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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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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奚鳴喝完了酒,終於覺得堵在心口的大石頭往下落了落,心情好了些,一路踏著風回來,更覺得身輕如燕。

守在門口的侍衛老遠見到他的人影恭身行禮,梓奚鳴醉醺醺地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瞧見鐘樓椅在窗前,樣子很是乖巧,突然心底湧起無限的柔情,忘了腳下的門檻,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卻也把窗前的人給驚醒了,鐘樓看著來人,趕緊起身去扶,不料腿一軟也險些摔了,正尷尬之際,頭上傳來一陣笑聲,擡頭去看,果然梓奚鳴已經笑得彎了腰。

鐘樓登時就有點委屈,問道:“你怎麽才回來啊?”

梓奚鳴也是一身酒氣,沒頭沒腦地說:“夜深露重,你這破身體還往窗前湊。”

鐘樓道:“我怕睡著了。”

梓奚鳴鄙夷地說:“那不是……也睡著了。”

鐘樓道:“對不起,下次……下次不會了。”

梓奚鳴道:“你為什麽好久都沒來看我?”

鐘樓道:“我……我下次不敢了,我以後天天來,好嗎?”

梓奚鳴嘟著嘴“嗯”了一聲,然後委屈地哭了,沒錯,就是哭了,嘟囔著:“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兩個人都是搖搖欲墜的盡量保持站立不動的姿勢。

鐘樓趕緊踉蹌著過去抱住他,說:“我也很想你,可我怕你生氣,我不知道你怎麽才能原諒我。”

然後兩個人抱頭痛哭,守門侍衛聞聲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這事兒萬一讓他們族長知道他們聽見了,沒準第二天就得揪下他們的耳朵涼拌吃,所以他們兩個人也都同時望風而逃,準備等他們睡下了再回來。

第二天一早,梓奚鳴只覺得身上這一晚上睡得很累,身上向壓了一麻袋水泥一樣,累得不行,而且噩夢連連。

不是從屋頂上掉下來摔死了,就是吃飯把自己噎死了,要麽就是被人圍毆打死了……

怎麽都這麽慘呢……

然後還沒來得及反應迎頭就是一拳,正打在他筆挺有型的鼻梁上。

哇塞,這酸爽,嘖嘖嘖,上頭。

然後兩人心有靈犀地對上了眼兒。

梓奚鳴一屁股坐起,吼道:“你怎麽在這兒?”

然後只覺得身上涼颼颼兒的,對方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飄忽不定地打著轉兒。

他這才發現自己是裸著的,掀開被子,哎,晚節不保啊,醉酒誤事,醉酒誤事啊!

在擡頭就看見鐘樓委屈地掀開一角,示意他也是,梓奚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在一地狼藉裏挑出自己的衣服套上。

鐘樓在床上不住地長籲短嘆,說這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渣男啊,套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梓奚鳴只是容萬千言語為一個“滾”。

鐘樓只好又說道:“算了,你也別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況且……我們也是執證上崗,你身上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千萬別害羞。”

梓奚鳴一張臉漲的紫紅和,說道:“你找死!”

鐘樓卻舔著臉說道:“昨天還叫人家大寶貝呢!今天就要殺要剮的,你舍得嗎?”

咦,這賤兮兮地,恨不能上去對著他那張臉踩幾腳。

說完就趕緊拎著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頭發蓬亂,衣衫不整,這……遐想空間不小啊!想必昨晚幹柴烈火,小別勝新婚,戰況甚為激烈啊!

守門的侍衛一下子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外焦裏嫩,紛紛垂著頭不敢看。

畢竟這可是未來的族長的……額……男人。

緊接著屋內就傳來喀喇喇水杯碎裂的脆響聲,門外的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兩個人互相瞪著眼睛,從彼此的眼神裏都看出對方那顆八卦的心:族長這是欲求不滿嗎?

一個人挑了挑眉頭,一人用眼神示意屋裏的梓奚鳴,又向梓奚鳴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問:你猜誰上誰下,

另一個瞇著眼道:肯定是族長上啊。

一人馬上撇嘴眼睛放光道:萬一是鐘樓上呢?

另一人馬上點點頭:有可能……

一人對著對面的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擡了擡下巴:哥們,你長得不賴,自求多福。

另一人皺著眉頭:你別嚇我啊!我到小兒。

一人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臣妾辦不到,臣妾無能為力啊!

另一人馬上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啊,要死了,要死了……

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無聲的神交著。

屋內的梓奚鳴卻全然不知,突然只聽屋內喚了一聲:“毛炎。”

毛炎嚇得全身一機靈,這可真是怕什麽來人呢,他看著對面的人,嘴巴無聲地說著:悅山,你個烏鴉嘴……

而對面的悅山則是一副愛莫能助,兄弟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毛炎懷揣著一顆忐忑地兔子心,走了進去,誒,沒留神,直接摔倒了。

梓奚鳴不悅道:“怎麽毛手毛腳的?”

毛炎趕緊爬起來,說道:“屬下聽族長召喚,一時著急。”

梓奚鳴看了他一眼,說道:“站那麽遠幹什麽,過來。”

毛炎緊張地挫折小手,靠了過去。

梓奚鳴頭也不擡地吩咐道:“如果鐘樓再敢來,直接把他趕出去。”

毛炎聽著點頭道:“是。”

心裏卻暗暗罵道:渣男,不,渣公

然後示意他說:“收拾一下。”

毛炎趕緊屁顛屁顛地收拾好,又倒了杯新茶水就要遞過去,梓奚鳴看見了,直接接了過來,喝了兩口。

毛炎卻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交接的剎那,來了個肢體接觸,手指上還殘留著梓奚鳴手之間的溫度,嚇得他手都不知到放哪兒了。

梓奚鳴看著他還杵在那兒,說道:“出去吧!”

毛炎嚇得趕緊一溜煙跑出去了,立在外面,猶自驚魂未定。

悅山看出他的不自在,挑了挑眉:啊?族長對你你……啊啊啊……

毛炎皺著鼻子點頭:嗯嗯嗯,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悅山趕緊轉過頭,不忍再看。

鐘樓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果然是處處碰壁,毛炎和

悅山兩個人對他簡直是圍追堵截,就是不肯讓他進這個門。

沒辦法,他又得另辟蹊徑,這又得燒掉不少的腦細胞。

最後決定:寫情書。

他熬了一夜,洋洋灑灑氣勢如虹幾千字,除了對過往的真相揭露,和追悔莫及,言辭間無不是對梓奚鳴的溢美愛慕之詞。

封好後由悅山親手放在了書案上。

可是等了好幾天仍是毫無消息,最後沒了辦法,見不到人,只能選擇最直接了當的辦法。

議事堂方圓五百米以內每天都能沐浴在鐘樓每天一早一晚愛的問候。

“早上好啊,奚鳴兄!”

“晚安,奚鳴兄!”

“多日不見,阿野很是想念!”

“那一夜,難道只是露水情緣嗎?”

“昨夜奚鳴兄又入夢,早上醒來枕上淚痕猶在。”

……

簡直是汙言穢語,有辱斯文……

聽了直讓人面紅耳赤,心下不安。

三日後,梓奚鳴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暴跳如雷地怒吼著:“鐘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然後在鐘樓的庭院裏裏仔仔細細地找了又找,竟然毫無蹤跡,氣地站在院子裏扶額嘆息。

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奚鳴兄讓我好等!”

梓奚鳴回頭看去,鐘樓正坐在屋頂上飲酒逍遙,罵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鐘樓恍似驚訝,問道:“試問我嗎?”

梓奚鳴道:“廢話,不問你,這裏除了輕英那小丫頭還有其他人嗎?”

鐘樓道:“我想要什麽,奚鳴兄怎會不知?”

梓奚鳴道:“我不知。”

鐘樓飲酒的手一頓,說道:“到底怎麽做,你才會原諒阿野?”

梓奚鳴冷然道:“除非你死。”

鐘樓苦澀地一笑,佯作輕松地說道:“原來如此,奚鳴要阿野死,阿野自是不會拒絕。”

然後身子一閃,消失在屋頂,梓奚鳴也混不在意一般,心裏卻想著:又可以清靜幾日了。

近兩日來公務繁多,書案上累積了厚厚一摞,梓奚鳴連日來批閱折子,披星戴月,起早熬半夜,餓了就吃塊點心,累了就在書案上小憩一下。

這一日飲茶之後一時失手打翻了茶盞,茶水四濺,折子也被打濕,只能一個個地打開晾著,視線卻落到一個牛皮信封上,封皮上幾個大字:奚鳴兄親啟。

筆力遒勁瀟灑,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鐘樓的筆記,本來不想看,但忽然想起這幾日鐘樓竟很是乖巧地沒有再來打擾,他到好奇鐘樓能寫什麽東西,看看也無妨。

越看臉色越凝重,到後來略微舒緩,然後吼道:“快去把鐘樓給我抓過來。”

毛炎和悅山都是被這一嗓子嚇得肝兒顫,馬上道:“是,族長。”

梓奚鳴卻是身影一閃,說道:“算了,我親自去。”

毛炎這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趕緊道:“族長,屬下正要和您稟報,鐘樓他……”

梓奚鳴聞言急問:“他怎麽了?”

“……他不見了。”

梓奚鳴嗖地一下竄到毛炎面前,問:“什麽叫不見了?”

毛炎緊張地要死,說道:“是輕燕來說的,當時您正在休息,屬下不敢打擾,後來您又忙於處理公務,屬下正想著您……”

還沒說完,梓奚鳴就閃身不見了……

輕燕擔心鐘樓,一直沒睡好,正聽見門外是族長在喚她,她緊忙出去,問道:“族長這麽晚……”

梓奚鳴卻是問他:“鐘樓他回來了嗎?”

輕燕十分肯定地說:“不曾。”

“何時發現他不見的。”

“三天前。”

“他可有交代?”

“沒有,只是……”

“只是什麽,快說。”

“那日族長您說……除非他……”

除非他死!

鐘樓這個傻子,還真有可能幹出來,他趕緊吩咐道:“傳我命令,全力搜尋鐘樓,不計代價,一旦找到立刻帶回。”

輕燕道:“是。”

他能去哪兒呢?梓奚鳴想破了腦袋只能一個個地方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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