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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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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了藥,傷口涼涼的,很清爽。宇文錦收好了藥,便在她傷口附近輕輕揉著,促進藥物吸收。

莫初初面色微紅,臉埋在被子裏,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宇文錦指尖溫熱,被他碰觸過的肌膚,好似都起了共鳴似的,跟著發熱起來。

揉了幾下,如凝脂的肌膚便微微紅了起來。片刻之後,宇文錦收了手,藥膏也已經完全融入到了肌膚中。

宇文錦視線往上,落在她雪白的肩上,幽深的眸子沈了沈,旋即拉過被子,眼不見為凈。

“這傷口可是會落疤,屆時看你到哪裏哭去。”這麽不愛惜自己,明知自己對西陵邊境水土不服,現在晝夜溫差又明顯。竟還騎著馬出去,這麽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宇文錦又無奈又有些氣的掐了掐莫初初的後頸,後者吃痛,猛地擡起頭來,等著宇文錦。瞪著瞪著,氣勢越發微弱,最後軟趴趴的趴到了枕上。

還不是為了你。輕哼了一聲,賭氣道:“留下傷疤就留下了,我又看不見。”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中傳出來,語氣傲嬌。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損壞本是不該,更何況女子的容貌與肌膚何其重要,若是在尋常大家大戶,這樣的傷極有可能被夫君所嫌棄。

莫初初背部的傷沒有好好處理過,路上淋了雨水,又發了炎,留下傷疤是肯定的。她倒不是很在意,留了傷疤就留了傷疤了,但若是宇文錦在意,因此……

想到這裏,急忙拉回了思緒。莫初初你在想些什麽,就算宇文錦在意又如何,你還是你,宇文錦若真的那麽膚淺,也不配愛你。自我催眠了一陣,卻怎麽也沒有理直氣壯起來。

畢竟是宇文錦的想法,她沒有辦法不介意。正胡思亂想著,忽覺身邊的床榻塌陷了下去,宇文錦伸手在順了順莫初初的頭發。

“剛才塗的藥是五年前南陵向東陵進宮的雪凝霜,祛疤奇效,皇上又轉送給了我,我便一直留著。這次來西陵,鬼使神差的帶上了,沒想到真的有了用處。”

南陵邊境乃是嚴寒之地,傳說在南陵最高的山崖上,生長著一種奇特的花,三年一開花,若以花汁入藥,功效驚人。雪凝霜便是此花知入藥,其功效可想而知。

宇文錦雖是一筆帶過了雪凝霜的來歷,但莫初初亦聽出了這雪凝霜是萬金難求。禦賜之物,就這樣被他隨隨便便拿出來用了,嘴上滿不在乎,心底卻是劃過了一股暖流。

宇文錦保證了不會留下一點疤痕,莫初初心中的氣消了一些,偏頭便見宇文錦躺在身側,冷硬的面孔柔和了許多,與她四目相對,眼底多了幾分柔和與笑意。

莫初初別扭了一下,湊上去惡狠狠的在宇文錦下唇上咬了一口,直到腥甜的味道在齒間蔓延,莫初初一臉笑意的松開了牙齒,有些小得意的去看宇文錦的臉色。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錦面色並無慍怒,甚至面不改色,眼中笑意與溫柔不減,見她消了氣,勾起唇角笑了笑。聲音帶著笑意與戲謔的問道:“滿意了?”

“你……”她是消了氣,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細想之下,她著實有些任性了,平時她亦不會這樣的,但或許許久沒有見到宇文錦,原本是想撒個嬌的,結果沒有把握好分寸,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宇文錦卻並沒有與她計較,盡管他得知自己身上帶傷卻對他隱瞞時,臉色不太好看。但稍微換位思考一下就可以知道,喚作是她,她也會有些不自在。

掃了一眼宇文錦略帶血跡的唇,抿了抿唇,在床榻上蹭了蹭,朝宇文錦挪動了一下,宇文錦很是滿意她討好的樣子,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下,便將人攬在懷中。

空氣安靜了片刻,只聽宇文錦沈聲道:“沒有回你的信件,是我的疏忽,否則再說收到你的第一封信時,我就會趕過來。”只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莫初初的難過已經度過。

他不僅什麽都沒有幫上,還讓她因為自己多想,是他的失職。只是現下再說什麽也無法補救,事情之後再表現什麽,在莫初初眼中只會是蒼白。

但若是不將誤會解釋清楚,難保證她還還會不會多想,下次發生什麽事情時,還會不會找他幫忙。

莫初初微怔了一下,疏忽?莫非是信件沒有到達宇文錦手中?想來也是,否則宇文錦怎麽也不會放任她不管才是,她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只是她過於相信,以宇文錦的能力,信件只要到了京城,他便會知道才是。

可信件怎麽會出現問題?莫非是有人半路攔截了?無論是什麽問題,她都知道了,宇文錦並非是有意不回她的信件,心中也好受了許多。

略微思量了一下。“對了,宇文傑回去之後,沒有說什麽吧?”見宇文錦搖了搖頭,以宇文錦的縝密思維,只要稍微想一下,便會想到其中的問題。而現下卻沒有直接問她。

可莫初初這次卻不打算隱瞞,看了宇文錦一眼,將宇文傑帶人來西陵直到宇文傑回了東陵的整個過程,一一講述。

宇文錦雖想到了莫初初與那土匪有關系,卻未想到竟到了這個地步。“齊桁放棄的不止是黃金,還辜負了龍頭山兄弟們地他的信任。”

“這和信任有什麽關系?他帶來的那些兄弟,沒有一個人反對了他的決策。”也難得齊桁一介土匪,能夠有那麽多肝膽相照的兄弟們,否則只要有一個人反對,回到龍頭山將反對的聲音喊出來。

不管之前會不會有人反對,聲音一出來,必定會有人多想,也很有可能會有人站出來,支持反對的聲音。這些都是潛在的風險,可當時沒有人反對。莫非其中有什麽隱情?

“龍頭山的一千多人,都等著東陵人妥協,而這麽大的事情,必定會驚動皇上。你先前說齊桁與皇上有血海深仇,那麽龍頭山的人便會等著宇文傑的家人將黃金送來,就好像東陵皇帝比齊桁低了一分。

雖說沒有什麽依據,但這種僥幸洩憤的思維,正常人都會有。現在齊桁因為你放棄了宇文傑,就等於辜負了龍頭山弟兄們的期待與信任。並且要他們承擔很有可能難以度日的風險。

若說沒有一個人反對,也著實不太可能。”但現在到了春天,只要龍頭山的兄弟們勤奮一些,大可以開荒種地,再者,難道齊桁等人真的不搶劫不為非作歹?莫初初信,他可不信。

但這一番話拿來讓莫初初意識要趕快將答應的銀子送過去便要,之後也就不用再和齊桁有什麽來往了。宇文錦的目的簡單而單純。

果不其然,莫初初當下恍然大悟,一手拍著宇文錦的肩膀。“那我得盡快把錢送過去了,否則龍頭山的人若是反了齊桁,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當時怎麽沒有想到……”

莫初初哭喪著臉,腦袋往宇文錦胸膛上撞著,仿佛能夠一雪自己糊塗的恥辱。卻沒有看見宇文錦聽見她的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伸手在莫初初背上拍了拍,好似在安撫著。

在西陵耽擱了幾天,逍遙居的生意被齊桁等人打理的比莫初初想象中的要好,在宇文錦的資金幫助下,很快便將答應齊桁的東西送往了龍頭山。莫初初臨走前,交代了阿五照料好酒樓,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去找姬不笑。

雖然這使莫初初有機會接近姬不笑,但他也從莫初初口中得知,姬不笑與南風走得很近,完全不用擔心姬不笑會對她做什麽。因為莫初初的原話是姬不笑好像看上南風了,南風似乎也有點那個意思。

倆人王八瞅綠豆,看對眼兒了。莫初初的話雖粗,但理不粗,並且宇文錦還很希望事情會朝著那個方向發展著,這樣就少了一個人騷擾莫初初。

交代好西陵的事情,兩人便在中午時分,共乘一匹馬,啟程回東陵。期間並沒有帶什麽幹糧。現下四月中下旬,萬物覆蘇。

林子中的小動物都出來覓食了,偶爾路過一片桃花林,便在外圍歇下,宇文錦狩獵,二人便在樹下生火烤肉。風一吹動,滿樹的花朵齊齊搖曳,花瓣在空中轉幾個圈,便會落下來。

落在兩人的發間,肩上,甚至手中金黃中帶著焦黑的食物中。沒有辦法,宇文錦從小錦衣玉食,親自動手少之又少,食物焦了,卻不影響莫初初食用。

這一路上皆是小村小鎮,他們就是有錢也無處去花,也因此體驗了一把平民的生活。一路上歡聲笑語,時光流逝得很快。

到達東陵邊境時,已是四月二十七。騎馬三日,便到了京城。一回到京城,才有了回來了的感覺,同時心中也敲響了警鐘。

京城,我回來了。進城門的那一刻,莫初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隨著進城的人群一起進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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