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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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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長帶著堂主王洪昌木文康等人完全不在乎交通規則的向著九天的住處趕, 對於九天, 張道長很是感激,九天幫天師門從來就不計較回報,更重要的是竟然還把引雷決教給他們,讓他們斷掉的傳承再次接續起來,這一份香火情, 張道長一直惦記在心,赴湯蹈火他也是樂意的。

一路上超速搶紅燈什麽在京都這個有序的環境中當然不被允許,但是身為特殊部門重要的一員,這些事情張道長一句話就能擺平。

這種事能擺平,有一件事擺不平,路的某個地點出了車禍,導致大堵車, 車子停住十分鐘之後, 張道長的臉上就出現焦急的神色,這會兒別說十分鐘就是一分鐘他都鬧心。

又等了五分鐘, 張道長果斷給鳳翔鳴打電話, 表示要調用軍事用的直升飛機, 這時候可不講究低調, 這時候講究的是效率, 並且在給鳳翔鳴打電話後第一句就表示是要去給九天幫忙。

鳳翔鳴連一秒鐘都沒思考, 直接就批了同意, 並且親自著手給張道長調用軍事直升機,但是被他三叔給打斷。

鳳家唯一的上將, 鳳翔鳴的二叔不同意,將此事給壓了下來,鳳翔鳴相當光棍,當即就去求了木家,可謂是與鳳家一種變相的決裂。

木家也不太平,默認的繼承人木文珝在訓練特種軍的時候突然陷入昏迷,渾身冰涼,查不出病因,木家瞬間打亂,木元德瞬間老了十歲,正在這個時候,鳳翔鳴的電話到了。

木元德不喜歡鳳翔鳴,確切的說是不喜歡鳳家,尤其在這個時候,不過鳳翔鳴的電話讓他想起來九天,可是九天那邊不好求,他想了想,讓人給木文康打電話。

鳳翔鳴一看對方不接自己電話就知道自己的人緣太差,苦笑一聲,只好給妻子打電話,簡單的說一下事情,然後讓她同木元德說。

妹妹的電話木元德會接,這時候也得到了木文康的消息,對於幫助妹妹,木元德很樂意,何況還能給九天做人情,所以立刻就去辦。

但是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順利,京都是鳳家的地盤,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爭鬥,木家被趕出京都的掌握中心,也幸虧木家東北那邊樹大根深,這才沒有被徹底剿滅,但是對於京都軍隊的控制,這次鳳家下了死力氣,木家瞬間事事遇到阻礙,不是調不出來,而是處處卡你一下,然而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師父,鳳家從中作梗,飛機一時半會兒調不出來。”木文康的臉色有些難看,向著張道長回報的時候更臭。

張道長略沈默了一下,如果鳳家能在調飛機的時候橫加阻攔,那麽前面不遠處的車禍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安排的呢?京都這麽多,發生個車禍導致堵車什麽的非常正常,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這麽一想,張道長更坐不住了:“我們下車,先向那邊跑,看看有沒有不堵的地方。”這時候顧不得旁人的目光,張道長穿著道袍率領一眾弟子在路上開始跑步。

木家和鳳翔鳴則想盡辦法調軍用直升機。

孟啟晨有些猶豫不定,看著孟烑對於他想幫木家從而站隊的想法頗為舉棋不定,如果說孟烑把九天追到手,那麽孟啟晨這會兒不會猶豫,但是從手下給的消息來看,九天似乎對金玉檀更親近一些,所以孟啟晨十分猶豫。

也是這份猶豫不決二十多年前孟家沒有站隊,結果是沒有被鳳家清算,但是也是這份猶豫不決,導致孟家做事慢半拍,永遠只能做副手,沖不到第一線,掌控不到最頂尖的權利。

“爺爺,我支持堂哥,現在幫木家,幫天師門,這與堂哥能否追到人沒有關系,而是因為那位女天師是一位很慈善的人。”

慈善這兩字孟啟晨聽的特別別扭,很是不懂自己的親孫女怎麽能用這兩個字形容九天。

“爺爺,您不要總想著當初在小院中她手撕鬼子的樣子,想想潘家園,對於一個孩子,她可以搭救,對於孟灼她反而照顧,認真算起來,孟灼是冒犯了她,那些脾氣不好的高人爺爺也不是沒見過對吧?還有搭救木文康,雖然木文康是天師門的人,可是終究她出了很大的力氣,所以這個人的心是慈善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鳳家心狠手辣,上次木家元氣大傷,如今這些年,要不是發展太快,鳳家人的能力有限,我們孟家會被打壓到什麽狀態?”孟嬌對於家裏的事情十分清楚。

孟啟晨的目光放在孟書身上,孟書沒吭聲,孟啟辰嘆了口氣,孟烑和孟嬌更像親兄妹,不是外貌,而是思想,尤其是那份果敢。

“二爺爺,今天不幫天師門,鳳家將來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孟烑看孟啟晨沒有立刻下定決心,再次說道。

“爺爺,時間不等人。”孟嬌也跟著說了一句。

孟啟晨終於下定決定。

張道長如願以償的登上軍用直升機,然而四九城的水卻更加渾濁,誰都沒想到,一貫置身之外不站隊的孟家會在木家繼承人倒下,生死不明的時候幹脆利落的站隊木家。原本對鳳家看好的人,瞬間開始搖擺起來。

風老爺子氣得把屋中能砸的東西全部砸成碎片。恨透了九天,恨透了木家和孟家的人,這次只要弟弟把事情做完,到時候他絕對不會讓這兩家好過。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殺意,原本只是追著金玉檀咬,這會兒從口出直接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瞬間纏住金玉檀的腰,然後種種的摔在墻上,這一下差點兒沒摔死金玉檀,宛如死狗一樣從墻上跌落,金玉檀咳出血來。

眼看那個人頭再次伸出舌頭,程城大叫一聲:“不要。”迎著老者懷疑的目光,程城硬著頭皮說:“既然剛剛的是假燈,那麽也可能還有別的假燈呢?與其一盞一盞的找,不如直接問他,真的在哪裏。”

“不需要。”老者冷冷的說了三個字。

人頭再次伸出舌頭,這一次不是奔著金玉檀的腰間而去,而是金玉檀的脖子而去。

程城擡腳奔過去,胳膊去卻被女人拉住:“對於先生來說死人更容易問話。”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城:“還是你想惹程先生生氣?”

兩句話的功夫,金玉檀撐著痛得麻木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下,逃開舌頭一次,然而第二次就沒那麽幸運,眼看舌頭再次襲過來,金玉檀實在沒有力氣再次躲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費力的睜開眼睛,因為連番的受傷,金玉檀眼睛有些模糊,閉上眼睛再次睜開,那人頭鬼的舌頭著起火。

打鬥聲也傳進金玉檀的耳朵,金玉檀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想,這是來幫手了麽?對,張道長,九天說張道長他們會到,金玉檀想爬起來,但是他沒有力氣。

一雙有力的胳膊扶著金玉檀起身,甚至一杯水送到金玉檀的唇邊,顧不得其他,先喝了再說。

喝了半杯水,稍微休息一下,金玉檀終於看清楚扶著他的人,是程城,原本的老者他們再次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困在陣法裏。

再次面對這個人,金玉檀有些不知道說什麽,程城做事很不地道,但是人家剛剛扶你又給你水喝,你就破口大罵,好像也不地道。

程城也沒吭聲,說什麽呢?是解釋自己的不得已還是怎麽樣呢?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解釋與否根本沒必要。

相顧無言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程城瞬間臉色大變,沖到金玉檀身邊,強行扶起金玉檀:“你快走,我太爺爺就要來了,到時候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行。”金玉檀搖搖頭,七彩線和命魂燈都在他身上,他走了姚雪怎麽辦?

“姚雪那裏九天去救,你不相信九天嗎?這裏你趕緊離開。”程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很小的時候他就跟著程硯笙,程硯笙的手段他知道,第一次被程硯笙逼著殺人,他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然而程硯笙沒有安慰,只是讓他殺更多的人。

“我相信九天,但是既然她讓我在這裏,那就肯定有她的理由。”金玉檀喘著氣對程城說:“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拿姚雪的命去賭,那是我的朋友,我、輸不起。”

程城的臉色越發蒼白,苦笑道:“來不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程城問金玉檀:“給我一盞假燈,我試試看,能不能騙過太爺爺,你抱著真燈躲起來。”

金玉檀有一瞬間的遲疑。

程城的臉色有些灰敗,知道金玉檀並不是很相信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福袋,程城交代:“這是隱匿符,你帶在身上,也許能逃過我太爺爺的搜尋。”

眼看金玉檀還有些遲疑,程城把福袋塞入金玉檀的手中:“沒時間了,你快點兒。”

金玉檀只好接了福袋,然後告訴程城,微波爐中有一盞燈。說完之後,金玉檀再次去姚雪的房中,拿起那個藍色的假燈,想了想,他回到自己住過的那個側臥,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手中抱著假燈的假燈,床下則是那盞假的命魂燈。

程城剛剛從微波爐中拿出那盞燈,程硯笙就邁步進門,進入之後身體微微一頓,身形只是閃了一下,並沒有消失,依舊留在原地,不過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看來他有些低估這個女天師了。

從玄關處轉過來,程城捧著燈來到程硯笙身邊,低著頭說:“太爺爺,燈在這裏。”

程硯笙還是那副光風霽月的樣子,風華絲毫不減半分,左手拿著兩顆玉球,不停的搓著玩兒,聽到程城的話,銳利的目光看向程城,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吐出的聲音宛如冰渣子一樣:“不知羞恥。”擡腳奔著金玉檀呆的房間走去。

隱匿符出自他手,怎麽可能瞞過他?

程城顧不得自己被罵,來到程硯笙面前,臉上帶著哀求:“太爺爺,金總是無辜的,他還幫了我一次,您……”

後面的話消失於巴掌之中,程城捂著被打的臉,這裏瞬間就腫脹起來,可見程硯笙下手之狠。

一腳踹開房門,金玉檀站在門那邊,門開的一瞬間,就將手裏的花盆扔了出去。

程硯笙躲過,花盆砸在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擡腿要奔裏面走,程城一個飛撲,直接包住程硯笙的大腿:“太爺爺,金總真的是無辜的。”從小,他就沒朋友,好不容易有了兩個,他想好好珍惜。

程硯笙的目光從金玉檀身上移到程城身上,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笑意:“程城,你是不是認為你是我帶大的,我就會心軟,嗯?”

“太爺爺,上次我的腿能好,全靠金總和姚雪,太爺爺,您就放過他們吧。”沒回答程硯笙的話,程城心中還是有這個想法的,畢竟他從小就在程硯笙的身邊,雖然程硯笙總是淡淡的,對他也沒多好,但是二十多年啊,沒有……

“縱的你不知天高地厚。”程硯笙一點都沒顧念往昔的情份,一腳把程城踹飛出去,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甚至於比人頭鬼摔金玉檀那一次力氣還大。

程城摔在墻上之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頭上冒出鮮血,聲息皆無,不知道是死是活。

金玉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心沒想到程硯笙這麽狠,對自己的親人也如此的不留情。

程硯笙擡腳進入屋中,金玉檀想抄起花盆繼續砸,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感覺到腳脖子那裏冰涼一片,低頭。

兩個滿是鮮血的手正牢牢的抓著他的腳踝,導致他一動不能動。

程硯笙看也不看床頭那盞藍色的燈,拿出一根小管子,奔著金玉檀的心臟紮去。

兩只胳膊也被束縛住,金玉檀無論怎麽扭動都掙脫不開,眼看小管子近在咫尺,金玉檀有一瞬間的絕望。腦海中想的是完蛋了,九天交給自己的事情自己沒辦好。

恢弘的金光從金玉檀身上閃過,將金玉檀渾身上下籠罩其中,程硯笙被擊得後退幾步,原本抓著金玉檀的鬼手也在刺啦的聲音中化為幾道青煙。

程硯笙的臉陰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咬牙道:“護身符。”

金玉檀劫後餘生,反應迅速,抄起花盆中再次砸向程硯笙,程硯笙冷笑,一只鬼手出現,接住花盆,程硯笙擡起胳膊揮舞著小管子,似乎想召喚什麽。

手中的一顆玉球吧嗒一聲裂開,程硯笙的手一頓,罵了一句:“竟然這麽快。”右手的小管子向著地上一劃,地上瞬間出現無數血手,血手快速的彼此拉扯,似乎在打架,轉眼之間剩下最後一個血手,這個血手大概有磨盤那麽大,血手在地上一拍,地上出現一個黑洞。

黑洞裏面霧蒙蒙的,不時有人影閃過,正是九天臥房中黃泉路的樣子。

程硯笙一看黃泉路開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金玉檀,只能匆匆忙忙跳下去,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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