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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誰動了我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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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洛仍舊是看著陸鳳,這是現下唯一的突破口了。“鳳兒,眼看便是年關了,你當真要到齊王府去麻煩人家嗎?”聲音似是含著深情。

陸鳳心頭一顫,鳳兒……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再這樣喚她了。十六年前,莫天洛還沒有現在的官職,不過是一個看書房的,那時候雖然娶了妻子,仍舊是愛慕上了當時頗有幾分才華的她。只是她家境不出眾,不如程薇婷能夠在他的仕途上幫助他。

也正因如此,得知她懷孕,程薇婷便坐不住了,因為她生的是女兒,如果自己肚子裏的是男孩,便影響大奧了她的地位。因為在她還沒有生下腹中孩兒時,便被感到了鄉下。十個月後,莫天洛也曾派人去看過,若是男孩便將他們母女接過去。

只是陸鳳沒有那個命,生的是女兒。自此二八十六年,莫天洛對他們母女不聞不問,仿若沒有莫初初這個女兒。倘若不是陸鳳心中始終有莫天洛,亦不會讓莫初初姓莫。由此可見,這麽多年,即便莫天洛對她不好,她心中也一直有他的。

鳳兒……這麽都多年不曾有人這麽喚她了。只是現下突然的溫情,她應該高興嗎?為何她心中更多的是嘲諷。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少女了,她的女兒都已經十六歲了。她不為自己,為了女兒,也絕不能夠再次犯傻。

顫抖著手指,端起了茶杯。茶杯與杯蓋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掀開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壓住了心頭的異樣。眼眶一熱,卻再沒有淚水流下來。為了女兒,她必須認清楚現實。

喝茶的動作掩去了眸中的神色,待放下茶水,再次擡眸時,略帶風霜的眸中清亮了許多。似是堅定了什麽。“老爺,妾身或許會給初初填麻煩,但這麽多年我們母女相依為命,初初離不開我,我亦離不開初初。現下世子爺有這份心意,妾身即便會麻煩世子爺,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還請老爺體諒。”

聲音擲地有聲,不愧是能夠只身一人將女兒帶大的母親。並且她說得是體諒,而不是“成全”,也就是說現下她的作為不需要莫天洛成全,不需要他同意。

宇文錦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不愧是莫初初的母親,決定了什麽事情,那雙眼睛都透著一股子堅定,任何人都改變不了,而若沒有這份堅定,一個弱女子也無法在鄉下帶著孩子存活下來。

幾家歡喜幾家憂。莫初初幾人是滿意了,但程薇婷幾人卻是不樂意了,倘若陸鳳走了,聘禮沒了,那莫府還剩下什麽撐著了,什麽都沒有了。

莫天洛心中又驚又氣。驚的是陸鳳竟然對他的熱情無動於衷,這個傻女人心中不是一直有他嗎。氣的是她竟然無動於衷,枉費自己當著這麽人多的面,流露深情。

莫天洛,原來你的深情不值錢。

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簡直無比難看。任程薇婷方琴幾人一個勁的看他,也只能選擇漠視,根本沒有招數再能拿的出手。

“既然伯母也有此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收拾東西雖我們一同回去吧。”聲音略帶低沈,語氣更是不容置疑,不怒而威。

陸鳳心中淌過一股暖流,忙應著。“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對這個姑爺有多麽滿意。

莫初初心中松了一口氣,莫府松了口在意料之中,但陸鳳面對莫天洛拋出的橄欖枝並沒有接受,這點倒是超出了她的意料。但不管怎麽說,能夠答應便好。陸鳳說通了,氣氛也徹底僵硬了。再待下去也沒有必要了,看了一眼陸鳳身後的柳兒。

“柳兒,你先與娘回去收拾一下行禮,”

柳兒眼中閃亮閃亮的,重重的點頭應了下來。待隨著陸鳳出了前廳,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欲言又止的看著陸鳳,幾次開口,卻都憋了回去。

“你心裏想什麽我知道,只是王府不必莫府,能不能雖我一同去,還要問問世子爺。不過柳兒,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將你一個人留在莫府,我也不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的說服世子爺,教他將你也帶去。”

柳兒先前在府中無依無靠,沒少受人欺負,生怕陸鳳走了,自己又恢覆了之前的日子。現在有了陸鳳這句話,自己雖說不是一定能跟著去,至少有了希望。小丫頭臉上的郁悶一掃而空,旋即帶著笑帶頭。“謝謝姨娘費心,柳兒要伺候您一輩子呢。”

“凈會說胡話,明年你便能夠嫁人了。”算一算柳兒也過了年便十五歲了,也到了及笄的年齡了。本是好事,誰知柳兒眼眶一熱,“不,我不嫁人,我要跟著姨娘。”若不是莫初初幸運,嫁給了世子爺,還不知會過著什麽樣子的生活呢。

另一邊,莫初初在陸鳳出門之後,便站了起來。“莫老爺,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聘禮了,等會兒好派人去教王府準備馬車運走。”面色帶著笑意,雙眼透著精光。

莫清蓮身子一軟,朝椅背靠去,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險些沒有摔落在地。伸手間露出了手腕處的鐲子,玉鐲通體翠綠,沒有一絲雜質,一眼便知價格不菲。

只是拿了別人的東西,用了便那麽舒心嗎?她剛提出要去清點嫁妝,莫清蓮等人便變了臉色,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貓膩。只是沒人願意站出來坦白,那就別怪她說話難聽了。

莫天洛見宇文錦都跟著站起來了,亦是站了起來。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愧,當即咬著牙。“世子爺這邊請。”仿佛沒有聽見莫初初的那句話,但她並不在意,總之拿到了聘禮便好,其他皆不重要,盡管無視。

一行人到了庫房,莫府的庫房雖比不上王府,但莫初初第一次見,也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庫房稱不上琳瑯滿目,但東西卻是不少。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箱子擺在架子上,靠著墻邊放了幾個箱子,箱子上了鎖。旁邊擺了幾面鏡子,看上去價值不菲。

莫初初無心繼續打量,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放在聘禮上。聘禮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面的紅綢緞還沒有拆,莫初初往裏面走著,這些沒有拆的不必看,她在找被動了的那一箱。

掃了幾眼,在墻角看到了一個開了封的箱子,那箱子的材質與聘禮的材質一模一樣,況且地上還散落著紅色的綢緞,看著便知道是被拆開的聘禮。

“聘禮是誰拆開的?”邊說邊幾個大步走到了拆開的聘禮旁,箱子中裝著首飾,首飾一層一層隔開,有序擺在鋪了紅布的格子上。是故一眼便能夠看出聘禮中的首飾少了,還不是一兩件,足足不下十件。

莫清蓮肩膀一縮,自以為悄無聲息的低頭往後退著,就連程薇婷都有了開溜的意思。而這又怎能逃過宇文錦的眼睛。

“莫小姐,您去哪裏?”聲音不溫不火,在這寂靜的庫房中尤為明顯。莫初初眼中盡是寒霜,猛地擡頭,見莫清蓮腳步不停的往外走,當即冷喝了一聲。“琴音。”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莫清蓮只覺眼前一道人影閃了一下。一夕之間,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琴音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周身散發著寒氣,逼人的壓迫力雖比不上宇文錦,卻直教莫清蓮當即後退了兩步。

“你、你想幹什麽……”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

“姐姐別怕,琴音素來不對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動手。”換言之,你還不配讓琴音放在眼裏。莫清蓮多聰明,豈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當即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強烈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莫初初亦不敢將她怎麽樣。

思及此,當即神氣起來了,瞪了琴音一眼。“琴音,你一個下人,竟敢攔著本小姐的去路。”面色兇惡,嫡小姐的氣勢盡顯。只是在霜寒傲骨的琴音面前,猶如一個張牙舞爪的貓咪,沒有半分殺傷力,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

莫清蓮見恐嚇無效,旋即看向宇文錦,在暗處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當即疼出了眼淚。“世子爺,蓮兒好怕,琴音她會殺人,您教人將她抓起來,她肯定殺過人。”嬌柔的聲音帶著哭腔,控訴時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好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只可惜宇文錦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聞言卻也沒有無視,卻是看都不看想都不想的反問了回去。“哦?莫小姐見過琴音姑娘殺人,殺了何人,怎麽殺的?若說得清楚,本世子定不會輕饒了她。”

換言之,你得拿出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嘴巴一張一合就定了罪,當他宇文錦是傻子不成?

莫清蓮身影搖晃了一下,牙齒死死咬著下唇。眼中盡是委屈,只是眼底的憤怒卻出賣了她。別說琴音從未濫殺無辜,即便殺了,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莫府小姐,能知道什麽?

證據?只怕胡扯都扯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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