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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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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杯,宇文錦想到莫初初這麽久沒有音訊,不由有些奇怪。“五皇子,初初可曾對你提過信件的事情?”他的信去了那麽久,一點音訊都沒有。並且北謹說了,親自送到了莫初初手中。

按理來說,初初會讓風水鏢局的人將信件護送回來,絕不應該有延誤才是。先前他以為莫初初出了變故,才沒有回信,既然莫初初相安無事,理應回了信才對。

宇文傑卻是一臉狐疑的表情,理所應當的問道:“信件?世子妃確實向我提過,她先前向你傳了兩封信,你都沒有回音,世子妃還以為你在鬧別扭。”

若真的是賭氣不回信,那真是太小氣了,宇文錦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才對。宇文傑後兩句話在心中補充著,表面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宇文錦,等著他難堪。

卻見宇文錦面色明顯閃過一絲錯愕,很快便恢覆了平靜。宇文錦是何許人也,腦子反應得飛快,轉眼之間便已經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當即叫來自己院子裏的家丁。

家丁還沒有進來,聽下人稟報五皇子回來的李玉蘭婆媳二人,腳前腳後的踏進了前堂。

“五皇子,您怎麽回來了。”嬌滴滴的聲音卻說出了不受聽的話,林慕雪看著自己回來的宇文傑,伸出手指指著他,眼中竟是驚訝。

如此無禮的行為,實在不像大家閨秀的做派,若是換了莫初初,定不會如此誇張,很有可能只是送上來一句“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雲雲。

果然,人與人之間是比不得的。宇文傑得出此結論,心中的異樣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不予理會林慕雪的行為,只看了李玉蘭一眼,點了點頭。“皇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五皇子還沒有回皇宮吧,今日便在齊王府住下,晚上設宴,為五皇子接風洗塵,如何?”

瞧瞧,明明是一樣聽了消息過來的,李玉蘭就顯得沈穩許多,好像宇文傑回來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什麽意外可言,這話便受聽許多。最後拿出一家之母該有的氣度。堪稱完美。

宇文擎亦滿意李玉蘭的做派,亦開了口。“是啊,今天五皇子就留下來,讓錦兒敬你一杯,若不是錦兒大意,五皇子也不會受牢獄之苦。”命理是一說,該有的排場也少不了。

很多事情就是講究個排場,宇文傑知道自己這次沒有及時回來,必定會有人責備宇文錦,搞不好莫初初私自跟去西陵,才使事情出了變故,會有愚昧的人傳言,莫初初是禍水,亦不是沒有可能。

而消除這種可能的唯一方法,便是接受宇文錦的致歉,將責任全部推倒宇文錦身上,亦是為了保住莫初初。如此之事,宇文錦豈會推辭。

“承蒙皇叔皇嬸熱情,皇侄恭敬不如從命。”

話音剛落下,世子居內的家丁來了,李玉蘭兩人也坐了下來。兩人對先前的事情並不知情,是故見家丁一進來便有些緊張,不由心中起疑。

“李三,本世子問你,可有在世子居接觸過送給本世子的信件。”

林慕雪端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又落到了幾桌上,茶水傾灑出了幾滴。有人朝她看去,林慕雪壓下心頭的慌張,勉強扯出了一絲笑意。“一不小心,沒有拿穩。”

應付了過去,心中卻開始慌亂了起來。計劃中沒有宇文傑回來的這一項,更沒有宇文錦會在莫初初回來之前,發現信件的問題。

亂了,因為宇文傑提前回來,計劃全亂了。

家丁跪在中央,聽聞此言,下意識看了林慕雪一眼,眼神中帶著詢問。林慕雪本便心虛,被他一看,當下便惱羞成怒,心虛的不得了。

卻故作鎮定,當著外人的面,若是出了差池,她今後便不用見人了。當即輕咳了一聲,對著家丁李三說道:“李三,世子爺問你話,你為何看著本夫人。”這不是告訴所有人,這件事情和她有關嗎。

該死的李三,難怪進了王府這麽長時間還是一個掃院子的下人,真是愚蠢死了,一口咬定不知道不就好了嗎,你不知道,這王府裏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嗎。真是愚蠢。

林慕雪絞著手帕,恨不得沖上去抽李三兩耳光,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

在坐的除了林慕雪,哪一個不是人精。普通下人若是被主子問話,哪一個不是連忙就應答,還敢做別的事情?而李三卻避開了宇文錦的問話,看向了林慕雪,眼中還帶著請示。

說明了什麽?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不過要聽李三的指證罷了。

李三明顯被林慕雪所拋棄了,而他本人眼中閃過一抹呆滯,好像不明白林慕雪為什麽這麽說。這和他們當時約好了的不一樣。

“李三,你只管如實說出來,主子的信件丟失了,你知情還是不知情。”前陣子院子中的積雪需要掃幹凈,否則化了一院子的水,看著不幹凈。

而李三作為掃院子的人,那幾日皆在世子居院子內清掃,算一算時間,信件若是到了齊王府,交到下人手中,再交給宇文錦,很可能經過了李三之手。

李三最有可能知道信件去了哪裏,而現在卻猶豫著不肯說,他不知道自己越是猶豫,越是說明了事情有古怪。

李三被所有人盯著逼問,而林慕雪的事不關已讓他寒心。當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保命要緊。

“回世子爺的話,小的前陣子先後收到了兩封從西陵來的信,但是當時世子爺不在王府,信就放在小的這裏了。後來遇到了大夫人,大夫人看見了信,問明了來處,還說了一句

‘莫初初啊莫初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便將信從小的這裏搶過去了。小的與大夫人理論,大夫人便說……便說……”反正他就是一個下人,再金貴也金貴不過主子。

要死大家一起死,況且世子爺是個明事理的人,斷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處置他。他不過是一個下人,一切都是主子做的決定,和他沒有關系。

“繼續說。”聲音已然冷了下來,宇文錦面色如寒冬臘月的湖面,結了厚厚的冰。

林慕雪咬著下唇,面色慘白。從前落到莫初初手中,她便沒有討到過好處,現在落到了宇文錦手中,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覆。不,她不要……

見林慕雪似乎要有了動作,李三忙道:“大夫人說她會處理好,只要我不說,這件事情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時候少不了小的的好處。”這話說的又快又急,找不到一絲可以見縫插針的地方。

林慕雪面如死灰,張了張嘴巴,嘴唇顫抖著。當下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又一個機靈,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宇文錦身前。

宇文瑞身為林慕雪的男人,見自己的女人跪在另一個男人身前,如此卑微,當下氣不打一處來,面帶慍怒。當即站了起來。

“蓮兒身體不適,我回去看看。”行了個禮,掃了林慕雪一眼,滿眼的厭惡,拂袖離去。林慕雪心中最後一點點希望,倒塌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也止不住。這次宇文錦絕對不會輕饒她,而這個關口,她唯一的儀仗,宇文瑞竟然說什麽他的小妾身體不舒服,借故就拋下她不管了。

這樣的男人,她怎麽嫁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夫君對她厭惡,王府中沒有一個人會為了她求情。她還待在這裏幹什麽,她還活著幹什麽……

心中漸漸絕望,原來眾叛親離,就是這個樣子。雙眼通紅,肩膀微微顫抖著,跪在冰涼的地上,林慕雪只覺得心痛,心痛到了極點。

索性她的夫君厭惡了她,她還保持什麽名聲,當下破罐子破摔了起來。

“沒錯,信是我拿的,現在還在我的房間梳妝臺下面放著,本來想燒了的,但是看著信的內容,我就開心,我就得意,她莫初初竟然也有四處求人走投無路的時候。

這件事情與下人沒有關系,完全是我一個人做的。世子爺要怎麽處置,隨你的便。如果要我死,那就麻煩你們告訴宇文瑞一聲,這輩子嫁給他,是我林慕雪命中的劫數。”

她本來想著,就算宇文瑞喜歡妾室,也不過就是趁著妾室還年輕,過了陣子新鮮感沒有了,也就沒有那麽喜歡了。卻不像宇文瑞變本加厲的對她擺臉色,甚至還要三妻四妾。

這在大戶人家不算什麽,可是她整日整夜的受著煎熬,若不是這次事情敗露,她還能夠堅持下去,可現在宇文錦要處置她了,她離死也就不遠了。

林慕雪一心求死,可宇文錦豈會如她所願。她現在最大的弱點是什麽,所有人都知道。

“要你死,豈不是便宜了你。”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報覆。

林慕雪渾身發抖,死死的咬著下唇,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宇文錦。或許是她太過天真了,她現在求死,竟也死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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