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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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會認床, 會睡不著, 沒想到卻是一夜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是被香味兒給勾醒的，緩緩的睜開眼睛，不是自己房裏那灰白的顏色。暗紅色的遮光布，淡藍色的被子都能彰顯這是陌生的地方, 但是這樣的地方很溫馨。
微微歪頭，金玉檀半靠著枕頭上正在刷手機，手機的光亮很低，看來是擔心影響他睡覺，程城有點兒臉紅，自己似乎有點兒睡過頭了？
“醒了？要躺一會兒還是現在起來？”金玉檀放下手機問程城。
“起來。”程城有些臉紅：“我好像睡過頭了。”
“沒有，我習慣早睡早起, 現在才六點半。”金玉檀說著起身：“你要不要先去方便？”
程城臉紅, 還是點頭，五谷輪回, 人生大事。
金玉檀和程城洗漱的時候, 孟烑提著東西上門：“這家早點味道不錯, 今天也是巧, 我剛好排隊買到, 所以幹脆多買點兒, 一起吃。”
姚雪歡歡喜喜的接過早點：“老劉家的早點, 他們家的好吃，都是豆漿, 就他們家的味兒就是好，太幸福了，孟烑，好樣的。”
孟烑笑了笑，微微抽動鼻子，好香啊，花香？水果香？青草香？茶香？到底是什麽香呢？香得讓人沈醉，可是不讓人迷茫，反而精神奕奕，渾身有勁兒。
餐桌上面有一只小茶碗，小巧玲瓏，茶香裊裊，原來就是這個香味兒，只有一小杯，然而味道卻散溢到了滿屋子。
帶著疑惑孟烑把早點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到餐桌上，孟烑問姚雪：“九天呢？”
打了個哈欠姚雪說：“出去練功了，馬上七點了，她應該回來了。”正說著呢，門口那裏傳來響動，然後一身白色功夫服的九天進來了。
“快去沖沖汗，孟烑買到了老劉家的早點。”姚雪的聲音裏充滿高興。
所有人收拾完畢之後坐在桌子上吃東西，那杯茶吸引了孟烑和程城的註意力，這什麽茶？九天推了一下茶杯，下巴一點程城，金玉檀把茶杯放到程城手邊：“給你的。”
“哦，謝謝。”程城有點兒楞神，很想問，怎麽別人沒有呢？不過金玉檀已經給他拿了過來，所以他沒多問，反而一口喝掉，唇齒留香，十分開胃，瞬間饑腸轆轆。
老劉家的早點名不虛傳，無論是開胃小菜還是油條豆漿，都是那個名兒，都是那個東西，偏偏他家的就是比別人家的好吃。
正吃著呢，金玉檀拿著筷子夾向小鹹菜的手臂突然頓住，筷子就在那裏沒夾菜，也沒拿走，孟烑和姚雪疑惑的看著金玉檀，發現金玉檀目光看向程城，兩個人的目光又移動。
Σ( ° △°|||)！這是睡著了？？？這什麽速度？這怎麽吃飯中途還能睡著？
姚雪吃驚，記得上次她喝茶好像沒出現這個問題啊，不過也對，茶的功效肯定不一樣，那反應也不同。
孟烑吃驚，心中頗為驚疑不定，這是那杯茶有問題？
“金總，你抱他上床睡吧。”九天直接對金玉檀說。
“嗯，好。”金玉檀站起身，把程城手裏的筷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那句話是對的，然而怎麽聽著就這麽不對味兒呢？抱上床？睡？QAQ
想法只是一瞬間，金玉檀還是認認真真的程城抱到床上，脫掉外衣，蓋好被子，這才出去繼續吃飯。
吃完飯，姚雪抓起自己的包包去上班，孟烑就算想留下來也不行，因為他也要上班，這時候金玉檀身為大閑人的好處就出來了，他可以隨時陪著九天。
收拾好桌子之後，九天和金玉檀來到側臥，程城在床上睡得一臉滿足，大概睡的很溫暖，臉上還有一抹紅暈。
“你把他抱起來，尾椎露出來。”九天直接說，頓了一下又說：“一會兒他可能會有些痛，別讓他亂動。”
金玉檀點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最後確定就是那種抱小孩的姿勢最適合，所以他幹脆脫掉拖鞋上床，用抱小孩（哄孩子睡覺）的姿勢把程城抱在懷裏，左手臂穿過程城的右腋窩，右手攬著程城的後背，尾椎那裏正好露出來，雙腿上面依舊搭著被子。
九天的手從程城脖子那裏開始，一點一點往下來，有的時候毫不停頓，有的時候則是會停頓一會兒，一直到尾椎那裏，九天的手徹底停下，手指在幾個穴位上按壓，程城的嘴裏開始出現呻吟聲，臉上的表情也從天堂般的美夢感變成了地獄的噩夢一般，開始痛苦糾結起來。
隨著時間的加長，程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手也開始劃拉東西，準備抓點兒啥，金總再次倒了黴。
程城在睡覺，他又是慣能忍痛的，腿不能折騰，那只能折騰胳膊跟手，如今他抓著金玉檀後背的衣服，使勁兒劃拉使勁兒扣。幸虧現在天比較冷，金玉檀的衣服穿的比較厚，不然後背肯定十字開花。
九天的手勁兒加大，金玉檀能看到從九天的左手中似乎出現清淺的綠色，實在好奇的很，金玉檀問：“九天，不是那茶葉治療嗎？”
“茶葉他消化不了。”
金玉檀恍然：“所以你現在幫他運行開？”
“嗯。”九天點點頭：“如果等他自己消化，時間很長，生氣外洩，需要很久才能恢覆，並且未必能夠恢覆如初。”
說話的時間，九天就已經把茶葉裏面的生氣送到該去的地方，然後放開手，金玉檀的腿被壓的麻掉，剛剛一動頓時齜牙咧嘴。
九天伸出罪惡的手爪子，在金玉檀麻木的腿上按揉兩下，搞得金玉檀想叫又不好意思叫，生生把一張俊俏臉扭曲成了醜八怪，當然，效果是顯著的，很快，腿麻的問題解決，金玉檀把程城放到床上，和九天退出房間。
然後——然後四九城在程城回家的第二天淩晨就炸開了鍋。
世人眼中的九天，那是一個兇殘的人，因為她可以手撕鬼子，她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因為一對兒父母在她門外苦苦哀求一夜，她都可以不聞不問；她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可以救姚雪，護著姚雪的父親，還可以救木文康。
但是——仔細算算，誰家沒事兒找鬼，請她手撕鬼子嗎？孟家少爺那惹禍的本事，有幾個人家認為自家孩子也那麽不靠譜呢？姚雪和她父親都是沖在第一線的人員，真正的權貴有幾個沖在第一線的？木文康那個確實神奇，可是這裏面也有小問題。
第一，木文康受傷的方式；第二就是時間問題，木文康剛剛受傷，不少人剛剛得到消息，還沒確切的知道怎麽回事，木文康就已經活蹦亂跳，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
程城兩年前出車禍，當初四九城就很多人家關註，程城是鳳家的旁系，然而這個旁系不太一樣，因為他姓程，程這個姓是鳳老爺子母親的姓，當年鳳老爺子的父母成婚的時候，鳳老爺子的父親答應妻子，若是將來她娘家無人，便會過繼過去一名子孫。
當時正在戰亂，鳳老爺子父母成婚的時候，鳳老爺子的舅舅們那會兒都與她母親失散了，所以這麽說絕對不是詛咒，反而是一個承諾，一直到程城出生之前，鳳家確定程家真的沒有了後人，因此鳳老爺子讓幾個孫子抽簽，抽到誰家，誰家的孩子就過繼給程家。程城就是被抽到的孩子。
所以程城雖然不是鳳家長房的人，但是因為他姓程，要傳承程家，所以鳳老爺子很看重，一應的待遇資源都是比照長房長孫來的，所以當年的程城真是意氣風發。可想而知他出車禍的事兒有多少人關註，他後續的殘疾又有多少人關註。
這兩年，鳳家為了程城，召集全球的專家會診，多少位神經專家，骨骼專家……等等會診，開會，各種頂尖的治療手段全部用上，結果卻只能說悲劇，莫說治好，就是抑制病情惡化都做不到，這也導致四九城中很多人都會感慨，錢財和權勢在面對病痛的時候是多麽的無力，這時候便是權勢滔天的鳳家也只能祈禱奇跡。
現在，這個奇跡出現在四九城。
下午的時候菊姨夫婦回來，女兒母子平安，菊姨夫婦笑開了花，接程城回去，那時候的程城剛剛睡醒，還有點兒迷糊，被金玉檀抱到輪椅上也沒多想，哈欠連天的揮手告辭，回去之後他又睡了一覺，半夜的時候不舒服。
一個人腿腳不好，翻身都難，程城性子強，翻身的時候不想讓照顧的人幫忙，所以都是一點一點的蹭，勉強翻個身，今天他依舊翻身，很輕松的就成功，程城……有點兒不太對。
那一刻程城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他只想繼續動一動，然後他感覺到雙腿有了知覺，下意識的動了動腳趾頭，酸麻的感覺襲來，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很疼，所以這不是他的臆想，也是是做夢，而是他的腿真的有知覺了。
不敢眨眼，怕這種感覺消失，程城瞪大著眼睛，一點一點動著腿部，酸麻感逐漸降低，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知覺，程城大腦一片空白，激動地呼吸都有些不暢，狠狠的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兒，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他的意識才回籠，他的腿，真的能動了。
無聲的留下淚水，兩年多，二十六個月，七百九十天，一萬八千九百六十個小時，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他都希望自己的雙腿能有知覺，能再次站起來，每一次都是充滿希望的面對醫生，然而得到的都是無能為力的眼神，那種心理落差，絕非外人能知。
現在竟然有了知覺，真的有了知覺，後知後覺的程城發現，自己竟然坐了起來，他的腿真的有了力氣。
從來都不想麻煩別人，可是現在程城只想立刻到醫院去檢查，自己的雙腿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是不是真的奇跡出現，顫抖著雙手給醫院打電話，那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覆詢問：“你真的感覺到知覺？”
“不，我不是感覺到知覺，是能動了，我的腿能動了。”程城很大聲的說道，他的腿不是單單的能感受到知覺，是真的能動，能用上力氣。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好一會兒霹靂巴拉的聲音傳來：“我這邊立刻準備，你趕緊過來。”
“好。”程城很快給鳳老爺子打電話，顧不得現在是後半夜，他想告訴太爺爺這個消息，他更想告訴全家人這個消息。
按床鈴喊醒菊姨夫婦，又通知司機他要出行之後，程城自己緩慢的換了衣服褲子，當菊姨看到穿戴整齊的程城真是整個人都傻住了，這、這、這不是在夢裏吧？
司機更是眼睜睜的看著程城搭著張叔的手，自己走到輪椅那裏，慢慢的坐下，大腦空白了幾秒，天，先生的腿竟然能走了。
程城淩晨一點十分進入的醫院，兩點的時候很多化驗單還沒出來，四九城的權貴們就沒有不知道這個消息的，鳳家的程城再次站立起來。兩點三十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程城在那位女天師的家裏住了一晚，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發生了什麽完全打聽不到了。
這裏面不包括孟家，孟啟晨顧不得這是淩晨，火速把孟烑招來，孟烑兩點四十分五分頂著傾盆大雨進入孟家大宅，本應該只有一點燈光的大宅此時堪稱燈火通明，孟烑緊走兩步進入大廳。
“怎麽回事，你知道嗎？”孟啟晨也不廢話，直接問。
孟烑同各位長輩簡單的打了招呼後也直接說：“二爺爺，頭天晚上應該沒有什麽，一切正常，我們吃的東西也都是一樣的，第二天一早，我提著老劉家早點去的，剛進屋子的時候就覺得不一樣，滿室生香。”
“香？什麽香？”孟啟晨心中一動。
“不知道，當時覺得真是什麽香都包含在內，後來我到餐桌，發現那裏有個茶杯，非常小的茶杯，正是裏面散發出來的香氣，那杯茶除了程城之外，別人都沒有，所以我想，程城的病能好，應該就是那杯茶的功勞。”孟烑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他知道九天很強，然而同四九城大多數人的觀念一樣，對九天更多的印象是這個人殺人於無形，是真正的殺手利器，現在看來，所有人不得不改觀，九天不單單是殺手利器，也可以是華佗在世，仙丹妙藥。
孟啟晨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方舟好像就是喝了一杯茶。”
“記得，而且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茶香醉人。”孟啟山對於這件事還是知道的。
“這個茶，她有說過嗎？”孟啟山問孟烑，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問話的時候他的手攥的死緊，手心裏全是汗。
“沒有。”孟烑搖搖頭。
孟啟山眼裏是可見的失望，不過也正常，這麽珍貴的茶葉怎麽會隨便說？
“九天很喜歡茶，除了這種茶還有別的，我這次過去喝到一種驅寒益氣茶，味道也不錯，而且效果也很好。”孟烑頓了一下說：“當初參軍的時候右手腕受了傷，沒有養護好，陰天下雨總是容易酸脹，這一次喝了茶之後，沒有酸脹。”
“驅寒益氣茶。”
“是的，當時因為味道好，我特意問了這茶是什麽植物，九天直接否定掉，說這個茶葉我做不出來，因此我想，所有的茶葉應該都有獨門的秘法制出來的，否則不會有這麽好的功效。”原本針對自己右手腕還有些不確定，現在孟烑非常肯定，右手腕的舒適一定是喝茶的效果 。
孟家通過孟烑知道茶葉的事情，別人家就把目光盯在姚雪和金玉檀那邊。
金董事長滿臉問號，怎麽突然間多出來好些老友要看自己的小孫子？這節奏好像不太對？金董事長瞬間警覺起來。
喬宇的臉都是木的，兩天的時間，天師門都要被禮物堆滿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舉行交流會，我們很忙的，人手不足啊人手不足。
送走程城，九天又在家裏宅了一天，主要是看書，看的都是針對國外修煉者的書籍，比如說東南亞多降頭師，國外的叫獵魔會，他們的修行者也都被稱為獵魔者，不過這些九天沒啥興趣，主要還是針對國外的妖魔鬼怪有興趣。
西方對鬼魂方面的傳說並不多，雖然說也有幽靈的傳說，但是更多的還是吸血鬼，還有狼人，以比如那位血腥瑪麗，針對這個人的傳說有幾十個版本，可見這個吸血鬼在國外的知名度。
九天看看的津津有味，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完全不知道她帶來的奇跡震驚了四九城，震驚了華夏，更震驚了世界。
晚上要入睡的前夕九天接到劉成偉的電話：“餵。”
“九天，你最近做了什麽？”劉成偉真是無奈至極，哭笑不得的說：“我今天一天收到了三十一份禮物，各種名目，各種理由，奇葩到我都目瞪口呆，竟然還有人祝我生日快樂的，天知道，我的生日已經過完三個多月了。”劉成偉真是滿臉無語，他現在特別理解為什麽九天總是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一張臉的九天目光放空，想了想，沒想起來，所以她老實回答：“沒做什麽，一直在家裏看書。”
“那這些人怎麽都跟瘋了一樣送禮？肯定不是因為我才給我送禮，不單單送禮，這邀約今天也接了二十幾個。”劉成偉一臉懵逼，他在NT算一號人物，在京都那就是個小卒子，呵呵呵，今天給他送禮的省部級高官四五個，跨國集團董事長七八個，其餘那些什麽企業家以及廳官什麽的都排不上號。要說這是真心沖著他的面子給他送禮，呵呵噠，三歲孩子都不信。
“不知道，隨便他們。”九天壓根不想理會這些。
“這些禮物我不能收，我都給他們退回去，退不回去的我就回禮，快九點了，你要睡了是吧？那你睡吧。”劉成偉揉了揉腦袋，這些禮物真是個大問題，燙手啊。
“嗯。”九天掛斷電話睡覺。
第二天一早還沒吃完飯，孟烑就來敲門，九天打開門讓他進來。
“九天，你知不知道，程城的雙腿好了，他能站起來了，現在國內外專家匯集京都在給他做各種檢查。”孟烑憋不住，直接跑過來找九天。
“哦。”一個哦字做了總結。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好像你有著火山爆發一樣的熱情，然後她給你來個冰河世紀，將的你的熱情凍到渣渣都不剩。
一口氣哽在那裏不上不下，臉上被噎得紅霞遍布，幸虧美人哥哥顏值在線，即使保持著臉紅僵硬的樣子依舊是一道風景線。
九天看著孟烑，不太懂他怎麽不動。
姚雪打著哈欠從玄關那裏冒頭，看著孟烑：“孟烑，你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好不容易咽下剛剛那口提起的氣，再次被哽住，好一會兒，孟烑有些自暴自棄的說：“我帶了徐記的包子，快趁熱吃。”
姚雪歡呼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沖進餐廳。
三個人吃了一個早餐，姚雪再次跑去上班，孟烑忍不住問：“九天，程城的雙腿是不是你治好的？”
九天點點頭，順便收拾桌子上的食物殘渣。
呃，想過九天嚴肅的點頭，想過九天讓他保密，想過九天推諉這件事，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對待這件事的，親，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經快瘋了啊。
孟烑跟不上九天的思維，並且嚴重被帶跑偏，所以他說：“你先休息，我來收拾，你這些天最好多休息，多養精神。”
？？九天第一次覺得別人說的話她完全不懂：“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問我為什麽？孟烑心累的不要不要的：“程城的腿是因為傷到神經，兩年來國內外那麽多專家都沒治好，可見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現在幫他治療好，肯定廢了很多功夫，耗費很多精神吧？這些天你好好休息一下。”
九天默，講真，她真沒費什麽勁兒：“沒有。”
？？孟烑不解的看著九天。
有點兒懷念金總，九天繼續解釋：“並沒有耗費精神，只不過是個小問題，很簡單。”
這次孟烑聽懂了，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後他也徹底震驚了，難倒所有專家的事兒竟然被她說成簡單？說成小問題？孟烑覺得，需要休息的可能是自己，心臟負荷太大，他有點兒頭暈。
最後的結果是孟烑暈暈乎乎的去上班，九天溜溜達達跑去交流會。
再次來到交流會，九天覺得氣氛不太對，原本是松散中帶著一絲高傲，現在怎麽變成了小心翼翼中帶著的一點兒討好呢？
九天當然不知道程城的雙腿再次站起來代表什麽。尤其是隨著化驗的結果陸陸續續的出來，世人只能驚嘆於這個奇跡。
程城的雙腿國內外專家在兩年內開了多少次會？全球多少政要富豪就算不認識程城，也都聽過一耳朵這件事，畢竟鳳家在華夏是頂級權貴中的一員，而華夏的國力不容小覷。
這樣的人突然好了，誰會不知道？哪個人不怕死，哪個人不怕生病，現在有人告訴你，醫學界認為不可能發生的奇跡發生了，那是什麽概念？那個帶來奇跡的人就是神，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所以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連夜通知自己國家的代表團，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要討好這位神。
這些代表團有幾個真正超脫的？怎麽可能忽視自己國內權貴的話？加上前兩天九天殺人的問題，可不就是小心翼翼中帶著討好嘛。
“前輩。”孟灼小跑過來：“前輩這兩天怎麽沒過來？”
“看書。”九天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就不用兩個字，能用兩個字你就別想聽到第三個字。
“前輩，這兩天我們收到很多禮物，大概都是送給您的，您要不要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其中大概有六十幾串手串。”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孟灼的臉同九天神同步，都是面無表情。哼，不就是當初前輩在潘家園準備買一串手鏈嗎，呸。
九天搖搖頭，她不缺什麽，也沒有特別喜歡什麽，對於禮物什麽的根本沒興趣。
孟灼瞬間眉飛色舞：“我就知道前輩看不上那些禮物。”
“今天主要交流什麽？”十一月的京都草木枯黃，九天有點兒懷念南方那些依舊鮮綠的植物。
“今天有兩場切磋，上午十點一場，下午兩點一場，都是小輩之間的切磋，因為大家各有手段，需要的場地太大，因此比試的地方在郊外。”孟灼又說：“我們到時候一起坐車過去，距離這裏不遠，大約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在大城市生活這麽久，九天對於出行那真是印象深刻，隨隨便便出個小區弄不好都要七八分鐘，簡直比她在桃花村從家裏到李奶奶家花費的時間還多。車子什麽的更是中看不中用，出門不是紅綠燈就是塞車，簡直不能更差勁兒。
“這個時間段去郊區的人少，從這裏出去很快上一段高架橋，沒有紅綠燈，下了高架橋很快就是那裏，所以很方便。”孟灼認真介紹。
九天點點頭：“結果呢？”
“啊？”孟灼一臉懵逼，什麽結果？這什麽意思？
“與我切磋的人。”九天提了一個頭兒。
“哦，這個啊。”孟灼連忙說：“通過外交手段，那個女人被扣了下來，後來經過審問得知，她是泰國的降頭師，師父是達瓦大師，大師根本不知道她私下害人修煉鬼降的事情，至於被殺死的老者，是達瓦大師的師弟，達瓦大師年事已高，最近兩年已經不大管事。”
九天點點頭。
“除了被前輩殺死的銀達是達瓦大師的師弟，達瓦大師還有一名師弟，名叫摩根，是達瓦大師最小的師弟，這個人曾經和孟家有過關系。”孟灼再單純，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很有問題的，何況他也被家裏囑咐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要仔細觀察前輩的臉色，但是——前輩永遠都是那一號表情，這到底要怎麽觀察？這麽高難度的事兒為什麽要給交給自己，做不到啊我，孟灼的內心是這樣的(╯‵□′)╯︵┻━┻
眼見九天眼睫毛都沒動一下，孟灼只好硬著頭皮說：“我過世的堂叔孟湛青曾經與他有聯系，給過他一筆錢。”
九天完全不知道孟湛青是誰。
“前輩還記得孟煥嗎？”人生真的好艱難啊，孟灼在心裏把已經死掉的孟煥再次罵了十八遍。
“孟煥是誰？”九天反問，對於不甚在意的人，她完全記不住名字。
孟灼頗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結結巴巴的說：“就是那個強奸孕婦，然後被、報仇的，再然後去您家門外求救命的人。”
在記憶的犄角旮旯翻找出來這回事，九天點點頭：“那孟湛青呢？”
“孟湛青是他父親，也是我堂叔，當初前輩沒有救孟煥，堂叔心中不忿，因此聯絡了這個摩根，暗中下手，想教訓前輩。”結果可想而知，被九天直接打臉，孟家夫婦雙雙喪命。
九天仔細回憶一下，無緣無故找上門來的就是邢家富那只醜鬼了，把事情串聯起來，他們果然是一夥兒的，都會華夏高深的一些術法，但是卻對基礎不大通：“問出來到底是誰教他們的華夏術法嗎？”
話題換了一個方向，孟灼在心裏松了口氣：“被扣的女人不知道，也不了解，她向前輩來挑釁完全是受到了銀達的示意，從審問的口供來看，這個人沒有說謊。”
九天想了想：“那邊有什麽審訊手段我不知道，讓他們告訴那個女人，如果有隱瞞我會搜她的魂。”
不懂什麽叫搜魂，孟灼還是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拿出手機給那邊鳳部長發信息，把九天的話原原本本覆述給對方聽，然後說：“前輩，咱們去郊外？”
“好。”九天點點頭，這邊這些東西實在沒啥好看的。
這時候也有人開始行動，畢竟去郊外的不單單九天一個，只不過孟灼和九天所到之處，大家紛紛避讓，孟灼得意洋洋，手機震動，低頭一看，原來是木文康發過來四個字“狐假虎威”孟灼鼻子沒氣歪，不就是嫉妒麽，切。
孟灼說的果然沒錯，路程不短，但是因為沒有任何停頓，十八分鐘就到了地方，下車之後九天長出了一口氣，坐在車子裏面總覺得很狹隘，看看四周，這裏是一大塊空地，空地左邊有一個小人工湖，人工湖邊上栽種著不少樹木，還有一些低矮的花草，應該是月季和薔薇，沒有人修剪，植物長的都很恣意。
大約是靠近水邊，風比別的地方略大一些，溫度也略低一些，孟灼停好車子，小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件大衣：“前輩，這邊空曠比較冷，您穿上？”
其實九天不冷，只是孟灼一片好心，九天也沒反對，接過衣服穿在身上，別說，還挺合身的。
“前輩，那邊的臺子是給觀看的人搭的，我們過去？”
“好。”九天跟著孟灼走。
說是搭的臺子，其實這邊絕對不是草臺班子，相反，這邊搭的非常不錯，上面有棚子吊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有漂亮明亮的大燈，下面的地上鋪著地毯，地毯上面放著桌椅板凳，桌椅板凳也分幾種。
前排的都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桌子都有一米寬，上面擺著水果和精致的糕點，還有茶以及果汁，甚至還有一個望遠鏡。椅子都是舒服的靠背椅，看著就知道人坐在上面一定十分舒服。
除了單張桌子椅子的，還有雙人的，四人的，以及最多的是八人的，充分考慮到國籍，門派等等問題，你願意自己一個人坐著沒問題，你願意同師門的人在一起也沒問題。
當然，最前面一排的八張單人桌子這不是隨便坐的，這裏坐的都是有名望的大師，大多都是自己國家的領隊或者代表。
孟灼請九天坐在前排中間的位置，這裏是最好的位置，最開始的交流會因為這個位置大家大打出手，因為這不是座位問題，這代表實力，代表地位。大家打了一場之後，這個位置就空了下來，後來又打了幾場，最後大家規定，這個位置東道主去坐。
至於東道主的國家裏面哪位大師去坐，這個自己國家研究。
華夏這邊通常都是哪個門派辦交流會，哪個門派的掌門人去坐，所以這個地方今年應該是張道長來坐，然後不說九天現在在全球政要和富豪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單純論輩份，張道長也比九天矮呢，所以九天坐在這裏絕對是眾望所歸。
孟灼在她身後給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介紹說：“前輩，這些點心都是同記的，果汁都是鮮現榨的，茶葉估計您不愛喝這個，要撤下去嗎？”
九天點點頭，別的茶葉她最多嘗嘗，不會多喝，拿起果汁喝了一口，還成，不過一直坐在這裏喝果汁可不行，九天拿出一個白玉瓶給孟灼：“重新泡一壺茶，十根左右即可。”
“唉。”孟灼覺得有點兒飄，手非常沒出息的抖了起來，媽呀，這可是現在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茶葉，孟家知道事情不可能一點兒風聲也不露出去，所以用人情的方式把茶葉問題透露出去，現在九天的茶葉在外面人的眼中簡直就是太上老君仙丹，沒有不想得到的。現在竟然到了自己的手中，孟灼覺得有點兒玄幻。
很快，孟灼就發現，隨著九天的動作，來這邊的人幾乎各個都把目光落在玉瓶上，而且各個眼冒綠光，餓狼一樣。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孟灼握緊玉瓶，快步走出去，到稍微有點兒距離的另一個棚子那裏，這裏算是廚房，水果糕點飲料，還有一會兒的午餐都在這裏出。
“給一個紫砂壺。”
“孟少泡茶？我們泡的茶客人不滿意？”後廚這邊都是普通人，然而也都是特別部門的後勤人員，所以知道怎麽回事。
“不是，前輩不喝別的茶，這茶是前輩自己的。”孟灼得意洋洋，一邊說著一邊從玉瓶中倒出茶葉來，不多不少只拿出十根。孟灼看的很仔細，然而不管怎麽看，這茶葉看起來都沒什麽特別的。
把茶葉放入茶壺中，孟灼有點兒傻眼，這是要按照泡茶的要求嗎？想了想九天沒有特別交代，孟灼直接把熱水註入其中，剛剛把水倒滿，蓋好蓋子，瞬間茶香四溢，所有人都覺得精神一震，瞬間覺得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來的舒坦。
“孟少，這哪位前輩的茶？這麽好，給我們點兒？”有人直接開口，當然，也就是這麽一說，主要是孟少平時很大方。
“這個可不行，這東西貴重著呢。”孟灼擺擺手，拿著茶壺走人，其餘人哈哈一笑繼續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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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歪頭，金玉檀半靠著枕頭上正在刷手機，手機的光亮很低，看來是擔心影響他睡覺，程城有點兒臉紅，自己似乎有點兒睡過頭了？
“醒了？要躺一會兒還是現在起來？”金玉檀放下手機問程城。
“起來。”程城有些臉紅：“我好像睡過頭了。”
“沒有，我習慣早睡早起, 現在才六點半。”金玉檀說著起身：“你要不要先去方便？”
程城臉紅, 還是點頭，五谷輪回, 人生大事。
金玉檀和程城洗漱的時候, 孟烑提著東西上門：“這家早點味道不錯, 今天也是巧, 我剛好排隊買到, 所以幹脆多買點兒, 一起吃。”
姚雪歡歡喜喜的接過早點：“老劉家的早點, 他們家的好吃，都是豆漿, 就他們家的味兒就是好，太幸福了，孟烑，好樣的。”
孟烑笑了笑，微微抽動鼻子，好香啊，花香？水果香？青草香？茶香？到底是什麽香呢？香得讓人沈醉，可是不讓人迷茫，反而精神奕奕，渾身有勁兒。
餐桌上面有一只小茶碗，小巧玲瓏，茶香裊裊，原來就是這個香味兒，只有一小杯，然而味道卻散溢到了滿屋子。
帶著疑惑孟烑把早點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到餐桌上，孟烑問姚雪：“九天呢？”
打了個哈欠姚雪說：“出去練功了，馬上七點了，她應該回來了。”正說著呢，門口那裏傳來響動，然後一身白色功夫服的九天進來了。
“快去沖沖汗，孟烑買到了老劉家的早點。”姚雪的聲音裏充滿高興。
所有人收拾完畢之後坐在桌子上吃東西，那杯茶吸引了孟烑和程城的註意力，這什麽茶？九天推了一下茶杯，下巴一點程城，金玉檀把茶杯放到程城手邊：“給你的。”
“哦，謝謝。”程城有點兒楞神，很想問，怎麽別人沒有呢？不過金玉檀已經給他拿了過來，所以他沒多問，反而一口喝掉，唇齒留香，十分開胃，瞬間饑腸轆轆。
老劉家的早點名不虛傳，無論是開胃小菜還是油條豆漿，都是那個名兒，都是那個東西，偏偏他家的就是比別人家的好吃。
正吃著呢，金玉檀拿著筷子夾向小鹹菜的手臂突然頓住，筷子就在那裏沒夾菜，也沒拿走，孟烑和姚雪疑惑的看著金玉檀，發現金玉檀目光看向程城，兩個人的目光又移動。
Σ( ° △°|||)！這是睡著了？？？這什麽速度？這怎麽吃飯中途還能睡著？
姚雪吃驚，記得上次她喝茶好像沒出現這個問題啊，不過也對，茶的功效肯定不一樣，那反應也不同。
孟烑吃驚，心中頗為驚疑不定，這是那杯茶有問題？
“金總，你抱他上床睡吧。”九天直接對金玉檀說。
“嗯，好。”金玉檀站起身，把程城手裏的筷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那句話是對的，然而怎麽聽著就這麽不對味兒呢？抱上床？睡？QAQ
想法只是一瞬間，金玉檀還是認認真真的程城抱到床上，脫掉外衣，蓋好被子，這才出去繼續吃飯。
吃完飯，姚雪抓起自己的包包去上班，孟烑就算想留下來也不行，因為他也要上班，這時候金玉檀身為大閑人的好處就出來了，他可以隨時陪著九天。
收拾好桌子之後，九天和金玉檀來到側臥，程城在床上睡得一臉滿足，大概睡的很溫暖，臉上還有一抹紅暈。
“你把他抱起來，尾椎露出來。”九天直接說，頓了一下又說：“一會兒他可能會有些痛，別讓他亂動。”
金玉檀點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最後確定就是那種抱小孩的姿勢最適合，所以他幹脆脫掉拖鞋上床，用抱小孩（哄孩子睡覺）的姿勢把程城抱在懷裏，左手臂穿過程城的右腋窩，右手攬著程城的後背，尾椎那裏正好露出來，雙腿上面依舊搭著被子。
九天的手從程城脖子那裏開始，一點一點往下來，有的時候毫不停頓，有的時候則是會停頓一會兒，一直到尾椎那裏，九天的手徹底停下，手指在幾個穴位上按壓，程城的嘴裏開始出現呻吟聲，臉上的表情也從天堂般的美夢感變成了地獄的噩夢一般，開始痛苦糾結起來。
隨著時間的加長，程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手也開始劃拉東西，準備抓點兒啥，金總再次倒了黴。
程城在睡覺，他又是慣能忍痛的，腿不能折騰，那只能折騰胳膊跟手，如今他抓著金玉檀後背的衣服，使勁兒劃拉使勁兒扣。幸虧現在天比較冷，金玉檀的衣服穿的比較厚，不然後背肯定十字開花。
九天的手勁兒加大，金玉檀能看到從九天的左手中似乎出現清淺的綠色，實在好奇的很，金玉檀問：“九天，不是那茶葉治療嗎？”
“茶葉他消化不了。”
金玉檀恍然：“所以你現在幫他運行開？”
“嗯。”九天點點頭：“如果等他自己消化，時間很長，生氣外洩，需要很久才能恢覆，並且未必能夠恢覆如初。”
說話的時間，九天就已經把茶葉裏面的生氣送到該去的地方，然後放開手，金玉檀的腿被壓的麻掉，剛剛一動頓時齜牙咧嘴。
九天伸出罪惡的手爪子，在金玉檀麻木的腿上按揉兩下，搞得金玉檀想叫又不好意思叫，生生把一張俊俏臉扭曲成了醜八怪，當然，效果是顯著的，很快，腿麻的問題解決，金玉檀把程城放到床上，和九天退出房間。
然後——然後四九城在程城回家的第二天淩晨就炸開了鍋。
世人眼中的九天，那是一個兇殘的人，因為她可以手撕鬼子，她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因為一對兒父母在她門外苦苦哀求一夜，她都可以不聞不問；她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可以救姚雪，護著姚雪的父親，還可以救木文康。
但是——仔細算算，誰家沒事兒找鬼，請她手撕鬼子嗎？孟家少爺那惹禍的本事，有幾個人家認為自家孩子也那麽不靠譜呢？姚雪和她父親都是沖在第一線的人員，真正的權貴有幾個沖在第一線的？木文康那個確實神奇，可是這裏面也有小問題。
第一，木文康受傷的方式；第二就是時間問題，木文康剛剛受傷，不少人剛剛得到消息，還沒確切的知道怎麽回事，木文康就已經活蹦亂跳，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
程城兩年前出車禍，當初四九城就很多人家關註，程城是鳳家的旁系，然而這個旁系不太一樣，因為他姓程，程這個姓是鳳老爺子母親的姓，當年鳳老爺子的父母成婚的時候，鳳老爺子的父親答應妻子，若是將來她娘家無人，便會過繼過去一名子孫。
當時正在戰亂，鳳老爺子父母成婚的時候，鳳老爺子的舅舅們那會兒都與她母親失散了，所以這麽說絕對不是詛咒，反而是一個承諾，一直到程城出生之前，鳳家確定程家真的沒有了後人，因此鳳老爺子讓幾個孫子抽簽，抽到誰家，誰家的孩子就過繼給程家。程城就是被抽到的孩子。
所以程城雖然不是鳳家長房的人，但是因為他姓程，要傳承程家，所以鳳老爺子很看重，一應的待遇資源都是比照長房長孫來的，所以當年的程城真是意氣風發。可想而知他出車禍的事兒有多少人關註，他後續的殘疾又有多少人關註。
這兩年，鳳家為了程城，召集全球的專家會診，多少位神經專家，骨骼專家……等等會診，開會，各種頂尖的治療手段全部用上，結果卻只能說悲劇，莫說治好，就是抑制病情惡化都做不到，這也導致四九城中很多人都會感慨，錢財和權勢在面對病痛的時候是多麽的無力，這時候便是權勢滔天的鳳家也只能祈禱奇跡。
現在，這個奇跡出現在四九城。
下午的時候菊姨夫婦回來，女兒母子平安，菊姨夫婦笑開了花，接程城回去，那時候的程城剛剛睡醒，還有點兒迷糊，被金玉檀抱到輪椅上也沒多想，哈欠連天的揮手告辭，回去之後他又睡了一覺，半夜的時候不舒服。
一個人腿腳不好，翻身都難，程城性子強，翻身的時候不想讓照顧的人幫忙，所以都是一點一點的蹭，勉強翻個身，今天他依舊翻身，很輕松的就成功，程城……有點兒不太對。
那一刻程城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他只想繼續動一動，然後他感覺到雙腿有了知覺，下意識的動了動腳趾頭，酸麻的感覺襲來，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很疼，所以這不是他的臆想，也是是做夢，而是他的腿真的有知覺了。
不敢眨眼，怕這種感覺消失，程城瞪大著眼睛，一點一點動著腿部，酸麻感逐漸降低，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知覺，程城大腦一片空白，激動地呼吸都有些不暢，狠狠的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兒，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他的意識才回籠，他的腿，真的能動了。
無聲的留下淚水，兩年多，二十六個月，七百九十天，一萬八千九百六十個小時，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他都希望自己的雙腿能有知覺，能再次站起來，每一次都是充滿希望的面對醫生，然而得到的都是無能為力的眼神，那種心理落差，絕非外人能知。
現在竟然有了知覺，真的有了知覺，後知後覺的程城發現，自己竟然坐了起來，他的腿真的有了力氣。
從來都不想麻煩別人，可是現在程城只想立刻到醫院去檢查，自己的雙腿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是不是真的奇跡出現，顫抖著雙手給醫院打電話，那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覆詢問：“你真的感覺到知覺？”
“不，我不是感覺到知覺，是能動了，我的腿能動了。”程城很大聲的說道，他的腿不是單單的能感受到知覺，是真的能動，能用上力氣。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好一會兒霹靂巴拉的聲音傳來：“我這邊立刻準備，你趕緊過來。”
“好。”程城很快給鳳老爺子打電話，顧不得現在是後半夜，他想告訴太爺爺這個消息，他更想告訴全家人這個消息。
按床鈴喊醒菊姨夫婦，又通知司機他要出行之後，程城自己緩慢的換了衣服褲子，當菊姨看到穿戴整齊的程城真是整個人都傻住了，這、這、這不是在夢裏吧？
司機更是眼睜睜的看著程城搭著張叔的手，自己走到輪椅那裏，慢慢的坐下，大腦空白了幾秒，天，先生的腿竟然能走了。
程城淩晨一點十分進入的醫院，兩點的時候很多化驗單還沒出來，四九城的權貴們就沒有不知道這個消息的，鳳家的程城再次站立起來。兩點三十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程城在那位女天師的家裏住了一晚，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發生了什麽完全打聽不到了。
這裏面不包括孟家，孟啟晨顧不得這是淩晨，火速把孟烑招來，孟烑兩點四十分五分頂著傾盆大雨進入孟家大宅，本應該只有一點燈光的大宅此時堪稱燈火通明，孟烑緊走兩步進入大廳。
“怎麽回事，你知道嗎？”孟啟晨也不廢話，直接問。
孟烑同各位長輩簡單的打了招呼後也直接說：“二爺爺，頭天晚上應該沒有什麽，一切正常，我們吃的東西也都是一樣的，第二天一早，我提著老劉家早點去的，剛進屋子的時候就覺得不一樣，滿室生香。”
“香？什麽香？”孟啟晨心中一動。
“不知道，當時覺得真是什麽香都包含在內，後來我到餐桌，發現那裏有個茶杯，非常小的茶杯，正是裏面散發出來的香氣，那杯茶除了程城之外，別人都沒有，所以我想，程城的病能好，應該就是那杯茶的功勞。”孟烑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他知道九天很強，然而同四九城大多數人的觀念一樣，對九天更多的印象是這個人殺人於無形，是真正的殺手利器，現在看來，所有人不得不改觀，九天不單單是殺手利器，也可以是華佗在世，仙丹妙藥。
孟啟晨沒吭聲，好一會兒才說：“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方舟好像就是喝了一杯茶。”
“記得，而且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茶香醉人。”孟啟山對於這件事還是知道的。
“這個茶，她有說過嗎？”孟啟山問孟烑，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問話的時候他的手攥的死緊，手心裏全是汗。
“沒有。”孟烑搖搖頭。
孟啟山眼裏是可見的失望，不過也正常，這麽珍貴的茶葉怎麽會隨便說？
“九天很喜歡茶，除了這種茶還有別的，我這次過去喝到一種驅寒益氣茶，味道也不錯，而且效果也很好。”孟烑頓了一下說：“當初參軍的時候右手腕受了傷，沒有養護好，陰天下雨總是容易酸脹，這一次喝了茶之後，沒有酸脹。”
“驅寒益氣茶。”
“是的，當時因為味道好，我特意問了這茶是什麽植物，九天直接否定掉，說這個茶葉我做不出來，因此我想，所有的茶葉應該都有獨門的秘法制出來的，否則不會有這麽好的功效。”原本針對自己右手腕還有些不確定，現在孟烑非常肯定，右手腕的舒適一定是喝茶的效果 。
孟家通過孟烑知道茶葉的事情，別人家就把目光盯在姚雪和金玉檀那邊。
金董事長滿臉問號，怎麽突然間多出來好些老友要看自己的小孫子？這節奏好像不太對？金董事長瞬間警覺起來。
喬宇的臉都是木的，兩天的時間，天師門都要被禮物堆滿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舉行交流會，我們很忙的，人手不足啊人手不足。
送走程城，九天又在家裏宅了一天，主要是看書，看的都是針對國外修煉者的書籍，比如說東南亞多降頭師，國外的叫獵魔會，他們的修行者也都被稱為獵魔者，不過這些九天沒啥興趣，主要還是針對國外的妖魔鬼怪有興趣。
西方對鬼魂方面的傳說並不多，雖然說也有幽靈的傳說，但是更多的還是吸血鬼，還有狼人，以比如那位血腥瑪麗，針對這個人的傳說有幾十個版本，可見這個吸血鬼在國外的知名度。
九天看看的津津有味，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完全不知道她帶來的奇跡震驚了四九城，震驚了華夏，更震驚了世界。
晚上要入睡的前夕九天接到劉成偉的電話：“餵。”
“九天，你最近做了什麽？”劉成偉真是無奈至極，哭笑不得的說：“我今天一天收到了三十一份禮物，各種名目，各種理由，奇葩到我都目瞪口呆，竟然還有人祝我生日快樂的，天知道，我的生日已經過完三個多月了。”劉成偉真是滿臉無語，他現在特別理解為什麽九天總是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一張臉的九天目光放空，想了想，沒想起來，所以她老實回答：“沒做什麽，一直在家裏看書。”
“那這些人怎麽都跟瘋了一樣送禮？肯定不是因為我才給我送禮，不單單送禮，這邀約今天也接了二十幾個。”劉成偉一臉懵逼，他在NT算一號人物，在京都那就是個小卒子，呵呵呵，今天給他送禮的省部級高官四五個，跨國集團董事長七八個，其餘那些什麽企業家以及廳官什麽的都排不上號。要說這是真心沖著他的面子給他送禮，呵呵噠，三歲孩子都不信。
“不知道，隨便他們。”九天壓根不想理會這些。
“這些禮物我不能收，我都給他們退回去，退不回去的我就回禮，快九點了，你要睡了是吧？那你睡吧。”劉成偉揉了揉腦袋，這些禮物真是個大問題，燙手啊。
“嗯。”九天掛斷電話睡覺。
第二天一早還沒吃完飯，孟烑就來敲門，九天打開門讓他進來。
“九天，你知不知道，程城的雙腿好了，他能站起來了，現在國內外專家匯集京都在給他做各種檢查。”孟烑憋不住，直接跑過來找九天。
“哦。”一個哦字做了總結。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好像你有著火山爆發一樣的熱情，然後她給你來個冰河世紀，將的你的熱情凍到渣渣都不剩。
一口氣哽在那裏不上不下，臉上被噎得紅霞遍布，幸虧美人哥哥顏值在線，即使保持著臉紅僵硬的樣子依舊是一道風景線。
九天看著孟烑，不太懂他怎麽不動。
姚雪打著哈欠從玄關那裏冒頭，看著孟烑：“孟烑，你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好不容易咽下剛剛那口提起的氣，再次被哽住，好一會兒，孟烑有些自暴自棄的說：“我帶了徐記的包子，快趁熱吃。”
姚雪歡呼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沖進餐廳。
三個人吃了一個早餐，姚雪再次跑去上班，孟烑忍不住問：“九天，程城的雙腿是不是你治好的？”
九天點點頭，順便收拾桌子上的食物殘渣。
呃，想過九天嚴肅的點頭，想過九天讓他保密，想過九天推諉這件事，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對待這件事的，親，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經快瘋了啊。
孟烑跟不上九天的思維，並且嚴重被帶跑偏，所以他說：“你先休息，我來收拾，你這些天最好多休息，多養精神。”
？？九天第一次覺得別人說的話她完全不懂：“為什麽？”
為什麽？你還問我為什麽？孟烑心累的不要不要的：“程城的腿是因為傷到神經，兩年來國內外那麽多專家都沒治好，可見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現在幫他治療好，肯定廢了很多功夫，耗費很多精神吧？這些天你好好休息一下。”
九天默，講真，她真沒費什麽勁兒：“沒有。”
？？孟烑不解的看著九天。
有點兒懷念金總，九天繼續解釋：“並沒有耗費精神，只不過是個小問題，很簡單。”
這次孟烑聽懂了，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後他也徹底震驚了，難倒所有專家的事兒竟然被她說成簡單？說成小問題？孟烑覺得，需要休息的可能是自己，心臟負荷太大，他有點兒頭暈。
最後的結果是孟烑暈暈乎乎的去上班，九天溜溜達達跑去交流會。
再次來到交流會，九天覺得氣氛不太對，原本是松散中帶著一絲高傲，現在怎麽變成了小心翼翼中帶著的一點兒討好呢？
九天當然不知道程城的雙腿再次站起來代表什麽。尤其是隨著化驗的結果陸陸續續的出來，世人只能驚嘆於這個奇跡。
程城的雙腿國內外專家在兩年內開了多少次會？全球多少政要富豪就算不認識程城，也都聽過一耳朵這件事，畢竟鳳家在華夏是頂級權貴中的一員，而華夏的國力不容小覷。
這樣的人突然好了，誰會不知道？哪個人不怕死，哪個人不怕生病，現在有人告訴你，醫學界認為不可能發生的奇跡發生了，那是什麽概念？那個帶來奇跡的人就是神，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所以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連夜通知自己國家的代表團，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要討好這位神。
這些代表團有幾個真正超脫的？怎麽可能忽視自己國內權貴的話？加上前兩天九天殺人的問題，可不就是小心翼翼中帶著討好嘛。
“前輩。”孟灼小跑過來：“前輩這兩天怎麽沒過來？”
“看書。”九天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就不用兩個字，能用兩個字你就別想聽到第三個字。
“前輩，這兩天我們收到很多禮物，大概都是送給您的，您要不要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其中大概有六十幾串手串。”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孟灼的臉同九天神同步，都是面無表情。哼，不就是當初前輩在潘家園準備買一串手鏈嗎，呸。
九天搖搖頭，她不缺什麽，也沒有特別喜歡什麽，對於禮物什麽的根本沒興趣。
孟灼瞬間眉飛色舞：“我就知道前輩看不上那些禮物。”
“今天主要交流什麽？”十一月的京都草木枯黃，九天有點兒懷念南方那些依舊鮮綠的植物。
“今天有兩場切磋，上午十點一場，下午兩點一場，都是小輩之間的切磋，因為大家各有手段，需要的場地太大，因此比試的地方在郊外。”孟灼又說：“我們到時候一起坐車過去，距離這裏不遠，大約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在大城市生活這麽久，九天對於出行那真是印象深刻，隨隨便便出個小區弄不好都要七八分鐘，簡直比她在桃花村從家裏到李奶奶家花費的時間還多。車子什麽的更是中看不中用，出門不是紅綠燈就是塞車，簡直不能更差勁兒。
“這個時間段去郊區的人少，從這裏出去很快上一段高架橋，沒有紅綠燈，下了高架橋很快就是那裏，所以很方便。”孟灼認真介紹。
九天點點頭：“結果呢？”
“啊？”孟灼一臉懵逼，什麽結果？這什麽意思？
“與我切磋的人。”九天提了一個頭兒。
“哦，這個啊。”孟灼連忙說：“通過外交手段，那個女人被扣了下來，後來經過審問得知，她是泰國的降頭師，師父是達瓦大師，大師根本不知道她私下害人修煉鬼降的事情，至於被殺死的老者，是達瓦大師的師弟，達瓦大師年事已高，最近兩年已經不大管事。”
九天點點頭。
“除了被前輩殺死的銀達是達瓦大師的師弟，達瓦大師還有一名師弟，名叫摩根，是達瓦大師最小的師弟，這個人曾經和孟家有過關系。”孟灼再單純，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很有問題的，何況他也被家裏囑咐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要仔細觀察前輩的臉色，但是——前輩永遠都是那一號表情，這到底要怎麽觀察？這麽高難度的事兒為什麽要給交給自己，做不到啊我，孟灼的內心是這樣的(╯‵□′)╯︵┻━┻
眼見九天眼睫毛都沒動一下，孟灼只好硬著頭皮說：“我過世的堂叔孟湛青曾經與他有聯系，給過他一筆錢。”
九天完全不知道孟湛青是誰。
“前輩還記得孟煥嗎？”人生真的好艱難啊，孟灼在心裏把已經死掉的孟煥再次罵了十八遍。
“孟煥是誰？”九天反問，對於不甚在意的人，她完全記不住名字。
孟灼頗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結結巴巴的說：“就是那個強奸孕婦，然後被、報仇的，再然後去您家門外求救命的人。”
在記憶的犄角旮旯翻找出來這回事，九天點點頭：“那孟湛青呢？”
“孟湛青是他父親，也是我堂叔，當初前輩沒有救孟煥，堂叔心中不忿，因此聯絡了這個摩根，暗中下手，想教訓前輩。”結果可想而知，被九天直接打臉，孟家夫婦雙雙喪命。
九天仔細回憶一下，無緣無故找上門來的就是邢家富那只醜鬼了，把事情串聯起來，他們果然是一夥兒的，都會華夏高深的一些術法，但是卻對基礎不大通：“問出來到底是誰教他們的華夏術法嗎？”
話題換了一個方向，孟灼在心裏松了口氣：“被扣的女人不知道，也不了解，她向前輩來挑釁完全是受到了銀達的示意，從審問的口供來看，這個人沒有說謊。”
九天想了想：“那邊有什麽審訊手段我不知道，讓他們告訴那個女人，如果有隱瞞我會搜她的魂。”
不懂什麽叫搜魂，孟灼還是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拿出手機給那邊鳳部長發信息，把九天的話原原本本覆述給對方聽，然後說：“前輩，咱們去郊外？”
“好。”九天點點頭，這邊這些東西實在沒啥好看的。
這時候也有人開始行動，畢竟去郊外的不單單九天一個，只不過孟灼和九天所到之處，大家紛紛避讓，孟灼得意洋洋，手機震動，低頭一看，原來是木文康發過來四個字“狐假虎威”孟灼鼻子沒氣歪，不就是嫉妒麽，切。
孟灼說的果然沒錯，路程不短，但是因為沒有任何停頓，十八分鐘就到了地方，下車之後九天長出了一口氣，坐在車子裏面總覺得很狹隘，看看四周，這裏是一大塊空地，空地左邊有一個小人工湖，人工湖邊上栽種著不少樹木，還有一些低矮的花草，應該是月季和薔薇，沒有人修剪，植物長的都很恣意。
大約是靠近水邊，風比別的地方略大一些，溫度也略低一些，孟灼停好車子，小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件大衣：“前輩，這邊空曠比較冷，您穿上？”
其實九天不冷，只是孟灼一片好心，九天也沒反對，接過衣服穿在身上，別說，還挺合身的。
“前輩，那邊的臺子是給觀看的人搭的，我們過去？”
“好。”九天跟著孟灼走。
說是搭的臺子，其實這邊絕對不是草臺班子，相反，這邊搭的非常不錯，上面有棚子吊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有漂亮明亮的大燈，下面的地上鋪著地毯，地毯上面放著桌椅板凳，桌椅板凳也分幾種。
前排的都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桌子都有一米寬，上面擺著水果和精致的糕點，還有茶以及果汁，甚至還有一個望遠鏡。椅子都是舒服的靠背椅，看著就知道人坐在上面一定十分舒服。
除了單張桌子椅子的，還有雙人的，四人的，以及最多的是八人的，充分考慮到國籍，門派等等問題，你願意自己一個人坐著沒問題，你願意同師門的人在一起也沒問題。
當然，最前面一排的八張單人桌子這不是隨便坐的，這裏坐的都是有名望的大師，大多都是自己國家的領隊或者代表。
孟灼請九天坐在前排中間的位置，這裏是最好的位置，最開始的交流會因為這個位置大家大打出手，因為這不是座位問題，這代表實力，代表地位。大家打了一場之後，這個位置就空了下來，後來又打了幾場，最後大家規定，這個位置東道主去坐。
至於東道主的國家裏面哪位大師去坐，這個自己國家研究。
華夏這邊通常都是哪個門派辦交流會，哪個門派的掌門人去坐，所以這個地方今年應該是張道長來坐，然後不說九天現在在全球政要和富豪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單純論輩份，張道長也比九天矮呢，所以九天坐在這裏絕對是眾望所歸。
孟灼在她身後給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介紹說：“前輩，這些點心都是同記的，果汁都是鮮現榨的，茶葉估計您不愛喝這個，要撤下去嗎？”
九天點點頭，別的茶葉她最多嘗嘗，不會多喝，拿起果汁喝了一口，還成，不過一直坐在這裏喝果汁可不行，九天拿出一個白玉瓶給孟灼：“重新泡一壺茶，十根左右即可。”
“唉。”孟灼覺得有點兒飄，手非常沒出息的抖了起來，媽呀，這可是現在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茶葉，孟家知道事情不可能一點兒風聲也不露出去，所以用人情的方式把茶葉問題透露出去，現在九天的茶葉在外面人的眼中簡直就是太上老君仙丹，沒有不想得到的。現在竟然到了自己的手中，孟灼覺得有點兒玄幻。
很快，孟灼就發現，隨著九天的動作，來這邊的人幾乎各個都把目光落在玉瓶上，而且各個眼冒綠光，餓狼一樣。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孟灼握緊玉瓶，快步走出去，到稍微有點兒距離的另一個棚子那裏，這裏算是廚房，水果糕點飲料，還有一會兒的午餐都在這裏出。
“給一個紫砂壺。”
“孟少泡茶？我們泡的茶客人不滿意？”後廚這邊都是普通人，然而也都是特別部門的後勤人員，所以知道怎麽回事。
“不是，前輩不喝別的茶，這茶是前輩自己的。”孟灼得意洋洋，一邊說著一邊從玉瓶中倒出茶葉來，不多不少只拿出十根。孟灼看的很仔細，然而不管怎麽看，這茶葉看起來都沒什麽特別的。
把茶葉放入茶壺中，孟灼有點兒傻眼，這是要按照泡茶的要求嗎？想了想九天沒有特別交代，孟灼直接把熱水註入其中，剛剛把水倒滿，蓋好蓋子，瞬間茶香四溢，所有人都覺得精神一震，瞬間覺得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來的舒坦。
“孟少，這哪位前輩的茶？這麽好，給我們點兒？”有人直接開口，當然，也就是這麽一說，主要是孟少平時很大方。
“這個可不行，這東西貴重著呢。”孟灼擺擺手，拿著茶壺走人，其餘人哈哈一笑繼續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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