大論壇的吃瓜組裏也在盛傳這件事。

話題議論的中心人物,祁森一身白色西裝,微微凸起的喉結下打著一個黑色領結,青春中又帶著幾分沈穩,很是好看。

剛給他理完發的化妝時仍沈浸在幸福感中

能給這麽帥的弟弟做造型,讓她突然愛上了造型師這份職業。

酒店的宴會廳,祁森站在門口擡腕看著手邊,眉間微皺。

不少被齊家盛邀出席的各界權貴都無意識地看向他,目光中有讚賞。

祁森低頭,手中緊緊握著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忙打開。

微信裏,裴深發來了條消息。

【放心,小公主來啦。】

自從璨璨知道他真的要幫齊家後,氣得一天沒理他。

後來三天,結果出來後他跟齊修銘商量財產分割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整天除了學校就是去齊秀銘的公司,早出晚歸,三天裏沒見過璨璨一面。

聽裴深、顧池說,小公主每天在家裏氣呼呼地說再也不理二哥了,跟二哥說話她就是小豬豬。

但今天聽到二哥過生日,還是金銀珠寶娘親爹爹跟他慶祝,忙跑到門關處穿好鞋子,一臉焦急地催促他們快點出發,不然二哥就要被別人搶跑了。

半個小時後,璨璨穿著公主裙牽著顧池、裴深的手入場。

見到祁森先是一笑,後又看到他身旁的蔣迎,想到了什麽小臉一垮。

顧池、裴深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璨璨一臉糾結地看著祁森,良久後盯著盤子發呆,仍舊愁容滿面的。

裴深問:“璨璨還在生二哥的氣嗎?”

璨璨點點頭,想了想又搖頭。

“今天是二哥的生日,璨璨不跟他生氣。哼!”說完忍不住哼了一聲。

小傲嬌的模樣讓顧池笑出了聲。

“那你這麽生氣是為什麽?”顧池笑著問。

璨璨捏著盤子,萬分糾結地說:“璨璨今天才知道二哥的生辰,都沒有給二哥準備禮物。還有長壽面,二哥都沒有吃娘親做的面面。”

她之前過生日的時候,娘親總會給她做一碗面面,看著她一口口吃下,溫柔在旁邊一遍遍說“祝璨璨生辰快樂,每天都不被大螃蟹夾屁股。”

想到娘親,璨璨眼眸微微濕潤了些許。

她找到了爹爹,可是卻看不到娘親,娘親到底去哪了呢。

沒有娘親,二哥的生辰吃不到面面,璨璨生辰也吃不到面面,想著想著,眼眶逐漸變紅,十分委屈地爬到顧池懷中,小聲說:“爹爹,璨璨好想娘親。”

顧池正輕聲拍她背安慰的手僵硬在原地。

娘親不就是..他老婆??

顧池懵了。

他才20歲啊,法律不容許讓他有老婆的!

頭疼。

懷裏的璨璨看起來是真的難過了,肩膀微聳躲在他懷裏,眼眶紅著一直沒有掉眼淚,要哭卻不敢哭的模樣才更讓人心疼。

顧池無奈,抱著她哄了哄:“從明天開始,我就帶著璨璨去找娘親,好不好?”

璨璨委屈地應了一聲。

不久,宴會開始。

祁森在眾人的期待中出場,登上舞臺,表情淡淡地聽著齊修銘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從他手裏接過股份協議書,又許願、吹蠟燭、切蛋糕,一切按照流程進行。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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